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的目光從鉤蛇身上移開,看向了苦大師,苦大師低垂着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也不知在想什麼。蕭凡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苦大師。
水牢裡面頓時變得非常安靜。
良久,苦大師才緩緩開口:“當年我便是用這雙手……殺死師兄和師弟他們的……”
蕭凡面色一變。
苦大師並未說自己爲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他忽然又自語道:“我若真的死在這裡,事情的真相不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了嗎?……還有,師傅的生死禁不也就失傳了嗎?”
他突然擡頭看着蕭凡,非常認真的問道:“你想不想成爲禁法師?”
蕭凡年紀雖小,卻有歷代邪皇的記憶殘片,可不會因此而失去冷靜,他冷靜的說道:“前輩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幫我吧?”
“嘿嘿,你說的沒錯,我需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苦大師笑道:“我幫你成爲禁法師,你幫我做一件事,這對你對我都非常公平……甚至,是你賺到了。”
蕭凡笑了起來:“前輩還是先說讓我去幹什麼吧,若是我真的有機會辦到的話再說。”
“幫我把生死禁傳承下去……另外,幫我殺了李七夜!”苦大師一字字道。
“連符皇都殺不了的人,晚輩又豈會殺的了?”蕭凡笑着搖頭,儘管他不知道李七夜究竟是誰,但連天之涯五皇之一的符皇都對付不了的人,他又豈會對付的了?
“嘿嘿, 現在的你自然不可能是李七夜的對手。”苦大師笑道:“不過你只需要答應我,將來若有機會的話,你幫我殺了李七夜即可。”
“前輩就這麼相信我嗎?”蕭凡笑道。
“我除了相信你,還有其他選擇嗎?”苦大師反問。
蕭凡收起笑容,正色道:“前輩放心,只要將來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殺了李七夜!”
“你連李七夜都不知道是誰,就敢答應老夫嗎?”苦大師嘿嘿笑道。
蕭凡學着苦大師的話,笑着說:“實不相瞞,晚輩確實想成爲禁法師,既然如此,晚輩還有其他選擇嗎?”
“哈哈……”苦大師大笑幾聲,才說道:“你對禁法師瞭解多少?”
“除了前輩之前對晚輩說的那些外,晚輩對禁法師並不是很瞭解。”蕭凡搖了搖頭。
“剛剛成爲禁法師的煉氣士,被稱爲學徒級禁法師,其上還有匠師級禁法師、先天級禁法師,大師級禁法師,宗師級禁法師,甚至更強大的禁法師。”苦大師說道。
頓了頓,他又道:“符寶又分爲符咒和符畫,符咒有天地玄黃四階、先天等品階的劃分,符畫卻只有先天以上的品階劃分……能畫出天階符咒的禁法師,爲匠師級;能畫出先天符咒的禁法師,爲先天級禁法師;能一念生符咒的禁法師,爲大師級禁法師;能銘刻出符畫的禁法師,爲宗師級禁法師。”
學徒級、匠師級、先天級、大師級、宗師級,便是禁法師的級別。
“符咒?符畫?”蕭凡不解的看着苦大師。
“你平常所看到那些符寶,其實都是符咒。”苦大師說道。
蕭凡不禁想起了黑衣少女曾經使用過的符寶,原來那些全部都是符咒。
“至於符畫……”苦大師說道:“你注意看符咒沒有,再複雜的符咒,其實也是一張小小的符紙刻畫上了禁制法紋而成的,只不過,不同品階的符咒所銘刻的禁制法紋,複雜程度多有不同而已。而符畫,你可以把它當做是用禁制法紋在作畫,它的威力比符咒強大數倍!甚至數十倍!”
蕭凡接口道:“刻畫難度肯定也非常大。”
“你說的沒錯。”苦大師點頭道:“符畫因爲其銘刻難度本身便非常大,所以它一出世便已經是先天符寶,且即便是下品先天符畫,其威力也比上品先天符咒威力強大。正是因爲如此,能銘刻出符畫的禁法師,才被尊稱爲宗師!”
