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喝一杯酒爲榮?唬人的吧,別的不敢說,酒這種東西上到一國之主,下到平民百姓,基本上差距也不會是天上地下吧。真喝一杯就這種反應,在意的應該不是酒本身吧?”王瀟灑這時候反倒是有點認真的討論起來。
“確實,只是一杯酒真的有這麼大吸引力麼?”周小蠻也不禁問道。
“對啊,就算退一步來說,那個杜家釀造的酒在愛酒的人眼中非同一般。但不愛酒的人應該也不少,怎麼也會趨之若鶩呢?”桃小妖也是不解。
包成全見周小蠻和桃小妖說出了他心中所想,一時間倒是無話可說,只能應和。
倒是羅動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問道:“浣紋池和杜家有關係,是不是也和杜家的酒有關係?所以這酒也有着類似浣紋池這種功效,或者更有甚之?”
聯想到之前蘇真夜說浣紋池池水是酒這點上來看,杜家既然善於釀酒,又享負盛名,蘇真夜真正想說的恐怕就是這點了。
蘇真夜微微一愣,她沒想到羅動能這麼短時間就將思路理清,甚至還一下子就切中了最爲關鍵的一點。
收起心中的那份驚訝之後,蘇真夜微微點頭,也不在意羅動能不能看到,繼續說道:“杜家的酒在內環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如羅動猜測的那樣,杜家確實有着不少各種各樣功效的酒品。而浣紋池確實也是杜家所釀酒之中的一種,不過卻是在一次意外中誕生的缺陷品。”
“缺陷品?”
衆人都是疑惑,這浣紋池能提高環力相性的功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當做缺陷,而這缺陷又從何而來呢?
“沒有酒味吧。”羅動率先反應過來。
“這也算缺陷?有提升環力相性這般強悍的效果在,沒了酒味又能算的上什麼?”王瀟灑反駁道。
“這似乎真的是一個缺陷。”隔斷之後的周小蠻也是反應過來。
王瀟灑一愣,隨即也是反應過來。
就功效而言,提升環力相性絕對是非常獨特的效果,但站在以釀酒爲業的杜家角度來看,沒有酒味那還能叫酒麼。哪怕只是一點點味道,那種酒水應該存在的芬芳,只要有一點存在,也絕對不會被稱之爲失敗品。
可自從六人進到這間封存浣紋池的房間內之後,別說是酒味了,就連任何的異味都沒有聞到,這樣的存在真要稱之爲酒確實有點牽強。
“好像……確實是這樣。”王瀟灑並沒有認死理,而是在思考了一陣之後改口道。
“僅僅是缺陷品就能有這種效果?那個杜家真正出名的酒,那種讓愛酒的人和不愛酒的人都趨之若鶩的存在,難不成還有什麼逆天的功效麼?”包成全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畢竟在他看來這浣紋池的作用就已經很是強大了,這種還算是缺陷品的話,那正品得是怎麼樣的存在。
“是啊,這麼一說我也想知道那些杜家所釀的酒究竟有什麼奇特效果了。”桃小妖也是附和道。
“從療傷到提升境界應有盡有,杜家可是內環界最爲古老的家族了,在酒這方面的造詣可以說高不可攀。真讓我舉例子我也沒可能說得出來,畢竟這些有關杜家的事情我也只是聽我家……聽別人說的。”蘇真夜不以爲意的改口道。
衆人一聽蘇真夜這話,都是有點小小的失望,本來被勾起的好奇心也是突然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
除了羅動之外衆人都沒有在意這個微小的口誤,羅動卻是皺了皺眉,這種話說到一半改口的情況並不少見,但在這種地方改口卻顯得有點突兀了。
不過這種想法只是在羅動腦中一閃而過,並未被深入的去思考。
“不過,倒是有兩種酒,我還是有所瞭解的,而且這兩種酒可以說是這杜家最爲珍貴的三種酒之二了,想要喝到宛如登天一般困難。”蘇真夜隨後的一句話又是將衆人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什麼什麼?”
“最爲珍貴的三種酒之二?”
