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璟轍好歹和蘇澈有過多年的作戰經驗,雖說從來沒有徹底勝利過,可好歹他也學會了如何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的一招。
那就是眼不見爲淨——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蘇澈仍是膩膩歪歪不肯放棄,“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對我?轍哥哥啊,你對我是不是一點情分都沒啦?”
宣璟轍將泛了白的手掌從自己眼前拿開,低頭直直盯着蘇澈,那神情簡直如同身體被浸在油鍋中煎熬一般,“蘇澈,我告訴你,你要敢和我提去青樓的事,我現在就打斷你的狗腿!”
蘇澈倏地向後平退了出去,她狗腿一軟,驚訝道:“我還沒說呢,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宣璟轍真是慶幸自己要暫時去一趟天山,避開這磨人的妖精一陣子,他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年。
青玄靠在門框瞧熱鬧瞧了許久,此前聽方順豹說這二人在客棧外打架打得滿地滾,他還不敢相信,如今看來,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宣璟轍此時也終於看見了他,摺扇一指,道:“青玄,拿把刀將這個禍害給我叉出去!往後你若發現她真敢擅自去青樓閒蕩,就不必和我打招呼了,我同意你此前說過的,可直接將她丟進山裡喂狼。”
爲避免宣璟轍大白天不易太過激動,青玄將蘇澈抗走了。
蘇澈趴在青玄身上還在不滿道:“廚房做的飯好吃,姑娘跳的舞好看,琴還撫得好。青玄,你說,我怎麼了?他是不是故意找我茬?”
直到第二天出發,蘇澈想騙宣璟轍出門浪的計策終於未遂。
她坐在馬背上東倒西歪,情緒低落精神萎靡。
宣璟轍站在她的馬下,想囑咐的太多,一時不知哪個纔是重點。
此時,就見客棧還未修繕的圍牆之外,遠遠走來了兩個人。
看身形,是一男一女。其中一個,還看不清眉眼就已讓衆人心中有了數。
那竹竿上掛長袍的主,必然就是苗大人家的四公子,苗策。
而他身邊的少女身段曼妙,曲線玲瓏,一身墨藍色勁裝,腰兩側還分別掛着兩把長短各一的黑鞘窄背刀,整個人都甚是英姿颯爽。
走近時再細看,除了表情不大溫和之外,她的五官很是漂亮,且別有一番韻味。
蘇澈睜圓了眼,待他二人走近,她激動地立刻從馬背上滑了下來,幾步走上前去,“茅廁!你還沒死啊?”
面對如此熱情洋溢的寒暄,苗策一時消受不起,忍不住露出一瞬牙疼的表情,而後才又展顏道:“就是怕你以爲我死了,回頭再傷心出病來,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苗策邊笑邊走,冷不防被宣璟轍眼中寒芒擊中,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撲到。
蘇澈笑道:“你到底去哪裡了?我們到處找你,還以爲你又被抓走,這會兒八成都被搓成人肉丸子了。”
苗策咂嘴,掏了掏被蘇澈傷壞了的耳朵,“雖說紅顏易逝,可我還是太年輕,好歹得爲天下蒼生再多活兩年。”
“是是。”蘇澈走至他身前,在他硌手的肩膀上狠狠拍了兩拍,“多活兩年,把自己養肥一點。現在你這一把脆骨,人家想吃都不知道從哪下嘴。”
苗策甩開她的手,“我呸!明明是我傾世的容顏可以讓世人更多得見。”
話音未落,他身旁的白冥墨兒突然殺氣騰騰手握刀柄。
苗策一驚,急忙扭着看似易折的細腰退開去,躲在蘇澈身後陪着笑臉道:“行了,墨兒,我不說了,我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