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過去,黃明有些等得不耐煩了,這娘們上個廁所怎麼那麼慢,難道女人家都是這樣的?
半個時辰過去了,黃明搓着手哈着氣,有些不耐煩了,來回走動着,目光瞄向冷清秋消失的方向,彷彿要將夜色給看穿。
一個時辰過去,黃明開始咒罵起來,他的雙腳已經發麻,因爲來回走動,也有些發痛,耳朵冷得生疼,只有雙手因爲相互搓着勉強舒服一些。
黃明沒有冷清秋的號碼,他很想掉頭就走,但又怕那女人等下回來找不到自己,於是一直無法下定決心,乾脆到後面車站裡的拐角避風處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再次掏了出兩件衣服,將頭啊手啊全部包住,這才感覺微微暖和了一些。
又過了一個時辰,此時的黃明已經在冷風中昏昏欲睡,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將他嚇了一跳,用發抖的手逃出來一看,原來是幽雅打來的。
“喂,幽姨!”
黃明哆哆嗦嗦的說。
“小明,你們到了嗎,聲音怎麼了?”
幽雅聲音明顯帶着一絲焦急。
“早到了,只是冷清秋說去上廁所,後來就不見了!”
黃明帶着一絲怒意說。
“不見了?會不會是她中途有什麼事耽擱,你耐心等等吧!”
幽雅沉吟着說。
“可是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我在大街上,這裡天氣實在太冷,受不了了!”
黃明抱怨着說。
“兩個小時?怎麼那麼久?”
幽雅語氣充滿了意外,過了片刻,又說:“你有她的號碼嗎?打電話問問啊!”
“我沒有她的號碼!”
黃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也沒
有,這個點數了,小雨啊,冷董啊,他們恐怕也都早就熟睡了,也不好打擾,這樣吧,你先找家旅館住下,等天亮了又說!”
幽雅自然不會讓養子吃苦,於是勸道。
“嗯!”
黃明應聲答應下來,然後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帶着怒火開始在街道兩邊找起了旅館,不過人運氣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一直看了將近十家,要麼沒人,要麼都住滿了,車站門前的旅館生意就是那麼的好。
黃明感覺自己快要冷得奔潰了,中途幽雅又打了一次電話來,爲了不讓養母擔心,他也只得敷衍而過,心裡多少有些感動:“大概是擔心我,所以纔會這麼晚了都沒睡吧!”
又走了一大截,四周已經不見了旅館,大部分都是些建築工地,黃明實在有些冷的受不了了,於是不準備做無用功了,往回走到之前車站裡那個座椅上,掏出幾件衣服穿上,看了看手機,已經是三點多了,於是心裡打算就這樣堅持一下,哆哆嗦嗦的期盼着天亮。
第二天清晨,這個可憐的少年坐在牆角里,兩腮凍得通紅,嘴上帶着微笑,他死了,在寒冷的濃冬夜凍死了,太陽升起來了,照在他小小的屍體上。少年坐在那裡,手中還壓着厚厚的幾件衣服——他想給自己暖和下。
當然,這不是童話,不是“賣衣服的小男孩”,所以以上的故事純屬黃明心中絕望時腦海偶爾升起的一絲悲觀幻想,那是在他凍得幾乎要飆淚的時候。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來,這對於黃明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他哆嗦着掏出手機,因爲看到是養母的號碼,所以強行將聲線壓得正常些。
“小明,你在哪裡呢,是不是在旅館中啊!”
幽雅聲音中依然有些擔心。
“
是啊!”
黃明瑟瑟發抖,早晨的氣溫比起夜晚可一點也沒有上升,街道邊的花壇中的植物上,覆蓋着厚厚的白霜。
“哦,是那家旅館呢,我已經打通冷董的號碼了,他說派人來接你!”
幽雅詢問道。
“你叫他讓司機直接來車站門前找我就是了!”
黃明凍得受不了,實在不想多講話,他忙着沐浴那毫無溫度的朝陽。
“好吧,我把你的號碼告訴了冷董,他會告訴那接你的司機,你耐心在那裡等等!”
幽雅吩咐道。
“好!”
黃明很想說“我耐心啊,我耐心得狠”,但心裡又覺得這又不是養母的錯,於是強行將怒火壓了下來。
“冷清秋,要是讓老子知道,你昨晚偷偷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黃明掛了電話,咬牙切齒的想着。
十多分鐘後,黃明等到了那個接他的司機,於是拖着兩條發麻的大腿,已經因爲沒有休息好而昏沉的大腦,上了車。
“昨晚沒有休息好吧!”
那司機臉上帶着一絲莫名奉承,熱情的打着招呼。
“是啊,昨晚是你來火車站接人的嗎?”
黃明發現這車不是出租車,而是屬於豪華轎車那類,這司機極有可能是爲家庭或者私人專職服務那種,那麼昨晚說要來接人的,很大機率就是這傢伙,但是還是想親口證實一下。
“是啊,我接到了大小姐,他說您有事找朋友去了!”
司機笑着說,卻沒有注意後面的某人臉都綠了。
沒有經過詢問,便知道了真相,黃明差點把肺都氣炸,雙拳緊緊握着,心裡狠狠的想着:“冷清秋,你給老子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