只見兩隻狼妖各自將對方的皮生生撕開,然後,而後,掏出自各的妖丹吞下,最可怖的是,雖然看上去極血腥,但卻並沒有一滴血灑落!
而且,很顯然,這兩隻妖獸早已做慣了這樣的事情,手法十分嫺熟利落,就像是閒着梳個毛一般。
蘇青眼睜睜的看着吞下對方妖丹的兒狼妖,又開始大啖對方皮肉。
這妖獸也真在太瘋狂了吧!
蘇青本想出手終結它們殘忍的相互撕咬食用對方血肉,同時,又十分詭異的默認,堪至鼓勵對方啃食自已的行爲,作個終解。
但最終還是被強烈的一探其行爲究竟的念頭壓了下去。
迅速逼出體內殘餘陰毒之後,蘇青再無修煉之心,她的放出神識隨着那兩頭狼妖一起離開。
身子被對方啃掉大半的狼妖,變得十分嬌小,而且妖氣極爲稀薄,一眼看去跟一般的土狗沒什麼區別,只是看着更精神威武些。
看着兩妖開始往附近村鎮行去,蘇青心底一動:難道這兩個傢伙要僞裝成土狗潛入世俗作亂不成?
思及此,她在峰頭上留下只有玉樹能看懂的印記,起身尾隨這兩隻狼妖而去。
果然,見它們輕駕就熟的進了一個小鎮,像是找什麼似的,在街上到處溜達。
雖然無人認得出它們,但是街上其它的流浪狗,遠遠看到它們就躲了起來,蘇青也化身爲一個極普通的行腳商,隨後進入這個名爲赤河的小鎮。
蘇青發覺這兩隻縮小版的狼妖一直在鎮中轉悠時,便明白它們的目標應該就在這裡,於是,在鎮中找了家小客棧停下歇腳。
不久,那兩隻狼妖竟然也轉到這客棧外面,跟在兩位面色俊朗的青年男子後。
“這是哪來的狼狗?看着挺壯實的啊!”其中一位身着藍色長衫的公子哥,發現了跟在他們身後的狼妖。
另一個身着灰袍的男子低頭看了眼,不由蹲下身子看着面前這兩隻異常精神威武的‘土狗道:“是啊,這烈犬真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貨色啊!於兄,我看它們似是無主之犬,不如,你我各帶一隻回去?”
那位藍衫公子當即擊掌應道:“李兄這主意好!”
就這樣,那兩隻狼妖如願以嘗的被兩人帶在身邊。
看着兩人興高彩烈離開的背影,蘇青不由皺起眉,起身尾隨而去。
這兩隻狼妖倒挺有眼光,這兩人皆出自富裕之身,身材相貌相較於一般人皆屬上佳,只是不知它們隨兩人要意欲何爲。
蘇青在鎮南頭的一條比較寬闊的衚衕停下來,原來這兩人都住在這一條街上。
目送李姓男子帶一隻狼妖進了家門之後,蘇青擡頭看了眼天色:此時已近午時,她順勢的在街頭尋了間還算乾淨的麪館進去。
坐定之後,隨意叫了些吃的,蘇青邊吃邊放出神識觀察李,於兩家。
只見進了民宅的兩隻狼妖都表面的十分安靜,不知是否天生通靈之故,很快便贏得兩家人的喜歡。
其實,若它們只想得些世俗溫暖,蘇青倒也不反對。
所謂體驗一把世情冷暖,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
但她直覺它們的目的並非那般單純。
可能這家麪館位於有錢人所居之處的原故,餅子還算細膩,一口咬下去,口中一股淡淡的麥香味。
恩,是純白麪的餅,在一個小鎮上已算是最高檔的食肆了。
不過,蘇青卻發現來用食的人倒還有不少,其中大部分都不是這個條街上的人。
看衣着打扮也不很富裕,但叫的吃食都價值不菲。
看來,這個地方的人很注重吃喝啊。
而且,食量都比較大,其本上每個人都能吃兩大碗湯麪,幾塊細白麪餅子,倒是不顯胖。
可能是平日裡乾的都是力氣活啊,所以才吃的多。
與此時同時,蘇青發現那兩隻狼妖在各自主人家吃得也不錯,至少跟兩位公子的飯食相差無幾。
而且,他們還特意給加不少肉菜。
若是這兩隻有一絲良心,在人家呆些時候悄然離開,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但是,這也只是蘇青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正在她密切關注那兩狼妖之時,突然感覺腰間一熱:原來是玉樹捏碎了玉符。
難不成他遇到什麼不測?
