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白三十九章 換碼頭

蘭子義悄然出口的幾個字猶如一道閃電,魚公公被這道閃電批得渾身一抖,臉色突變,哪怕蘭子義已經起身魚公公都沒有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侯在一旁的月山間看見魚公公坐在椅子上的震驚模樣,先是瞪了一眼蘭子義,然後上前詢問魚公公道:

“爹,您怎麼了?”

魚公公被這句話問醒,立刻轉憂爲怒,他起身一腳踹飯地上銅盆,大聲吼道:

“滾,都他媽給我滾!”

兩個伺候魚公公洗腳的仕女首當其衝被魚公公的怒火嚇到,踢翻的洗腳水濺了她們一臉,淋得他們臉上妝都花了。

兩個仕女在魚公公發火之後慌忙起身,胡亂收拾了散落一地的東西快步走進後屋去了。守在門口的臺城衛聽見屋裡的動靜則不知所措的向屋裡探頭,換來的確實魚公公的謾罵。魚公公道:

“叫你們滾你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都他媽給我滾,安排人手到院外去警戒,此院十步之內不得有人靠近,違者以泄密論處!”

那幾個臺城衛聞言爲難的說道:

“可是公公身處要位,如果有急事……“

魚公公惱怒的罵道:

“有天大的事情也給我等着!還不快滾!”

那幾個臺城衛聽聞此言再不敢爭執,拱手作揖之後灰溜溜的就走了。

同屋的月山間此時也低着頭打算離開,不成想卻被魚公公叫住,魚公公道:

“月兒你留下,我和衛侯還得有人伺候。”

然後魚公公指了指與自己只隔一張茶几的另一把椅子,說道:

“你坐下說。”

蘭子義笑着朝魚公公欠了下身,他看着空空蕩蕩的室內,說道:

“公公,我早就說你得先把人清退。”

魚公公聞言怒火攻心,他跣足走到蘭子義面前,貼着他的鼻子說道:

“少在這裡給我說風涼話!你在宮裡提這件事情和謀反有什麼區別?”

魚公公的怒火併未嚇退蘭子義,蘭子義笑着調侃道:

“我一直以爲隆公公根本不被公公你放在眼裡,現在看來公公還是相當懼怕隆公公的。”

魚公公聞言哼了一聲走開說道:

“姓隆的有什麼可怕?我會怕他?”

然後魚公公意識到蘭子義這是在激將他,於是回頭指着蘭子義惡狠狠的說道:

“姓隆的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皇上。激將我沒有意義,你不用跟我耍這種小聰明,要是你今後說話還是這麼不着調,掉腦袋的是你!”

蘭子義聞言拱手奉承魚公公道:

“有公公在,子義定掉不了腦袋。”

魚公公聞言冷哼一聲,又說一遍道:

“坐下說。”

蘭子義聞言笑了笑,款步走向一旁椅子坐下。在蘭子義走動之時,魚公公吩咐月山間道:

“月兒,給衛侯看茶。“

月山間見魚公公發大火,早已噤若寒蟬,聞言只敢欠身然後拿壺泡茶。等蘭子義屁股一坐穩,魚公公便娓娓說道:

“子義,你和德王的矛盾我知道,他看你不爽我也清楚。你要真不願意跟他,不行咱就退一步,我跟皇上說說,讓你回落雁關裡去。“

蘭子義道:

“公公,我若是現在回落雁關,等到將來德王登基我全家老小都得沒命,而且我來京城本來就有質子的意思,公公去跟皇上說皇上也不見的就會放我。而且皇上那邊……“

蘭子義說着說着欲言又止,不過魚公公並未去管蘭子義這些細微的變化,魚公公只是自顧自的埋怨蘭子義道:

www ✿ttκá n ✿C O

“你也知道德王會登基啊?子義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本朝皇室本身是枝繁葉茂,但自從幾十年前皇上即位以來,廢立不斷,皇子皇孫死的只剩下當今太子和德王兩個。“

