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秦嫿病發

葉家的小姐,葉櫻!

白棠立覺不妥,已經退親的兩人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實在有點兒怪異。但已來不及了,人隨聲至,簾子掀起,一名粉衣少女邁入屋內。擡頭見到白棠,頓感意外,飛紅了面頰,卻不忙不亂的施了個風情萬種的禮,款款退了出去。

白棠前世見識過的美人不計其數,自然羞澀還是嬌揉造作一眼便瞧得分明。他這位前未婚妻,人如其名風流娥娜,宛若枝頭嬌粉的花兒般教人忍不住心生憐惜,實則極富心計。方纔她那一擡頭、先施禮、再退離,也不知事先採排過多少回。流暢自然,一氣呵成,十分到位。可惜,眼底的算計還是逃不過白棠的銳眼。

之前的好感與愧疚灰飛煙滅,白棠對此類女子避如蛇蠍:消受不起!

葉士宏瞧不出白棠的喜怒,笑着解釋道:“讓賢侄笑話了。阿櫻是我從小就當成管事主母教養的。常跟着我到鋪子裡學生意。城北原本有家小鋪子,我命阿櫻接手時,那鋪子半死不活。結果她只用了半年時間,鋪子就開始贏利了!”

白棠滿口稱讚:“小姐能幹。”心思飛轉,葉士宏對我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他葉家還想再續前緣?不應該吧?!

頓時驚嚇得不敢再作逗留,匆匆告辭。

他走後,葉士宏轉進另一間屋子,女兒正立在窗前,注視着白棠離去的身影,神情怔忡,悵然若失。

“阿櫻。”

“爹。”葉櫻淡淡的應了聲,含笑自若的道,“他怎麼和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竟然是這般俊俏英美,氣質如玉的翩翩少年!哪有半點傳聞中的不堪?!

加上他在秦家的茶會上贏了高家公子,聲名大作,人人贊他才華橫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葉櫻的心,立時有了微妙的動搖。

唉,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急着跟他退親了。僅和秦家合作茶葉這項生意,白棠便能坐擁千金!

“白棠命好。”葉士宏低嘆,“遇到了一個化腐朽爲神奇的師傅。”

葉櫻咬脣不語。

茶會至今已半月有餘,向來粘得她極緊的高鑑明卻再也沒來找過她。想來是輸給了練白棠,不好意思來見自己。還是遷怒,惱了她?

父親得知比賽結果後,悔得捶胸頓足,一個勁的念道:“早知他不是池中物,我怎就沒耐心再等一等呢?唉!”

葉櫻原先爲白棠竟敢贏了心上人十分的惱怒,今日來此,是因爲鋪天蓋地的溢美之詞勾起了她的好奇,不料一見之下,她竟左右爲難,難以取捨起來。渾然忘記了,自己已然和白棠退了親。

葉士宏不欲讓女兒太難過:“阿櫻,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葉櫻心底忍不住掠過絲冷蔑:真要認命,她早死了!

白棠離了葉家鋪子,手心不知不覺捏了一把冷汗。今後葉家,怕是不能再來了!

他一時半會兒尋不到倉庫,木料的事只能暫且放下。回到家中,收到了秦簡的口信,第一批蘭雪茶成功製成,已送往南京,擇日請他品驗。

白棠大喜:銀子啊!憋屈了這麼久,總算能大展伸手!

到了約定之日,他換了身新制的淡綠雲紋細棉長袍,一隻小巧的碧玉發冠攏緊長髮,身上掛了枚磨成橢圓狀,膩如奶油的鮮黃琥珀,再度來到了秦家的大門前。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日秦家的門衛僕從個個神情緊張,似乎有些異樣。

走在長廊上時,一名醬紫衣袍的老者鐵青着臉與他擦肩而過,身邊跟着名神情慌恐的年輕女子,單肩揹着一隻木箱。

秦簡步履踉蹌的跟在他們身後,雙眼通紅,面容慘白,竟連迎面走來的白棠也視而不見。

白棠略驚,攔着他道:“秦兄?!”

