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筆記上的記載,源塵猜到暗靈本源靈珠的衍生靈珠是毒靈珠。
“什麼毒靈珠?”
藥黴已經徹底清醒,再不復之前瘋狂。
“你是何人?爲何在我修煉的洞府內。”
悄無聲息間,藥黴催動自己體內的毒素,直接攻擊上源塵的手。
藥黴雙眼有狠厲之色,一抹冷笑已經掛在了嘴上。
真是找死!
殺了你再取回東西也並非不可!
源塵感受着手上傳來的瘙癢感,稍微愣了愣,隨即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子,跟我走吧。”
藥黴在看到源塵的手指頭連變色都沒有後,臉色已經變成了死灰色。
先天毒氣竟然也對面前這個少年沒用嗎?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小子,雖然你成爲人,讓我很新奇,不過不要逼我把你重新變成球。”
源塵提着藥黴,出了密室。
密室前,還有一個墓碑。
“你放我下來,我最後給老師祭拜一下。”
源塵用奇怪的眼光看藥黴,這小子到底哪來的自信,相信自己會放下他。
“你不懼我的毒,我也傷害不了你,你又不像是不通情達理之人,所以,放我下來。”
少年笑了,自己就看上去那麼好說話嗎?
算了,不和你一個球一般見識。
見藥黴與自己老師告別,源塵也想到了自己的那個便宜老師。
當然,那不是源塵的師父,而是源帝的。
只可惜,源帝最後黑化,把自己師父給幹掉了。
那個儒雅的持書男子,至今都還在源塵腦海中迴盪,雖以記憶模糊,卻也不曾消散。
尊師重道,自古便是修仙修道的重點。
師父領進門,從此修行再不愁。
藥黴祭拜完花了不短的時間,在藥黴祭拜老師,眼淚都快擠出來的關鍵時刻,墳包中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來。
原本感人的氣氛突然就詭異了起來。藥黴渾身一顫,身體爆退了好幾步。
“他明明已經被我殺了,怎麼可能還活着。”
這話一出,源塵吃了個大驚,感情你還是把老師送進墳墓的罪魁禍首啊。
藥黴退後的同時,冷汗都冒出來了。
“裝神弄鬼!”
源塵抓着那隻手便提了起來。
結果,少年拎出了一個小男孩。
源塵:“……”這是什麼操作?
看向藥黴,發現藥黴也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放開本仙尊,再不放開,本仙尊就要放狗咬你啦!”
小男孩一睜眼發現自己被拎着,直接炸毛了,怒吼加威脅。
“呦吼,小兔崽子還敢自稱仙尊,你倒是告訴我,你是哪門子的仙尊。”
小男孩鼓動渾身仙力,天生吃奶的神力都用上了,就是掙脫不開,甚至連少年的一根手指頭都無法掰開。
小男孩也是急眼了。
這樣被拎着成何體統啊。
仙脈激盪,仙血沸騰,小男孩的雙眼都變成了金黃色,黑髮飛舞,仙力潮汐席捲。
“給我鬆開!”
小男孩一口咬向源塵的手臂。
源塵嚇得鬆開了手,雖然任對方怎麼咬都不可能咬破自己的手,可看着像小瘋狗發狂,他有點發憷。
小男孩落地後,緩慢後退,雙眼死死盯着源塵,彷彿是孤狼遇上了老虎。
“老師,你怎麼變成孩子了。”
這是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小男孩的思緒。
氣場牽引一亂,小男孩臉色不正常的潮紅,揚天吐出一口鮮血,怒視這個便宜徒弟。
藥黴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嚴重性,立刻閉嘴。
藥黴已經不是什麼修行菜鳥,不會問智障問題,這句話說出來其實是在表明立場。
自己跟老師是一夥的,如果要殺他老師,那就連他一塊殺掉吧。
“呵呵,你以爲我留着你。你就可以威脅我了麼?”
源塵雙眼爆射神芒,一手拎起男子,另一手直接把小男孩給提了起來。
小男孩氣鼓鼓的瞥了自己這個便宜徒弟一眼,這麼強大的人你也敢威脅,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弄死你,一樣可以取到毒靈珠,本來只是覺得毒靈珠化成人形實屬不易,想要留你一命,沒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
源塵掐斷了藥黴的脖子,直接將藥黴濃縮成了毒靈珠。
“你殺了他!?”小男孩眼圈都紅了。
不是想哭,而是氣的。
“顯而易見。”少年將毒靈珠也收了起來,看向即將暴走的小男孩,冷聲問道:“我且問你,這個世界可是你設計毀滅的?”
