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春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的奇怪反應,那次車庫遇險,鍾離喊了工作室不少人來,有好些人都見過簡知春,現在還留有幾分印象。
在他們的印象中,簡知春認識老闆,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表現得十分茫然,想不通這位爲什麼突然來到工作室。
不過在其中,最讓簡知春覺得奇怪的是,有個男員工眨着眼皮,一副竟然找上門來的神情,還有個臉龐帶着點嬰兒肥的女員工震驚非常。簡知春留心多看了一眼,之後徑直到了鍾離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的裝修很簡單,出現最多的竟然是畫,大大小小的,有掛在牆上,也有擺放在架子上,讓簡知春有些不解。
手環就在桌上,入目可見,簡知春心想,還好,最起碼任務還算進行的順利,現在只要將手環送到鍾離手上就可以了。
辦公室外,聚集了不少想要得知八卦的員工。
“這是誰啊?”
前臺小蘭快速回答道:“方智認識,說是老闆的好朋友。”
衆人“嘶”了一聲。
有人又道:“難怪上次老大讓我們去幫忙,你們還記不記得那次,就是在對面商場,老大揍人的那一次。”
“我記得我記得!”一人連忙附和,不過他又露出懷疑的神情道:“可是我看那天,那幾個混混不像是怕老大的樣子,反倒像是怕老大的這個朋友。”
“莫非這位是黑手黨老大的女兒?”
“讓你少看點劇你不聽,現在倒好,瘋了吧。”
衆人快速交流了一下,接着將目光看向小蘭口中的方智,他們覺得方智可能知道一些很多的信息。
方智想說,可是被姜小小瞥了一眼,頓時止住了開口說清的衝動,姜小小可說了,老大沒有告訴他們證明他現在不想說,真要是這個消息被他們這些人知道,以老大每年冬天“狂性大發”的樣子,只怕第一個就是結果了那個最先八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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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打了個哈哈說反正就是好朋友,他也是瞎猜的,這麼多人都在,難道還怕少了東西?哪裡會有小偷這麼光明正大啊。
一個個覺得也是,只不過畢竟事關鍾離,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這會兒都想盡辦法偷瞄,只是透過這個玻璃門看見的角度實在單一,只能看見簡知春走到了老闆的辦公桌前,好像拿起了什麼東西,接着將其小心放在了口袋裡。至於簡知春到底拿起了什麼東西,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臉龐微微帶着嬰兒肥的貝貝使了個眼色給四人組的其他幾人,一場無聲的交流正在這裡進行。
貝貝:【老闆娘怎麼來了?】
夏承何淡然回了一個眼色:【估計是老大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嫂的事!】
貝貝:【咦,渣男!】
方智的表情比便秘還難看:【別瞎說。】
方智:【老大就算做了對不起大嫂的事也一定不會被發現。】
貝貝:【切,還是渣男!】
姜小小余光瞥了眼老闆辦公室,讓他們都回去。簡知春拿到東西,已經出來了。
其他工作室的員工都沒有及時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樣聚在一起顯得有些古怪,於是衆人開始了一場場“戲精”表演。或是裝作被沙子迷了眼,或是裝作水筆掉在了地上,或是裝作坐久了腰疼,起來扭扭腰。
簡知春有些想笑,鍾離工作室的員工們,看起來都很可愛。
不過這個點,一般公司應該都下班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就算是設計公司,也沒必要大半個公司的人都加班吧。她問了聲,隨後,方智,也就是那個棕發青年一臉嚴肅,精神振奮的回答道:“當然是努力工作,才能夠爲工作室創造更好的未來。”
姜小小扶額,忍不住小聲說了句白癡!
夏承何憋着笑,好不容易方纔忍住了。
簡知春這下有些愣了,剛纔對他們可愛的評價瞬間想要收回,不應該說可愛,而應該說奇怪,爲什麼有種對着上司想要拋頭顱灑熱血的中二感。
對,就是中二。
她故作波瀾不驚,點點頭,隨後淡淡地問了句鍾離晚上的酒會位置在哪裡,姜小小趕緊回答,爲了防止出現缺漏,還特地寫在了紙上交給簡知春。簡知春同她道了聲謝,隨後匆匆離開,免得被那個棕發青年的中二因子追上,還傳染給了自己。
在她離開之後,衆人圍了上來,想要追問方智剛纔到底是不是犯病了,爲什麼這麼奇葩。
方智弱弱道:“我這不是條件反射嗎,想着她是老大的好朋友,興許可以在老大面前多誇我幾句。”
衆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紛紛怒罵其是“心機婊”,竟然想到了這種方法,可謂是成了精了。一個個又垂足嘆胸,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下次有事請假不也更簡單一些嗎。
方智“哎”了一聲,“我這不是對老大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鑑嗎,所以身體裡的自然反應就是如此,你們別學哈。”
有人忍不住嘔了幾聲,臭不要臉。
不提遠冬這裡此刻多熱鬧,簡知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酒會場地,江城一家有名的“京豐”酒店。
酒會在十二樓舉行,簡知春到了十二樓,就被門口的服務生給阻在了門口,沒有邀請函不讓進。
把眼前這倆服務生敲暈的動靜太大,不過倒不失爲一個方法,興許能夠吸引住其他人的目光,到時候她再趁機把鍾離帶走,一了百了,也免得鍾離做了什麼不合時宜的事,以至於事業受挫。
但是就怕她不僅帶不走鍾離,反倒會被當成打架鬥毆的歹徒給送去警察局。
她走到旁邊想了會兒,緊接着發了條消息給謝之臻,這種場合也許謝之臻能夠幫上忙。謝之臻消息回得很快,就在簡知春詢問的時候,謝之臻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他微笑着,“知春。”
“我還沒有問你在不在這裡呢。”
謝之臻淡淡道:“我剛纔似乎看見了你在門口,現在看到你發消息,這才確認了。”
簡知春讓謝之臻帶她進去,至於原因暫時不能說,謝之臻很簡單就答應了,他直接領着簡知春進了酒會現場。有他在,服務生都沒有找簡知春拿邀請函。
酒會燈光適度,一羣業界精英舉着酒杯,在這裡高談闊論,互相認識。簡知春從進來時就有人看着她,在那兒揣測簡知春的身份,看起來和謝之臻關係匪淺。謝之臻是商界新貴,背後又有父輩作爲靠山,從出現在江城之時就已經入了不少大公司老闆的眼眸,這下想要和謝之臻搭上線的公司老闆,也想着和過去認識簡知春。
簡知春掃了眼酒會的佈局,鍾離不在大廳,而是在天台處的,他坐在白色長桌旁,和不少大佬聊天。
鍾離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討厭,旁邊好幾個油膩無比的公司負責人閒聊着很無聊的話題,他一點也不喜歡參與這種話題,然而好幾個合作過的大佬都在,他只能剋制,只是討厭難以剋制。季節性情感障礙並不是讓他直接變得厭世,討厭周遭一切,而是會放大他討厭的情緒,他們的話就是在一次次的觸碰他的底線。
正巧一家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把話題拋給了他,他聽都沒聽清楚,就斬釘截鐵地回了一句煩人。
其他大佬都盯着他,鍾離眼神變了變,正要繼續開口。
一杯水倒在了鍾離的桌上,一個服務生急忙倒了歉,隨後拿出紙巾過來給鍾離擦乾衣服。
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一個手環戴在了他的手上,伴隨着這個動作,是簡知春的一句話。
“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