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那女子腳被巨石壓斷,在老祖悉心照料之下,這女子很快恢復健康。”說到這裡,這位老頭停下來。
索思良久接着說:“那女子腿好了之後,給老祖留下一方錦帕,然後辭別離開。之後,老祖不管做什麼都順風順水,很快置下偌大的家業,但年過三十卻不願娶妻。因爲,在他心裡,沒人比得上他曾救過那女子美麗。”
說到這裡,老頭面上露出一絲笑意:“可能是因爲老祖的癡心感動上天,在老祖三十五歲那年,再次遇到那位女子。雖然十來年過去了,那女子仍然無一絲變化。”
之後,正如蘇青所料,小有身家的男主極力追求夢中情人,幾經挫折,在得知美人乃是妖獸之身後,依然癡心不改,最終抱得美人歸。
“之後,女祖宗爲老祖生下三男三女,其中有一女乃半人半獸之身。當時,老祖宗本欲將之遺棄,結果,女祖不同意。”說到這裡,老者嘆了口氣。
“女祖性子剛烈,一氣之下,帶着三子三女進山。老祖宗當時已年過五旬,爲尋妻兒,盤出家業隻身前往山中尋找,結果,卻不慎爲毒蛇所傷。就在他奄奄一息之時,那個半人半獸的女兒突然現身救了他。”老者笑笑說。
故事講到這裡,一家團聚,爲掩飾小女半人半獸之體,其老祖一家決定隱居在這深山之中。
若是故事到這裡結束的話,自然是個大好的結果,但現實並非如此。
當老祖膝下正常的三男兩女成人之後,爲了婚嫁,他們不得已修了高宅大院。買地開田。
請了長短工來種田,開山。
人多是非多,很快,娶進門的新婦發現她還有個不爲怪異的小姑子,這樣,半人半獸女的身份就悄悄流了出去。
慢慢的就傳到當地官家,那時。正是天下妖魔大亂之時。結果。一隊官兵突然隨着幾個道士將老祖宗一家包圍。
女祖拼命救下二子一女,及身懷有孕的兒媳,之後。跟老祖一起死在道士手下。
之後,老祖的二子一女帶着家人在那位半妖小妹的保護之下,來到此地安家,爲防被道士發覺。那位半妖女祖自絕其身以成全其親人苟活於世。
“這樣,二位祖宗。一個姑祖,就在這裡安了家,然後,一代代傳承了下來。”老者擦去眼角的淚說。
“聽說。當年那位半妖姑祖曾以心血許下命願,期望其親人後代莫在出現半妖之體。因感念其德,三位祖宗在村子深處爲她。還有兩位老祖,及其另外三位叔祖立子祖廟。”老頭嘆了口氣說。
蘇青點點頭:“剛纔冒昧了。那女觀原來是村裡的宗祠,想來外人也不便進入的吧。”
聞言,老頭搖搖頭說:“雖然以前是宗祠,不過,幾千年過去了,只有當年的半妖老祖時時庇佑着村子,不但未出一個獸身之子,更是在災年降下福祉。”
蘇青眉毛一挑:“相應的,村裡人逢年過節都會去給那位祖先供奉吧!”
“仙道神通!正是這樣,所以,現在村裡人除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基本上都不知道這些事情了!”老人有些感慨的說。
接着,他有些憂慮的看了眼上房方向說:“如今,村裡再現這有着獸形的嬰孩,不知是福是禍啊!”
對於他的話,蘇青其實是不全信的,她注意到這村子裡子息比較少,但也因爲如此,數千年下來,村子並沒有發展多大。
同時,她也發現村中人其實相對於其它地方而言,更富有一些。
不過,娶進門的媳婦兒地位好像不高,而且,年長都也極少。
這說明村裡一直都不正常,蘇青相信,像王三枝那樣產下非正常孩子的,一定也有不少,只是,這些半獸的孩子很可能無法活罷了。
她看了眼那者問:“既然那位半妖祖宗保佑,爲何村中人丁不旺?”
聽蘇青這麼,那老者神色突變,他低下頭,良久才又擡起頭說:“神仙,請救救我們村裡人吧!”