小男孩眼神頓時躲閃開來,強硬道:“不是。”
“不是你?那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個世界本源的氣息。還敢狡辯。”
女媧分身因爲此事而亡,源塵怎麼能袖手旁觀,再者,此時源塵也頗爲好奇。
這個世界究竟通往何地,竟然能引發黑色物質和血海泄露。
“你是來救這個世界的?”小男孩怒氣值都快點滿了,卻在此刻突然愣住,整個人彷彿被天雷轟擊,雙眼都有些眩暈。
“不然呢?”源塵感覺也有些不對,自己是不是誤殺好人了。
小男孩怒道:“那你殺我徒弟幹嘛,我是負責鎮壓黑暗物質的守護者,近年來,黑暗物質越發暴動,我一個人無法再鎮壓,只能培養毒靈珠,讓他輔助我。可你卻把他殺了,完了!這個世界真的完了。”
“黑暗物質本源入口在哪?”
源塵嗅了嗅鼻子,突然看向小男孩,雙眼中閃爍詭異的光。
“在你身上!”
“我用世界本源壓制了它,但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小男孩有些落寞,有點悲涼。
自仙界來此,他以爲自己可以救世,卻沒想到最後整個世界都被弄成了這副模樣。
“麻煩。”
源塵一掌打在小男孩的額頭,讓他非正常入睡。
然後幾番操作,把世界本源和黑暗物質核心都引了出來。
黑暗物質本源已經把世界本源腐蝕的不成樣子,源塵看的都不忍去吃。
算了,反正這個世界也沒什麼人了,一起吃下去吧。
啊嗚一口,黑暗物質本源消失,世界本源剩下了一小塊。
這一丁點沒有被污染,源塵也不囉嗦,直接讓其返回世界之中。
估計這麼小,就算有人覬覦,也會想想值不值。
順便源塵施加了幾千個不亞於鎖霧大陣的大陣,讓覬覦者無路可走。
此時,誅仙劍迴歸,通體血色,彷彿被血水洗過一般。
源塵接過來,給他它消化掉一部分人,讓它能儘管吸收。
通過神念交互,源塵似乎看到了一條黑色的船,血海上的黑船。
不過,這條船源塵認識,似乎是前岳父的。
也就是曾經水流花的父親的船。
只是這一次,船上沒有人,即便是船都殘破了。
“去看看。”
源塵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小男孩,再掃視四周,想了想還是佈下了幾萬套大陣,然後飛出了地洞,衝進了天窟。
天窟中,原本的汪洋血海已經不見。
只有一條殘破的黑色船隻擱淺在了某處水潭岸上。
登上了黑船,源塵感慨道:“不愧是岳父的船,就是不一樣。”
水流花在真實世界,自己在天地棋盤。
虛幻與真實,生與死。
相隔最近的是距離。
相隔最遠的是永遠不見。
“臭小子,你劍很棒!”
一個黑衣人浮現,他趴在船頭撅着屁股一副死裡逃生的落魄感覺。
“岳父,你沒事吧。”源塵覺得黑衣人這話有點歧義,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看黑衣人這樣子,估計差點玩完了。
“岳父叫誰呢?”黑衣人有些愣神,但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一邊咳血一邊笑,像極了悲涼到即將落幕的江湖俠客。
看的源塵有點心疼了。
難道自己的第一任岳父就要這麼死了嗎?
“哈哈哈哈,我女兒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我很開心。”黑衣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誤。
源塵咳嗽一聲道:“你女兒交給我照顧,你就放心去吧,我會像照顧女兒一樣照顧她的。”
誅仙劍震動,發出不解的劍鳴。
剛剛不還在誇我的嗎?怎麼就聊了一句,畫風就變了。
扶起黑衣人,源塵問道:“你可知道水流花現在何處?”
源塵有些希冀,既然時間線回來了,那麼水流花應該也回來了纔是。
“她被困在魔塔裡了,現在魔界全面戒嚴,你估計進不去。”
源塵淡然道:“這普天之下,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黑衣人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也對,你劍都這麼厲害,估計你也已經很強了,但是不要自滿,萬事也不要總是依賴手中的劍,特別是你手裡的這把劍,它邪的很,莫要被它控制了心智。”
誅仙劍亂顫,相當生氣,這傢伙不會不說話呢?
若是在源帝手裡,自己當然會弒主,因爲那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主人。
但是現在的源塵,就是我的主人,我的親主人!
源塵抱着誅仙劍,不讓它衝出去砍岳父一劍。
“放心啦,岳父,誅仙劍是仙劍,自有靈性,懂事的很,不會胡鬧的。”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你就是太年輕,不知江湖險惡,這哪是仙劍,這分明是一柄揹負屍山血海的魔劍,你也知道,原本這裡有一大片血海來着,現在好了,見底了,都被這把劍給吸走了。”
黑衣人臉色蒼白,坐在甲板上,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