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青衣,柳月花楹,再加上影子刺客,這三個人就是如今他們手下最強的三人,每一個都有着接近仙道天驕的實力。”
就在風影衛與近衛軍在天街廝殺的時候,小七也已經將消息徹底打聽清楚了。
“仙道天驕?哪有那麼簡單。”曬然一笑,應輝搖了搖頭道,“如果說,他們中真有接近仙道天驕的存在……我倒覺得,只可能是那個吳池。”
“如今天街已經被鬧的亂成一團……在這麼下去,恐怕死傷極大。”
猶豫了一下,小七再次開口道。
“死傷極大?”冷笑了一聲,應輝淡然開口道,“本君不開口,他們還沒那個膽子動真格的。”
如今雖然雙方已經交手了,可實際上,也依然只是試探而已。
小有傷亡是正常的,可即便是青衣與影子刺客都沒有真正出手,自然不可能分出一個勝負來。
與其說他們是在生死廝殺,倒不如說,根本就是打給應輝看的。
一旦應輝有了明確的態度,或者時間再拖的久一點,纔是真正生死相見的時候。
“大人的意思是?”
“再催一下,今日之內,最好能夠從仙宮得到確切的消息。”搖了搖頭,應輝再次開口道。
“是!”
“告訴花楹,讓她不用再藏着掖着了……這件事我應了。”
試探着下了幾個命令後,吳池發現這些人竟然真的完全聽命行事,這也便讓他徹底放棄了最後一絲幻想。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固然可以暫時袖手旁觀,可如今既然代表了柳月研的態度,那就不可能旁觀了。
躲不掉,那就只能插手了。
不過,吳池可沒自己衝鋒陷陣的覺悟,一回頭就將花楹一起拖下水了。
短短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花楹就趕到了。
之前不過是爲了逼吳池就範而已,真到了要插手的地步,她也不放心真的把一切都甩給吳池。
翻了翻白眼,吳池沒好氣的問道,“花楹,你先告訴我,這餿主意是誰出的?”
“不知道!”
眼睛都沒眨一下,花楹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撇了撇嘴,吳池也知道問不出個什麼結果來,跟着轉移了話題,“天街三分,既然有三位天街統領,自然是三家各自佔據一片!你帶人過去,佔據東街!他們怎麼打不用管,但是隻要有人敢踏入東街,直接動手打出去。”
“現在佔據天街,究竟有什麼意義?”花楹不解的問道。
“沒有意義。”聳了聳肩,吳池隨口答道,“只是展示實力而已。”
“什麼意思?”花楹不解的問道。
“如果天君真的是想要袖手旁觀,那麼……誰對誰錯,甚至加稅的事情是誰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僅僅只是誰的實力更強而已。”吳池耐着性子解釋道,“打一個比方,現在的天街就像是角鬥場,而我們相互間的爭鬥,就是打給天君看的。”
“我不知道天君究竟是什麼目的……但從目前的情況看,這是唯一的解釋。”
頓了一下,吳池緩緩說道,“既然他要瞧熱鬧,那我們就只有打給他看……直到他插手爲止!”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仙宮的消息也終於放到了應輝的面前。
“仙宮考覈第一,以碎星初期的實力闖入通天塔……看來本君也還有些小瞧他了啊。”
隨手放下剛剛從仙宮那邊得到資料,應輝不禁灑然一笑。
別說應輝了,小七剛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也同樣看傻了。
跟隨在應輝身邊,通天塔是什麼存在,他非常清楚,以碎星初期的實力踏入通天塔意味着什麼,簡直難以想象。
這是真正的天驕!
用不了多久,便能成爲真正仙道天驕的存在。
“恐怕還不止這些。”搖了搖頭,應輝淡淡開口道,“我收到了賀宮主的信符……”
聞言小七心中更是猛然一顫。
賀德光身爲劍宮宮主,輕易根本不會插手這些事情。
他親自給應輝發了信符,即便什麼都沒有說,也已經足以表明他對吳池的重視了。
有了這一道信符,即便吳池在這邊惹出再大的亂子,也都有仙宮給他擔了。
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是私自加稅的罪名真的落到了吳池的身上,有了劍宮宮主這一道信符,應輝最多也只能是將吳池免職,趕回仙宮,不可能真的問罪處罰了。
“既然如此,不如將吳池召入錦園?”小七忍不住開口道。
如今天街那邊勢必會有一場血戰,若是不想吳池捲入其中,如今直接將吳池召入錦園無疑纔是最好的選擇。
“不必!”
