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老老實實的跟着小七回到錦園,吳池低眉順眼的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任誰也瞧不出,就是他一夜之間連斬影子刺客與青衣兩人,導致風家在天華星的覆滅。
看到吳池這幅小意的模樣,應輝也不禁有些好笑。
“別這麼拘束,坐吧。”指着面前的椅子,應輝隨口說道,“之前賀宮主跟我提起過你,天街這一戰打的漂亮,沒給劍宮丟臉。”
聽到這話,吳池心中終於一鬆。
應輝既然跟賀德光認識,那麼自然就不可能是找自己麻煩的。
“天君謬讚了,不過是運氣好一些。”
“仙古道場即將開啓,你有什麼打算?”端起茶杯,應輝隨口問道。
“迴天君,小子剛剛已經向元昌大人辭行了!近日就將返回仙宮準備。”
聽到吳池這話,應輝眼中讚賞之色更濃了幾分。
天街這一塊的利益有多大,他自然也很清楚,處於吳池的位置上,能夠如此乾脆的放手,着實不易。
“年輕人能夠懂得放手,自然最好!這樣吧,你也先不要急着返回仙宮了,跟本君走,本君帶你去見一個人。”
“啊?”
一瞬間,吳池頓時有些傻眼了。
老實說,他其實是有些怕應輝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斬了風行烈,下令將風影衛盡數斬首的冷酷天君,也由不得他不怕。
原本吳池是打算遠遠的躲開,再不與應輝有什麼瓜葛的,可誰成想,一轉眼間,竟然又被應輝拉着去見什麼人,簡直讓吳池欲哭無淚。
即便心中一萬個不想去,可正如之前所說,面對應輝……他沒有拒絕的資格。
應輝又在錦園停留了幾天,也算是給吳池一個跟其他人告別的機會。
除了跟夜沉星聊了很久外,吳池也到統領府見過柳月研,只是柳月研對他的態度依然有些淡淡的,似乎對他的去留毫不在意。這讓吳池忍不住腹誹了好一陣,真是不識好人心的女人啊。
臨走之前,天街的人一起設宴送吳池,熱熱鬧鬧的,與當初吳池剛來的時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即便認真來說,實際上吳池這個天街統領,連一天的權都沒掌過,可如今這種情況下,即便吳池要離任,又有誰還敢小瞧他?
在天華星不過短短百餘年,然而毫無疑問,吳池這個名字,已經成爲了一段傳奇。
原本衆人還想再天香樓給吳池安排一個頭牌的,只是還沒等喝完酒,花楹就來了。
吳池要走了,可花楹卻是實打實的天街統領,當着花楹的面,哪裡還有人敢提什麼天香樓。
跟着花楹出來,吳池依然還是找了一處安靜的屋頂坐了下來。
“小姐讓我跟你說,務必要小心風家的人,這一次風家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們不敢找應輝,所以帳只能算在你的頭上,即便是踏入仙古道場,恐怕也不會罷手的。”
在吳池旁邊跟着坐了下來,花楹輕聲開口道。
“你確定是她說的,不是你說的?”撇了撇嘴,吳池懶洋洋的開口道,同時遞了一罈酒給花楹。
沒好氣的白了吳池一眼,這一次花楹倒是沒有拒絕,順手接過了酒,這才說道,“你不要對小姐有什麼成見,小姐只是不想周姑娘受苦而已。”
攤了攤手,吳池倒是沒再提這個話題。
“對了,你不去仙古道場嗎?”
花楹也是碎星巔峰,實力同樣接近仙道天驕,若是能夠踏入仙古道場,其實也很有機會再次突破,真正擁有比擬仙道天驕的實力。
“花楹不過是個下人,哪裡有資格入仙古道場。”
接過酒罈喝了一口,花楹淡淡答道。
“少來,你們家那位小姐,雖然整天冷着個臉,但至少對你不會刻薄。”
吳池雖然很不爽柳月研,但是說實話,倒也沒什麼偏見。
沒少罵過柳月研,但卻也並不懷疑柳月研的爲人。
“至少,我去不去也都跟你沒什麼關係。”花楹依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淡淡答道。
被這話氣的牙根癢癢,吳池沒好氣的說道,“得,跟你那不識好人心的柳大統領簡直一模一樣。”
“小姐說,應輝找你,應該跟仙古道場之事有關!你自己小心應付,不要亂答應什麼條件!你有仙宮的背景,即便是拒絕,應輝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又了一口酒,皺了皺眉,顯然花楹不太喜歡酒的味道,嫌棄的將酒罈放下,這才繼續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點了點頭,吳池輕聲答道。
“你明白就好。”站起身來,花楹淡淡說道,“我走了,好自爲之。”
見到花楹要走,吳池不禁撇了撇嘴,“喂,花楹!你攪和了我去天香樓的好事,連一罈酒就不喝就走,也太過分了吧?”
“腳在你身上長着,難道我還能攔着你去哪不成?”
冷哼了一聲,花楹淡然說道,“你若是真喜歡天香樓哪個姑娘,儘管說,我出錢給你買下來,送到周姑娘身邊去如何?”
“……”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嘴角抽了抽,吳池不敢再提這個,悻悻的說道,“那你也不能浪費我的酒啊……喂,你剛剛抱着哪邊喝的?這麼好的酒,可不能浪費了。”
聽到吳池這話,花楹頓時有些惱,擡手就是一道掌風向着酒罈劈去。
然而,就是花楹出手的同時,吳池一擡手,同樣一道劍氣打出,輕巧的將酒罈護住。
“喂,說了不要浪費我的酒!你自己不喝的,怪我嗎?”
狠狠剜了吳池一眼,花楹一步踏了回來,抓起酒罈皺着眉,一口氣喝了乾淨,猶自不太放心,揮手將酒罈扔了下去,摔的粉碎,這才氣惱的轉身而去。
這混蛋也太無恥了,誰的便宜都想佔!
看着花楹離去,吳池嘴角不禁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仰面躺在屋頂,心中一陣平靜。
花楹跟柳月研一樣,雖然表面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是面冷心熱。
今天能夠來跟自己說這些話,就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今日一別,再相見,就不知又是何時了。
對着明月,吳池將酒罈中的酒一飲而盡,同樣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