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寧科吩咐便衣:“原地待命。”
沒過幾分鐘,來了一輛黑色麪包車,車上擡下來兩個人,進了診所。
路華濃的車停在診所對面,車窗開着,她戴着墨鏡,坐在車裡觀望。
等人擡進去了之後,她吩咐周強:“把消息放出去。”
得讓沈清越來看看,得讓他知道是誰在他頭上動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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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她可不止想借戎黎的刀殺人,還想借沈清越的刀反殺。。
三點四十六,一輛灰色的麪包車停在了一傢俬人美容院的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人,戴着口罩,進了美容院。
電腦屏幕上,移動着的定位停了下來,警方的車也跟着停了下來。
張中洋坐在車後面:“老何,你帶幾個人,把出入口守住。”
“好。”
老何先下車了。
張中洋檢查完腰間的配槍:“其他人跟我進去。”
他衝在最前面,一腳踹開了美容院的門。
“警察,手都舉起來!”
裡面都是女人,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
剛剛從灰色麪包車上出來的人穿的是一身黑衣服,張中洋找到人,過去把他口罩摘了。
是個短頭髮的女人。
女人臉上過敏了,紅腫得很厲害,她大驚失色:“你們幹嘛呀?”
舉報郵件裡發了供體的資料,是個少年,並不是眼前這個女人。
張中洋回頭對同事說:“搜。”
美容院不大,一共兩樓,幾分鐘就搜完了。
張中洋問:“找到了嗎?”
同事搖頭,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張中洋的視線重新回到女人身上,目光搜尋了一圈,在她帽子裡發現那條串着微型定位儀的紅繩。
他把繩子拿出來:“這東西哪來的?”
“這是什麼?”她一臉的驚慌和茫然,“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張中洋把槍收了:“先帶回去。”
傅潮生站在美容院的樓頂上,看着警車離開。
他按了一下耳麥上的按鈕,電話撥通了:“光光,沒有抓到賊,定位被人發現了。”
“嗯,我知道了。”
棠光收了手機,但通話並沒有被掛斷。
她問:“你是戎黎,那戎六爺是誰?”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爲什麼用了我的名字和我的臉。”
是沈清越的聲音。
“沈先生覺得我那麼好騙嗎?”
“乞巧節那日,你送了我三棵窩邊草。”
傅潮生助跑了幾步,一躍而起,跳到了對面樓上。
耳麥裡還有沈清越的聲音:“我們在姻緣樹下拜了堂,定情信物是我用狐尾幻成的簪子。”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纔是戎黎。”
棠光沉默了。
沈清越握着盲杖,指尖微微發青:“你若不信,我可以證明。”
她神情複雜,看着他:“怎麼證明?”
“你同我去個地方。”
他用盲杖拄着地,走在前面。
棠光遲疑了片刻,隨後跟了上去。
溫時遇從轉角過來,剛好看見她和沈清越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了。
他拿出手機撥了徐檀兮的號,那邊卻正在通話中。
有些不太對。
他掛掉電話,對沈家人說:“失陪。”
沒有多做解釋,他跑向電梯。
溫鴻瞬間拉下臉,喊了他兩聲無果,把怒氣壓下,向沈家人賠禮,
展覽中心一共十八層樓,有兩部電梯,一部停在了十七樓,一部還在下降。
溫時遇按了幾次按鈕,電梯卻遲遲不來。
右邊那部停在了負一樓。
他立馬跑向樓梯,西裝的扣子被他解開了,他很少這樣失態,莽莽撞撞地往下衝。
到了負一樓之後,他用力推開樓梯門,有人猛地撞了上來。
“小舅舅……”
是徐檀靈。
她嘴角和眼角都有傷,頭髮凌亂,帶着滿臉驚慌和恐懼,一把抓住了溫時遇的手,像握住了救命稻草。
“救救我。”她眼裡含着淚,手背上都是淤青,用力抓着他,“他會打死我的,你救救我。”
她墮落後,身陷地獄。
徐伯臨和溫照芳都在牢裡,溫鴻不見她,沒有人救她。
“我不是你小舅舅。”
溫時遇毫不猶豫地甩開了她的手,擡腳離開,頭也不回。
徐檀靈手垂下,整個人失了魂,呆呆地愣在那裡。
他不是翩翩君子嗎?他不是溫良端方嗎?他爲什麼不救她?爲什麼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的頭髮被人拽住,是男人追了上來,把她拖進了樓梯。
她瘋了似的大喊:“溫時遇!”
“溫時遇!”
溫時遇一次都沒回頭。
折磨她的男人笑了,眼裡擠出深深的皺紋,她越叫,他越興奮:“寶貝兒,你可真蠢。”
居然叫溫時遇救她。
推她下去的人,又怎麼會拉她呢。
大明酒店離展覽中心很近,開車就幾分鐘。
溫時遇一路追着沈清越的車到了酒店,他下車,看見了街對面的棠光,她在對他搖頭,叫他不要過去。
溫時遇止步在原地,等棠光進了酒店之後,他打給戎黎:“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棠光在拿自己做餌。”
四點了,婚禮即將開始。
徐贏贏和徐放都回來了,卻不見徐檀兮。
張歸寧問姐弟倆:“杳杳呢?”
徐贏贏說:“跟沈清越在外面說話。”
他倆認識?
張歸寧沒再多問。
徐放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他支着下巴思考人生,思考着思考着,就開始自言自語:“我剛剛眼花了。”
徐贏贏無情地拆穿:“你沒有。”
徐放無法接受事實,表情猶如天塌下:“花了。”
人艱不拆,徐贏贏偏偏要拆:“我也看到了。”
徐放不聽不聽就不聽:“你也眼花了。”
堂姐怎麼可能踹人呢?他還夢想着找一個跟堂姐一樣溫柔優雅的女朋友呢。
徐放頓時想通,豁然開朗:“哦,是那個男的自己摔倒的。”
四點零五分,新娘挽着她父親的手走上了紅毯,交響樂團奏起了仲夏夜之夢,頭頂圓球形的水晶燈旋轉着,玫瑰花瓣從上空緩緩飄落。
潔白的婚紗裙襬鋪在紅毯上,婚禮浪漫又奢華。
主持婚禮的牧師目光神聖:“溫羨魚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沈湘君小姐爲妻,不論她將來健康或是疾病、富有或是貧窮,始終愛她,尊重她,對她不離不棄。”
溫羨魚遲疑了幾秒:“我願意。”
牧師然後望向沈湘君:“沈湘君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溫羨魚先生爲妻,不論他將來健康或是疾病、富有或是貧窮,始終愛他,尊重他,對他不離不棄。”
她斬釘截鐵地說:“我不願意。”
沈家的夫人在下面怒斥:“湘君!”
她置若罔聞,眼神從來沒有這樣堅定過:“在秦昭裡那裡說你後悔,在我這裡說你願意,溫羨魚,你可真假。”
遇到溫羨魚之前,她沈湘君也是衆星捧月,海里來浪裡去,紅塵風月裡打着滾,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怎麼就看上了他呢?怎麼就犯賤了呢?
她把捧花扔到溫羨魚臉上:“我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