“連催動高階符咒消耗都那麼大,催動符畫的消耗想必也會非常大吧?”蕭凡不禁道。
“嘿嘿,這你說的可就不完全正確了。”苦大師笑道:“同時下品先天符寶,符咒和符畫所消耗的法力是一樣的,但是符畫所發揮出的威力,卻遠遠要超過符咒!”
“如果真是這樣,宗師級禁法師豈不是很難對付?”
蕭凡吃驚,同境界之內,宗師級禁法師與人交手,絕對會佔上風。
“嘿嘿,整個南蠻之地,你可知道究竟有多少宗師級禁法師?”苦大師笑道。
蕭凡忽然想起了剛纔符皇的話,說道:“符皇剛纔說過,南蠻之地似乎只有五個宗師級禁法師。”
“宗師級禁法師確實戰力驚人,可是想要成爲宗師級禁法師卻太過困難。”苦大師說道:“這不僅需要悟性,還需要運氣,努力,強大的禁制傳承等等。”
“不知那符皇是什麼級別的禁法師。”蕭凡忍不住問道。
“他?嘿嘿,他不過勉強邁入了大師級的門檻而已。”苦大師不屑道。
“那前輩你呢?”蕭凡又問。
“嘿嘿,老夫是什麼級別的禁法師又有什麼意思?現在還不是被關在了這裡?”苦大師自嘲了一句,又道:“好了,從現在開始,老夫便助你成爲禁法師!”
“前輩打算傳我生死禁嗎?”蕭凡忍不住問道。
“嘿嘿,你是剛纔在外面聽到的吧?”苦大師笑道:“生死禁太過深奧,等你成爲匠師級禁法師的時候再學也不遲,現在我先傳你火木禁!”
“火木禁,應該是火系和木系禁制吧?”蕭凡道。
苦大師點頭,凌空一抓,兩張符咒頓時出現在他手中。
蕭凡不禁想起了剛纔苦大師所的話,一念生符咒,即爲大師級禁法師,現在苦大師所展現出來的能力,應該就是所謂的“一念生符咒”。
“這兩張符咒,分別是火球符和木盾符,上面有最基本的火系禁制法紋和木系法紋,你參悟其中之變化,然後自己嘗試着銘刻符咒,等到你什麼時候能銘刻出這兩張符,你便算學徒級禁法師了。”苦大師說道。
蕭凡突然苦笑道:“前輩,我……似乎沒有練習銘刻符咒的東西?”
銘刻符咒,需要符紙,符筆,然後以丹海元液爲“墨”,缺少其中任何一種都不行。
“符筆老夫倒是有一支,但符紙老夫卻沒有。”苦大師皺起了眉頭。
“前輩,你是個禁法師,爲何連符筆都沒有?”蕭凡很是無奈。
“自老夫可以一念生符咒的時候,老夫便已經不用符紙了。”苦大師苦惱道:“這可難辦了,沒有符紙,你根本沒辦法……”
剛剛說到這裡,苦大師突然看向漂浮在水面上的三條鉤蛇,哈哈大笑:“有了!”
蕭凡不解的看着苦大師。
“嘿嘿,小子,你運氣不錯,這些鉤蛇的皮可是製作符紙的好材料!”苦大師笑道。
蕭凡眼前一亮。
苦大師凌空一抓,法力浩瀚,猶如五行的大手,把鉤蛇抓到了自己身邊。接着他凌空一抓,一張符咒凝成,貼在了鉤蛇身上。
符咒吸納天地元氣之後,突然燃燒起來,整條大蛇都被火焰籠罩。
蛇的皮非常堅硬,即便被燒了幾個時辰,也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反而變得更加光亮。
苦大師把大蛇的皮扒了,切成了無數片,然後再次開始煅燒,直到把蛇皮煅燒得很薄很薄才停下,做完這一切後,他纔對蕭凡說道:“雖然粗糙了些,不過已經可以用了,本來還需要用特質的藥液浸泡幾天才行,現在也只能將就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