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知道我金盆洗手了嗎?資料還是你給我抹掉的。”
言外之意:起開,別找我。
“任務很簡單。”戎黎說。
江醒抱着手:“不幹。”
他不急不忙,似胸有成竹:“你是在給徐伯臨跑腿的時候,看上了祁栽陽的外甥女?”
這都知道,怪不得說LYS的人都是狗鼻子。
被拿住了軟肋,江醒有點不爽:“直說,別拐彎抹角。。”
戎黎戴着口罩,一身正裝也蓋不住他骨子裡隨心所欲的那股野勁兒:“這次還是跟祁栽陽有關。”
如果是別人,江醒肯定不會插手,但祁栽陽是洪端端她舅:“任務內容是什麼?”
爲什麼找江醒?
沒有爲什麼,正好他今天在而已。
戎黎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怎麼方便怎麼來,他言簡意賅:“我要祁栽陽的DNA。”
江醒接過很多類似的任務,一般來說,拿DNA不是驗血緣,就是驗犯罪。
“你要他DNA幹嘛?”
戎黎表情淡漠,叫人看不出情緒:“不要過問僱主的事。”
“還僱主,”江醒擡着眼皮,冷冰冰地瞧着他,“我答應接了嗎?”他當然不爽了,這是強買強賣。
“接不接隨你。”戎黎語氣淡淡的,“我可以讓別人接,沒準會跟你一樣,跑腿的時候,順帶把人家外甥女一併惦記上。”
草(一種植物)。
江醒以前沒跟戎黎打過交道,只聽過他的傳聞,傳聞還是美化了,他比傳聞的陰險多了。
機關算盡的狐狸精。
“祁栽陽和B組去仝河拍戲了,東西過幾天給你。”
狐狸精生了一雙眼型乖巧的杏眼,披着謫仙的皮囊,幹妖精的事:“合作愉快。”
江醒一點都不愉快。
他還可以更不愉快。
秦家的游泳池旁邊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因爲長相出色,看着格外登對。
“端端,下週我生日,你來不?”
說話的是洪端端的發小,南城靳家的小孫子ꓹ 靳齊。
洪端端怕冷,禮服外面裹着外套:“沒通告的話就去。”
她身後ꓹ 有一男士歪歪扭扭地撞過來。
靳齊伸手,把她拉過去,對那男士冷臉:“你沒長眼睛啊。”
那位男士明顯喝了酒ꓹ 道了歉後,晃晃悠悠地走了。
“洪端端。”
這一聲ꓹ 連名帶姓、字正腔圓,字與字之間還略有停頓。
很像班主任來逮調皮搗蛋的壞學生。
洪端端身體比腦子快ꓹ 立馬把手從靳齊的手裡抽出來。
靳齊擡頭看看:“你是?”
江醒走過來ꓹ 把洪端端拉到自己那邊,冰刀子一樣的眼神刮在靳齊臉上:“她男朋友。”
靳齊打量:“蕭既?”
“……”媽的,江醒磨了下後槽牙,“不是。”
有故事啊。
靳齊不八卦別人的私事:“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先過去,回頭給你電話。”
洪端端笑得很甜:“好。”
等靳齊走了,江醒問:“他是誰?”
風有點大ꓹ 洪端端打了個哆嗦:“我發小。”
江醒把她拉到右手邊,擋住從左面吹來的風ꓹ 他臉色跟風一樣冷:“他不看電視嗎?連我都不認識。”
不認識他就算了ꓹ 偏偏要提蕭既。
洪端端在男女之事上是張白紙ꓹ 缺根筋ꓹ 這麼濃的醋酸味她沒聞出來:“人家住國外,不認識也正常。”
江醒走到前面ꓹ 擋住她的路:“蕭既爲什麼是你男朋友?”
提到蕭既ꓹ 洪端端就一臉的歡喜:“我是蕭既的老婆粉啊ꓹ 我朋友都知道。”
而且她不止一次公開表明,她的理想型是蕭既。
江醒不喜歡打沒有準備的仗ꓹ 就拿職業跑腿來說,他要麼不接任務,但只要接了,就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本來想再忍忍、再等等。
“他哪裡好了?”醋意上頭,他忍不了,等不了,語氣帶了情緒,“爲什麼喜歡他?”
他這個樣子很嚴肅,有點像洪端端以前很怕的一個班主任。
在班主任面前,她一向很老實巴交:“他哪裡都好啊,去年我被私生飯綁上車,還是他救了我。”
江醒臉上的表情……很像走在路上突然被超大的金元寶砸中,一開始是驚詫,暈頭轉向,然後懷疑,不敢相信,最後慶幸,果然,他纔是天選之子。
“他救的你?”江醒心情一掃剛纔的陰鬱,口氣帶着逗弄,“誰跟你說的啊?”
洪端端覺得這個假男朋友管得好多:“我問了工作人員,當時停車場裡除了我,只有他在。”
“我也在。”他冷不丁地說。
洪端端腦子沒跟上:“啊?”
江醒想撬開她漂亮的腦袋瓜,但捨不得,就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包子臉。
她不胖,但臉是肉肉的,一戳一個渦,很軟乎。
他把語速放慢,好讓她思維跟上:“那個私生飯是個女的,車牌R4518。”
她有時候太神經大條,沒有危機意識。
那次就是,她一個人去停車場取車,那個私生也有點本事,把監控搞壞了,還設了禁止通行的路障,用藥把她迷暈後,拖上了一輛車。
信息量太大,洪端端還有點暈頭轉向:“你爲什麼在那?”
“跟着你去的。”
“那你爲什麼跟着我?”
爲什麼跟着她?
他閒的。
洪端端思前想後,想到了一種可能,她表情一言難盡:“江醒,你也是私生飯嗎?”
“……”
這姑娘,不能跟她兜圈子,江醒捧着她的臉,親了下去。
她愣住,伸手要推開,卻猶豫了下。就這幾秒的猶豫,在江醒心尖上放了一把火,蜻蜓點水的吻已經滅不了火,他張嘴咬了她一口,然後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咬過的地方,把自己和她的呼吸弄得亂七八糟。
“你怎麼這麼蠢,”他退開一些,“我都圍着你轉了一年了。”蕭既的代言也搶了,情侶裝也穿了,她的綜藝和電視劇他也全去報到了。
洪端端呆呆的,本能一樣,舔了一下被吻過的脣。
這一下,把江醒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癢又勾了出來,他摟住她的腰,把她撈進懷裡,低頭就壓住了她的脣,廝磨着:“洪端端,我喜歡你。”
她的冤家說喜歡她。
有什麼在腦子裡炸開,把她炸暈了、燒着了。等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拽着他的衣服,她燙手似的,一把推開他,紅着臉炸毛:“你討厭,你把我口紅親花了!”
被親軟了的嗓音沒有一點威懾力。
“親花了也漂亮。”江醒把惱羞成怒的小姑娘拉回身邊,不管她怎麼瞪,也不鬆手,用手指抹掉她脣上花了的口紅,“回去好好想想,不用給我答覆,也別躲着我,讓我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