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要有一個進入王府的理由,對於王爺你是弱者角色,對於王妃,你是好妹妹。其次,你要有耐心,你姐姐可比你聰明太多,心急只會暴露引起懷疑,相信王爺也不會喜歡別有用心的女子。然後,你需要一個讓王妃必須退步的理由,自然,那要看王爺能對你有多少感情了。其中最關鍵的一環是,讓王妃與王爺離心,你一步都不能退縮,明白嗎?”
“自然,只是——弱者角色?”
“你被親哥哥逼着嫁給不喜歡的人,這個人正好也是王爺不喜歡的人呢?”
“這個人是?”
“呵呵蘇演不就是嗎?王妃可是和他私交好的很,你應該會利用這種關係。先祝你成功,未來的,王妃。”
秦羽娟想起郭恬的話,進入王府後,一連十日都沒有和賀鈺說過半句私話。今天賀鈺傳信回來他要應酬,會很晚回府,同時郭恬傳話,時機到了。
酒樓裡,一行人各自離去,手下走到郭恬身邊稟報:“信傳過去了。”
郭恬臉色不是醉酒的薰紅,反而有些發白:“其實,我有些擔心。”
“主子智計無雙,不會出差錯的。”
“我擔心,我真的贏了。”郭恬臉微揚,以手遮眼,聲音也變得沙啞,“她若是真的看清,好事壞事呢?”此時,一種心疼在心裡蔓延,但是,他還是決定告訴她一個遲到的真相。
賀鈺很晚未歸,秦羽鳳等了很久,直到肚子傳來一陣陣的痛意,她不敢怠慢,立即被扶着進入房間躺着。現在七月,她的身子已經五個月了,天氣太熱,她也是經常就不太好,頭暈有些中暑。
菱兒急忙去叫了府裡的大夫,琴音幫着按摩,沒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的汗。只有秦羽娟呆呆得沒有事做,一副乾着急束手無措的樣子。
秦羽鳳:“阿平不在王爺身邊,太晚了,我不放心,羽娟,你去書房看看吧。”
秦羽娟眼睛一亮,搗頭如蒜,“姐姐,你好好休息,琴音你一定照顧好姐姐,我去書房等姐夫回來,一定帶姐夫來看姐姐。”
秦羽鳳虛弱得笑:“不用來了,等王爺回來叫他好好休息,你也是。不過,若是一個時辰還不回來,一定要來告訴我!”
“好!”
“姑娘,書房不能進。”守衛攔在秦羽娟面前出聲提醒。
秦羽娟:“是王妃叫我來的,也不能進嗎?”
守衛:“王爺吩咐,包括王妃在內,任何人都不能進。姑娘真的是王妃讓來的?”
秦羽娟聽到秦羽鳳也不能進書房心裡莫名便生出欣喜之情,笑:“自然,我在外面等王爺可以吧。”
守衛:“你自便。”
賀鈺回來便看見書房門前蹲着一道身影,很熟悉,正是他最近煩惱的念念難忘的存在。“她在這裡多久了?”
守衛一愣,趕忙行禮:“稟王爺,快一個時辰了。”
“開門。”賀鈺冷聲說着,自己則是彎腰將人抱起在懷裡往書房走。
守衛又是一愣,鑰匙插了好久纔對準孔,“王爺,請進。”
“下去領罰。”
“……是。”
秦羽娟眼角留下淚痕,睡得並不安穩。賀鈺撫着她的睡顏,想到萬事遊刃有餘的秦羽鳳,更加心疼從小不被重視的秦羽娟了。
“鈺哥哥,我怕。”突然秦羽娟便躁動不安起來,慌亂中抓住賀鈺的手,便小心輕喃起來。
“婷兒,怎麼了?”賀鈺給她擦汗,柔聲問。
“鈺哥哥。”秦羽娟醒過來,似乎還對眼前一切有些茫然,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是真的,竟然還伸手去摸賀鈺的精緻面孔。
“鈺哥哥。”印證了一切都是真實,秦羽娟坐起身子向後退了退,說了一句鈺哥哥,似乎認爲不對,改口:“姐夫。”
賀鈺:“……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姐夫,我會很好的,你不要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賀鈺很生氣,“爲什麼會哭?”睡着了竟然也會驚醒,竟然還會流淚,簡直像是在流他的血。
秦羽娟像是有了發泄口一樣,緊緊抱着賀鈺哭的不能自已:“鈺哥哥,我不要嫁給蘇演,三哥他好可怕,求你幫我。嗚嗚嗚嗚嗚嗚,他怎麼能因爲看到蘇演重新有了前途就要強行要我成爲聯姻的工具呢?我來找姐姐幫忙,她卻也不爲我考慮,嗚嗚嗚,蘇演他是個瘸子而且脾氣暴躁,還打死過人,三哥和姐姐怎麼可以將我推進火坑。我本來不想你的,姐姐懷有身孕,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可是我忍不住怎麼辦?鈺哥哥,我忍不住想要抱你,想你,這些天我都不敢見你。我害怕我會撲進你懷裡大哭,我怕我讓姐姐傷心,我怕你爲難,我有太多怕的事情,我只能小心翼翼,我只能默默的想你,念你的名字。鈺哥哥,我們之間的約定作廢吧,雖然你已經是親王了,可是我配不上你,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求你對姐姐好些,再好些,把對我的愛都給她,好不好?”
