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內羣臣分立兩側,嚴肅而又安靜。皇上端坐龍椅,不怒自威。
“微臣左丘浩然見過皇上。”
“卑職曲亦風參見皇上。”兩個人齊齊跪下。
皇上微微擡手,“罷了,朕派你們的調查貢品被盜一事,今日七天限期已滿,現在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曲亦風根本就沒敢站起身來,沉聲道:“回皇上,曲亦風有違聖命,沒有按期抓到兇手,請皇上降罪!”
左丘浩然皺了皺眉,急忙回覆:“皇上這次把查案的一事交給六扇門處理,曲捕快固然失職,微臣身爲六扇門的御史,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望皇上把臣治罪!”
皇上臉上露出幾分慍怒:“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連一個搶劫貢品的兇手都緝拿不到,何況還是堂堂的六扇門,教朕如何再信任你們?”說到這兒又瞪了曲亦風一眼:“朕素來知道左丘大人辦事一向精明強幹,怎麼這件事拖到今時今日還沒有結果,你說朕要怎麼處罰你們?”
曲亦風自然不願意連累左丘浩然,忙道:“卑職特來向皇上請罪,貢品被劫一案未能緝拿到兇手,是曲亦風一人之過,與左丘大人毫無關係。”
皇上瞥了他一眼,問:“爲什麼這麼說?”
“這次皇上雖然下旨讓六扇門徹查此案,但是這件事是由皇上交給卑職全權負責的,這次失職與左丘大人無關,罪在曲亦風。”
經過上次的事情,皇上早就對曲亦風懷恨在心,只是找不到機會發作,這次曲亦風未能找到兇手,正中他的下懷,他冷冷道:“曲亦風,上次朕曾經對左丘大人說過,此案由你全權負責,既然你未能抓到兇手,這件事與左丘大人又毫無關係,那麼朕治你的罪,你無話可說吧?”
這個答案早就在曲亦風的意料之中,他的眸光掠過一絲無畏和痛楚,俯身跪倒:“臣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
如果真接公開這麼降罪,皇上也怕難與服衆,故意沉吟了一會兒,才道:“這次貢品被劫一事,不僅是因爲丟失了貢品,還關係到我們和
西月國的邦交,現在西月國的大使京城,若是找不到兇手,朕無法向西月國的國王交待,事關重大,你居然沒抓到兇手,讓朕怎麼辦纔好?”
“皇上,這都是卑職一個人的罪過,請皇上降罪!”
“朕要的是讓你抓到兇手,你明不明白?”皇上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這件事的輕重,你們應該比朕清楚?”
左丘浩然聽到這裡,忙上前道:“既然皇上這麼說,那就請再給曲捕快多寬限幾天,相信曲亦風一定會給皇上一個完滿的交待!”
“哼!”皇上冷哼一聲,“事到如今,朕還能再相信曲亦風嗎?”他冷冷的掃了左丘浩然一眼:“聽朕下旨,這件事還是交由六扇門處理,但是曲亦風失職理當問斬,來人,現在就把曲亦風推出午門斬首!”
“皇上……”左丘浩然忙跪下求請:“求皇上開恩,曲亦風雖然沒有抓到兇手,也不是有意失職,既然皇上還要再次追查兇手,何不給曲捕快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大膽!”皇上眸中精光暴射,本待發作,靜思片刻,才又道:“曲亦風的罪朕是一定要治的,只是死罪可饒,活罪難逃,先把他鞭打一百,然後關入天牢聽侯發落。”
“謝皇上開恩,請皇上開恩!”聽說皇上不殺曲亦風,左丘浩然已大感意外,現在他只求能儘快抓到兇手,平息皇上的怒氣,只是曲亦風難免要受皮肉之苦,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來人,先把他帶下去。”皇上揮了揮手,他原本是想置曲亦風與死地的,只是因了上次的事情這麼作未免太過明顯,他也不想落人口實,只好先收押天牢給曲亦風一個下馬威。
立時有兩名小太監上前扭住曲亦風把他帶至殿外,曲亦風只望了左丘浩然一眼,一副甘願意伏法的模樣。
金殿外靜悄悄的,曲亦風被帶了出來就被人將兩隻手縛了起來,然後吊在金殿外重重的抽打起來。
曲亦風此時視死如歸,他已決心保護洛飛飛,畢竟他欠了她那麼多,就算因些而失去性命也是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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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鞭子抽打在身上,他微微一顫,然後咬牙忍住;第二鞭子下
來,背上是火辣辣的疼痛,這疼痛的感覺卻激發了他的決心,既然如此,他更應該好好的承擔下來,畢竟洛飛飛不是別人,就算他對她無愛,卻不能無義!第三鞭,第四鞭……伴隨着越來越沉重的鞭子聲,他的背上早就皮開肉綻,鮮血順着脊背模糊了一片。
皮鞭打在肉上傳來的聲音直傳入金殿內,左丘浩然聽得於心不忍,上前跪倒:“皇上……求皇上開恩!”
“左丘大人,你不必多言,朕已經從輕發落了!”皇上陰着張臉,看到他的神色,沒有一個大人敢上前出頭,聽着一聲聲的皮鞭響,都覺得心驚膽顫!
剛下過雨的地面溼冷冷的,天氣依然陰霾,秋風吹來寒意更甚,曲亦風絲毫感愛不到寒意,因爲疼痛他頭上佈滿了冷汗,誰讓他瀆職呢,這是他應該得到的懲罰!
人心中一旦有了信念,所吃的苦都覺得值得了。隨着皮鞭一記一記打在背上,曲亦風的精神也變得恍惚起來,眼前彷彿浮現出雪心那清麗出塵的模樣,朝他盈盈而笑,如同五年前從未離開他一般。他有些恍惑的叫了一聲“雪心”,定睛一看,眼前是紅牆綠瓦的皇宮深院,哪裡有雪心的影子?乍一看去,見是洛飛飛帶着慵懶的笑意翹首立在他的面前,又俏皮又伶俐,抿脣在瞧着他,他甩了甩腦袋,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幻覺,因了他精神的恍惚所以眼前才浮現出她們的影像來。只是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都是雪心,爲什麼會出現洛飛飛的影子呢?難道說因爲他甘心替洛飛飛受過,所以纔會想到他嗎?他有些自嘲的牽動了脣角,露出半分苦笑。他雖然是練武之人,身體比平常人要更強壯,再加上去時抓捕犯人沒少受傷,對於鞭打的疼痛他倒也能受得了,只是今天皇上下令責打,那些小太監下手又狠又猛,幾乎讓他受不過去。不一會兒就有血從脣角慢慢的溢了出來,想來是忍痛不禁受了內傷,這又有什麼辦法,只能咬牙挺住!
正自難受,下意識的張開的眼睛,這才發現,在對面的宮牆下站着一個粉色宮裝的女子,一臉哀怨的注視着他,明明距離的那麼遠,他卻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裡彷彿有幾點淚光,清晰的映入到他生命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