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歌忍不住看向身側的男子,猛地一激靈,連連搖頭。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喜歡她呢,像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會對她這種混混級人物產生好感?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只怕有什麼陰謀,可她身上又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呢。
唉,或許她想多了,人家只不過出於好意纔出手相助的。
洛輕歌這般想了下不再糾結,單手託着下巴,悠哉地看着北辰靈兒和白初晴上演奪位大戰。
“白初晴,你以爲本公主不知道,你喜歡雲殤哥哥卻不敢主動追求,整天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兒,其實是個卑鄙無恥,喜歡耍手段的小人,別人都認爲你心善,可是在本公主眼裡你就是一條花斑蛇,稍不留神都被你咬上一口,一命嗚呼。”北辰靈兒毫不留情地辱罵着白初晴。
小時候她也曾認爲她是個知心的小姐姐,每每有心事都會和她講,誰知,在三年前她卻陰了她一把。
她被送去香山,表面上是因爲洛輕歌,實則全是白初晴一手造成。
三年前,也是在賞荷會上,她和洛輕歌剛滿十二歲,正好可以參加,於是兩人都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當時,死鴿子在前面樹林裡設下一個陷阱,目的是想讓捉弄她,誰知,珠兒和琴兒聊天,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她因此也就沒上當。
洛輕歌氣急,暴躁的脾氣頓時升了上來,直接打了珠兒兩耳光子,還揚言要把她趕出洛王府。
誰知,珠兒傷心至極,竟跳河自殺了。
她和死鴿子害怕極了,就相互約定,想把此事隱瞞起來,就當珠兒是一不小心失足落水。
珠兒雖不是因爲她死,但她也脫不了干係,當時因爲這事,整天都心神不定,惶惶不安。
一日,白初晴問她怎麼了,貌似很關心的樣子,平時她又十分的信任白初晴,想了想,纔將一直悶在心裡的話告訴了白初晴。
本以爲她會幫她們保守秘密,誰知,在三日之後,洛輕歌毆打侍女以至於其跳河自殺傳遍了帝都,也傳進父皇和皇后耳裡。
當時,她被送走,死鴿子被罰禁足一年。
她一走就是三年,讓她和雲殤哥哥分別了三年,若不是白初晴,只怕她早就嫁給了雲殤哥哥。
越想越生氣,這個女人把她們的秘密說出去,只怕就是爲了趕她走,她好上位,和雲殤哥哥在一起。
白初晴一聽,頓時惱羞成怒,一張小臉爆紅,氣得嘴脣直顫抖,“公主,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哼!”北辰靈兒冷聲一聲,鄙夷地看着她,“對這種人不需要客氣……”
“夠了。”被忽視的北辰瑾冷着臉喝了一聲,冷厲的眸光移向北辰靈兒,擰眉呵斥,“靈兒,你去了香山三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要不要本宮讓父皇再把你送走。”
北辰靈兒撅撅嘴,心裡十分的不滿,卻不敢再說什麼。
她可不想再去香山了,想想那裡的清冷,她都有些後怕。
北辰瑾見她不再講話,臉色略緩和了下來,看向墨雲殤,“墨王爺,皇妹和白郡主是因你而起,你這樣不管不問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他口氣雖比和北辰靈兒講話時輕緩些,但也有一絲的責備在裡面。
墨雲殤斜睨了他一眼,涼聲說道:“殿下,此言差矣,雖因小王引起的,可這裡講話最有權威的應屬殿下你,小王只是恪守本則罷了。”
“……”北辰瑾皺了皺眉,沒堅持讓墨雲殤幫忙,對着北辰靈兒喝道,“靈兒,回宮去。”
“爲什麼,我不走。”北辰靈兒氣得臉頰鼓鼓的,指着白初晴很是不滿,“爲什麼不讓她走。”
北辰瑾看了一眼眼眶裡含淚的白初晴,抿脣道:“沒有爲什麼,本宮讓你走,你就必須走。”
他不會爲了北辰靈兒去得罪白初晴,她父親是位郡王,到時候能不能坐上皇位還要仰仗這些人,纔不會爲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去得罪白初晴。
“你……”北辰靈兒緊了緊拳頭,冷哼一聲,“走就走,誰稀罕留在這裡。”