蘇青立刻起身前往事發之地。
當她來到之前作記號的山峰上時,發現玉樹靈力紊亂的趟在一顆聖女松下。
“你怎麼樣?奪回那棵碧桃樹了麼?”蘇青往它口裡塞一枚九轉聖靈丹,扶起他問道。
玉樹突然大笑道:“當然,奪回來了!哈哈,雖然虛耗我不少靈力,但這下總算有個宿體了!”
蘇青對於靈體受傷也沒什麼辦法,見它服下靈丹之後,縈繞在身上的死氣漸漸散去,便放下心來。
玉樹將一顆晶瑩剔透的玉質縮小版的碧桃樹遞給蘇青:“你能不能幫我將它煉成人形?”
蘇青將那碧桃樹細細打量一番後,還給他說:“我對煉器一途一竅不通,不過,你爲何要煉成人形?”
玉樹垮着臉說:“當然是要比凌雲那空夥更高階些。”
蘇青笑着搖搖頭:“還是保留着原身吧,爲賭一口氣,不會值當的,本體威力會更強一些。”
說完,她對玉樹道別:“你既然已尋到本體,不如我們就此別過,我還有些事要辦。”
玉樹猶豫片刻道:“好吧,你先去忙吧,我暫時找個地方,也好融合靈體。”
它本來想着隨蘇青一道回她的洞府呆一段時間呢,沒想到她並不打算回去。
算了,還是先回朝陽門吧,大不了再跟凌雲吵一架。
目送玉樹離開之後,蘇青飛身趕往赤河鎮。
進入鎮子之後,她神色一凝,一路疾行往鎮南而去。
血腥味,一股極濃郁的血腥味,引着許多人往前擠去。
果然,就在她離開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內,李,於兩家還是出事了!
慘遭滅門!
蘇青混在人羣中,雙拳緊握,兩家二十來口人,全部被開膛破肚,摘心而亡。
整個宅子,血流成河。
“真是造孽啊,竟然遭此大劫!”人羣中,有人暗自嘆息。
蘇青查覺到李,於兩位公子憑空消息之後,便消然離開了人羣。
唉,沒想到自已僅離開一刻鐘,竟然發生這般慘劇,若是她一開始發現不對,立刻出手收拾了那兩隻狼妖就好了,蘇青十分懊惱的想道。
如今,連那兩隻妖獸的去向也不知,縱然想替天行道,也失了機會。
她在鎮中細細轉了兩遍,認真去感應,之前所記下的那微薄的妖氣,但卻一點也查覺不到。
難道,那兩隻狼妖,真的憑空消失了不成?
蘇青又放開神識,在方圓近百里細細查過一遍,仍然沒有得出一絲線索。
看到世俗官府已插手此事,事故現場無一絲做案痕跡,那些死人均被活活撕開胸膛而亡。
“李家的長孫李明,於家的三子于禁,這兩人如今均下落不明,有重大謀殺嫌疑!”那保長倒也不是平庸之輩,明白此事非常人所能爲,他神色鄭重的說兩人可能爲妖邪附身。
蘇青本打算離開赤水鎮,但一想到他所說的李,於兩人,不過是凡人之身,一時半刻不會路太遠。
此時,不知在何處藏身呢。
之前,她一直在觀注那兩隻狼妖,倒是忽略了這兩個人!
他們一定還在鎮上。
得到這個結論之後,蘇青放出神識,細細留意這李明跟於三兩個人的蹤跡。
但是,這兩人也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蘇青在赤河鎮呆了三天,尋人無果之後便帶着重重的遺憾之意離開赤水鎮。
她前腳剛一離開,後腳就兩隻極爲普通的土狗悄然離開赤河鎮。
蘇青本打算回直接回宗門,路過之前歇腳的山峰之時,突然想起她還在那裡留下一枚暗符。
不知玉樹發現了沒有。
於是,便折回去取。
剛來到山頭,那處地勢極隱蔽,又處於山脈之氣源之處,蘇青目色一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只見那一個淺淺的山洞之中,兩隻毛色普通的土狗,正如四腳利麻的兩將兩具被扒的光溜溜的身子平放在地。
正當它們利準備以利爪剖開那兩人胸膛之時,卻發現身子竟然無法動彈!