秦簡這才恍過神,強自鎮定也掩飾不住他的慌亂:“練、練公子。你怎麼來了?”頓時想起什麼,苦笑道,“實在對不住,家中出了些意外,今日不能招待你了!”

白棠想起方纔的匆匆離去的兩人,心念疾轉:“剛纔那位是大夫?可是家中有人重病?”

秦簡聲音哽咽:“此事不太方便,容我稍候再敘。”

白棠足下不穩,驚退了一步:秦大人若是生病,這府裡必然亂成一團。但現在看來仍是井井有條。而秦簡這般諱莫如深的態度,只怕生病的人,是秦大小姐!不由變色道:“怎會如此?大夫怎麼說?”

秦簡定了定心神,搖頭:“現在還不能確診。練公子,失陪!”

白棠瞧他步履零亂的往外跑,上了馬車,喚了聲“鶴同醫館”,知他是去尋大夫了。心中又驚又憂:不過月餘的時間,秦大小姐怎麼會突然病重致此?

人家小姐的情況,他又不能多問,問了對方也不會告訴他,一時也是憂心如焚。

那樣一個清雅絕俗的女子,不該年華早逝!

沒幾日,秦家大小姐患病的消息竟傳遍了南京城。只是小姐生得什麼病,大夥衆說紛紜,皆在猜測,一定是極兇惡的大病,沒看秦家連宮裡的太醫都請了幾回麼?

江南秦家和魏國公府,一時都亂了套。

秦南星正忙着蘭雪茶的事,驚聞長女病重,原是打算放下手頭的事欲前往南京探望的。但阮氏備好了行裝,勸他道:“你是一家之主,一族之長。蘭雪茶正是關鍵時刻,此時離開十分不妥。信中只說嫿兒得了奇病,暫時並無性命之憂。你且放心,我親自去南京照顧嫿兒,先確診了是什麼病,對症下藥最要緊。”

秦南星也的確脫不開身,感激的拍着妻子的手:“多虧有你。”他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便是續娶了阮氏,後宅太平,子女安康。

阮氏嘆道:“你我多年夫妻,還說這些子見外的話。”

秦南星誠摯的道:“我知道你是最賢慧最淡泊名利權勢的。但琛兒漸漸大了,我們也該早些爲他準備。你放心。我必會給他備下一份豐厚的家產,足以讓他三代無憂。”

阮氏心中一跳,心底感激、不憤、無奈全涌了上來。她的丈夫,竟從來沒有想過讓琛兒取代阿簡!掌心刺痛,面上嫣然一笑:“江南秦家家主,還能餓死自家的兒子不成?”

秦南星伸手點了她的額頭,笑罵:“盡貧嘴。”

傍晚,阮氏帶着兩個嬤嬤四個丫頭,坐着車馬出城了。

她的兒子秦琛坐在後頭的馬車上,女兒秦錚依偎在她身邊,好奇的問:“娘,大姐真的病得很厲害麼?”

阮氏摸着她的烏黑細軟的長髮,嘆道:“是的。”

秦婙睜大眼:“可是,她明年就要嫁給魏國公了呀!”

阮氏目光微閃,語帶憐惜的道:“那又有什麼法子?都是命啊。”

秦婙咬了咬脣,十三四歲的姑娘在母親刻意的教養下已經有了些城府。她低聲問:“如果姐姐就此病逝,大哥會很傷心的。”

“胡說什麼。”阮氏嗔道,“你姐姐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秦婙伏在母親柔軟的腿上閉眼小寐:從小,她就生活在秦嫿的陰影下。世人眼中只有琴棋書畫樣樣出衆的姐姐,全然忘了秦家還有個小小姐。她委屈,姐姐能有今日,還不都是孃的功勞?最可恨的是,孃親對她與自己一視同仁,明明自己纔是她的親女兒啊!好在近年來,孃親漸漸有了變化,她能夠察覺得出。孃親對秦嫿姐弟,已有很大的不同。

或許,秦嫿的這場病,也在孃親的意料之中呢?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甜美卻滲人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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