跺了一腳,拔腿就跑,只是才跑了幾步,隨即又折了回來。
跑到墨雲殤跟前,有些羞澀地道:“雲殤哥哥,剛剛的我你一定要忘記哦,其實我是位很溫柔的女孩子,只是遇到了討厭之人才會小綿羊變大灰狼的。”
說完,吐了吐舌頭,邁着小碎步跑了出去。
白初晴淚光點點,衝着北辰瑾行了一禮,楚楚可憐地道:“多謝太子殿上的幫忙,初晴感激不盡。”
“白郡主,靈兒被慣壞了,你不必理會她,坐吧。”北辰瑾溫言安慰,眼底算計的目光不停閃爍着。
白初晴點點頭,“初晴明白,初晴不會放在心上。”
然後,又坐回座位上,側首看了墨雲殤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
洛輕歌微微瞥了下嘴,心裡暗暗嘆了一聲,白初晴這女人不簡單,若是一般女子遇到這種事早就捂着臉,哭着跑人了,而她還能穩坐在這裡,不得不說,她的忍耐力極其的驚人。
這時,她突然響起來一件事。
於是,起身站了起來,對着身後站着的沁兒招了下手,“沁兒,我們走了。”
“是,郡主。”沁兒立即走了出來,向首座上的北辰瑾和北辰瑜,還有墨雲殤行禮。
洛輕歌卻不然,她站起身,拍了拍袖子,異常傲慢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昂首挺胸走向大門口,沒有向任何人請辭。
兩人走了出去之後,洛輕歌便追向還未走遠的北辰靈兒。
“等一下。”洛輕歌追了上去。
北辰靈兒轉身,看着洛輕歌,皺皺眉頭,表示很不耐煩,“有事?”
“嗯。”洛輕歌點點頭,單刀直入,“我沒死你是知道的,爲何洛王府辦喪事你卻沒說出來。”
記得回來時,根據衆人的表情來看,肯定認爲她已經死了。
北辰靈兒一挑秀眉,“我爲什麼要說,你不回來,整個帝都就是我北辰靈兒的天下,你回來了豈不要分給你一半。”
“就這?”洛輕歌脣角抽搐了幾下,顯然不相信。
“當然不是,這只是其一。”北辰靈兒微微說道,“你不是說要和那個小孩私奔嗎,若是我告訴了別人,到時候把你抓回來你還怎麼私奔啊,雖然我們不是朋友,但也是從小打到大的死對頭,所以我不幫你幫誰。”
“……”還有這種說法。
不過,以北辰靈兒的性子,她說的理由應該不假。
“多謝了。”洛輕歌單手摟着她的肩,一副好基友的模樣。
北辰靈兒瞪大了雙眸,隨即,哈哈笑起來,“哈哈,你竟然會道謝,還是給我道謝,太搞笑了。”
“……我收回。”洛輕歌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北辰靈兒很傲驕地蹙了蹙鼻子。
“對了,我有些不解,你不是私奔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北辰靈兒不解地問,也沒把身上搭着的手臂弄掉。
讓一邊站着琴兒和沁兒下巴都驚掉了,這倆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要好了?
洛輕歌重重地嘆了一聲,“唉,一言難盡啊。”
“有什麼一言難盡的,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北辰靈兒嫌棄地道。
“誰婆媽了。”洛輕歌翻了下白眼,“我途中遇到一個變|態的大國師,是他把我強行帶回來的,想想就覺得可惡。”
“你說是國師大人帶你回來的?!”北辰靈兒驚道。
洛輕歌點頭,一臉的憤懣,“是啊,若不是他多管閒事,這個時候我肯定正在遊山玩水呢,想想都苦逼死了。”
想到那個無恥小人,她都一肚子的火氣。
北辰靈兒同情地拍拍她的手臂,“唉,你竟然遇上了變|態國師,還是認命吧。”
“是啊,原來你也覺得他很*,同道中人吶。”洛輕歌大有相見恨晚,摟着北辰靈兒的手臂緊了幾分。
“說得對,我們若不是同道中人,也不會天天打架。”北辰靈兒用另一隻手抱住洛輕歌,哥倆好的樣子。
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琴兒和沁兒相視一看,都覺得對方的主子腦子出了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墨雲殤?”洛輕歌八卦地問。
北辰靈兒毫無做作地點頭,坦然承認,“嗯,我從一歲就喜歡上他了,就像你一樣,從小就喜歡皇兄,我喜歡雲殤哥哥這事全元靈國的人都知道。”
從一歲就喜歡上了男人?洛輕歌脣角抽了抽,她知道什麼是男人嗎。
看向北辰靈兒道:“做爲多年死對頭的我,奉勸你一句,墨雲殤不適合你,這種人很難走進他心裡,到時候你會受到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