搖了搖頭,應輝淡然開口道,“只要沒有星君級的高手插手,局面就在他能夠應付的範疇之內……我也想看看,這個吳池的能力!何況,能夠被劍宮宮主如此看重的人,也不需要本君給他任何優待。”
“可若是……真的出了意外呢?”小七再次問道,“賀宮主既然已經傳了消息給您,若是還有什麼意外……只怕不好交待啊。”
天君的身份,放在哪都足夠高了!可在仙宮,尤其是仙道七宮宮主的面前,卻依然不夠。
何況……當初的應輝,本身就是從仙宮出來的。
怎麼也沒有不給這個面子的道理。
微微搖頭,應輝並沒有回答,更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小七固然是爲他着想,只是目光終究還是太短淺了。
而且,不是出自仙宮,小七也根本就無法理解,仙道天驕是什麼樣的存在。
仙宮的弟子,尤其是真正被看好,能夠成爲仙道天驕的存在,從來都不會活在任何人的羽翼之下。
仙宮既然能放吳池出來,就是放任他磨礪的!即便真的因此而死,也不會爲此動怒。
因爲,這本就是成爲一個強者所必須要經歷的考驗。
不經歷生死,又如何能夠完成蛻變?
何況……仙古道場即將開啓,那一位心意已決,他就必須盡力想辦法協助。
如果吳池當真能夠從如今這危險的局面中脫穎而出,說不得,當真有可能入那一位的眼。
這對於吳池來說,或許也未必不是一個天大的機緣。
度過了最初的混亂之後,天街再次回到了三分的局面,雖然還有爭鬥,可誰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如果說,這是一場博弈。
那麼在,沒有外力插手的情況,三方的確是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上。
然而,隨着小七的出現,這種平衡瞬間打破。
小七僅僅只說了一句話,然而就是這一句話,卻徹底將矛盾激化了。
“天君說,天街的事情,這些商鋪纔是最清楚的……三天之後,讓商鋪的掌櫃們上一封聯名信,把加稅的事情解釋清楚!此事便據此處置。”
商鋪的人清楚?清楚個屁啊!
這種局面下,哪有他們說話的份。
毫無疑問,應輝根本就是在告訴他們,三天之內,天街的事情要拿出一個結果來。
這個結果,不是商鋪掌櫃給的,而是真正掌控天街的一方給出的答案。
換句話說,應輝根本就是故意將風行烈他們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只有徹底擊敗對方,奪取了天街的控制權,才能控制這些商鋪掌櫃的言行,讓此事落下帷幕。
可僅僅三天的時間,怎麼可能談出結果來!
這也就意味着,真正生死相見的時候到了。
這淡漠的一句話,透出的卻是最殘酷的殺機。
收到這消息的瞬間,包括吳池在內,所有人都不禁勃然色變。
於此同時,很快衆人又再次收到了一個消息。
三位大統領,同時被應輝請入了錦園之中。
這就是應輝的態度!
禁止三位大統領出手,就意味着將局面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內。
可一旦沒有三位大統領的插手,也就意味着,局面可能會越發的慘烈。
因爲,所有的責任全部都落到了吳池與花楹他們這些人的身上。
誰都沒法退!
影子刺客試着以信符聯絡元昌,可卻根本無法得到迴應。
顯然是應輝已經阻斷了錦園與外界的聯繫,即便是元昌他們也無法再與外界聯繫了。
深吸了一口氣,影子刺客的眼中驟然透出一抹冰冷的殺機。
“看來,大人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早在元昌被召入錦園之前,元昌就單獨見過了影子刺客,早已經做出了吩咐。
“影子,你記住……風家的底蘊,遠比你想象中更可怕的多。”
“如果真的到了必要的時候……我們同樣可以選擇與風家合作!”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利益,纔是唯一!”
想到之前元昌說過的話,影子刺客卻也隨之緩緩平靜了下來。
於此同時,青衣也同樣得到了消息。
沉默了片刻,青衣緩緩起身。
風行烈走之前,已經將所有的權力都給了他,這其中,也包括着,風家在天華星上最大的底牌。
風家能夠一直獨霸天街,甚至讓元昌與柳月研之前連插手的心思都沒有,可不僅僅是因爲風家的背景,而是因爲絕對的力量!
在天華星上,無論是元昌還是柳月研都根本不可能跟風家抗衡。
這一戰,他不能敗,風家更不能敗!
手腕微微一翻,一塊青色的令牌驟然被青衣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