蘭子義點點頭道:

“這件事情我知道,太子曾經和我說過。“

魚公公聞言皺着眉問道:

“太子?“

蘭子義笑道:

“討賊之前我曾與太子有一面之緣,公公竟然不知?我還以爲這事公公怎麼也得知道呢。”

魚公公見到蘭子義坦白,眉頭也就舒展了,他道:

“子義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我雖然是皇上耳目但也沒有閒到事事都去監察。

太子對於皇上廢立可謂體會切身,子義你從太子那裡聽到消息肯定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所以你聽我一句,德王即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的太子已經是廢太子了。“

蘭子義聞言道:

“如果廢立太子是皇上的意思,那我自然不敢螳臂當車,但如果這就不是皇上的意思呢?”

魚公公聞言冷笑了起來,他道:

“不是皇上的意思又能是誰的意思?子義你莫不是又想說皇上癱瘓在牀,一直都在受姓隆的控制?子義,我說過,你懷疑的我也懷疑過,但姓隆的來之後皇上的決斷與姓隆的來之前別無二致,那就是皇上本人,一點都沒收到姓隆的蠱惑。“

蘭子義端起月兒給他砌的茶抿了一口,留在碗間的胭脂香被熱氣蒸騰入蘭子義的肺中,醉得蘭子義心神盪漾。他放下茶碗給月山間跑了個媚眼,然後拄着茶几湊近魚公公說道:

“可是公公,皇上前後決斷類同並不代表人沒變,如果有個人,他有奇能異術,他能看透別人心思甚至他能讀取別人的記憶,那麼他裝成另外一個人又有什麼破綻?“

魚公公聽聞此言壓着眼睛側眼盯着蘭子義,他沒有說話,只是示意蘭子義說下去。蘭子義則接着說道:

“公公,德王無賴,比街上的流氓還要噁心,這種人怎麼看都不像皇家出身。德王在今年之前在哪裡?公公你可是臺城衛提督,大正天下全是你的耳目,德王出自哪裡你都不知道,司禮監隆公公說拉出來一個王爺就給出一個王爺,這事情難道不蹊蹺嗎?“

魚公公聞言鐵青着臉一個勁的搓下巴,他回答蘭子義道:

“可能真的是皇上寵愛德王,把人慣壞了也說不定。“

蘭子義道:

“公公,按照隆公公之前所說,德王從小一直由他司禮監撫養,這樣子能見皇上幾回?一年都見不了皇上幾回德王怎麼和皇上培養感情?公公,我離德王近,我聽得見他再說什麼,德王根本沒把皇上放在眼裡,反倒是把隆公公當成爹。“

魚公公聞言厲聲呵斥蘭子義道:

“子義,休要胡說!“

呵斥完蘭子義後魚公公端起桌上茶碗猛着給自己灌了幾口,那茶水還冒着熱氣,蘭子義看着都覺得燙嘴。

喝完茶後魚公公放下茶杯,也拄着桌子靠近蘭子義,兩人同時湊在桌上,臉都快貼在一起。只聽魚公公小聲說道:

“子義,有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你平時有沒有見過姓隆的手上把玩的那個扳指?“

蘭子義聞言點了點頭,魚公公見狀接着說道:

“那扳指是之前皇上貼身帶的東西。我原先一直以爲是皇上寵愛,賜給他的,現在聽你這麼一說……”

魚公公話說一半,低下頭想了想,然後他擡起頭來,目光如炬盯着蘭子義道:

“子義,今天咱爺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娘是茅人,不僅是茅人還是茅人族長的血脈,現在那姓隆的和你娘是親兄妹。”

蘭子義聞言答道:

“公公,我入京時我娘和我說得清楚,京城裡這人無論是誰都絕不是我舅舅,他已經和我家沒有什麼關係了。”

魚公公聽聞蘭子義所說吃了一驚,他道:

“你娘不是啞巴嗎?”

