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的修爲在鬥王初期左右,但她的真實實力卻在鬥王巔峰的位置,當她拔出寶劍的時候,一種宛如從洪荒深處蔓延開來的氣息籠罩在這片空間內。儘管這種氣息並不能與霍傑的星空鬥氣相抗衡,可至少那強橫的氣勢是爲任何人心驚肉跳的。
她的寶劍呈現出鼓舞人心的力量,以至於她身後的兵甲紛紛爆發出鋒銳的氣勢,他們如潮水般向聖殿騎士們涌來,他們手中的長槍上下飄忽,顯然是經過了特殊訓練,以至於他們在彼此協作的時候衝充足的默契可以找尋。
這給神殿騎士們造成了棘手的麻煩,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由於騎士刀並沒有長槍長,所以在你來我往攻防的時候,聖殿騎士總是有着劣勢存在。然而,聖殿騎士乃經過欠錘萬擊錘鍊出來的烈火真金,在同等級中根本就是無敵的存在,更何況景淵方面的守衛力量遠遠沒有聖殿騎士們的修爲水平。
因此,十名聖殿騎士就像一把尖銳的刀子一樣狠狠的插進守衛宮殿的隊伍中,宮殿守衛隊如波開浪裂,難以抵擋。但是好在人數優勢明顯,堪堪能夠穩住局勢。
女將本來有恃無恐的心境此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當她看到神器的時候她只是感到不可思議,可當她發現聖殿騎士是如此的驍勇善戰的時候,她才徹徹底底的感覺到了危機。
她那矯健的身姿凌空而起,好像一支箭射向霍傑,霍傑身上凝聚的力量在不斷的增強,若是再不打斷那麼能夠增長到何時還真就不一定了。
“速速納命來!”女將猛呵一聲,她手中的寶劍散發着耀眼的光彩,當即在空中斬出一道彎月,緊接着這道彎月彷彿是在黑暗中剖離了一樣,射向霍傑的同時也是在當空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狀的真空。
此時霍傑陷入了通靈狀態,他以元樞星鑑爲引子,與九天之上的星空宇宙達成形而上的隱秘的溝通,從而在精神上獲得了星空本源瑰寶的幫助。
然而這樣的能力雖然在成型之後殺傷力極強,但萬事萬物總歸是不能盡善盡美的,它的缺點也就在於需要不短的時間來蓄力,而這個蓄力時間也就成了元樞星鑑通靈的軟肋。
就這樣,陷入了奇特境界的霍傑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他試圖或多或少的進行防衛,可他無奈的發現,若是自己想要防衛的話勢必會分出多餘的心思去控制,然而以霍傑目前的修爲,竭盡全力施展通靈之術已經是極限,若想繼續維持通靈的話那就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分心。
霍傑感受到威脅的逼近心中頓感焦急,他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作爲統領大局的人容不得有半點失誤,絲絲的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心念電轉之間他驀然想起來梅林法師的勳章,或許是那位聖殿騎士的提醒起了作用,他彷彿在厚重的霧靄裡找到了方向,趕忙將勳章取出來。
此時的梅林法師勳章像海波般盪漾,整個勳章上的花紋呈現出魚兒般遊動的靈智感,與此同時不斷擴散的光暈充滿雄渾的涬溟元素,站在它面前就彷彿在是與世間真諦面前感受着諄諄教誨。
女將遽然見到這深藍色的徽章,它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梅林勳章上方不斷涌動着不弱於元樞星鑑的神力,就彷彿是蘊藏在深海中的精華凝聚,不斷折射着世間真理。
或許神器的威力並不在於其難以忤逆的力量,而是在於人們在其面前能夠明心見性,知道宇宙人生的發源於何地窮極於何處,相比於虐殺敵人,最強者往往更注重對生命的思索。
在梅林徽章出現之後,霍傑頓時感覺自己的腦海變成一望無際的大海,自己作爲神識的主宰,就宛如海神一般擁有絕對的掌控力,無論是河清海晏還是驚濤駭浪,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有了梅林徽章的大幅度的增強,霍傑頓時感覺到天地萬物都被納入了自己的神識之海當中,宮殿中的每個細微的細節都能夠看得纖毫畢露,士兵盔甲上的紋路、黑暗中的桌案上的筆筒、以及停留在柱子上的蚊蟲,只要是存在的,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這種現象讓霍傑大吃一驚,但梅林徽章所帶來的裨益遠遠不止於此,他的四肢百骸籠罩在溫暖的暖流當中,經脈的枯澀感一掃而空,湛藍的熒光就像是具有粘性的液體膠質緩緩覆蓋,這樣以來霍傑身體上的創傷非但完全癒合反而有種往更好方向發展的趨勢。
