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林容華還真是有些本事的。趙飛燕忍不住嘀咕着,不論她們姐妹怎樣將昭陽中的這二人視做眼中針般的算計,可轉眼幾月過去,許後居然一直安然無事。她不由得有些心浮氣燥,跟妹妹再討個主意吧,趙合德卻總是含笑不語。說到這般耍弄心計,她自知是不及妹妹的,既然眼看她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樂的不再搭理此事,顧自與皇帝逍遙快活。
近來趙合德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種對房事有奇特藥效的藥粉,那一股子逍魂滋味,一經嘗試便無法忘懷。因而劉騖服用後便對此藥愛不釋手,整夜與姐妹二人輪流交歡,待得天色濛濛發亮,這才勉強睡去。趙飛燕卻不知怎地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了,身子更是有些燥熱起來,加上在房裡沒看到妹妹,看看睡的正沉的劉騖,便悄悄下牀披好衣裳走出屋來。
幾個宮女垂頭站在一邊,看她出來便想上前攙扶,趙飛燕一心要尋找妹妹,又擔心她會有什麼不適,便都阻攔了她們,自己獨個往長廊上走去。時值三更剛過,遠遠的天際開始有一抹極淡的紅霞隱隱約約地在烏雲中顯露光芒。而天空另一頭月光卻依舊清晰明亮,明晃晃地照在長廊一側的走道上,趙飛燕徐徐而行,夜風吹過來,雖然已近六月,卻依舊有些涼意,她緊緊衣裳,沿路一直沒看到趙合德。16K.手機站便打算轉頭去另一條走廊找找看。
正停步時,卻聽得有人吃吃一笑,趙飛燕聽出這是妹妹地聲音,忙遁聲走出幾步,只見長廊那一邊,一株梧桐樹後露出粉紅的一角衣裳。這樣的時分,她一人在這裡笑什麼?趙飛燕心中疑惑,放輕腳步走近。便聽趙合德的聲音滿是笑意,道:“真有你的!”
原來樹後還藏有人呢!趙飛燕再走近一些,便聽一個聲音道:“這些事做起來,原來荒唐的很,只是她心裡先的個印在那兒了,妾身再怎麼說,她也都全盤接收。”趙合德又笑了幾聲,道:“我都知道啦,你辦事得利的很。別地事就都放心吧,自然不會虧待了你的。”那人低聲應是了,趙合德又道:“你去吧,多加小心。”趙飛燕聽到忙向邊上讓開一步。想躲在另一棵樹下,哪知這時趙合德已經邁步出來,頓時見到了她,雖似吃了一驚,卻還是立刻回過神來。上前捂住她嘴。
趙飛燕自然也不出聲。只盯着她身後那人。16K.手機站那人轉過頭來,正好和她打了照面,慌忙垂頭退下了。
待她走的沒了蹤影。趙合德才將手放下,拉她到梧桐樹後,輕聲道:“你怎麼來了?”趙飛燕腦中一片混亂,回想那人的模樣似曾相識,想了半晌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忙道:“是她?妹妹你召服她了?這可,這可太好了。”
趙合德朝她身後看看,道:“這夜風吹的,當心着涼,怎麼你也跟着出來了?陛下身邊沒人怎麼行?”趙飛燕道:“他睡的正熟呢。倒是你呀,這麼好的事也不和我說聲。”趙合德啼笑皆非地看她一眼,道:“有什麼好事?”
趙飛燕道:“她呀!林容華呀!你收服了她麼?那還不是好事?有了她幫你我對付皇后,可不就快要大功告成了?”
趙合德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只得道:“這事我本來想瞞着你,一來,你不善僞做,怕露出什麼痕跡讓人察覺了。二來,此事原是不宜做的,我也不想讓你煩惱。”趙飛燕道:“那就說了吧!咱們姐妹有什麼不能說的,再說我也看到了,”趙合德道:“是呀,若不是讓你看到,我纔不說呢。”
趙飛燕白一眼妹妹,*近她一些道:“到底是怎樣?”趙合德道:“自從上次讓她僥倖逃了,我哪裡有片刻安寧,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敗下陣來,可不得生生把我給氣死了。我知她經過這事,雖然那荷兒死了,可別的身邊人她也必然不會再信,一定要換人的。因而先行疏通了專管宮女調動的校令,等她去挑人時下了點手腳,把個已經打好關係地小丫頭給派過去了。”
趙飛燕沒想到妹妹不動聲色,卻已經做了這些安排,不由得又驚又佩連連點頭,趙合德又道:“那丫頭很快發現,她每夜都會盯着一張帕子出很神很久,我原意讓是她留意皇后身邊是否有什麼人,倒反而是空着急了一場,得了這個訊息,我便讓她趁皇后去太后宮裡的時候,把那帕子給我找來。那丫頭幾乎把房裡翻了個遍,終於,給她尋到一件寶貝。”
趙飛燕聽她語調漸漸沉重起來,急道:“那是什麼?”趙飛燕緩緩轉頭凝視她,眼中露出奇特的神情,似是呆呆的出了會神,才道:“你我死也想不到的一件東西。”趙飛燕湊前一些,道:“是什麼?”
趙合德語氣又輕又慢,咬字一般,說道:“我不信這世上有未卜先知地人,若是有人有這樣地本事,也應當是……算卜所得。”她地眼睛閃起奪人的奇異光彩,緊緊抓住姐姐的手,道:“你不知我那時拿到那帕子時,有多害怕!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卻也從沒有這樣興奮!姐姐,你知道麼?你會做皇后地,一定會的。”
趙合德被她的神情嚇的手足無措,慌道:“你胡說些什麼呀?你究竟看到了什麼?”趙合德恍恍一笑:“既然那帕上說的前半段都已實現,後半段也必定會成真。這個人不論是人是妖,我都一定要將她找出來。我趙合德終此一生,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找到她,要她爲你我所用,更要她明白,許後決不是她的*山……”
趙飛燕看着妹妹咬牙切齒地樣子,不由得打心裡往外冒冰水似的全身冰涼,慌忙伸手不停地搖晃她的身體,趙合德卻完全不爲所動,只是呆呆看着她,可又不像在看她,眼神空洞之極,夢囈一般道:“我若是當時將那帕子交給陛下,告她個妖言惑衆,許後必定難逃一死,可是這樣一來,那人……我就永遠找不到啦!我留下餘子,不動聲色,爲的就是將此人引出來,她既然要保皇后,那麼咱們,就讓皇后再嘗一回咱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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