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齊瑤短信的時候,我的確是動心的,在認識的人中,興許只有齊瑤比較瞭解林陽,用齊瑤的話來說,他們青梅竹馬,比旁人知道的要多些。有那麼一瞬,我被短信給吸引了。但來車棚的途中,我轉念一想,齊瑤喜歡林陽,又怎麼會給我機會去了解林陽呢?她應該巴不得我什麼都不知道,至少在瞭解林陽這件事上,她比較有優越感。一個人拽着心上人的身世,怎會給其他人乘虛而入的機會?
而短信內容,恰好抓住了我對林陽的好奇和關心,以此來吸引我赴約。我說過,齊瑤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姑娘,身世清白,家庭和睦,從小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她沒有接觸過慘淡的現實和無謂的紛爭,心思沒有那麼重,更不會用這種釣魚的方法引我見面。那麼,給她出主意的人,只有一個,周琪。
你們想問爲什麼我明知道是周琪設計約我,我還硬着頭皮去麼?一來,我抱着一絲希望是我想多了,齊瑤約我可能只是單單爲了面談,甚至道歉,那天在醫院裡,她明顯是被周琪煽動了,一個有智商有善良的姑娘在事後肯定反應過來自己被周琪利用了。她和林陽的關係肯定不會斷,那我作爲林陽的女友,我和齊瑤是可以好好相處的,我沒必要因爲周琪,恨上齊瑤一輩子。我心想,要是齊瑤肯道歉,那麼曾經的一切,我可以一筆勾銷,一切不過是感情引發的矛盾,只要齊瑤想得開,那我也可以大度的說沒關係。
二來,周琪既然想見我,那就去見好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答應了蘇老師這件事到此爲止,那總要有個瞭解。既然她有話想說,便成全她好了。我和她勢不兩立,最好讓她明白往後井水不犯河水,倘若還要背後整我,那我只得不客氣。給臉不要臉的人,我斷不會心慈手軟,像顆軟柿子,任人搓扁揉圓。
齊瑤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大約是沒想到我已經猜到她和周琪的算計,她支吾地說,“沒有!就我一個人!”
我盯着齊瑤,冷哼說,“是麼?憑你的腦子,能想出這麼曲折的辦法來?你找我來,不爲曾經道歉,倒是撒氣一通,何必呢?這種話你哪裡不能說?”
“楊小唯,你未免太自信了!你以爲你是誰?你是誰!”齊瑤怒吼,甩開手指着我說,“我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爲是自作聰明的樣子!人前你裝白蓮花小無辜,誰真正看過你現在的模樣?!你太有心機了!”
我揚起下巴看齊瑤,不屑地說,“我就自以爲是了你能把我怎麼着?事不過三,我給過你們機會收手,是你們執迷不悟,現在倒是反過來怪我了?”
“你!”齊瑤氣急,瞠目結舌地看着我,看着她現在的樣子,其實我挺惋惜的,年少的時候,喜歡和恨都很用力,若不是因爲我和林陽,她還是個單純快樂的小女生,我呼了一口氣,淡淡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向我道歉。”
“我——————”齊瑤急了,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了我一眼,然後衝上來要打我,一邊吼着,“我就不道歉!”
她作勢要扇我巴掌,卻被我一把抓住手,我把她手腕捏着舉起來,還沒怎麼用力,她就疼得咬牙,我一把甩開她的手,冷聲說,“省省吧你,你明知道自己打不過我,還衝上來找打,目的是什麼?想逼我動手揍你?然後拿着證據反咬我一口?你們可真沒意思。”
齊瑤頓時愣住了,我心說,天,原來真是這麼想的。我轉身看背後的破房子,高聲說,“躲了那麼久累不累?有話說就趕緊出來,別裝神弄鬼的。”
破房子的門壞了,風吹日曬的,木門被蟲子蛀了,上頭密佈着大大小小的孔,窗戶裡透出光線來,靜悄悄的,好似沒人。
半晌,有腳步聲傳來,周琪穿着棒針毛衣走出來,手裡拿的正是齊瑤的相機,她遠遠看着我,就像那天在她家陽臺上看我一樣,怨毒的目光緩緩走向我,越來越鋒銳,她看着相機說,“瑤瑤,你怕什麼?事到如今,咱們誰都別想全身而退。”
齊瑤繞過我跑上前和周琪站在一起,周琪把相機遞給她,她看了兩眼,特別滿意地笑了,我問她說,“齊瑤,說你蠢你還真是蠢?故意找打拍下來,準備貼校門口去?”