這讓霍傑呀然不已,早知道梅林徽章的功效這般強大,自己何苦拼死拼活的解決困境?非但自己所承受的壓力可以大大的減緩,就連夜無仇甚至都可以安然無恙的從法陣中走出來。他這樣想着也是在倉促間對梅林徽章做出一個大致的瞭解,梅林徽章是一個偏向於輔助用的神器,畢竟當初初代梅林神法師製造這枚勳章的時候便是以期能夠迅速彙集鬥氣從而節省施法的時間,在這樣的宗旨貫穿下,梅林徽章自然不可能擁有明顯的攻擊意向。
然而,作爲輔助的神器,梅林徽章的用處一直處在有待開發的位置,就算這麼多年過去,這麼多代梅林法師一波接着一波成爲時間的記憶,在他們將徽章交託下任的時候總是會說明,梅林徽章作爲邁恩瑞的神器之一,它擁有着可以媲美聖騎士之劍的地位,雖然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梅林勳章可能無法與聖騎士之劍抗衡,可它貴在妙用無窮,對於戰鬥的輔佐可以說是讓人歎爲觀止的。因此,聖騎士之劍或許會因爲對主人實力的要求而被束之高閣,但梅林徽章卻完全沒有這等疑慮。
就這樣,眼見着女將的攻擊即將落在霍傑的身上的時候,霍傑的意念急忙催動徽章,梅林徽章頓時迎風高漲,迅速擴大,成爲一面盾牌的模樣。
女將的攻擊落在其上,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未產生,帶着熒光的彎月就好像被消融了一般,在碧波盪漾的徽章上迅速消融。
女將的面含凝霜,她死死的皺着眉頭,努力壓下心頭的震驚。其實接二連三的驚訝已經讓她的內心有些麻木,以至於就連她的強力一擊都被輕易抵擋都沒有太多的意外。
其實對於鬥王的攻擊,就算擁有兩個神器,霍傑都並非能夠完全無視,霍傑所要承受的傷害玩全不少,只不過經過徽章的過濾,順時的壓迫轉化爲細水長流綿綿不絕的傷害,霍傑擁有幾個時辰的時間來消化這些傷害。
這個效果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用,可細細想來實則不然,如果對手沒有碾壓式的戰鬥水平的話,那麼根本就沒有可能一舉拿下霍傑,這無異於讓霍傑有了喘息的機會。如果對交戰有所瞭解的話,那麼很容易便知道高手之間的戰鬥是怎樣的驚心動魄,如果擁有一次免死的機會,那對於接下來的交戰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適時將對手戕滅之後,在獨自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備足療傷丹藥消化這些返還的傷害,那麼可以說輕鬆寫意。
徽章的機制雖然如此,但女將並不知道,她不知道只要她咬緊牙關不停的傾瀉鬥氣,只要達到一定的量,那麼霍傑還是承受不住。因此,她悻悻的收起招式,並沒有繼續進攻,她此刻戰意全無,就像普通人對於那註定的結局一般無力,女將也適時收手,腳步緩緩的向後退縮,顯然是心中萌生了逃遁的念頭。
繼而,她迅速的扭過身,慌慌張張的向混戰的兵甲後方跑去。
霍傑見女將沒有繼續進攻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通靈上。
女將沿着宮殿繞向後方的甬道迅速跑去,在宮殿後方的一處密室中,景淵太守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揹着手來來回回的走。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趕忙打開密室的門看向來者。來者正是女將。
“怎麼樣?”太守語氣急切的問道。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他便從後者的臉上得到了答案,他頓時臉色陰沉道:“發生了什麼?”
女將眉頭緊皺沒有說話,像是在措辭,緊接着她說道:“太守,我們若是再不走,怕是要來不及了!”
景淵太守聽完這句話,他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大勢已去。緊接着,他面露苦笑的問道:“他們竟然能夠穿過法陣?”
女將回應道:“他們一行十二人,有十一個人成功穿越了法陣,有一個人在法陣中喪命。”
“只有是十一個人嗎?我們這麼些人連十一個人都解決不了?”景淵太守這樣說着暴跳如雷,此時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的聽到外面的廝殺聲了,他清楚無論自己如何暴怒情勢都不會因此而改變,當下他悵然若失的四下張望,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
“我們現在就從另外的出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