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聖人？
這位聖人乃是玄天國兩代先聖中的一位？
這個消息一出，虛空船上一片轟動。
姬陽心中震動，毋庸置疑，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聖人出手。
古往今來有一句話叫“聖人之下皆螻蟻”，以前他不信，現在看到聖人出手，他總算明白那個層次有多可怕了。
哪怕他在古神之境無比驚豔，即將在這個層次無敵，但在那個級別的存在，他連一粒微塵都不如。
對於那個層次，姬陽心嚮往之。
這時，天地恢復光明，衆人一看，原來是那位聖人張開的掌心，並且回到了現實世界，所處位置就在聖火城東面的羣山。
黑衣老者輕輕放下虛空船。
蕭忘情喃喃自語：“我們所能看到的天空居然如此微小，聖人一隻手便能遮住……”
蕭忘情這話意味深長，衆人也知道他的意思。
說完，他準備離開虛空船。
林珊珊連忙道：“有勞地尊將那傢伙拿下，禁在身邊，等候發落。”
那名尊者點頭，旋即出手，把蕭忘情抓了回去。
蕭忘情目光格外冷酷，十分惱火，但一語不發。
“你們就留在船上，等候本少城主的命令。”林珊珊道。
說完，姬陽與林珊珊一道離開虛空船，前去拜見那位黑衣老者。
林珊珊一臉敬畏的欠身，道：“小女子林珊珊，多謝前輩救命之人。”
姬陽也是拱拱手。
黑衣老者站在一座山上，目光平靜的看着兩人，許久不語。
“前輩，你在想什麼？”林珊珊斗膽問道。
黑衣老者卻沒有擺架子，而是淡淡的應道：“老朽在想，你們當中，到底誰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這才觸怒一位半聖級別的亡者。”
此話一出，姬陽和林珊珊盡皆大吃一驚。
姬陽雖然吃驚，但還能保持理智，但林珊珊不同了，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嬌軀亂顫，喃喃自語：“方纔……方纔對我們出手的，居然是一位半聖？”
黑衣老者淡淡的說道：“冥土……那是一個不好招惹的存在，很多人與他們沾上因果，最終不得善終。”
“即便是老朽，也不願意招惹他們。”
“老朽有句話，你們若是拿了他們的東西，那就應該儘快放手。不然，這九天之內，你們或許再無立足之地。”
姬陽和林珊珊紛紛拱拱手，對這件事深以爲然。
不過，觸怒冥土，當真在九天之內沒有容身之地？
姬陽對此半信半疑。
黑衣老者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糾纏太多，淡淡的目光落在姬陽身上，突然噙着一絲笑意，問道：“你便是小至尊？”
姬陽拱拱手，不卑不吭的道：“正是小子，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黑衣老者欣慰一笑，卻沒有立刻說道，而是轉身看向千山萬水，許久纔回神，優哉遊哉的提到一件事：“有一件事老朽需要告知小友。那萬道聖果是老朽截胡的，那日聖果落在黑劍佛手中，老夫無意見到，從中取走。”
“這一筆賬，老朽代表玄天國認了。”
聞言，姬陽微微動容。
怪不得當初黑劍佛離開後，沒有能找到其下落，一位聖人插手，估計半聖來了，估計都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不過，玄天國認賬就好。
姬陽不卑不亢的道：“此果本就是小子獻給帝君的，既然能找回來，那便最好不過。”
黑衣老者微微頷首，又不動聲色的道：“那日，你獻上萬道聖果，言稱那是求娶我國天女的聘禮，此話當真？”
聞言，姬陽心中一沉，這位聖人如此一問有什麼目的？
不同意？
還是同意？
旋即，姬陽淡淡的道：“讓前輩見笑了，那只是一個說法。我與天女曾一道出生入死，並肩作戰，她算是我難得的一位至交。既然她不願與那萬葬聖子爲伍，小子自當助天女一臂之力。”
聞言，黑衣老者微微皺眉，略顯不悅：“你小子就只把我國天女當朋友看待？”
姬陽不卑不亢的道：“小子愚鈍，不明白前輩的意思，還請前輩明示。”
黑衣老者眉目一橫：“實不相瞞，我族天女在太古神山得無上造化，若是休想得當，在這一世必定騰飛，躋身絕代天女之列。”
“如此天之驕女，又受上蒼庇護，哪怕是放眼東土界，也是鳳毛麟角，再無幾個人可以相提並論，不是誰都可以求娶她的。”
姬陽劍眸中的寒光一閃而過，這是來自聖人的警告，讓他離天女曦娥遠一些？
黑衣老者聲音一沉，又道：“我玄天國受小友了的萬道聖果，而老朽方纔也救你們一次，如今算是扯平了。”
“小至尊，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姬陽點頭，一個萬道聖果換取一船人的性命，這似乎很值得。
但他心中有鬱氣。
他面對一位聖人，反抗的資格都沒有，這種渺小之感讓他萬分無力。
“大王，我們走吧。”林珊珊知道姬陽難受，旋即柔聲道。
“這就走了？”
黑衣老者微微一笑，淡淡的問道：“這可不是老朽認得的小至尊，老朽聽說，小至尊乃是人中之龍，心比天高，居然輕言放棄？”
姬陽不卑不亢的道：“小子尊敬前輩，但有些事情不是用嘴巴說的。”
“還有，前輩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小子現在才二九年紀，未來還很長，誰能說得準會發生什麼？”
黑衣老者微微一笑：“有志氣。”
不過話鋒一轉，黑衣老者聲音一沉，道：“小友也說了，未來還很長，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有的好，也有壞的。”
“我玄天國苦苦等了四千年，纔等來一位天女，這是何等的難能可貴，老朽不能拿玄天國的榮辱做賭注，希望小友能明白。”
“或許，在不遠的未來，小友會一飛沖天，威震萬古，開啓自己屬於自己的神話時代，那時候，天下美人，皆可坐擁懷中。”
“但那只是未來。”
“如今，我們玄天國未來寄託在天女身上，我們不會將賭注壓在你身上，希望小友能諒解。”
聞言，姬陽心中毫無波瀾，平靜的道：“小子受教。”
姬陽和林珊珊走了。
但他心中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
如果今天他頭頂三朵大道神花。
如果今天他至尊體已成。
玄天國的二代先聖還會不會奉勸你他離開？
最重要的是——
如果沒有他，玄天國可會有天女問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