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外的人，不……鬼，全都屏住了呼吸。
“那小鬼究竟是什麼人？小惡，你接觸他的時間最長，有什麼感覺？”
惡魔在血雨中有些狼狽。
他是第一個被扔出來的，目前已經在磅礴血雨中帶了好一會兒。
“我，我也不知道。”惡魔翅膀是黑色的，頭上的角也沒什麼美感，比小塵的小惡魔難看多了。
“刀哥，要不我們先走吧，我總覺得那個小孩子有些邪性！”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們是什麼東西，呸！他們不是人，一個普通人類小孩怎麼可能不害怕？
再回想一下人類小孩身邊的那個小惡魔，大惡魔眼中便充滿了恐懼。
大惡魔是在西方被驅逐纔來到東方，他本身對東方文明便充滿了興趣。
雖然現在是後文明時代，曾經很多文獻都已丟失，甚至中間還出現了不長的文明斷層，但是東方文明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依然留存下很多文獻與古建築。
“不走，先藏着看看，二樓可不似一樓，樓高一層可就魔高一丈，乳臭未乾的小屁孩還能翻出什麼風浪。”虛幻刀魂目光陰冷，渾身都散發着一種陰死人不償命的氣質。
明明刀魂應該大開大合，正大光明，可是這刀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隨地準備陰你。
“刀哥，我們……”大惡魔還想再說什麼，這畢竟是介紹他來住宿的管理者，很多不明白的事情詢問他也是應該的。
他爲了能留在這裡，可是沒少給刀魂送寶貝，現在被趕出來了，送出去的東西總不能討不回來吧？
刀魂很淡定，他們早就將暗沉公寓給佔據，一到六樓均有管理者。
據說十七樓還有一位。
所以刀魂很淡定，不慌！
小塵怒氣衝衝跑到二樓，立刻開始掃蕩。
二樓比一樓住的還滿，幾乎隔着一個房間住一個，還挺有格調。
結果201一開門，小塵差點被薰得背過氣去，這到底是什麼房間，裡面味道這麼大。
這絕對絕對不是臭味，而是一種很奇怪很奇怪的味道，好像是食物放了很久堆積在一起的味道。
小塵差點吐了。
小惡魔當場便吐了，感覺將之前吃的肉都給吐出來了。
“就是你們擅闖我們公寓嗎？一個人類小孩，一個小小惡魔，就敢來暗沉公寓搞鬼，簡直不知死活。”一個油膩中年大胖子走了出來，他的肚子已經到了一種非正常的大，彷彿一次性懷了五胞胎六胞胎。
小塵後退了兩步，他有些驚懼的看向面前這個胖子，覺得自己的胃鼻口腔都在翻騰，彷彿正在經歷一場黑暗洗禮，這個狀態令他起了殺意。
“不說話？還是不敢說了？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道歉也晚了，擅闖公寓者，必須留下身體的某一部件，否則，是絕對不能離開的。”
小塵良久才吐出一個字：“滾！”
“你在說什麼？”油膩中年大胖子感覺是自己聽錯了，氣笑了，“都說人類小孩不怕虎，果然如此啊，人類，你刷新了我對你們種族的智商下限。”
小塵的殺氣已經開始狂躁攀升，這貨是在找死呢？還是在找死呢？還是在找死！
紅光隱約閃現，小塵最後在提醒一次：“你叫房租了嗎？如果沒交，就把十年房租叫上，一年二十萬，交十年。”
“呵呵，你這小孩子真會說笑，我會交房租？我即便交房租，也不會給你啊。”
紅光閃過，油膩大胖子似乎變成了一頭豬，然後化成了飛灰。
大胖子一消失，房間內的奇怪味道便消失了大半，彷彿那個大胖豬纔是味道根源。
小塵大大呼了一口氣，他急忙把門弄成半敞開，生怕味道再順着樓梯爬到別的樓層去。
把上面樓層的住戶給嚇怕了怎麼辦！
202住着一個樹精，最近可能因爲血雨，很是虛弱。
小塵敲門的時候，是帶着火氣敲門，手上力道重了一些。
以至於開門的少女嚇得臉色慘白。
小塵將交房租的流程重新說了一遍，小樹精有些猶豫，在小塵凌厲的目光下，小樹精還是乖乖取出二十萬，把房租給交了。
拿到錢的小塵，樂開了花。
對小樹精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好好養身子，未來幾個月都可能是這種鬼天氣，如果可以的話，拿錢訂一個擬態陽光倉，在裡面可以享受沐浴陽光的待遇。”
小樹精都快哭了，哽咽道：“可是我的錢都給你了，我實在沒錢買了。”
小塵猶豫了一下，將十萬還給小樹精，道：“去一樓吧，一樓更適合你。十萬應該可以買到，你在這裡，若是過的不開心，我面子上也過不去。”