賀鈺回抱着女孩,他能感受到她的情意,兩次,他要負這個女孩兩次嗎?賀鈺現在很生氣,爲什麼關於秦羽娟和蘇演的婚事,他一無所知?爲什麼秦羽鳳對於自己的妹妹可以這麼無情!
可是,秦羽鳳對於自己又那麼好,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他有時亦會這樣想,演戲是一件特別累的事,他演戲向來半真半假。其實他對於秦羽鳳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三年夫妻情分,他越來越不能分別演戲和現實,他愛上了兩個人。
窗戶破了一個孔,迷香絲絲飄進來,秦羽娟看着,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鈺哥哥,嗚嗚嗚,鈺哥哥,鈺哥哥,鈺哥哥……”
“我在,我在,我……”
秦羽鳳倚在榻上看書,卻是怎麼也看不進心裡。琴音在一旁看着也着急了:“王妃,書給我,您歇着吧。”
“菱兒怎麼樣了?”
“她沒事,王妃,把書給奴婢。”
秦羽鳳放下書,眼睛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我……”
琴音看着眼睛立即就紅了:“王妃,您不能動氣,傷了身子纔是真的叫別有用心的人得意了!”
秦羽鳳愣了一下,無力苦笑:“什麼叫‘別有用心的人’?她是我親妹妹,呵呵,王爺醉酒不辨真假,她是受害者。”
“王妃!您怎麼能這麼想呢?書房從來不叫任何人進去,有什麼理由二小姐只是等王爺回來等到了牀上?”琴音:“王爺竟然還打罰了菱兒,縱然菱兒氣急了沒有注意主僕之別,可是她是您的人,王爺全沒有顧及您顏面的意思,怎麼能不氣!”
秦羽鳳看琴音,不再走神的她,聲音冷漠的可怕:“他是對的,因爲我也只能罰菱兒。可是,王府的人,王爺有權利打罰,侯府的人,羽娟有權力打罰。但是現在沒有王府賣身契亦沒有侯府賣身契,菱兒的苦,我自然會給她找回來!”
“王妃——”琴音低頭聽吩咐。
“不急,我們等,等王爺回來給我一個交代。”秦羽鳳眼裡深邃可見,“菱兒好了以後,杖刑也好,掌嘴也罷,一一討回!”
賀鈺打發走琴音,自己走向秦羽鳳:“王妃。”
秦羽鳳仰臉看他,微微含笑,“王爺。”
似乎一切和以前沒什麼不同,但是不同兩個人都有感覺。平常秦羽鳳的笑容是明媚開朗的,不叫賀鈺有任何顧慮,今天她的笑容冰冷,賀鈺不能保證下一句秦羽鳳不會突然來一句:“您不是應該去書房嗎?”
賀鈺的目光是複雜的,他本身也愛着她,可是他不否認利用更多。將書本抽走,賀鈺按着秦羽鳳的肩,俯身親吻住她,飽含愛意,情義繾綣。秦羽鳳很生氣,她想將人推開,可是又要顧慮肚子,力氣也沒賀鈺大,自然反抗效果不好,但是心思傳給賀鈺,吻的力道便加大起來,霸道強制。
秦羽鳳簡直要窒息,賀鈺才鬆開,枕在她的腿上。
“誰在葬花楚楚可憐
誰在西樓此恨綿綿
辜負了紅顏
到你面前 對你說抱歉
誰爲少年守在窗前
誰爲英雄走到江邊
枉費了姻緣
到你面前 對你更愛憐
多少相思淚流下化成碧雲天
不送你一把絹扇
送你一切纏綿
聽你一遍一遍撥着手中弦
所有的哀愁娘子寫
不用琵琶遮面
相信前生對你虧欠 今生由我來填
聽你一遍一遍撥着手中弦
所有的美麗娘子寫
不用最後化蝶
約好來世爲你出現 寫下你的誓言 今生由我來念
歷史留下愛的贈言
命運留給我們改變
走過千百年
到你面前 爲你把手牽
就讓英雄唱空悲切
就讓君子嘆斷橋前
何似一瞬間
到你面前 對你更愛憐
多少連理枝枯了建成長生殿
不送你一面牌匾
送你一切纏綿
聽你一遍一遍撥着手中弦
所有的哀愁娘子寫
不用琵琶遮面
相信前生對你虧欠 今生由我來填
聽你一遍一遍撥着手中弦
所有的美麗娘子寫
不用最後化蝶
約好來世爲你出現 寫下你的誓言 今生由我來念
不再一遍一遍撥着手中弦
爲什麼哀愁娘子寫
不用琵琶遮面
相信前生對你虧欠 今生由我來填
聽你一遍一遍撥着手中弦
所有的美麗娘子寫
不用最後化蝶
約好來世爲你出現 寫下你的誓言 今生由我來念
歷史留下愛的贈言
命運留給我們改變
走過千百年
到你面前 爲了三生緣 娘子陪我寫 ”
秦羽鳳:“王爺,我只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我負了你,對不起,她是你的妹妹。”賀鈺低喃,深邃的眸子專情得看着秦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