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人,在海之子看來,贏了沒好處,輸了恐怕自己的名聲也要受到影響。
所以,無論如何,海之子都是不會答應與魚重交手的。
海之子腦筋急轉,他需要一個不與魚重交手的理由。
因爲如果沒有理由,就拒絕魚重的挑戰,那就會被人認爲他是怕了魚重,纔不敢答應魚重的挑戰。
海之子心中定下計較,一臉不屑的譏笑道:“你就是飛魚宮的魚重?就是那個傳說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面前,不僅不哭,而且還大笑的魚重?”
“正是我!”魚重點頭道。
“你父母爲了保護你而死,你現在修爲高了,可有替他們報仇?”
海之子滿臉嘲笑之意,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但是魚重卻絲毫不受影響,而是認真回答道:“我父母修爲不如對方,死在對方手下,理所應當,何來仇恨可言?”
“哈哈!”
海之子大笑道:“真是可笑至極。爲人子女,父母爲己而死,不哭反笑,是爲無情。修煉一生,不思報仇,以還父母生養之恩,是爲無義。這種無情無義之徒,與未開靈智的畜生何異?”
魚重平靜的問道:“這麼說,你是不肯與我動手了?”
海之子看着也不看魚重一眼,一臉厭惡的說道:“非是不肯,而是你不配與我動手,趕緊走開吧!”
“你修爲沒有我高,不敢與我交手也是正常!”魚重點了點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失望,自言自語的嘆息道。
海之子聞言怒道:“怕你?我只是不願意與你這種傢伙動手,免得髒了我的手罷了。你若在胡說八道,激怒了我,別說是你,就算你整個飛魚宮也吃罪不起!”
魚重不解道:“奇怪,我是我,飛魚宮是飛魚宮,就算我得罪了你,又與飛魚宮有什麼關係?”
海之子不明白魚重話中的意思,也是一臉驚疑地問道:“你難道不是飛魚宮的人嗎?”
魚重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我脫離飛魚宮便是了!”
“你……”
海之子差點爲之氣結,他怎麼也想不到,天底下居然還有魚重這種奇葩存在。
“哼,隨便你怎麼想好了。我實在是不想與這種人多費口舌!”
海之子說完,便轉頭看向葉天與玄飛的方向,直接閉口不言,將魚重無視。
魚重見海之子不再理會自己,便走到逆龍子身前,說道:“他是海之子,那麼你就是逆龍子了?”
逆龍子看魚重朝自己走過來,便想到這個傢伙多半是想要與自己交手。
他雖然不知道海之子心中是怎麼想的。
不過,既然海之子沒有與魚重交手,那麼他也不會與魚重交手。
這倒不是他也怕了魚重,而是是他的行事標準如此。若非如此,他也達不到今天的成就,成爲東海年輕一代的翹楚。
“你需要給我一個和你交手的理由,或者說我爲什麼要和你交手?”逆龍子淡淡的說道。
“交手的理由?”
魚重只是想與東海的天驕印證自己的修爲,並沒有想過交手還需要其他理由。
聽逆龍子問自己理由,一下愣在原地抓了半天頭髮,也沒有想到其他理由,於是只好回答:“我想要和你交手,這算不算理由?”
“那是你的理由,不是我的理由,我需要一個我和你動手的理由,你有嗎?”逆龍子搖了搖頭,笑問道。
逆龍子雖然也聽說過魚重的往事,但卻並不討厭魚重。
不過他依舊不想與魚重交手,這倒不是他怕輸,而是他能夠達到如今的成就,並不是因爲他的天賦,出身有多好,而是因爲他對自己的嚴格要求。
他從懂事開始,每一件事都會在心裡和海之子比較,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會在心裡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得比海之子好才行。
所以海之子不願意與魚重交手,他自然也就不願意和魚重交手,否則就會被海之子比下去,讓人覺得他不如海之子。
這也是他爲什麼叫逆龍子的原因。
魚重呆住了,茫然道:“你的理由你自己都不知道嗎?爲什麼要來問我?”
逆龍子笑道:“正是因爲我沒有要和你交手的原因,所以我才問你,你明白了嗎?”
“這是什麼道理?”
魚重不理解逆龍子的邏輯,突然一拍手說道:“如果我動手之後,你不動手,那麼你就會死在我手中,這算不算理由?”
“這……”
逆龍子本來聽了魚重與海之子的交談,覺得這個魚重不通世事,看他對海之子的態度,還以爲只要自己不動手,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夠將他支開,卻沒想到魚重想到了這麼一個讓自己哭笑不得的理由。
你要心裡是這樣想的,何必還問別人的意見,直接動手不就好了?