說着,又要跪下去,但不管蘇青怎麼問,他隻字不言其因,只是肯求她拯救村人。
蘇青冷笑一聲說:“既然村老你不願說,那就帶我到女觀看看吧!”
老人聞言,十分麻利的起身說:“小老兒這就帶神仙前往女觀!”
蘇青看着好像突然年輕了二十歲的老人,不由暗笑:這老頭還真不簡單啊,給自已講了一通古,一字不漏,卻又意有所指。
看來,這個村子,還有那座女觀真的十分蹊蹺呢。
蘇青隨着老者沿着村裡的青石小路,來到村子深處的那個看着不起眼的小觀。
沒想到這個村子從外面看着不大,誰知向裡卻延伸很深,呈長條狀分佈,而那女觀就在村子的盡頭。
附近只有一個深潭,周圍生着高大古老的女貞樹,顯得十分幽靜。
剛來到潭邊,那老者先是躬身行禮,之後,又小心的從懷裡拿出一把看上去十分古怪的木刀,將食指刺破滴入潭中。
蘇青看着那血滴在潭中之後,連一絲漣漪也無,不由感覺有些詭異。
她總覺得這座女觀有些邪氣,而且還有股隱隱的陰戾之息撩繞,再看靠近女觀的幾個院子,基本都已荒棄。
其中有一個青磚大院,雖被草木所掩,但看得出這房子收拾下,在此界也絕對算得上豪宅了。
“仙道,請隨我來吧!”當三滴血入潭之後,那老者氣息弱了許多,他低聲對蘇青說道。
跟着那看上去瞬間蒼老許多的老人進入女觀之後,蘇青直覺得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她眼神一縮:這血氣之中,隱隱有股血魚的氣息!
難道,這個女觀真有什麼古怪不成?
蘇青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在夕陽下。顯得十分陰暗的女觀,在正對着門的神臺上只供着一副一男一女相對而視的圖。
蘇青隨着那老者在一個極暗的角落裡,看到那半妖女的真面目:只見她生的十分貌美,但下半身卻是狐身。
原來,那位剛烈多情的妖獸,是隻狐妖,怪不得生得這般妖嬈。又能讓人牽腸掛肚的放不下。
看來。狐狸精的說法,也是有淵源的。
不過,乍一看這半位半妖女子十分美麗靈動。但再仔細一看,蘇青驚然發現其眸子中射出一絲妖異狠辣之光。
她不由心下一沉:看來,這位半妖也不是如那老者所言,那般善良大義啊。
還有那股一直充斥在鼻端的血腥氣。都讓蘇青對這個美麗無比的半妖心生防備之意。
“仙道,請隨我進來!”老者輕輕釦了扣那半妖的尾巴。只聽咔嚓一聲,身側的那道牆突然打開。
接着,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將二人吸了進去。
不待她站穩身子。只聽耳邊傳來一聲尖歷的叫聲:“你是哪來的邪道?竟然來我的地盤多管閒事?哼,你既然不讓那小妖孽來祭獻,那本尊就要你來!”
說着。一張血網兜頭蓋臉的罩下,同時。一條紅光直取那老者的首級。
蘇青隨手激發一張符圖,將那老者護於其中,接着,一把抽出赤心劍,將那血網斬落在地。
瞬間,一陣血雨撒下,蘇青激發一張五階聖靈符,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接着,一位滿身血色的絕豔女子出現在她面前。
“你是修士?爲何冒充邪道來我的道場?”那只有半身的女子恨聲質問道。
蘇青目光憐憫的看着她:“你爲何只留半身?就這般介意自已的身份?既然如此在意,那爲何不去往生之道?還留在這裡苟且?”
