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攻太初,他們當然去了,而且他這個分院長,爲了在普光閣掌權者面前露臉,還多帶了一些人,衝殺的尤爲猛烈。
“可是!可是不止我們,其他的別院……”
秦浩軒面色冷凝,就算是殺戮的時候也帶着一股淡漠,他輕描淡寫的看了卓青奎一眼,只一眼,便令卓青奎如墜冰窖,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會一個個拜訪,普光閣,也不會放過。”
話音剛落,秦浩軒背後道宮剎那而出,屬於道宮境的力量在正片分院上空激盪撕扯!
半個時辰後,秦浩軒與九妖已經將這一整個分舵洗刷乾淨,能帶走的決不留下。
出了這個山門,秦浩軒橫空一劍,劍走龍蛇,在分舵山門前巨大的石頭上,刻下了數個大字:殺人者,秦浩軒。
正如他在裡面所言,當初圍攻過太初的教派,他會一個一個的拜訪,誰也不放過。
……
刷刷刷!
秦浩軒走後不久,兩道人影如同閃電般劃過天空,剎那落到了這一山門內。
望着滿地的屍體與已經完全毀去的教派,普光閣天魁堂堂主宋遊,挑了挑眉毛,面上沒有半分因爲分舵弟子死亡的悲傷或者憤怒,而是滿滿的饒有趣味:“這個小畜生,竟然真的進道宮了,倒是比我想象的快。”
地英堂堂主左媚兒皺了皺她細細的眉毛,精緻惑人的臉蛋上帶着一抹擔憂,輕輕嘆了口氣:“唉,這個傢伙,沒進道宮就麻煩的緊,這進了道宮,更是讓人心煩了。”
“麻煩?殺死就是了,有什麼麻煩的。”
宋遊負手而立,當年力戰赤練子,被赤練子以死相搏受了重傷,他已經閉關三十多年,也正因爲如此,勘破了困他多年的瓶頸,再次晉升,一言一語,更添駭人的氣勢。
左媚兒媚眼如絲,輕輕撇了他一眼。
宋遊嘴角一勾:“當初自在魔主執意護他三十年,才讓這小子多活了三十年,到如今,三十年之期已過,這小子終於再次落到了我們面前。”
左媚兒遲疑一瞬:“你的意思是?”
宋遊看也不看這滿地的屍體,轉身就走:“找掌教商量個對策,殺了他就是。”
普光閣大殿內。
普光閣掌教付空真人高坐殿內,左右兩側分列副掌教、各大長老與七個堂主。
天魁堂堂主宋遊寥寥數語將別院發生的事情說了,殿內其他人臉色都有一些不好。
副掌教西嶽真人皺緊了眉頭:“又是這個秦浩軒!真是陰魂不散,真沒想到他還敢回來。”
“敢回來,那就弄死他。”天勇堂堂主柴勝漫不經心的說道,“一個秦浩軒罷了,當初若非自在魔主出面,他早該是我們手下的俘虜。”
“殺,是一定要殺的。”普光閣掌教付空真人面色沉沉的看了衆人一眼,“但是怎麼殺,就是一個問題了。”
“不管怎麼殺,一定要全修仙界的人都看到才行,這些年來,太初級那羣找死的傢伙,給咱們普光閣抹了多少灰?這次,我們便以殺秦浩軒來立碑,告訴其他人,普光閣絕不是這麼好惹的!”脾氣暴躁的地魁堂堂主武殺雙眉怒豎,滿面煞氣的說道。
大殿內頓時一默。
自從黃龍被殺,太初冰封,普光閣內所有人都以爲逃竄的其他人不過是待宰的牛羊。
可是數十年來,他們的人幾乎都要把修仙界給翻遍了,卻依舊沒有發現這些人的半分蹤跡,而每隔十年,總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太初弟子,上門尋釁挑戰,不死不休。
從赤練子到最後的蘇百花,幾次的上門挑戰,令普光閣顏面大失!
宋遊眼皮一擡:“這個小畜生已經步入道宮,比之以前更是難纏,想要殺他,需要更加周密的計劃。”
“笑話,我們堂堂無上大教殺這麼一個魔頭還需要什麼周密計劃?照我看,召集人手,將這畜生給圍了,直接絞殺,一則人多傷亡也小,二則,也能突顯一下我教的威嚴。”副掌教西嶽真人冷聲道。
“對!直接殺就好,費什麼心思去設計。”
“掌教,我堂願意代教派斬殺此賊!”