明明是個孩子，卻偏偏擺出一個小大人的模樣，乍一看，很可愛。
不過小樹精卻不敢調侃，它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小大人的體內蘊含的力量。
那是如海如淵的力量，那是它只能仰望的力量！
“好的，大人，我待會就收拾東西去一樓。”
小塵臨走前說道：“一樓所有房間我的清空了，你去沒住過的房間，住過人的房間味道有點大，你別去。”
他的公寓，竟然還有豬精住，這簡直令人惱火。
若是小塵知道這個豬精還是二樓的管理員，會不會氣的將公寓都給掀了。
有這種可能！
房租第一桶金，令小塵美滋滋的。
結果也就這一次美滋滋，其他的住客，就像是成心氣他，除了冷嘲熱諷就是陰陽怪氣。
真不知道晚上聽到的聲音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晚上與白天還不一樣？
將二樓不交房租的人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反正他們又不是人，根本不懼怕高度。
說不準，還有會飛的。
但是元小塵扔他們，都一個個插入地裡，根本沒有飛行的資格。
“三分鐘，消失，我若在看見你們，統統抹殺！”
住了這麼多年，他都不追究，結果只是讓他們預支未來十年的住宿費，竟然理都不理他，難道他元小塵稀罕這點錢？
還不是爲了平衡公寓，找個理由把那些搞怪的全部清理掉。
中午清理掉那些高端戰力，現在清理掉那些低端戰力。
小塵還不信了，他們還能再來搞怪。
“滅世，你別把全部的力量都還給我，我感覺力量回歸的同時，身體內有一個封印正在被激活，這可能是哪個混蛋給我設的局，而且，我還察覺到有一個漩渦，正在悄無聲息的吸收我的力量，這個漩渦比那個封印還要隱秘與古老，目前，經過我的計算，你只需要給我千分之一力量就可以，在這個範圍內，那個漩渦是不會吞噬我的力量的。”
走在第二樓的樓道里，小塵察覺到了體內的問題，他急忙告知滅世，並且將多餘的力量又還給了滅世。
滅世：“好。”
突然，小塵擡起頭，看向二樓的盡頭。
在牆壁上，小塵看到了一幅圖。
這幅圖的背景是一個安靜的山村。
山村中一間老房子裡有火光亮着，一道人影抱着孩子哄，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指着抱着孩子的身影似乎在說些什麼。
火光把三人的倒影生動描繪在窗戶上，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但是山村僅僅只是佔了整幅畫的中央位置。
在山村之下，是一片漆黑。
黑暗中，有着一雙雙貪婪的赤紅眸子鎖定了山村老房子。
若是再仔細一點觀察，就能發現，黑暗中的眸子都在看着那個孩子。
而感應到這一切的孩子，正在哭泣，似乎是懼怕，又似乎在提醒父母。
只是父母不知道，母親只是一味的安慰孩子，而父親則罵罵咧咧，很是煩躁。
在圖畫的上層，是夜空。
這一夜，沒有星辰，沒有月亮。
漆黑的天空，無數火光墜落，目標正是這個小村子。
這幅圖壓抑而恐怖。
明明溫馨的畫面，卻暗藏兇險與可怕。
若是偶然間看到，或許只能注意到溫馨的一家，卻無法看到黑暗中的恐怖。
曾在二樓，小塵聽到過聲音，他還以爲是二樓住宿，現在他明白了，原來聲音來自畫中。
表面溫馨之下，隱藏着的可能是暴風雨前的毀滅。
出於好奇，小塵到了第三層，率先看向樓道盡頭的圖。
圖的背景是在一間教室內，教室非常古舊，與其說是教室，不如說是私塾。
私塾裡沒有人，唯有一個少年正在埋頭苦讀，他似乎很努力，但是卻皺着眉，像是怎麼也無法把書本上的內容記在腦袋裡。
可以感覺到少年正在念念有詞，盯得那張嘴時間長了，彷彿能看到畫中少年的嘴巴一開一合，正在背誦。
這若是放在普通小孩眼裡，不被嚇得屁滾尿流，也得渾身冰涼，不能動彈。
但是小塵，卻若有所思，有所明悟。
小惡魔張了張嘴，似要說些什麼， 不過卻被小塵打斷。
“查房！”
301房門剎那打開，在小塵還沒注意的情況下，有一條觸手朝他襲來。
小塵右手手心紅光一閃，出手便斷了。
但是下一刻，那觸手便又是長了出來，而且又同時多出了很多的觸手，朝小塵衝來。
彷彿他們早有準備一般，三層其他房間也都打開了門。
恐怖氣息瀰漫，一時間整個三層都充滿了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