她話音未落,只見那渾身浴血的絕色女子雙手成爪,手指暴漲,向她襲來。
蘇青側身躲開,隨手丟出一張聖靈符,只見潔白的靈光閃起,那隻留半身的女子落在地上痛苦大叫。
“說吧,你到底對村裡人下了什麼邪氣?爲什麼年僅四旬的人,看上去堪比八旬?”蘇青指了指身邊的一臉驚訝的老者問。
“還有,你從何處得來的血魚之精?又爲何引那幾個少年服下?”蘇青冷冷的看着她問道。
“求你,求求仙長把那符收了吧!我說,我都說!”實熬不住的女妖伏在蘇青面前連連求饒。
蘇青應聲收回聖靈符,誰知,她剛一收手,那半身妖女立時面目獰錚的撲了上來。
結果,蘇青早有防備,她輕身躲開之後,隨手激發一個靈符陣,將這女妖困於其中:“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話,不然,你就一直呆在這小靈符陣裡吧!”
這小靈符陣之力雖不比五階聖靈符,但也以三階聖符所布而成,是蘇青自鬼域童子那鬼鎮逃脫之後,特意跟着喬曉嘉學會的唯一一個靈符陣。
那半身妖女被困住之後,先是招來無數陰靈慾衝出去,結果無濟於事,只後開始苦求蘇青放她出來。
蘇青看着成千上萬的,或多或少,甚至有些只是毛髮茂密一點的嬰孩,都被這半妖所吞噬以養其靈,不由氣憤不已:“你這妖女,幾千年來,竟害死這麼多無辜生靈,真是死有餘辜!”
“哈哈,死道士!你又知道什麼!當年,我不也是像他們這樣無辜?只因不是純人罷了,那些官兵帶着道士,就來滅我們全家!結果,不但害的父母雙亡。”說道此處,她突然雙目泣血。
“而且,當我尊了母命,耗盡妖力將二哥三哥,還有大姐安頓到這處安全之地,結果卻被大嫂子攛掇着二位哥哥,爲免惹禍上身,欲害我性命!”她語氣悲涼無比的說。
“當我要殺死那個因泄露出消息,給家裡招來滔天大禍的女人時,我的胞兄胞姐,卻是一味向着她,說她懷着我們的小侄子,還一味的指責我,是我生成這樣,才害死了父母,大哥,二姐——”說着說着,她狀若瘋狂的大笑起來。
只見那半身妖女隨手抓住一個生着一雙狐狸耳朵的嬰靈說:“哈哈,我只是不讓他們重蹈覆轍罷了!而且,當年,我死之前,我的大姐曾親口說,只要以後家族生下的半獸人,都會讓他們來孝敬我!那可是祖誓!”
聽了她的話,蘇青也唏噓不已:其實,當初生成半妖之體,也不是她的過錯,但卻因此而釀成如此大的不幸,也難怪她時時意難平。
罷了,這妖女如今陰氣深重,暴戾之息日增,若再放她不管,終會釀成大禍患,怕是真中那老者所言,這一村之人性命難保。
想到這裡,她正色道:“我也很同情的遭遇,只可惜,當年未能了幫你渡過一劫。不過,剛出生的那個孩子身上所謂的妖獸之印,我會幫他化去的。”
“化去?!你說你能將半妖之休完全化成人身?!”那半身女忍着被靈符聖光所洗練的巨痛,激動的看着蘇青問。
蘇青淡然一笑:“當然,若是不明顯,我自辦法,倒是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從哪裡得來的血魚這精?”
“血魚之精?”那半身妖女奇怪的問:“你是說那幾無知的陽男食用的血沙?那些我也不知從何而來,只是莫名出現在神案之上的東西。”
蘇青緊盯着她問:“血沙?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半身妖女不假思索的說:“也不多久,大概三個月前吧,我還以爲是有人悄悄給我供奉呢,味道也不錯,就用了。”
“神仙,巫女,就是從三個月前才突然變的很可怕,總是發怒索要精血!還無故滅了古森一家!就是您看到那個青磚築成的大院!”被符圖護住的老頭突然對蘇青大聲說:“姑祖,以前雖然收那些半獸體的嬰兒,但這是村裡的約定成俗之事,她也會將不是很明顯的嬰兒還回來,且,對村裡人很慈愛——”
說到這裡,他看到自已乾枯的手:“自從三個月前,她突然像變了個神靈一樣,變得十分暴燥,嗜血!爲了讓村子保持平靜,瞞住村民。我總動用精血相伺,所以,才老成這樣!而且,還不斷替她以各種名目,取得村人的精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