……
聽着殿內紛紛攘攘的聲音,宋遊垂下眼眸,遮掩了眸中譏諷的神色。
縱然羣情激奮,怒氣升騰,普光閣的掌教卻並非衝動之人,他擺了擺手,原本喧譁的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宋堂主說的沒錯,秦浩軒既然已經步入道宮,想要殺他,若無周詳的計劃,我們也要付出代價。”付空真人眼眸內冰寒一片,他發出召令,“召集下屬教派,告訴他們,圍殺秦浩軒。”
……
距離普光閣發出召令已然過去半月,但是對比幾十年前攻擊太初時,響應者了了,無數掌教們絞盡腦汁想辦法推脫,向來淡然的普光閣掌教付空真人難得的發了大火。
不過,付空真人會怎麼想,那些教派的掌教都顧不得了,前有被秦浩軒洗劫一空的教派,後有被秦浩軒斬殺滿門的教派,一個個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曾經參與普光閣滅殺太初行動的教派,在聽聞秦浩軒回來,並且變得愈發殘暴之後,終日難安。
以前還以爲一個小小太初,滅了就滅了,可是這麼多年來,太初級以其獨特的復仇方式,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就目前看來,好像連普光閣都拿太初人無可奈何。
步入道宮境的秦浩軒,如同一個懸在頭頂的利劍,令很多人心中墜墜,這個時候,他們只想着怎麼才能與這殺魔好好談一談,怎麼可能再去結怨?
……
秦浩軒滅了普光閣那小別院之後,哪裡也沒去,再次回到了四方城,買了一間並不起眼卻很安靜的院落,就此住下了。
“不出去走走?再滅兩個啊。”九妖晃動着尾巴,圍着院子中的秦浩軒轉。
秦浩軒淡淡的瞥了它一眼。
也不知道這異獸多少年沒有殺生了,每次跟着他出去滅普光閣分舵,比自己都要興奮。
“今日不去了,有故人來訪。”坐在靠椅中,秦浩軒微微閉目凝神。
這半個月來,他數次搗毀普光閣門下教派,不僅僅是爲了復仇,更是爲了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看不清形勢的牆頭草們。他可不想到了與普光閣對決之日,還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撞上來。
“什麼故人?”九妖好奇的問道,“出來這麼久根本沒見你遇到過什麼故人啊……”
話說着,院子的門便被敲響了,九妖詫異的看過去。
來者人數有四,是四個道宮境級別的老祖。
秦浩軒面色淡然的起身,聲音更是平淡:“城主蒞臨寒舍,有失遠迎。”
來人正是四方城的四大城主。
上一次與秦浩軒分別,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時候的他們,都沒想過,有一天彼此會如此平心靜氣的交談。
東龍星君朝秦浩軒微微闔首:“我們兄弟四人前來,是想告訴秦老弟,數十年前,四個徒兒被殺一案已經完全查清,的確不關老弟的事情。”
秦浩軒擡眸看四人,發現除了東龍星君面色平靜之外,其他三人在東龍星君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有看向自己,甚至面上還帶着微微的憤然之色,心下一思索,也就瞭然了。
也許四人並沒有將當年真正發生的事情查清楚,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是四方城城主,又是道宮境老祖,心中自然明白再與自己結仇的後果,這才主動示好。
不過,當年那四人的確並非自己所殺,他們既然這樣說了,秦浩軒也不會不就着臺階下。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若四位真能找到殺害自己徒弟的兇手,自然令人欣慰。”秦浩軒淡然的說道。
四方城的城主顯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言語,轉移話題道:“這麼多年來,太初其餘教派門人,彷彿隱世一般,遍尋不得,不知道秦老弟知不知道自己教派衆人的去處?”
秦浩軒一掀眼皮,看着他們道:“秦某的確不知他們的去處。”
西虎星君盯着秦浩軒道:“說實話,這些年來,多少人都在找尋太初餘人,就連最新崛起的四海盟好像也在尋找,可惜啊,一無所獲。”
“他們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若非每隔十年便有一個太初弟子前來挑釁普光閣,世人還真當他們……”北武星君並沒有將自己的話說完,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
“連無上大教都找不到他們的位置,更何況其他宵小之輩。”秦浩軒嘴角一勾,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諸位城主站在院子中說話,是秦某的失禮,請。”
五人來到客廳落座,而桌子上也早擺好了靈茶,溫熱清香。
“原來魔祖是算準了我們兄弟會來。”北武星君看着桌子上四倍茶水,若有所思的說道。
秦浩軒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但是在其他四人看來,心中對秦浩軒的忌憚卻又多了一分。
東龍星君抿了一口茶水,道:“若是秦老弟想要找到自己的同門,我們四方城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秦老弟放心,我們是真心誠意想要幫你,絕不會做那些兩面三刀之事。”北武星君也道。
看着明顯在示好的四方城城主,秦浩軒微微一笑:“那秦某在此就先謝過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