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的玄冥教弟子大約有十數人,每一個都是輕擡着下巴,看向太初教衆人的眼神時不加遮掩的輕蔑。
來到黃帝峰後,爲首之人見到地上死掉的玄冥弟子也是面色突變,怒容暴起,他一雙如惡狼般的眼神狠狠看了眼剛剛被秦浩軒所殺的蕭言子,半點寒暄沒有的怒聲朝大殿中太初教衆人道:“誰殺的我們玄冥之人?!”
秦浩軒立於衆人之前,面對那人洶涌的怒意,上下打量對方還有來人的狀態。
爲首之人看沒人應話,冷笑一聲,道:“本座乃玄冥教紅狼長老,五萬載的流月派都被我們給打下來了,你們看起來幾千年的小教派也就是我們動動手指頭的事。現在,你們立刻將流月派的餘孽交出來,還有,把殺我們這個弟子的人交出來!不然的話,你們這個小教派,就等着被滅吧!”
紅狼一臉囂張的將威脅的話說完,便負手抱拳在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太初教的人,在等待着太初的反應。
一片寂靜中,秦浩軒淡淡的開口:“我殺的。”
一臉驚訝之色的紅狼,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浩軒一遍,冷冷問道:“敢承認?很好,你想怎麼死?”
秦浩軒嘴上勾起一抹冷笑,瞬間祭出龍鱗劍,清銳的龍嘯驀然響起,一道劍光帶着殺意突現,被捆綁的玄冥教弟子瞬間再次倒下兩個,全都身首分離,血濺當場!
秦浩軒這一劍,將所有人都震住了!
秦浩軒殺人收劍不過眨眼之間,以紅狼爲首的玄冥教衆人全都呆住了,完全忘了面對現在的情況應該如何應對。
“我又殺了兩個……”秦浩軒一臉的挑釁。
“你……”紅狼愕然,眼中怒火熊熊。
秦浩軒眉目間也沒有多少表情,周身卻自有一股剛硬的霸氣流露:“這些東西,剛剛全都對太初言語不敬,甚至還問候過我太初的祖宗!辱我先人,殺他何方!”
秦浩軒一番話說得並不大聲,卻令紅狼等人瞬間感受到一股凌冽的殺意,他們絲毫不懷疑,秦浩軒會將這些人殺光!
紅狼一雙濃濃的眉毛微微皺起,心中暗道:“這個人,不好對付……”
跟隨紅狼而來的幾個同樣地位不低的人,更被秦浩軒的氣勢引起了警惕,再次開口的時候,不再是一開始那種唯我獨尊的霸氣:“我們與流月派之間,是我們自己教派的事情,與你們太初教無關,現在……你只要交出那個教派的餘孽,我們玄冥教便不計較你做的事情了!”
一直被玄冥教喊做餘孽的桑落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怨恨怒火,憤然起身,單手顫抖的指着他們吼道:“畜生!什麼餘孽?什麼自己教派的事?你們明明是侵略者!我們流月派與海外教派向來沒有過節,更與你們素不相識,卻被你們這羣畜生殘忍的滅教!”
紅狼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眼神輕飄飄的落到桑落身上,哼笑道:“動動腦子行嗎?你覺得我們毫無關係,是兩個教派?那爲什麼你們的靈法被我們的功法剋制的死死的?爲什麼我們很多靈法十分相似,有沒有覺得我們的御劍術與你們的御劍術非常一樣呢?”
桑落聽着紅狼一句句的質問,臉色驀然變得慘白,完全怔愣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起自己的掌教,道宮境高手,卻依舊被對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好像每一個靈法都被完全剋制,還有太上長老,護法……
看着桑落震驚慘白的臉色,紅狼大笑:“傻了吧?真沒想到,你們這裡的人竟然是如此的無知!你們開派祖師是流月道人吧?數萬年前流月道人在東土收了一個弟子,教導他修煉。但是流月道人法力通天,想去看無盡海的另一面是什麼樣子,於是憑一人之力渡過了無盡海,並且在我們那邊又收了一名弟子。”
桑落臉色更白,流月道人的的確確是他們的開派祖師,他們流月派就是以流月道人的道號命名……
“流月道人曾經對我們玄冥教的先祖說過,他收的這兩個弟子資質都不是十分上乘,沒人各得他五成的修爲。”紅狼盯着桑落的一雙眼中閃着嗜血光芒,“我們先祖是流月道人後來收的弟子,自然知道你們,而你們,卻從來不知道有我們這個教派的存在。”
桑落全身都在顫抖,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門派竟然還會有這樣一個往事,就連太初教衆人也全都震驚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玄冥教這次是……”很多人都在心中暗想,然後得出一個令自己驚詫的結果。
紅狼高聲道:“流月道人曾經說過,如果兩派能夠合併聯合在一起,那他的一身修爲可能會在此傳世!所以,你們現在明白了吧,爲什麼我們穿越無盡海來到這裡,不打別人專打你們?爲什麼你們教派實力強橫卻依舊被我們輕易的滅教?爲什麼你們守山大陣那樣逆天,我們卻輕易的進入?”