“你錯了!我拿去給林陽看!讓他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齊瑤大言不慚,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特別囂張地揚着下巴看我,好像我掉進了她故意挖好的陷阱裡萬劫不復。
我冷笑,點頭說,“好啊,順便讓他問問你,你怎麼拍下這些照片的。”
齊瑤表情沉下來,慌亂地看了眼周琪,在問怎麼辦。周琪什麼都沒說,一步步走近我,我看到她臉上的傷好了大半,但還有些痕跡,不過冬天皮膚容易皴裂,看起來就像皴了一樣,不知道的人不會往那方面想。
“楊小唯,咱們倆的賬,也是時候了結了。”周琪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得意地笑着說,“哎,我一直想問你勾引男人的功夫怎麼這麼好?一個林陽幫你還不夠,你還勾搭了個小混混幫你,把我家小賣部砸得一塊好地兒都不剩,差點把我爸扔茅坑裡,人爲了你,還真是盡心盡力,你怎麼做到的?是陪睡呢,還是——————-”
“啪”的一下,巴掌落在周琪臉上,她歪着臉,頭髮擋住了,一直保持那個姿勢,我說過,我不會對她客氣。張駿幫我的事兒我知道,但我沒想到,他帶人去咋了周琪家的小賣部,順便收拾了周昌明,他也沒告訴我,我說呢,周昌明怎麼那麼害怕招惹我。
“你狗嘴裡再敢蹦出一個侮辱我的字眼,我打到你吐。”我說。
周琪忽然冷笑起來,緩緩扭過腦袋看我,剛纔那一巴掌下去重了點,她還未痊癒的臉被我扇破了屁,小小的縫隙裡有血絲在涌動,她斜眼看着我,“哼,我敢約你來,還怕被你打?”
我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呀,周琪那天被打了過後,後怕還沒消停吧,這會兒越來我挑釁,不是明智之舉,且我們兩人已經水火不容,在沒有把握能收拾我服服帖帖的狀況下,怎麼會約我呢?還是說,她有別的打算?
“別拐彎抹角,有屁放屁。”
周琪摸了摸臉頰,手指上沾了血,她用手指黏了下,看着我說,“楊小唯,我要張駿手裡的照片。”
“你覺得可能嗎?”
“你沒得選擇。”
“何以見得。”
周琪冷笑,望着我說,“不如我用一個秘密跟你交換?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你錯了,我不感興趣。”我定定看着周琪,眼裡沒有一絲波瀾起伏,她冷臉說,“是麼?你就不想知道,校門口那些照片是誰貼的?哎,你腦子這麼聰明,不難猜到不是我親自貼的吧?那種冒險的事情,我怎麼會親自做呢?”
“我不感興趣。”
周琪大吼,像個神經病發狂的樣子,但她在剋制自己的情緒,“是不感興趣還是你害怕知道真相!”
“那都跟你沒關係。”
我轉身準備離開,周琪猛地衝上前來拉我,“你不能走!”
“周琪,你現在就這點兒能耐了?你想說什麼?錢是劉思涵偷了栽贓到我身上的?照片是劉思涵貼上去的?”我淡然地看着周琪說,“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那我都知道了,不用你在這裡煽風點火挑撥離間,我不是齊瑤那麼沒腦子的人,會給你當槍。別這麼看着我,你很失落嗎?之前是我不想跟你有瓜葛才一而再再而三忍你,不屑跟你勾心鬥角,因爲在我眼裡,你的所作所爲就像個跳樑小醜。你心裡很清楚,是你爸跟張秀春偷情被我發現,我是被你爸誣陷的,可你怕丟人,怕你爸媽離婚,所以你把仇恨和怨氣都轉移到我身上來,是麼?”
周琪瞪着我,眼睛鼓鼓的,氣得胳膊顫抖,她緊要着嘴脣看我,不服氣地說,“原來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是,我都知道。”
“那你爲什麼還要忍耐!”周琪咆哮說,“你爲什麼要忍耐!你能原諒劉思涵的背叛嗎!你能嗎!你不恨嗎!”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淡淡說,“這跟你沒關係。她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處理和她的關係,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生氣麼?我明知道你爲什麼針對我,卻不還手整你,明知道你的侮辱都是爲了維護你爸媽可憐的關係,卻不告訴別人事實。知道爲什麼我這麼做嗎?”
周琪恨恨地看着我,咬牙切齒地說,“爲什麼?”
“你還記得初二那年你被你爸爸打嗎?我在河邊看到你哭,那時候我們還是朋友,你跟我說你看到你爸爸猥褻小女孩,用真知棒騙小女生脫衣服給他看,當時你看見了,跟你爸爸吵架,被你爸打了幾巴掌,你說你不敢告訴你媽媽,你發現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你怕你爸媽離婚,還記得嗎?”
