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不想等了。
她遙望了十年的山巔雪,人間月。
如今,山巔雪順流而下,人間月墜入她懷。
他在等她的答案。
而她說不出一個“不”字。
她重新望向他,臉紅的不得了,連耳尖都像是要滴血。
他是她那麼多年裡,所有的、唯一的念想。
她沒有說話,微微仰臉,輕輕吻上他的脣角。
那根弦終於崩斷。
……
陸淮與含住她的脣瓣,叩開她的貝齒,舌尖抵入。
她剛喝了鮮榨的冰鎮桃汁,冰涼又清甜。
他像是沙漠中行走了太久的旅人,貪婪的從她的脣齒間汲取那一抹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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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氧氣也被他一併掠奪,呼吸很快變得急促。
他環着她的腰,像是要將人揉碎了,融入骨血。
她很快被他吻的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只能勉強攀着他的肩,才能勉強撐住。
他的手臂落在她臀下,微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來。
她低呼一聲,連忙抱住他的脖頸,筆直纖長的盤住他勁瘦的腰身,像是一隻考拉,緊緊攀附在他懷裡。
他抱着她主臥的方向走去。
……
主臥的門是開着的,他抱着她進去,吻着她的頸側,低聲哄道:
“乖,把門關上。”
沈璃紅着臉咬脣,瞪他。
這門明明他自己一踢就關上了,非要她關?
他含咬住她頸側一小塊細嫩的肌膚,慢條斯理地磨咬着。
“聽話。”
她被這一下弄得渾身痠軟,只好軟着手去關門。
咔噠。
她又緊接着摸向旁邊的開關。
啪。
房間的燈熄滅,整個陷入一片黑暗。
他脣角微勾,倒是也沒和她計較。
但她還是羞的不能行,埋在他頸窩。
很快,她感覺到身下觸碰到一片柔軟。
他把她放在了牀沿,兩手撐在她身側,彎腰迫近,細細看着她。
原本她這幾天是專門請了假過來照顧他飲食起居的,除了肩傷,更多的也因爲那天他病發。
所以這幾天,她都完全屬於他。
“請了幾天假?”他忽然問道。
她一愣,下意識道:
“三天。”
他輕輕頷首。
她還沒搞清楚他爲什麼問這個問題,他便繼續問道:
“知道我爲什麼喜歡裡蘭雨後的落日嗎?”
她微微仰臉,搖頭,不知道他爲何話題跳躍的如此之大。
他笑了聲,一手捧住她的臉。
“因爲那像極了我第一次見你時候的景色。”
她忽而怔住。
畫面閃回。
是了,那天雁回峰的確是下了一場雨,她去救他的時候,暖橙色的光鋪滿了半邊天空。
那的確是……很像的。
他應該是沒辦法再上雁回峰,所以便去裡蘭。
不過是一幕相似的風景,他都不肯忘記,一遍又一遍,刻在腦海。
因爲她。
原來是因爲她……
他稍稍退開了些,解下腕間的表,隨手扔在了牀頭櫃上。
“咣噹”一聲,她的心臟也似乎跟着顫了下。
誰知他又順手開了牀頭的小夜燈。
那是一盞復古小夜燈,底座上延伸出黑色的藤條,尾端掛着半圓形的紋路錯落的彩色玻璃燈罩。
絢麗的微光灑落。
她這纔回神,本能察覺到一絲危險,往牀上退去。
“燈……”
“你不是說,我在夢裡告訴你,這個牀頭的小夜燈很漂亮麼?”
陸淮與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腳踝,將人拉回身前,長腿擠入她腿間,半跪在牀邊,欺身壓上。
“那就好好看看。”
她的手被他抓住。
下一刻,她感覺掌心觸碰到了一個質地冷硬的東西。
他吻咬着她的耳廓,聲色黯啞,灼熱粗重的呼吸灑落。
“……教過你的……”
她這下是真慌了。
“不、不……”
然而她哪裡掙的開。
“咔噠”一聲輕響,而後是拉鍊被拉開的聲音。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
她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輪廓,容顏掩在光下,半明半暗。
尤其是那雙鳳眸格外幽深。
他吻去她睫毛上掛着的一顆淚珠。
“別哭。”
他道,
“留着等會兒用。”
……
陸淮與之前其實從未過多在意過這套房子。
但今天他才發現,這房子的房間佈局好像格外合理, 裝修也格外得他的意。
比如牀頭那盞小夜燈,光是彩色的,落在一片細膩瑩白上,瑰麗的動人心魄。
比如浴室的洗手檯高度正好,鏡子也夠清晰漂亮。
比如影音室的沙發確實軟的不可思議,或輕或重的力道,會輕而易舉壓出各樣不同的痕跡。
……
夜深露重。
天鵝絨般的黑色夜幕上,綴着滿天的星星。
似乎該是個晴天的。
然而隱約的風雨聲簌簌作響,不知是哪裡下了雨,空氣裡一片潮溼。
間或夾雜着沙啞的哭聲。
不知是誰在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