看着桑落毫無血色的臉,紅狼說道:“那是因爲我們有共同的先祖,我們熟知你們的一切,可你們卻不知道我們!”
桑落努力讓自己站直身體,他昂首看着紅狼,一雙眼中是濃濃的恨意:“就算這樣又如何?我們流月派依然是獨立的!不過是一教傳兩友罷了,你們憑什麼沒我教派殺我掌教?!”
紅狼見桑落還是如此執拗,也終於失去了耐心,他冷聲道:“現在,你只要將流月派的傳承交出來,我們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至於你們的別院,我們已經找到並將它滅了,不過沒有找到傳承!”
紅狼向前一步,一雙如同惡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桑落:“傳承一定在你們身上,把它交出來!”
桑落等人聽到別院被滅,心中一片死灰,知道依靠別院東山再起的機會已經完全沒有了,原本還有些光彩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
一個五萬載的大教,傾覆卻如此輕易,桑落他們身上的巨大悲慟好像有了實質,令太初教中很多人也紅了眼睛。
紅狼卻是不耐煩繼續看下去,他擡眸挑釁似的看着秦浩軒,語帶威脅說道:“你們確定還要收留他們給自己找麻煩嗎?你們會庇佑他們不就是因爲他們還有個別院,許給了你們的好處嗎?現在他們的別院被滅了,所有的寶藏全被我們拿了,你們不可能得到任何東西!識相的話就將他們交出來,那我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至於殺的那三個人,也就此揭過,怎麼樣?”
桑落等人的絕望更重,甚至有些悽惶的看着秦浩軒等,他們心中明白,現在的自己是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了,就算是太初教的人。
桑落心下淒涼的想到:“就算是太初教的人將我們交給那羣畜生也是合理的,誰願意爲了幾個無用之人惹下這樣一羣大敵呢……”
秦浩軒沉默了,交出去?可以不給太初招禍!可……真的交出去?自己不是好好先生,但真的交出去……外界會怎樣看太初不重要,但太初的人會怎麼看自己?那股剛烈的銳氣,會散掉嗎?其他太初弟子,會認爲我們怕事了嗎?
“我太初需要考慮,諸位請回吧。”秦浩軒抱拳說道:“若因爲諸位幾句威脅,我太初便把人給交出去了,我太初算什麼呢?他們若是想要離開太初,我太初不攔着,但若是有人跑來太初要人,我太初便交出去?我太初是什麼?你們玄冥的小弟嗎?”
秦浩軒的話不硬不軟,態度更沒有最初那般剛烈,可紅狼卻越發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好對付的。
桑落幾人更是面上的絕望化爲詫異,一股死裡逃生的感覺涌上心頭。
紅狼盯着秦浩軒,秦浩軒回看着紅狼,兩人暗暗的用眼神較勁。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着,紅狼的脾氣越來越是急躁,全身的肌肉都因爲怒氣而緊繃,原本平靜的大殿也突然將有了一層難以承受的壓力,他惡狠狠的看着秦浩軒道:“年輕人,你確定嗎?不要爲自己惹麻煩!這裡你能做主嗎?”
秦浩軒微微皺眉,做主?自己怕是做不了這個主,如果哪位前輩覺得自己錯了,想來會出來說話,只是……自己這次真的不覺得錯了,若是掌教真人在此,怕也會這般做吧?
坐在遠處的副掌教易華真人聽了秦浩軒的話,原本想要有些動作的他也停下了,只是一雙眉毛還是有些不悅的皺起。
紅狼發現自己真的很不喜歡眼前這個年輕人,他身上有着一股勁兒,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但這股勁兒……很可怕!如果可以,還是不要跟此人在此地交手。
紅狼努力平復自己心頭的感覺,他掃視一眼大殿中太初教衆人,深知自己現在確實無法憑藉這十幾個人將桑落他們帶走,只能選擇用威脅來達到目的:“年輕人,你若是如此執着。你一定會今天的所作所爲後悔的!”
望着紅狼等玄冥教弟子離開的背影,副掌教易華真人非常不贊同的看着秦浩軒道:“你何必要這樣對玄冥教的人?私下裡偷偷將流月派那幾個人交給他們不就好了?甚至還可以拿流月派的人與他們做個交易,弄點好處!現在你看看,不僅什麼好處都沒有還得罪了一個大敵!”
秦浩軒看着副掌教易華真人的怒容,張了張嘴,但是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