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塵之所以很惱火的原因,就是因爲幾個小螻蟻的緣故,讓自己入了局。
明明一切都可以,按照你們的計劃進行,爲何非要拉我入場,只覺得自己沒有勝算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做出你的選擇,千萬別讓我失望,否則後果可是你承擔不起的。”
莫立衝向聲音傳出的位置,可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敢問閣下來自何方,是哪方勢力?”
源塵冷笑道:“你還沒有做出你的選擇呢,有問有答,這樣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莫立面色陰沉,若是他的本體來這裡,肯定能夠發現這傢伙,現在倒好,自己發現不了,卻是太丟臉了。
根本就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莫立很難受。
平時他都是高高在上,何曾受過這種氣?
“閣下並未給出選項,我如何做的?”莫立臉色黑得嚇人,現在正是暗中偷襲的關鍵時刻,可是自己卻被牽制住了,實在是太過氣人,如果要讓他抓住說話人的話,一定要把對方挫骨揚灰,撒在自己的腳下,讓自己隨時隨地都能踩踏。
“哦,還有選項啊!這個我倒是忘了告訴你,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聽我命令,與我合作,另一條就是做我手下,聽我命令,你選吧。”
源塵覺得自己很慷慨了,已經給出了兩個選擇,隨便選一個總行了吧?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強人所難。這兩個選擇有何區別,我如何做選擇?”
莫立釋放全部力量,開始搜索監獄,這裡就這麼大,他就不相信自己的子民加起來也找不到這個宵小之徒。
“我給了你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沒有遵守,那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與我無關,你可認下?”
莫立本能感覺不妙,這傢伙似乎很厲害的樣子,自己會不會吃虧,但是這人始終沒有露面,有可能是虛張聲勢,其實這個傢伙是很弱的。
“現在你只要認下,我就出來見你。”
若不是因爲任務,源塵何必這麼麻煩,直接上,殺死這個傢伙。
可是呢,現在這些傢伙們都是自家兒子的怪,自己也不好下手搶怪。
“好,我認下了,你出來吧。”莫立雖然謹慎小心,但卻在氣頭上,比較着急,沒想那麼多,再說,這傢伙能有多厲害?藏頭露尾,始終不敢現身,估計也不會太強。
“就喜歡你這句話。”
莫立開口了,說出來剛纔的聲音,一剎那,莫立失去了對自己這個棋子的控制,好像在一瞬間,自己留在這棋子上的後門便被破掉了。
“本來不想管你們這幫人的閒事,但是你的手下偏偏要把我供出來,供出來也就罷了,我原本想着能夠跟你私了,也算是對你這多年潛伏的一份肯定,可是你呢?偏偏沒有做出選擇,這就讓我很生氣了。
哎呀呀,現在纔想起來切斷你我之間的聯繫,是否有些太遲了呀?我已經找到你了呀,你這個小可愛。”
源塵目光冰冷,直接鎖定了對方,瞬間捏爆了對方的意識海,並且取而代之。
一瞬間,封印之地的格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原來還不是最厲害的呀,等計劃完成之後,用本體去找其他小傢伙玩玩。”巨大的水母閃爍着妖異的光,在集市上是被污染的黑暗,可是此刻的詭異物質,卻是變得非常的溫順,在沒有以往那種控制別人的時候,反噬自己的情況。
“搞定,入侵成功,非要讓我入局,這不,把自己給坑死了吧?”源塵讀取了莫立的記憶,知道了,所有的任務,再加上從水母那裡得到的記憶,一綜合,他就明白了整個計劃的來龍去脈。
其實很簡單,就是這隻水母,沒有辦法離開幽冥內海,只能在深海里太過憋屈,再加上這隻水母又自恃清高,覺得自己無敵於天下,理應連陸地也一起統治。
可是他本體又出不去,只能靠自己的天賦能力控制,於是她不斷的控制陸地上的生物,但同樣的,他在控制生靈的同時,資深也被詭異物質侵蝕的越發厲害,如此,它的性格也變得更加的偏執,所幸它有點腦子,知道與人類硬剛沒有任何好處,於是他便想辦法讓自己的子民混入監獄,伺機而動,也是運氣使然,在有一天,竟然有人類小孩跑到幽冥內海去玩兒,然後他們便全部被水母給控制了,這種廣撒網的性格倒是很不錯。
只是可惜,其中只有一個人適合成爲獵手,而這個人自然就是莫立。
爲了能夠徹底控制整個人類,他命令這傢伙隔三差五便要回一次幽冥內海,加固控制。
這樣做的根本目的,竟然是爲了搶奪黑稻米。
當他知道這貨竟然只是這種想法的時候,內心其實是懵逼了。
現在這個規模,去打人類總島估計都不在話下,怎麼就想着搶米呢?