“你肯定記得。所以你清楚,是你爸爸傷害我誣陷我,而我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忍氣吞聲,我想讓你爸身敗名裂,你着急了,你知道我有天會全部抖出來,甚至報復,所以你先下手爲強,編造出那些謊話來詆譭我。可惜,你失敗了。”
周琪愣了愣,可能是想起了那年夏天在河邊她抱着我哭的場景,那件事一直埋藏在她心裡,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想回憶,忽然被我提起來,刺激到她的回憶,所以她的表情才這麼痛苦。她眼眶紅了,淚水氤氳,只是我一點都同情不起來。我們雖然算不上好友,但那年的心事吐露,至少有點秘密的關係在。而我一直不提,是不想戳痛她。只是我的容忍和退讓,變成了她得寸進尺的資本,叫我心寒。
齊瑤在邊上,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抱着相機不動作,她錯愕地叫着周琪的名字,把周琪從回憶里拉回來,滾燙的淚水倏忽而下,卻一點都不可憐。
周琪橫擦掉眼淚,擡起頭驕傲地看我,說,“既然都被你拆穿了,那我也不必躲躲藏藏了,楊小唯,你別以爲我會因爲這件事對你感激,張駿找人收拾我,全是因爲你的攛掇,那天的恥辱,我說什麼都不會忘記。你這麼聰明,知道我今天叫你來做什麼嗎?猜到了嗎?”
我冷哼,“不管你要做什麼,勸你三思而後行,下手之前想想你媽,再想想我會不會對你手軟。”
我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這時候周琪衝上來抓我,像頭熊一樣從後面撲上來把我撲倒在地,我翻過去壓着她,她毫不示弱地掙扎,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她扯着我頭髮往地上撞,面目猙獰地看着我,我反手壓着她,她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水果刀紮在我大腿上,我吃痛放開她,她立即站起身來,一腳踹在我身上,惡狠狠地看着我說,“我看,咱們一起死了算了。”
我腿上流着血,染紅了褲子,疼得站不起身來,齊瑤站在一邊驚慌尖叫,周琪厭惡地瞪她一眼,怒道,“你他媽給我閉嘴!沒用的東西!男人被搶走了還這麼傻逼,我真是看錯了你!跟你一白癡當朋友,費我力氣!”
說完,周琪拽着刀鑽進破房子裡,拎出來一個白色的膠桶,就是那種裝菜籽油什麼的桶,大約有十升的容量,裡頭裝了半桶液體,周琪猙獰地看着我和齊瑤,忽然發出冷笑來,一邊倒出裡面的液體,一邊大笑,“一起死了算了!我毀了你的人生,你毀了我的,咱們互不相欠!”
液體流到地上,發出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貌似是什麼油?我沒什麼經驗,只知道不是好東西,難不成像電視裡一樣,是汽油?我看着一邊的火盆,心想,不妙,她想燒了這邊!
齊瑤傻乎乎上去拉周琪,“周琪,你別亂來!你沒告訴我你要放火!犯法的,你別傻啊!”
哪知道周琪已經瘋了,一把推開齊瑤,“你給我
滾開!都是你這個沒用的白癡,我讓你打她,你都不敢動手!你還敢說自己想把林陽搶回來?就你這白癡樣,活該林陽被她勾引!你真蠢!”
齊瑤沒站穩,直接倒在地上去,摔倒了腳吧,我喊了她幾聲,她都站不起來。這時候周琪已經開始繞着破房子倒油,我扶着石凳站起來,忍着腳上的疼去拉齊瑤,齊瑤嚇哭了,抓着我的手腕說,“楊小唯,怎麼辦,我爬不起來了,腳好疼!”
“你慌什麼!”我吼了她一句,她瑟瑟縮縮看着我,我把她扶起來,但是她根本走不動,走一步就哎喲哎喲地叫,我只好彎腰揹她,但是她磨磨蹭蹭的,“你背得動嗎?楊小唯,我好害怕,周琪瘋了,真的瘋了——————我不知道她要這麼幹,她只是跟我說要打你一頓,拍點照片去找老師開除你!”
“閉嘴吧!只有你這種白癡才相信她的話,少廢話,上來,我揹你走,一會兒就來不及了再磨蹭!”
齊瑤趴在我背上,我用盡吃奶的力氣才站起來,大腿因爲壓迫的關係,流血更厲害了,但齊瑤根本走不動,我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要從小路繞出去,走兩分鐘就能出去了!出去後再找人來抓週琪!
然而,我沒走出兩步,周琪便回到原地,拍手說,“喲,楊小唯,你當真是善良啊,這種整你的傻逼你都能原諒還揹她走,我要是你,我就弄死她,反正這賤人喜歡林陽,滅了她你不就逍遙自在一個人霸佔林陽了?”