接着魚公公把手一揮,說道:

“算了,你家的事情我懶得管。我跟你提這事不是讓你去認親戚。我想說的是茅人是有妖術的,你娘既然和你說話,那她有沒有告訴你茅人的邪術,那姓隆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會什麼移魂奪魄之類的邪術。”

蘭子義舔了下嘴脣答道:

“公公,不瞞你講,我娘不會妖術。我娘跟我說茅人之所以遭災就是因爲妖術,從小她就沒練過這種玩意。但我娘沒練過並不是說就沒有這種邪術,我爹親眼見過姓隆的掌心發電把人劈死,這事假不了。而且公公你有所不知,我每次見到姓隆的都頭疼,他發火的時候我頭疼的最厲害。”

第二百九十章 大夢初醒第一百七十五章 定西城第八百七十一章 大事第五百六十三章 父慈子孝第一百零七章 裕州之亂第四百八十五章 又見周步輝第七百七十八章 笑裡藏刀第七百六十四章 是敵是友第七百零二章 妥協第七百二十七章 事了第五百七十九章 故人(下)第二百五十六章 罵陣第五百三十七章 觀街景(下)第八百八十三章 曉之以情第五百六十九章 請君入甕第七百零一章 刀尖文章第一百零三章 拔營北上第五百七十七章 搬家第一百一十五章 審問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動如山第三百四十八章 戰機(下)第八百六十章 官子小勝第七百九十九章 救兵第五百八十七章 老相識第四百零九章 崩潰(下)第二百四十六章 友軍有難第一百三十二章 裕州宴第二百八十五章 出城第一百三十九章 定計營中第八百一十五章 商議第一百七十四章 亡命賊第八十章 老將用兵第七百六十二章 故地重遊第四百三十一章 孤身犯險第二百九十一章 再入京城第六百一十五章 先聲奪人(下)第一百七十九章 廟算定策第一百三十七章 轉生天王第八百五十五章 鐵腕第八百一十五章 商議第三百四十一章 太子巡街第七十三章 兄弟失和第五百九十七章 入京城第二百八十五章 出城第八百六十章 官子小勝第十七章 南下入京第五百六十三章 上船第二百三十五章 黃雀在後(九)第九十二章 北軍悍將第四百七十一章 收尾第六百七十二章 暫回城中(下)第五百零八章 懷璧其罪(下)第二百六十二章 腹背受敵第二百五十九章 弗朗機第四百七十四章 英雄遲暮地五百二十五章 埋寶室中(二)第九百零四章 威逼利誘第三百六十章 大戰險勝(中)第三百六十四章 勝負已分第四百七十二章 美人關第十九章 長夜舊都第五百一十四章 攤牌第二百五十一章 碼頭苦戰第八百三十一章 東宮第三百五十七章 決勝時刻(下)第四百九十一章 從長計議第七百三十七章 智囊本色第六百零四章 各抒己志(下)第一百七十五章 定西城第一百六十八章 拼死力戰第七百一十八章 一事接一事第二十五章 籍田(下)第五百五十九章 能臣第八百六十六章 功過相抵第二百九十二章 長袖善舞第四百六十五章 杯酒釋兵權(下)第一百七十四章 亡命賊第六百四十八章 情誼第五十章 春雨綿綿第四百六十二章 杯酒釋兵權(中)第四百六十五章 杯酒釋兵權(下)第八百一十一章 再奏一事第四百六十九章 杯酒釋兵權(下)第六百六十三章 季家府邸第三百一十章 大正忠臣第八百零五章 家中事第四百零四章 千瘡百孔(下)第六百二十五章 迫不得已第三百二十四章 山中戰第三百四十七章 戰機(中)第六百九十八章 半大小子第四百九十七章 年輕氣盛(下)第二百五十八掌 防守反擊第八百零一章 鎩羽而歸第七百八十章 恨鐵不成鋼第四百二十五章 力挽狂瀾(下)第二百六十四章 折戟沉沙第五百六十八章 國難財第七百七十五章 禮數第六百二十六章 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