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種魔大法?”秦浩軒皺起了眉頭,直接凝聚神識,頓時一道道令刑渾身難受的威勢傳出,他凝視着刑道:“你再提起試試?”
刑扯了扯脣角,不敢再提【道心種魔大法】,畢竟秦浩軒的神識很是麻煩。
“好了,走吧!”葉一鳴簡單收拾了一下衣衫,拍掉身上塵土,然後在秦浩軒帶路下,走向徐羽所在的大概方位。
走出庭院,順着一條一丈來寬的清澈河流走去,沿途碰到幾隻落單的冥魂,都被自告奮勇的刑消滅了。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前方有一個小亭子,裡面正坐着一個歇息的修仙者,看服飾是和秦浩軒同一年入門的新弟子,刑在秦浩軒眼神注視下,不樂意的搖身一變,這一次很幸運沒有變成畜生,而是化作一個穿着黑色衣衫的青年,方頭大臉,身形結實,莽夫形象十足。
看到這邊有人走過去,那名新弟子也十分緊張的扣了一枚靈符在手上,在沒有規則的水府,誰都無法信任誰,當他看到是秦浩軒後,手中的靈符才鬆了下來,因爲秦浩軒的名聲在新弟子中還算不錯,打招呼道:“秦師兄,好巧!”
秦浩軒笑了笑,他認出這個人是飽滿仙種狄傑。同年的這兩百名新弟子中,除了三名紫種和兩名灰種外,還有兩個無色飽滿仙種,這個狄傑就是其中之一,現在也是仙苗境一葉的實力。
秦浩軒向他點頭致意,看着狄傑一身破破爛爛的,看來也經歷了不少苦戰,他手裡的靈符想必也不少,不然一個人在危機四伏的水府裡,根本難以活到現在。
“秦師兄,葉師兄,碰到你們真是太好了,這水府太危險了。”狄傑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對他們說道:“現在距離水府關閉還有些時間,我可以隨兩位師兄在一起嗎?”
“嗯,可以。”秦浩軒很是爽朗的答應下來。
這時,刑拉了拉秦浩軒的衣服,湊在他耳邊對他說道:“這個人類修仙者資質看起來很不錯,我都流口水了,你就讓我把他吃了吧,我都好久沒吃人肉了,快餓死了,你讓我把他吃了後,我教你許多厲害的靈法,絕對是你沒學過的。”說罷,刑的肚子十分爭氣的咕嚕了幾聲。
秦浩軒拿嘴朝着狄傑方向努了努說道:“你試試?看你快還是我快?”
刑臊眉耷眼的瞅了秦浩軒一眼不再言語,偷偷擡手擦着脣角的口水。
等兩‘人’竊竊私語完了,狄傑熱情洋溢的說道:“秦師兄,葉師兄,這位師弟,我們一起走吧!”
他們結伴沒走多遠,忽然葉一鳴眼皮一跳,立刻拉住秦浩軒。
有刑當保鏢的秦浩軒倒是十分放鬆,他正在和狄傑說話,被葉一鳴一拉,定睛往前方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前面陰鬱着臉,渾身沾了一身修仙者和冥族紅紅綠綠鮮血的人不是張狂是誰。
此時張狂也遠遠的發現了秦浩軒,二話不說快步走了過來,這將近兩裡的距離他不過十息便走到了,目光一凝,冷冷落在狄傑身上:“不想死,滾!”
被張狂一吼,這個剛纔還和秦浩軒稱兄道弟的狄傑嚇得屁滾尿流,二話不說閃到一邊,秦浩軒鄙視的望了狄傑一眼,心頭感嘆道:“真的不能怪對方,正常人遇到這樣的張狂,都會選擇退避三舍吧?”他還沒感嘆完,忽然感覺一陣極其強大的氣勢從張狂身旁爆出。
秦浩軒定睛一看,是張狂祭出了符龍,猛然朝離得很近的他襲來,滔滔龍威如澎湃海水,一瞬間讓秦浩軒和葉一鳴的身體僵住了。
若是被這威力極大的符龍攻擊到,絕對是必死無疑,因爲距離太近,秦浩軒和葉一鳴身體僵硬躲無可躲,秦浩軒只得目光一狠,凝聚神識攻擊攻向張狂,他自忖自己勢必被符龍擊中,但若能在神識上重傷張狂,也不算太虧本。
經過這段時間磨礪和使用神識攻擊,他的神識攻擊已經運行得較爲熟練,很快神識凝成一條金棒,狠狠打向張狂的腦海!
在神識攻到張狂腦海時,秦浩軒分明感覺打到的並不是張狂,張狂的神識雖然也在體內,但是他的體內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神識,自己是攻擊在那道更加強大的神識上!
那道神識被秦浩軒幾乎勢不可擋的神識攻擊一擊,頓時虛弱了許多,而體內那道神識變弱之後,張狂似乎更加興奮了,他大吼一聲:“好!”同時指揮着符龍更加快速的撞向秦浩軒,光是符龍帶起的呼嘯勁風就極其恐怖,將地上的草皮、地磚卷在空中飛舞,如若紙屑般輕舞飛揚。
在張狂祭出符龍時,刑就反應迅捷的從懷中掏出一枚防禦靈符,這枚防禦靈符相當於仙苗境三十葉修仙者全力防禦,它注入魔力後往空中一拋,一道淺黃色光牆擋在他們三人身前。
這道仙苗境三十葉的防禦靈符被符龍一撞便撞得粉碎,但洶洶來勢也被擋了一下,刑將秦浩軒和葉一鳴兩個迷失在滔滔龍威的傢伙一拉,道:“跑啊!”
