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清淺的月光從窗外流淌而進,爲房間鍍上一層淡淡銀霜。
寂靜。
空氣中似是瀰漫着微妙的氛圍。
寧璃愣愣的看着陸淮與。
此時的他,容顏清雋,姿態慵懶,卻莫名的——不一樣。
他的臉容半明半暗,鳳眸濃稠如海,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竟隱約透出一股壓抑而危險的氣息。
寧璃極少看到這樣的他,心臟微微收緊:
“二哥?”
陸淮與朝着她走了過來。
步調輕緩,卻極有韻律,一步步,像是逐漸靠近獵物的獸,帶着靜默而凜冽的貪妄。
寧璃本能的退後了半步,小腿碰到了牀腳。
她的身後就是牀,已經退無可退。
陸淮與在她身前站定,是極近的距離。
寧璃微微仰頭,桃花眼清冽乾淨,帶着一絲茫然與無措。
下一刻,陸淮與俯身湊近。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細細打量,依次從她的眉眼、鼻尖細細的掃過,最終定格在她飽滿殷紅的脣。
此時,他一手插兜,微微俯身,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與她真正觸碰。
卻偏偏那眸光灼灼,太具侵略性,幾乎猶如實質般的,撫過她的臉容,好似將她渾身上下,裡裡外外,都看了清清楚楚,透透徹徹。
被他這樣看着,寧璃的臉瞬間紅了。
她不敢再與他對視,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旋即,便聽到他低沉悅耳的嗓音。
“寧璃。”
他的音調是一貫的慵懶矜貴,帶了散漫笑意,一字一句,
“你是不是還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話音落下,一室寂靜。
寧璃腦子裡忽而一片空白,唯有心臟在胸腔快速跳動起來,鼓譟的聲音在耳邊不斷迴響,如同轟鳴。
——寧璃,你是不是還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她愣怔着,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下一刻,陸淮與的手撫上了她的臉。
他的掌心很熱,又略帶薄繭,落在她柔軟白皙的臉頰上的時候,便帶着粗糲而滾燙的細微痛感。
寧璃的身子忍不住輕輕打了個顫。
她張了張脣,剛想說話,陸淮與的拇指壓在了她的脣上。
他眸色極深的看着她,指腹劃蹭着她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脣瓣。
一下下。
帶着從未宣之於口,卻早已經昭然若揭的曖昧歡喜和渴求。
他嗓音微啞:
“只要你想,陸淮與就是你的。”
所有的聲音與畫面,在這一刻統統模糊湮滅。
只有他的容顏、聲色、呼吸,佔據一切。
他問道:
“寧璃,你要不要我?”
......
剎那間,似乎有無數畫面從腦海之中閃過。
他爲她砸的表。
他爲她撐的傘。
他爲她煮的粥。
他給她的糖,讓給她的願望,還有那半顆草莓......
良久,她擡起眼簾,定定的望入他眼中,輕輕點了點頭。
“要。”
.....
她的嗓音清甜綿軟,臉頰緋紅,眼睫濃密捲翹,眼底似有漣漪層層盪漾開來,潤澤明燦,像是帶着勾子般,纏的他不行。
說話的時候,她的脣瓣便在他指下輕輕蹭動。
陸淮與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聽着這等待了太久渴望了太久的回答,終於緩緩笑開。
他喉結滾了滾,輕輕蹭了蹭她挺翹的鼻尖,嗓音暗啞:
“乖,離零點還有多久?”
寧璃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睜着眼,似是有星火在心底濺落。
她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把手伸到了衣兜裡,掏出了一顆桃子味兒奶糖。
隨即,她撕開糖衣,舌尖輕卷,把那顆糖送入嘴裡。
清甜的桃子混合奶香的味道彌撒開來。
她微微仰頭,直直望着陸淮與。
她的臉那樣紅,甚至好似連眼尾都沁了淡淡的緋色。
“陸淮與。”
她的手指輕輕抓住了他的襯衫,喊了他的名字,輕聲問道:
“吃糖嗎?”
......
陸淮與所有引以爲傲的自持和忍耐力,在這一瞬間,輕易的土崩瓦解。
所有的冷靜都成了渴求,所有的理智都成了貪妄。
他捏住她的下巴,偏頭吻了上去。
少女的脣柔軟溫熱,觸碰的一瞬,便似有難以言喻的酥麻電流傳遍全身。
陸淮與渾身緊繃而滾燙。
幾乎就在同時,他的另一隻手臂環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把人攬入懷裡。
軀體緊貼,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
寧璃被他箍在懷裡,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溫度似乎也隨之上升了太多。
她細白如蔥的手指緊緊攥着他的襯衫,整個人只能被迫仰頭承受他的吻。
一開始他吻的很溫柔,但很快,他含住了她的脣瓣,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
寧璃有些微的吃痛,便下意識張開了脣。
陸淮與趁虛而入,捲了她脣齒間的那顆奶糖。
寧璃被他吸咬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低低嗚咽了聲。
他胸膛震動了下,似是在笑。
下一刻,又將那顆奶糖送還回來,安撫般的舔咬着她的脣。
寧璃被他收拾的潰不成軍,腦子昏昏沉沉,只剩下滾燙的溫度,和那一抹甜膩的奶香,像是要鐫刻到骨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手機響起來。
似乎是有人打了電話。
她勉強抽出一分理智,要往後躲,輕輕推搡着他。
“......電、電話......”
音節模糊而細碎,嗓音甜膩嬌軟的不行。
寧璃立刻收聲,整個人羞窘不堪。
陸淮與低笑了聲,終於放過了她的脣,微一偏頭,滾燙的吻便落在她白皙細膩的脖頸。
他咬着她細嫩的肉,灼熱粗重的呼吸灑在她的頸窩與耳側,漫不經心的笑道:
“嗯,你接啊。”
嗓音低沉暗啞到了極致。
寧璃臉上像是燃了火,幾乎要被他逼出眼淚來。
這樣怎麼接啊!
手機安靜下來。
陸淮與掐着她的腰,像是要把人揉碎了融入體內。
他湊到她耳邊,望着她細嫩白皙的耳垂,咬了上去。
寧璃控制不住的弓腰,紅脣間溢出一聲極低的喘息。
陸淮與的牙慢條斯理的磨着她,笑道:
“我等你那麼久,結果最後在你手裡功虧一簣,你想想該怎麼補償啊。”
寧璃聞聲,忽而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聲音好低,好輕。
“沒關係啊,陸淮與。”
“因爲——”
“十七歲的我,也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