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像個難哄的小孩:“要刷。”
秦肅抱她去了浴室,她腳一落地,就趴到了洗手池上,盯着鏡子旁邊的櫃子隔層看:“這是我的牙刷。”
她故意沒帶走。
他也沒扔掉。
他把牙刷給她,她不接,身體像沒骨頭一樣,軟綿綿地晃悠,晃悠着晃悠着,晃悠到了他懷裡,仰着頭張嘴:“啊。”
她耍任性,要他給她刷。
他就看着,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眨了眨眼眼,又開始犯困,腳也站不穩,身子往旁邊倒,被他一隻手撈回去。
“扶着我。”
他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一隻手摟着她,一隻手給她刷牙。
她挺配合的。
不過秦肅沒伺候過人,不太知道輕重。
等刷完了,他接了杯水給她:“漱口。”
她喝了一口,吞掉了。
“不能吞。”
她說好。
秦肅還是去拿了礦泉水來。
刷完牙後,她穿着襪子走到花灑下面:“還要洗澡。”她就脫掉外套,擡頭看花灑,“怎麼沒有水?”
她踮起腳去戳噴頭,身體失重,人往後栽了,腦袋直接往玻璃上磕。
秦肅反應很快,伸手去擋,她的頭磕到了他手心。
“你別亂動了。”
秦肅深呼了一口氣,認命地蹲下去,給她脫襪子:“腳擡起來。”
一番折騰,到了十二點。
秦肅身上都溼了,隨便套了條褲子,把宋稚抱到牀上:“把眼睛閉上,睡覺。”
她閉上眼睛:“你不要走。”
“嗯。”
牀頭櫃上的夜燈到很晚才熄。
早晨,陽光微微刺眼,女主角在牀上醒來,一睜眼,看見男主守在牀頭,兩雙眼睛深情凝望。
這種情節宋稚在電影裡演過兩次。
事實證明電影純屬虛構,她睜開眼,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灰色的櫃子、黑色的窗簾、灰黑色的地毯,一切都冷冰冰的。
她起牀,看了看身上的男士睡衣。牀頭櫃上有一杯水,她端起來喝掉,水是溫的。
她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笑了。
秦肅在客廳看報紙,廚房的竈上開着小火。
宋稚洗漱完,穿着睡衣出來:“雙雙給你打電話了嗎?”
她的手機沒電了。
“嗯,說九點半過來接你。”秦肅認真地在讀報,“我讓她給你帶了衣服。”
他看了一眼手錶,快九點了。
“早飯在廚房。”
廚房開了火,早飯溫在鍋裡。
是白粥和荷包蛋,還有幾個煎餃,荷包蛋的形狀很隨心所欲,蛋黃還外溢了,應該不是外面買來的。
宋稚把早飯端來飯桌上:“你吃了嗎?”
秦肅做自己的事,沒擡頭:“吃了。”
等她吃完早飯,九點十八。
她收拾完廚房,坐到沙發上:“你還看報紙?”
“嗯。”
“現在好少人會看報紙了。”
他沒接話。
她坐過去一點,挨着他,然後擡起手,放在他手臂上,稍微用力,把擋住他臉的報紙壓下去。
她湊過去,在他脣上親了一下。
他睫毛上下扇了幾下,掀起來:“幹嘛?”
“親你啊。”
她又湊過去,比剛剛放肆,這次她吻了很久,試着吮他的脣。
她剛剛喝了牛奶。
秦肅不愛喝牛奶,他沒有迴應,但也沒有推開。
等宋稚吻夠了,他起身去了書房,把報紙丟在了地毯上。
宋稚不懂了,這是和好了還是沒有和好?
裴雙雙九點半準時到了,把宋稚直接送去了片場。
下午四點三十七,秦肅家有客來訪。
“秦肅是嗎?”
“是。”
來了四個人。
他們亮出警察證:“我們懷疑你和一樁故意殺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下午五點十二,凌窈人還在緝毒隊。
“到底是誰?給我透個底唄。”
盧隊直搖頭:“別爲難我了。”
凌窈想知道他們緝毒隊的行動計劃:“我已經能確定了,張海濤是被他們內部的人解決了,具體原因應該和你們緝毒隊的行動有關。”
盧隊考慮了一下:“你先打報告上去,把手裡的證據交上來再說。”他神情嚴肅,“另外,這件案子要絕對保密。”
她比了個OK。
剛出緝毒隊的門,她的上司來電話:“你過來一趟,老許手頭的一個嫌疑人說要見你。”
凌窈在路上就問清楚了怎麼一回事。
今早,有人在瀧湖灣後門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倒掛在門上,全身赤裸,後背有一幅畫,用刀刻的,畫的是一個赤裸的女人。
死者名叫管方婷,女性,四十一歲,是一家報社的主編。
凌窈一個人進了審訊室:“又見面了。”
秦肅坐在桌對面:“幫我帶句話給她。”
“什麼話?”
他說:“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