“唔!”隨着一聲怒吼,兩隻狼妖不甘的嚎叫起來。
只覺得身上一涼,接着,兩條狼腿不翼而飛!
看着痛得嚎叫不已的狼妖,蘇青才悄然現身:“等下,我親手取出你們的妖丹,挖出你們的心肝,如何?”
很顯然,這兩隻狼妖已然開了靈智,自然能聽懂蘇青的話。
只見他們目露狠戾之色,朝蘇青‘嗚嗚’直叫,並掙扎着身子,意圖自暴妖丹。
蘇青召出原妖,叫她把這兩隻變異的狼妖收入界域之中:“你且看好了,別讓他們自暴了,我還有用。”
“您放心吧,主人,到了我的地盤,生死都由我說了算!”原嬌閃身進入界域之中。
蘇青隨手丟下兩件衣服,將地上躺着的李,於兩人包裹起來。
而後,給每人灌下一杯醒神靈藥。
“我怎麼在這裡?”李明率先醒過來。
接着,一臉懵懂的於三也張開了眼。
見他們醒過神來,蘇青將兩家三天前發生的慘禍簡單說了一遍。
“老神仙,您說,當初我們帶回家的那隻土狗,其實是妖怪所化?”李明到底年紀稍長,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於三則還是一臉呆滯,難以置的模樣。
“不,我不相信,短短几天,我們於家就沒了!”他突然哭喊出聲道。
蘇青只是靜靜的呆在一邊,看着兩人追悔莫及的號啕大開哭,並未上前勸解。
其實,兩家慘遭滅門之事,多少也有點怪她大意。
當時,她若不冒然離開——
蘇青嘆了口氣道:“如今,官府已認定是你們被妖魔附身慘殺家人,到處在通緝。”
聞言,李明不由止住哭泣,絕望的說:“仙人,求您給我們指一條生路吧!家裡人到底是因爲我有眼無珠,引狼入室而亡,赤河鎮我再無顏面回去。”
而一邊的於三卻只知道一味的哭泣。
蘇青點點頭,從懷裡拿出兩包銀子給兩人:“你們若不願回去,便往東南方向去討生吧!這些銀兩拿去置份家業,好好生息。”
說完,便起身離開。
希望這兩人能夠開始新生活吧!御空之後,蘇青又往回望了一眼。
突然,她神色一凝,只見遠遠嵌在山欒間的赤河鎮上空,飄着薄薄的一層妖氣!
這是怎麼回事!
蘇青當即折回事子,再次回到赤河鎮,打算探個究竟。
這次,她又扮成一個遊方道士模樣的人進入赤河鎮。
同樣,他又一次來到那家市肆吃飯。因爲,這裡的吃食還真不錯,滋味純厚,有着食物最爲原始的香味。
而且,這裡每日來用食的人很多,少不了說些家長裡短的東西。
很奇怪,在遠處明明看到此地有妖氣籠罩,但進入鎮中之後,卻並無一比異常。
之前李,於兩家的慘禍纔過去不久,不過,這小鎮的居民倒是恢復能力挺強,倒也沒什麼流言傳聞。
至少,她在食肆裡並沒有聽誰提及,大家一般都在說,今日做工嫌了幾文錢,還能出來吃頓這些。
看來,進這個店裡的都是熱衷美食的吃貨啊。
若是發生在其他地主,在閉塞的古代,至少得被人議論上一年半載,可能幾年過去,還有人不經意提起,然後,感嘆一番。
“二子,你最低做工那家是不是漲工錢了?”其中一個麪皮白淨,長像斯文的男子,邊大口吃麪,邊問同桌一身黑灰短裝的男子。
二子嘿嘿一笑:“是啊,老東家要嫁閨女,最近活緊,白哥,你要不要過來?”
那斯文男子立刻擺擺手:“我不去,那家的大小姐太可怕了,一看到我眼都直了。”
“你也不算成親了嗎?”二子啃過手裡的麪餅,又端起湯麪問道。
“當然,一個人自由自在,成那家幹嘛?爲這事兒,我都從家裡出來另過了。”那斯文男子一臉堅定的說。
這也算是古代的單身主義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