逆龍子搖了搖頭:“既然你找不到理由,那就算了吧!”
“誒!怎麼會這樣?”
魚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葉天,自言自語道:“這些傢伙,一點都不乾脆,看來都不如葉天了!”
說罷,魚重再也不想呆在這裡,搖了搖頭,離開了。
而一邊的海之子與逆龍子,聽了這句話卻是心情鬱悶之極。他們知道魚重不是要故意挑起葉天與他們的仇恨,而是心中就是這麼認爲。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一絲苦笑。
卻說葉天追在玄飛身後,圍着小院變換位置,施展開身法。
玄飛幾次想要甩掉葉天的糾纏,卻都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不是幾天之前,那時候想要走,還可以直接從空中飛走。
但自從那天李晉接手蓬丘城之後,就佈置了一個禁空陣法,任何人都不能夠在城中直接飛行,否則就會遭到陣法的攻擊。
已經有人不信邪,被禁空陣法絞殺,最後連屍體都被陣法燒成了灰飛。
玄羽島雖然有歸元境強者坐鎮,勢力比起小小的蓬丘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玄飛卻也不敢挑戰這個陣法的威力。
如果他被陣法絞殺,玄羽島肯來爲他報仇,但他也不可能復活,就算將蓬丘城夷爲平地,對他來說也沒有用處。
玄飛現在後悔不已,如果他早知道葉天沒有受重傷,他一定不會跳出來,搶在海之子前面向葉天動手。
“葉天,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玄飛一邊逃一邊喊着。
葉天笑道:“我要怎麼樣?你們不是要來挑戰我,賜我一死嗎?我現在正是要成全你們呢!”
玄飛心中後悔至極,但活命要緊,只得服軟說道:“葉天,那些都是誤會,我是開玩笑的!”
“玩笑?”
葉天冷笑一聲,大聲說道:“既然玄飛兄你這麼有雅興開玩笑,那我葉天就捨命陪君子,好好陪你玩一玩吧!”
玄飛一聽,頓時臉都黑了,心中將葉天咒罵了千百遍。
他說開玩笑,那是想給雙方找一個臺階下,卻沒想到葉天故意裝作不知道,反而順着他的話往下說,簡直將玄飛的心都快要氣炸了。
玄飛當然知道葉天是故意這麼說,於是冷哼了一聲,說道:葉天,你的確很厲害。但是你再厲害,你也是一個人而已,難道你以爲,你一個人就能夠與我玄羽島爲敵嗎?”
葉天心中冷笑,我連天道都得罪了,難道還怕你區區一個玄羽島?
不過葉天當然不會這麼說出來,畢竟天道運轉,有一定的規則,屬於山高水遠的皇帝,不能夠直接對自己怎麼樣。
但是玄羽島不一樣,玄羽島的修士,如果要殺自己,說起來,其實要比天道方便得多。
不過葉天卻也不怕,緊緊追在玄飛身後,心中對風道已經有了一定的感悟,可惜的是,他缺少風道修行的的功法。
不像劍道,雷道,火道,陣道這些東西,他都修行過,能夠直接將心中的領悟融入這些功法之中,直接進行印證,看心中的感悟是否正確。
就算是水道,他也融合了鯤之血脈,而且還有鯤穹留給他的意念信息,讓他直接就掌控了水道的運功方法。
“怎麼,你這就不想玩了嗎?”
葉天冷笑一聲,說道:“可是晚還沒玩夠呢,所以這就由不得你了。總不能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我又不是你的下人。那也太不講道理了!”
玄羽島駐地。
一個身穿黑色羽衣,滿臉陰沉的中年男子,正在大廳中踱來踱去,似乎發生了什麼急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候,一個手下走進來,便立刻問道:“怎麼樣,找到玄飛少爺和藍雨少爺去哪裡了嗎?”
那手下回答道:“啓稟玄離長老,據說玄飛少爺和藍雨少爺一起出門,好像是朝城西而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去找那個叫做葉天的人族了。”
“真是豈有此理,這兩個小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那陰沉男子玄離的臉上,因爲生氣而變得更加陰沉了:“蓬萊仙宗開啓在即,他們居然還有心思去找那個人族小子,人家連玄境高手都能斬殺,豈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
那手下聞言,說道:“玄離長老何必爲此生氣,玄飛少爺和藍雨少爺一定的聽說那人族能夠以通海境斬殺玄境高手,心中不服,想要上門去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