蘇真夜倒沒有賣關子的習慣,直接解釋道:“杜家最爲珍貴的三種酒,最爲世人所熟知的只有兩種,分別是四季瓊漿和龍涎佳釀。前者據說品完之後能體會到春夏秋冬四季的變換,一刻之間宛如經歷一年的周而復始,讓人產生滄海桑田的錯覺。”
羅動聞言一驚,這是何等熟悉的體驗!這杜家的四季瓊漿恐怕和之前羅動識界中僞演四季有着異曲同工的作用,甚至可能還猶有過之也說不定。
“這麼神奇?”王瀟灑也是驚訝,真要照這種說法,能一杯酒就有這種神奇的反應,難怪會那麼多人趨之若鶩了。
衆人雖然並沒有親眼所見並且親身感受,但光是聽着就覺得奇妙不已,頓時更好奇那第二種酒有什麼效果了。
“至於這龍涎佳釀,就要純粹許多了,只是沾上一滴就能讓人醉上三天三夜。如若是喝上三杯,更是能醉上三年!”蘇真夜沒等衆人開口詢問,就接着說下去。
“真的假的?一滴酒醉三天三夜?喝三杯醉三年?這和死了也沒太大區別吧,這真的可能麼?”王瀟灑驚呼道。
不只是王瀟灑,在場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想法。
羅動略一沉吟,開口問道:“這一滴酒醉三天三夜,三杯醉三年,有什麼依據沒有?”
好奇歸好奇,但有時候事實更是能夠勝於雄辯。
羅動這話一出,頓時讓其他人也是期待起來,畢竟如果真有這種事情發生過,那就代表不是空穴來風,事實往往比這種說辭更有說服力。
“依據的話,那就只有杜家最爲珍貴的第三種酒了。不知道具體名稱和作用,但想要喝這最爲珍貴的第三種酒,必須有個大前提。”蘇真夜想了想說道。
“什麼大前提?”
衆人不自覺的異口同聲,在好奇的驅使下,一時間大家的節奏突然就一致了起來。
相視一笑之餘,更是期盼着蘇真夜給出答案。
蘇真夜清了清嗓子,長時間的解說,讓她感到有點口乾舌燥了起來:“飲龍涎佳釀不醉者,方能飲杜家最後一種酒。這種不醉不是隻喝一杯不醉,而是真正的不醉,無論喝上多少。”
“這有可能麼?”
“誰知道呢?”
沒人能給出答案,就連蘇真夜也沒辦法給出,歸根結底這只是她聽說的。
隨着這最後的話音落下沒多久,浣紋池中的光華終於是散盡,整個房間也不再有當初進來那般明亮,甚至昏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幾枚照明印隨即被取出,將陷入昏暗的房間再次照亮。
羅動做完這一切之後,對衆人說道:“這浣紋池也沒用了,我們也差不多可以出去了,現在也晚上了,潘少那些人到現在沒有動靜,估計也應該放棄了。”
隨即羅動當先從浣紋池中起身。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那一撥人了,剛好我現在手臂沒事了,要不我們倆再合作一次,再加上蘇真夜,咱們三個人說不定能大殺四方呢?”王瀟灑一臉興奮的提議,也是跟着羅動起身。
包成全一臉不屑的起身指着王瀟灑:“得了吧,你先把你這身衣服換了,看你之前穿的這麼瀟灑,可被水一泡就跟馬糞紙粘在身上一樣,就這樣還大殺四方?”
王瀟灑低頭一看,確實撇開衣服布料的質量不談,經由浣紋池泡過後,他這身看上去真的好像馬糞紙黏在身上一般。
但隨即王瀟灑也是看着包成全的樣子反擊道:“你別得意,你也一樣,真跟個包子一樣。喔不,你看上去不像包子,更像是薄皮燒麥,還能隱約看到裡面的餡!”
王瀟灑這麼一說隨即反應過來什麼一般,愣愣的回頭看着簡易的隔斷。
隱約!
就在這時候,蘇真夜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三個先出去吧,我們在裡面換身乾淨衣服再走。”
原本還殘存的一絲希望瞬間就被蘇真夜這簡單的一個安排抹去。
王瀟灑就這樣戀戀不捨的被包成全生拉硬拽的帶出了房間,而羅動則也是一同離開。
三人出了房間之後,並未在下面的通道久留,直接回到了別院。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下山,月色雖然說不上清冷,但相比較白天而言,確實有種涼意。
潮溼的衣服黏在身上更是讓人深感不舒服,本來在水中泡着還沒太大的感覺,但真正站到外面時,就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份重量以及溼冷。
羅動、王瀟灑、包成全三人想着三女都是在下面的房間換衣服,索性也是直接在別院中各自的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穿上。
雖然不至於旁若無人,但這種時候誰也不會在乎那麼多。
各自忙活了一陣之後,見下面依舊還沒有動靜,王瀟灑理了理衣衫首先開口:“女孩子換衣服都要很久的,我們不如……”
“靠!你果然打的是如意算盤,我說你換衣服這麼快!”包成全此時還在套着褲子,驚愕之餘更是一份鄙夷。
“想什麼呢!我說我們不如去木門那邊,那兒不是有傳影印麼,正好看看潘少那些人還在不在。”王瀟灑趕忙說道,生怕包成全的誤會加深,這要被蘇真夜知道就不好了。
“去看看吧。”羅動點了點頭贊同了王瀟灑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