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鳴道:“往年的規矩是在進紅塵之前還未出葉的,依舊是由原入道師兄帶領,而出葉的弟子則由入道師兄所在的堂安排別的師兄,當然也有可能是由原入道師兄繼續帶領,如果堂主對這個弟子極爲器重,覺得可堪培養,也有可能派出一個團隊,陪同這位弟子進紅塵鍛鍊,這樣安全就有保障。因爲有魔道中人、妖魔和幽泉冥物的存在,紅塵自有紅塵的危險,爲了應付進紅塵,所以這一個月,你得認真修煉,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因爲進紅塵後很可能遇到危險。”
“紅塵紅塵……”秦浩軒聽後,吶吶的自言自語一句,然後認真點點頭,道:“謝謝師兄提醒。”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在水府裡提心吊膽了幾天,好好休息吧。”葉一鳴十分滿意秦浩軒謙遜不驕的態度,和他道別後,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入水府這幾天,身心俱疲的他也急需好好休息。
葉一鳴走後,秦浩軒盤腿打坐修煉,他準備等再夜深人靜一點,去絕仙毒谷轉轉。
就在這時,房門又被敲響了,打開門,是古云堂堂主古云子。
“弟子參見古堂主。”秦浩軒看到古云子後,心中一坎坷,但臉上神色如常,恭恭敬敬給古云子行了一個禮。
“不必多禮。”古云子一臉笑吟吟的坐在秦浩軒房內唯一一張椅子上,道:“這次在水府,可有什麼收穫?”
“承蒙古堂主關心,弟子慚愧,不但資質不如人,就連氣運也比不上別人,這次水府之行什麼都沒得到。”秦浩軒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古云子鼓勵道:“那座水府奧妙無比,進去之後全憑運氣,與資質好壞並沒多大關係,今年沒得到明年還可以再去嘛。”他安慰了幾句後,看着已經出葉的秦浩軒,再次露出滿意的笑容。
在古云子心裡,秦浩軒之所以能出苗出葉,離不開自己提供腐蝕丹的功勞,現在秦浩軒修煉進展越快,實力越強,煉製成屍兵之後實力也就越強,只要將秦浩軒培養好,往後張揚得到他後,肯定能和幾個紫種弟子一爭長短,也有機會問鼎無上掌教的寶座,想到這裡,古云子更加堅定了繼續餵食秦浩軒腐蝕丹,繼續培養他的信念。
“上次給你的丹藥可都吃完了?”寒暄過後,古云子直入正題。
秦浩軒點點頭,道:“全部吃完了,古堂主賜的丹藥效果極好,弟子吃了之後修煉速度明顯變快,尤其在丹藥藥力作用下,感覺身體強度比以前強了很多。”
古云子滿意的笑着,從懷裡又拿出一小瓶丹藥,遞給秦浩軒道:“這瓶丹藥吃完了就找我。”
秦浩軒很是自然的接過這瓶腐蝕丹,恭恭敬敬的向古云子道了謝,並當場取出一顆腐蝕丹吞入腹中,開始當場修煉起來。
古云子看秦浩軒練氣行功,一切如常,他看了一陣後,也不再打擾秦浩軒練氣行功,便悄悄的離去了。
走到半路,古云子很是意外的碰到一個人,這人是他的師弟,古云堂的長老,赤煉子。
此時的赤煉子面色蒼白如紙,帶着一個遮住臉的斗篷,尖瘦的臉皮此刻顯得尖嘴猴腮,好像還有一些精神不濟的樣子。
“赤鍊師弟,這深夜來靈田穀,是要去哪裡?”古云子站在赤煉子身前,貌似關切的詢問道。
赤煉子神識受傷,不能直接暴曬在太陽底下,所以整天戴着這個黑紗斗笠,透過這個斗笠,古云子注意到,自己這個師弟臉色蒼白,似乎受了重傷的樣子。
赤煉子眼神閃過一道不爲人知的精芒,以他長老之尊,堂堂仙樹境強者,無緣無故來靈田穀肯定會招古云子懷疑的,但他很快便想好了怎麼回答:“回師兄的話,我得知今年新弟子中有一個叫秦浩軒的,和張揚師侄頗爲不合,所以準備幫張揚師侄教訓教訓他。”
赤煉子的這種託詞,古云子自然是不信的,不過不知道他真實目的,也不便當面揭穿,但可以肯定他是來打秦浩軒主意的,於是古云子面色一肅,告誡道:“師弟,這秦浩軒乃是我看中之人,此人對我還有些用處,希望你以後莫來招惹他!不然,他若是少了一根頭髮,你我因此撕破面皮便很是不好了。至於張揚和他有矛盾,那是小輩之間的事,咱們作爲長輩在一旁看看就好,只要沒有越線,那麼由着他們胡鬧就是了,太初哪一代不都有胡鬧的弟子?後來不少都成爲了最好的兄弟。”
古云子語氣雖然緩和,但是意思卻很明白,赤煉子一個激靈,一向護短,不擇手段的古云子什麼時候看重秦浩軒了?其中定有蹊蹺!