我冷哼,摟着齊瑤的屁股用了點力氣把她往上抖,冷聲說,“我可不是你。周琪,縱火傷人什麼罪,你掂量掂量,我就不跟你去送死了。想想你媽吧,以後一個人怎麼過日子。”
說到這裡我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爲什麼我要勸說周琪?她要是去坐牢或者死在這裡,我不是應該拍手叫好嗎?我不應該高興麼?我做夢都想弄死她,既然現在她自尋死路,我又何必當好人?她早就該下地獄,留在世上禍害人,我是不是傻?
可我終究是勸了,我看到她眼睛裡的絕望,有那一瞬間是動了惻隱之心的。
我真傻。
周琪冷笑,手裡捏着打火機,一下一下地摁着,她慢慢靠近我們,齊瑤嚇得發抖,一直喊着楊小唯我們快走吧,周琪瘋了,她瘋了!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裝好人!楊小唯,今天咱們倆一個都別走!一起死了算了!興許死了你就能原諒我了,我也不和你計較!怎麼樣?划算吧!”周琪摁下打火機,火苗躥起來,我心驚肉跳的,額頭上開始冒汗,真的,這人瘋起來不要命的,我盤算着,一定要跑,趁她不注意往小路衝,但是揹着齊瑤,加上我腳疼,跑得慢,周琪衝上來抓着齊瑤的衣服,生生把齊瑤從我背上扯下去,齊瑤呢死死抱住我脖子,結果兩個人都摔倒在地,更糟糕的是齊瑤的一隻手臂不小心跌進火盆裡,炭火迅速燃起了她的外套,一下子躥起來,齊瑤尖叫着翻滾着,差點就翻到汽油那邊,幸虧我一把抓住她纔沒滾過去,我撲上去滅了她手臂上的火苗,看見黑乎乎的一塊,衣服已經被燒爛了,更別說皮膚了——————
周琪在邊上得意地笑,一步步上前來,一腳踹在我身上,踩在我受傷的大腿上,她狠狠地碾壓着,猙獰地瞪着我,“怎麼樣,爽嗎?這滋味爽嗎!”
我趁她發狂的時候一把扯住她外套,狠狠往下她,周琪整個人倒在地上,我反撲過去壓着她身上,叫齊瑤別哭了,“齊瑤,你趕緊走,先從小路出去!”
齊瑤哭喊着,嗚嗚咽咽的,從地上爬起來,她是真的嚇壞了,臉色慘白不說,渾身是汗,頭髮也一團糟糕,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但是怎麼都走不動。
周琪見狀笑死了,“楊小唯,你的好心,不會有好報的,哈哈哈哈,只要你還和林陽在一起,齊瑤就不會放過你,你別癡心妄想了!”
“你他媽給我閉嘴!”我真是煩死了,一巴掌扇在周琪臉上,她嘴角冒出血絲,咳嗽了兩下,手裡還捏着打火機,我二話不說搶走了打火機揣身上,然後快速起身去拉齊瑤,我心想沒有了打火機,她也點不燃火。
但是一邊還有火盆,我只好脫下衣服,墊着把火盆斷開了扔到竹林那邊一個小池子裡,再踩滅了翻滾出來的炭火,可這時,周琪從地上爬起來,又掏出一直打火機點燃,在一片火光裡冷笑說,“你以爲我只帶了一個打火機嗎?”
我要上去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周琪摁下了火,然後把打火機丟進了破房子裡,汽油瞬間燃起來,整座破房子都燒起來了,那一瞬間的火光照亮了我們的面容和眼睛,齊瑤更是失聲尖叫,不斷地往外爬。但周琪上前踩着她的腿,狠狠的幾下,踩完了她又來踩我,傷口冒血,她笑的燦爛,“你不會傻到以爲我真會跟你一起死吧?楊小唯,怎麼可能呢?你就是個賤人,你學習好,長得好,從小我媽就喜歡我拿你跟我比較,人家楊小唯成績那麼好,又聽話,你倒是學學人家!人家楊小唯又考第一名,你呢?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人家楊小唯放學回家還要幫忙餵豬做家務,你就知道看電視玩!”
周琪學着周嬸說話的樣子說了幾句,然後冷了下來,“我從小就活在你的陰影裡,我天天盼着你出門被車撞死,割草被蛇咬死,可你就是不死!你有什麼好的?哼,不過無所謂了,這場火是你放的,楊小唯,要坐牢的人是你。你是和齊瑤約着到這裡來,你們一言不合就打架,最後放火殺人,楊小唯,你完蛋了,哈哈哈哈哈哈——————-”
火光越來越亮,越燒越旺盛,周琪也囂張夠了,丟下我和齊瑤兩個人,自己跑了,一面跑一面叫着“有人放火了!有人放火燒房子了!”
我這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這纔是周琪真正的目的,她想讓我成爲縱火犯,給她背黑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