原因的話源塵自然清楚,現在水母的本體出現了巨大的狀況,急需要黑稻米來壓制詭異物質。
不過現在嗎?看着周身這溫順的不能再溫順的詭異物質,源塵果斷改變了計劃的最終目的。
稻米肯定要去搶,但是隻去少量,而大多數的則要衝向總島,即便是毀掉這棋子,源塵以後見到那傢伙。
“竟然敢看我一眼,無論如何?我也要打回去。”源塵可是很記仇的。
不過,在面對分身的仇人時源塵是保持克制,因爲他得等到發佈任務再殺。
畢竟意難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這種情況。
“小的們,給我衝!”
在源塵的操縱下,一大批詭異妖獸邁着輕盈的步伐,無聲無息的在黑暗的長廊中奔跑,很難置信,如此之多的妖獸,跑得如此之快,竟然沒有發出一丁點的動靜,着實是不容易啊!
“隊長,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我臉上有米粒嗎?”莫立放開了監獄長內幾人,但是他們卻走不出這個房間,只能站在一側,看着少年在那裡乾飯。
“莫立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剛纔要打暈我們,現在又放開了我們。”隊長死死盯着少年,感覺越來越看不懂這個曾經自己最看好的接班人。
“這個嘛說來話長了,那我就長話短說吧!其實我成爲獵手是帶着任務的,如今到了用到我這枚棋子的時候了,我自然要做我該做的事情,不過你們也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又盛了一碗黑米飯,少年再次吃了起來。
源塵也不是萬能的,有些事情他確實可以辦到,例如復活一個剛死不久的普通人,但是像莫立這種從小便被徹底控制,一直到大又經歷了無數次的加固,這時候的莫立其實早已經死了。
源塵救不了,他沒有這種能力,同樣也沒有義務。
“原來這些年來的兄弟情義,就只能讓你不殺了我們,卻不能讓你放下屠刀。”
青年惱怒,想要上前給少年一巴掌,但是卻被隊長給攔住了。
“隊長,你到現在還在護着他,剛纔他出去的那段時間肯定是已經把所有的監獄都打開了,這樣的話,對我們懸浮島來說,是一件極其重大的災難。”
“宸宸,就算你打了他,他不殺你,你也阻止不了什麼。”宸宸被隊長的話說的一臉沮喪,氣得一拳打在了牆壁之上,頓時陣法推動,將力量彈了回去,宸宸氣血翻涌,差點沒噴出血來。
“這臭小子哪裡學來的這麼恐怖的陣法?差點沒把我震死。”青年心有餘悸,還好,剛纔的攻擊沒有帶上任何靈力,否則他可能就要被自己給活活震死了。
“你們乖乖呆在這裡,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莫立不會主動傷害任何一個人類。”
莫立起身,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雖然有了少年的保證,但是這個保證是有個前提的,當前提被打破的時候,這個保證便沒了任何意義。
“當然是永夜天空城,我要去見城主。”
莫立笑起來的樣子,簡直與之前莫立判若兩人。
沒有再和這些人廢話,源塵直接通過陣法出現在了總島上。
總島建造了一座城,這座城的名字便叫做永夜天空城,而在這座城中,有一座城主府,城主府內,那個躺椅上的白衣男子依然還是原來的姿勢,原來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已經躺了,不知道多少萬年。
“有點出我的意料,那個小水母居然有膽量攻打到這裡來,是吃壞了什麼藥了?還是被逼迫的?”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管他呢,反正能進這座城再說吧。
這個城可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只是下一刻,剛剛閉上眼睛的白衣男子又睜開了雙眼,有些詫異的看向坐在牆頭上的少年。
“怎麼?很驚訝嗎?”少年穿着獵手的作戰服,腰間掛着制式刀,長相清秀,看上去確實有些非凡。
但是,白衣男子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少年。
仔細感應,他才明白,原來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那個小水母的一個分身。
“小水母,不得不說,你讓我很震驚,趁我現在還沒有生氣,你最好立刻馬上離開,否則的話後果……你懂的。”
莫立晃着腳,一臉輕鬆:“抱歉,我並不懂。還有,你認錯人了,我並不是小水母。”
白衣男子突然有些恍惚,疑惑道:“源塵?”
紅眼黑烏鴉落在莫立肩頭,少年笑了,點頭道:“你果然沒忘記我吶,看在你記性那麼好的份上,就不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