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陛下的臣子心太累(九)
夏之桐和顏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慈安宮。
“來人, 將這妖女給哀家拿下!”甫一進去,太后娘娘便發了威。
緊接着,便來了兩個人要去綁了顏秋。但是夏之桐卻擋在了顏秋身邊, 呵退了那兩個要動手的侍衛:“你們面前的可是朕剛剛封的顏妃, 誰敢動手?退下?”
兩個侍衛站在原地, 退也不是, 不退也不是。太后的懿旨誰敢不從?可是給他們十個膽子, 他們也不敢直接對皇上動手啊。更何況這個皇上還是太后的手心肉,從小寵着長大的。真要得罪了皇上,那絕對是把宮中兩個最大的人都得罪透了啊。
太后娘娘看兩個侍衛動都不敢動, 氣得用發抖的手指指向顏秋,問夏之桐:“皇兒, 你已經被這個妖女迷惑了。堂堂皇帝, 如何能讓一個小小的宮女做一宮主妃呢?哀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夏之桐看着太后的態度看似強硬, 但是很顯然是在乎原身的,便道:“你們都先退下, 朕有話同母後說。”
顏秋知道這個“你們”中肯定是不包括自己的,便站在原地不動,看起來分外乖巧。
這讓太后更氣了,她直接說:“讓這個妖女給哀家滾出去,哀家不想看到她。”
“母后!”夏之桐拉着顏秋往太后身邊靠近了一點, 說, “母后, 您聽朕說完, 再決定要不要罰顏妃行不行?”
“那你給哀家說說, 哀家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歪理。”太后不屑一顧。
夏之桐說:“母后想必知道,朕此番微服出巡遇到了刺客, 差一點就回不來了。而顏秋一直守在朕的身邊,甚至不惜以身救了朕。朕就是封她一個妃位也不爲過吧?母后您想一想,有這樣一個人陪在朕的身邊,朕以後是不是就有了一個貼心的人?”
這番話倒是有些小小的打動太后,畢竟夏之桐是她的心頭肉,有人捨命救了夏之桐,她心裡對顏秋自是有一份感激的。可是這份感激分量到底不夠重,她說:“救駕有功,你大可封賞她。就是要哀家認她做個義女,封她一個公主也不是不可以。你們同爲女兒身,何必非要讓她做一宮主妃?這不是讓天底下的人笑話我們皇家嗎?”
太后的意思很明白了,夏之桐要是個男兒身,納了顏秋爲妃她是樂見其成的。可偏偏夏之桐是個女兒身,要爲皇室開枝散葉,太后自然是不能同意的了。
“朕是女兒身爲何不可封顏秋爲妃?母后你可莫忘記了,前朝有人身爲男帝,可是曾封過男後的。相比之下,兒臣才封了一個小小的妃子啊。”夏之桐先是曉之以情,之後便開始動之以理,“再者說了,母后您以爲朕遇刺只是個巧合嗎?朕以女兒身登上帝位,雖說名正言順,但是有多少人面服心不服的?文武百官,除了申大人並幾位老臣,還有誰是朕敢相信的呢?朕之所以要封顏秋爲妃,除了與她的情義之外,還是爲了讓那些野心勃勃的人露出馬腳。”
太后聽罷,沉默不語。她一直只當自己這個女兒是個不懂事的頑童,卻不曾想到,自己這個女兒做了皇帝之後,心境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夏之桐說得很有道理,本來很堅定的太后動搖了自己反對的心。
“你真是這麼想的?”如果夏之桐對顏秋不是真感情的話,太后也就沒了非要反對的理由了,“那你就自己看着辦吧。反正你也長大了,哀家說話也不頂事了。”
“... ...母后,那這麼說來,您是不反對了?”夏之桐有些調皮地問。
“你呀——!”太后敲了敲她的頭,“哀家能怎麼辦?你纔是皇上,你說什麼,只要有道理,哀家便不會反對。”
“那母后現在不氣了吧?”夏之桐又問。
太后說:“得了,得了,母后不氣了。你有事就先下去吧,將顏妃留下來,讓哀家看一看。”
“那母后,我就先走了啊!”夏之桐知道顏秋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留下來也沒什麼關係,便選擇了離開。
夏之桐離開之後,顏秋依然低着頭,看起來很乖巧的樣子。
“擡起頭來,讓哀家瞧一瞧。”
顏秋微微擡了頭,雖然內心狂吐槽:你還真以爲自己相兒媳婦呢還擡頭看看?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你救了皇兒,爲何這麼快就好了?”太后突然說,“可是孟戰(暗衛長)覺得你不應該這麼快就好的。這事兒,你給哀家一個解釋吧。”
“回太后娘娘的話——”顏秋輕輕出了一口氣,太后果然問到了這個問題,“奴婢出身卑賤,小時候跟宮裡的老人學過些拳腳功夫,所以比別人耐打一些。”
“你在皇兒身邊多少年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是從小在陛下身邊伺候的。”顏秋說。
“那你喜歡皇兒嗎?”太后又問。
“... ...”顏秋想了很久決定回答一個最保險的,“奴婢一直都很仰慕陛下,如今能有幸得陛下青睞,實在是三生有幸。”
太后這下子滿意了,她雖然不願意讓夏之桐喜歡一個女人,但是要是這個女人喜歡上夏之桐那在她看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所以說是個人都雙標啊,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留在皇兒身邊好了。”太后故作平靜地說,“雖說你與皇嗣無緣,但是憑着你與皇兒的這份情義,她肯定是不會虧待了你的。”
“奴婢明白。”顏秋說。
“你知道便好了。”太后突然坐到了榻上,說,“與你們站了這麼久,哀家人老了,可撐不住了。”
顏秋很有眼力勁兒地走到太后身邊,說:“太后娘娘,奴婢爲您捏捏肩膀吧。奴婢雖說手笨了些,但是多少能減緩些痠痛。”
顏秋如此討好,太后更高興了,說:“顏妃啊,你倒是會伺候人,難怪皇兒喜歡你。”
就這樣,兩個人連哄帶蒙就得了太后的支持,顏秋也得了太后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