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花兒連眼皮也沒擡,只是笑:“沒關係,小妹開心就好。”
轍花兒好美,轍花兒好香,我要把轍花兒吞下去纔會開心的!不過我不敢說……瓊小瑤搖頭嘆氣,還想再申請,娘已經對她招招手:“小瑤,辛苦你了,今天開心,且憑他們頑鬧一會兒吧!”嘴裡說着,眼睛還是看着我們,忽然對老樹葉側側頭:“轍兒也大了,他的親事,咱們也得留點兒心了!”
瓊小瑤一聽之下,連頭髮絲都盛放了,熱力四射的對轍花兒看過來,我回頭看她一眼,眼角卻瞥到孃的臉,孃的臉仍如平日一般溫宛嫵媚,笑盈盈全是喜悅,可是眉宇間那若有若無的青氣,卻是鬱郁貫頂,襯的她瞳仁裡都顯了青色。我不由自主的喘了一口氣,從轍花兒身上溜了下來。
轍花兒拍拍我的頭,抖抖衣衫,笑道:“小妹,你這個賀禮,可真是特別!”
一看轍花兒的笑,我的嘴巴就要咧開,回頭又想撲回,停了一停,還是走到娘身前,蹲下來,抱住了她膝頭,娘含笑忍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搖一搖手臂:“靜兒,怎麼了?”
我死勁抱着不動,娘開始哎喲:“好了,好靜兒,別抱這麼緊,怎麼了?”她笑出來:“莫非我們靜兒,也想考個女狀元?”
轍花兒笑道:“小妹若去,我跟大哥可就要甘敗下風了!”
唉,若我能考倒好了,聽說狀元爺是要佔星位的,拿來換一個凡人一命,總歸還是天庭合算,只可惜有價無市,沒處可換。我站起來,擠開瓊小瑤,不顧她頓時悽婉欲絕的神色,合臂抱住孃的肩,貼臉過去,娘含笑回挽住我,笑道:“靜兒這是怎麼了?”
“沒事呀!”娘身上好軟好香,孃的手纖細冰涼,我終於還是笑開來:“靜兒身上是佛土,佛土是沾了福氣的東西,靜兒我……把所有的福氣都給了娘,好不好?”
娘這才意會,急站起來,拿帕子甩,一邊啐我一口:“你這孩子頑皮太過了,禍害了轍兒一身,又來惹娘!”
我只是嘻嘻笑,娘也忍不住笑出來,抱過我來親了一吻,笑道:“行了,大喜的日子,別頑皮了,轍兒,你們都快去換了衣服,一會賀喜的人就該來了!”
我應了一聲,重新攀回轍花兒身上,轍花兒揹着我向回走,一出了廳門,便笑笑的道:“小妹,今天明天大約沒空,哥哥後天帶你去見佛美人,好不好?”
“好~”
“怎麼了?”轍花兒聽我興頭不高,回手撫撫我臉,有點失笑:“佛印這麼快就失寵了?好妹妹,你想玩什麼,哥哥總是陪你去,好不好?”
轍花兒許是因爲昔年的事情,總是對我特別特別的好,哪句話說出來,話裡話外都是縱容,聽的我心軟的要命,“哥哥……”
“嗯?”
“哥哥……哥哥……”
“這丫頭,怎麼了?”轍花兒已經推開房門,放我下來,我嘻嘻一笑,抱了他的脖子,啃了啃他的下巴,柔聲道:“哥哥,有你在真好。”
轍花兒笑着蹭蹭我,蹭的自己額上也是灰黑,“傻丫頭,快換衣服罷!”
看着他臉上那片兒黑,我忽然覺得修個廟造個橋沒啥大不了,再多受點兒累也沒什麼,於是給他一個自以爲最美的笑,就鬆開了手臂,轍花兒向外走,瓊小瑤正扶了門站在門口,他一走過去,她便似受了驚嚇一般,小白兔一樣倉惶跳開,轍花兒趕緊給她一個微笑,和聲道:“小瑤,伺候小姐換衣梳洗罷!”
瓊小瑤一福身,幽柔的道:“是,二公子。”一邊幽幽的,緩緩的擡起眼睛,給轍花兒一個水光幽柔的注視,轍花兒已經回頭對我一笑,轉身走了。
瓊小瑤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無限癡情,我等了半天她都不動,只好自己脫衣服要水洗澡,撲撲騰騰的亂洗,瓊小瑤緩步走了過來,我濺出的水溼了她的衣袖,她腮肉一抽,停了一停,然後走上前來幫我洗髮揉肩。
瓊小瑤幫我梳了個很簡單的把子頭,我就衝了出去,一整天忙忙亂亂,賀喜的人來來去去,我抱着轍花兒的手臂傻笑,跟誰都點頭兒,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有人見了我都笑嘻嘻的。
一直到王元澤走進來,一進來就是噗哧一聲,指着我的把子頭:“蘇小妹,你今天是特意梳個這麼醜的頭髮出來見人的麼?”
“呀?”這頭髮很醜麼?轍花兒可沒說,軾尾巴草也沒說……你說這個王元澤,以前來的時候總是溫文爾雅,這會兒可好,一進門就大放厥詞!
王元澤笑個不了:“蘇小妹呀蘇小妹,你真是個活寶,每次見面,你總能讓我笑。”
“我……”
轍花兒笑道:“我倒覺的還不錯,小妹天生麗質……”我趕緊配合他的四字評語,搔首弄姿了一下,然後微微笑。
“噗!”王元澤噴,笑道:“若不是開口的是蘇進士,我還真是……哈哈哈……”笑了半天,終於意會自己說的是蘇進士,趕緊拱手:“還沒恭喜兩位蘇兄呢……大喜大喜……”
轍花兒揚眉:“原來這事兒元澤你知道啊,我還當你是來找小妹的呢!”
王元澤瞪我:“我還真是想找她呢!蘇小妹,我問你,我的玉佩你打算……”
“哥哥!”我拉着轍花兒就走:“你看門口那個誰看你好久了,咱們過去打個招呼吧……”
王元澤一轉頭也看到了,便笑出來:“魯直,你腳步倒快!”
軾尾巴草也迎過來:“當真是好久不見!”
捋直?還扳彎呢!我也要噴了,幸好轍花兒也過來拱手,笑向我道:“小妹,這位是黃庭堅,前些日子來提親的,就是他……”說到後半句,他的聲音就低下來,附了耳擺一副說悄悄話的模樣,可是說的話仍舊是每個人都能聽清。
提親?我立刻細看那黃庭堅,他很瘦,臉很長,下巴都是尖的,五官雖還俊秀,卻仍舊不合我胃口,我趕緊別開眼,他就拱拱手,咳着:“我是來爲元澤提親,不是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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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佛印、王元澤、黃庭堅等人的年齡問題,與兩蘇相識時間的問題等等,均因情節做了微調,之後還會有此類情況,請大家不必細究。
留了腳印的同學都來麼麼……同時叫嚷,票票呀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