符龍氣勢被阻,秦浩軒和葉一鳴感覺將身體束縛住的無形枷鎖一鬆,立刻和刑一起撒丫子跑路。
張狂符龍的威力方纔已在千里鏡中領略過了,他們可不願意親身體驗。
秦浩軒三人一路狂奔,張狂在後面狂追,一路不斷指揮符龍發出攻擊,擋在符龍身前的大樹假山紛紛被撞個粉碎,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這時葉一鳴忽然想到自己修復的禁法,張狂的符龍雖然厲害,但是那禁法防禦力極高,張狂的符龍一下也無法攻破,於是急匆匆道:“快,回去,進我修復的禁法!”
看着秦浩軒三人被張狂追得雞飛狗跳,以及感受到張狂符龍的威力,早早躲在一旁的狄傑腿都嚇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乖乖,這就是紫種弟子的強悍嗎?秦浩軒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張狂一路追打,秦浩軒三人狼狽逃竄,刑不時從懷中掏出仙苗境三十葉以上的靈符阻住符龍的攻擊,他們三人這一路拼死拼活,纔好不容易逃回之前的庭院中。
狼狽!秦浩軒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以前揍張狂那可是輕鬆的不得了,如今……被人殺的連狗都不如。
遠遠的葉一鳴便將禁法打開,刑又拿出兩枚防禦靈符,在身後設了兩道屏障後,他們三人才爭取到寶貴時間,逃進這禁法中。
一入陣法,三‘人’齊刷刷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秦浩軒看着身旁的‘刑’調侃道:“你不是想吃人嗎?這次給你破個例,出去把他咬死吃掉,我不怪你。”
“滾!”刑‘大’字型躺在地上,沒好氣的甩了秦浩軒一個白眼說道:“老子突然肚子疼,不想吃人了。看起來你也不喜歡他,不如你出去砍死他?我給你助威吶喊……”
刑佈置的兩道屏障對符龍來說,只能一緩來勢,在他們三人剛剛進入禁法,葉一鳴關閉禁法後,張狂冷笑着道:“不逃了?秦浩軒……還記得嗎?我說過,會宰了你!現在就給你實現了!”
張狂並不知道這個禁法玄奧,而且他對自己的符龍攻擊力也十分有自信,立刻指揮符龍狠狠攻向禁法。
禁法中的秦浩軒、葉一鳴和刑三人心都蹦到嗓子眼了,此時的他們只能暗暗祈禱這禁法能夠堅挺點,若是被符龍一舉擊碎,自己三人也就必死無疑了。
“砰!”符龍狠狠撞在禁法上,禁法光幕一陣劇烈的震盪,險些破碎,但還是勉強堅持住了,在張狂準備指揮符龍再次攻擊時,禁法光芒一閃,便帶着秦浩軒三人瞬移了。
瞬移之後,場景瞬間改變,他們來到了一個空曠無人的巨大廣場上。
葉一鳴打開禁法,他們三人走出來後,回想起剛纔符龍的龍威透過禁法傳遞進來,一個個還心有餘悸,背上衣衫全被冷汗打溼,而這時,刑的變形時間也剛好到了,恢復了原來的形貌。
“人呢?人呢!本座餓了!剛剛你不是說本座可以吃人嗎?”刑起身四下張望:“讓那混蛋出來,老子要吃了他!”
秦浩軒沒好氣的回了對方一個白眼,吹牛逼的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吹牛逼,自己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一個較大的廣場,足可同時容納上千人,卻不知是什麼緣故,只有秦浩軒三人在此。
在廣場的正中央,有一個青玉砌成的高臺,這高臺之上有一塊懸浮着的金黃色令牌,足有成年人手臂大小。
看到這塊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勻速轉動着的令牌,秦浩軒立刻感覺非比尋常,而葉一鳴更是臉色激動的走了過去。
通過高臺的臺階可以登上去,彷彿一步之遙就能觸摸到令牌,但是這令牌被一層淡灰色的禁法包圍保護着,這禁法顯然比一般禁法要高級,在淡灰色的光幕上,不時飄起幾個莫名字符,和懸浮在空中那令牌上的古怪文字有幾分相似。
秦浩軒三人走上高臺,他看了一陣後將詢問的目光落在師兄葉一鳴身上,葉一鳴也澀着臉搖搖頭,不無遺憾的說道:“這個令牌上面的字我也不認識,它應該是一種極爲遠古的文字,它們組成了一個個禁制,這個令牌上的禁制足足有數百個之多!如果認識這上面的文字,或許能破開禁制,但是不認識的話,就沒有絲毫辦法了。”
秦浩軒點點頭,雖然這個令牌看起來很不簡單,但是破不開禁制,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葉一鳴嘗試着撿了一個石子丟向那禁法,那禁法光幕一閃,將這枚石子絞成飛灰。
秦浩軒和葉一鳴暗暗咋舌,而這時在一旁默默瞧了許久的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說道:“這很難嗎?本座便全部都認識!而且,這個禁法本座好像也能破開。”
刑一本正經的對秦浩軒道:“我將它破開之後,這個令牌歸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