難道古云子也瞧出秦浩軒身上有重寶,於是不讓自己接近他?赤練子自知自己受了重傷,絕對不是古云子對手,若是撕破面皮定然吃虧,在這種節骨眼上得罪這個面慈心狠的師兄是很不明智的,於是換上一臉笑容,朝古云子躬身道:“既然師兄覺得張揚和這個秦浩軒之間的事不值得師門長輩出頭,那我便先回去了,師兄放心,我不會找他。”
赤煉子轉身離去,心頭卻在想道:秦浩軒,你最好好好活着,我再忍一個月不去找你,待你進紅塵了,我再收拾你!
古云子看着赤煉子的背影搖頭苦笑,這秦浩軒還真是一個惹事精,不知道是怎麼招惹到這位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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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子走後,秦浩軒躺在牀上,準備附身小蛇,去絕仙毒谷走上一遭,誰想又有敲門聲傳來。
秦浩軒苦笑一聲,今天自家的門可真忙。
門外站着變成花勞的刑,秦浩軒剛打開門,他便神情鬼祟的竄了進來。
秦浩軒關上門,用一眼質疑的目光,望着有些鬼鬼祟祟的刑,道:“這麼晚了,有事?”
“當然有事啊,沒事我來找你幹嘛!”刑一臉義正言辭,接着又用路見不平的語氣說道:“你知道麼?張揚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他剛回去便將一幫子小弟叫過去,商量對付你的辦法,最後他決定想辦法將你給綁架了,然後用你來勒索徐羽的什麼行氣散,作爲你的生死兄弟,同甘共苦共過患難,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實施這個陰謀呢?所以我冒險跑來向你告密,並且還想出了一個絕世無雙的好辦法,幫你對付張揚!”
刑表現得越是正氣凜然,秦浩軒愈發的覺得他沒節操沒下限,眼中的質疑就愈發濃郁:“你說說。”
“我決定把張揚吃掉,幫你以絕後患!”刑說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一臉讒樣卻又做出兩肋插刀的模樣道:“我知道吃了張揚,你們宗門肯定會大肆排查,但是爲了你這個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我顧不了這麼多了,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都一肩扛着,絕對不會拖累你!”
秦浩軒微微一笑,刑的表演他直接無視了,這傢伙跟自己說想吃張揚,無非是嘴饞了而已,但又不敢隨便吃人,生怕自己秋後算賬,於是就借自己和張揚的矛盾,挑撥離間。
張揚乃是特殊仙種,在門派之中很是被重視,特別是經過了張狂失蹤那次的事件之後,所有有色仙種被暗中保護的層級提高很多,這還是蒲漢忠通過師傅提醒才知道的。
如果張揚突然莫名其妙失蹤了,他師父古云子也不是省油的燈,肯定會引起有心人注意!到時候,麻煩時定然少不了的!但張揚竟然在暗地裡籌劃綁架自己威脅徐羽,勒索行氣散,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浩軒目光陰冷,精光連連閃爍,最終對刑說道:“你吃了他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在門派裡吃,因爲門派一旦追查,最終還是會查到我頭上。如果你有辦法將他引出太初教的範圍,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刑一翻白眼,道:“如果能離開太初教的範圍,我早就跑了,你以爲我願意呆在你們修仙者的門派裡麼?你們修仙者一個個冷血無情翻臉不認人,根本不懂得和平共處,一個不小心露出破綻,直接就會被你們門派的修仙高手給斬殺了,我在這裡都過得戰戰兢兢的!從我一來太初教,我就開始研究怎麼離開,我發現以你們太初教主峰黃帝峰爲中心,附近方圓數千裡不止,都在一個護山大陣的保護下,有了這個該死的護山大陣,你們太初教成了一個進不去出不來的籠子,除非得到門派頒發的出入符籙,但這種符籙有的人也不多。”
秦浩軒笑道:“我還以爲你怎麼不跑呢,原來你是逃跑失敗,走不掉呀!”
刑連翻白眼,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着二郎腿,道:“能走掉我早走了,鬼才願意留在你們修仙者扎堆的地方。你還是考慮下讓我吃張揚的事吧,他現在正籌謀怎麼綁架你威脅和勒索徐羽呢,如果你落在他手上,指不定他怎麼威脅你的徐羽妹妹,我聽他的口氣,你對這個徐羽可很重要,只要拿你的命去威脅她,她絕對不敢拒絕。”
秦浩軒眼神再陰冷幾分,一張臉陰鬱得可怕,隱約有怒氣翻騰,修仙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心境漸漸也有了成長,雖然比不上張狂那種巨大蛻變,但也增長了不少,很多事情自己都可以不在乎,但身邊的人若是遭遇危險,這便不能忍了!
他在自言自語:“我看張揚是在找死了!敢生出綁架紫種的心態,真的是要找死了!我跟他同出大田,也有同鄉之誼,小小摩擦,讓他三分便是。但若這般胡鬧行事……還不知道長進的話,那真的要像個辦法除掉了。實在不行便向他下鬥法小會的約戰貼,在五個月後的鬥法小會上,不給他開口投降的機會,直接將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