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潘東,就連對面五號考場那些熊哥的同伴也是認出了王瀟灑所施展的環技。
正是天豐國王家的立國環技。
這與尋常大家族那種支撐家族發展的家傳環技相似,卻又有着決定性的區別。
作爲王家帶着天豐國立足於外環界東域不倒的立國環技,這門王道劍本身的環級早已經不在百位之內。
王道劍,環級一百六十六!
此時熊哥手中那柄巨斧已經碎成若干塊,綠品七星的印器可以說已經完全廢了,再無修復的可能。
這巨斧的持有者熊哥,此時更是右臂聳拉着,滿臂的鮮血早已經在所跪之處流淌匯聚成一灘。
沒錯,熊哥是跪着的。
雖然這或許並不是出於他的本意,但就目前戰鬥結果所呈現出的姿態而言,熊哥毫無疑問的敗了。
熊哥臉上的驚恐之意更是遠勝於吃驚,作爲爲王道劍攻擊對象,熊哥完全比任何人都清楚王道劍究竟有着怎樣的威勢,甚至他們熊家的熊王一刀葬是被怎麼擊潰的,熊哥也只能無能爲力的看着。
熊王一刀葬那高達九十六的環級,在環級一百六十六的王道劍面前,彷彿就是一個笑話。
熊王?
狗熊還差不多。
囂張到想要殺死王瀟灑的熊哥,別說殺死王瀟灑了,就連在他身上留下輕微的傷痕都辦不到,完完全全就是一邊倒的局面。
雖然沒人看到這王道劍具體是怎麼將熊哥擊潰的,但看着熊哥那狼狽樣以及碎散一地的巨斧,不難猜出王瀟灑之前對上熊王一刀葬時,採用了多麼摧枯拉朽的攻勢。
要不然這綠品七星的印器也不至於會被毀的這麼徹底。
王道劍的名號一出,王瀟灑的來歷自然也不用多猜測,能施展王道劍這種王家立國之技的人,除了王家後人之外,別無他人的可能。
天豐國王家代表了什麼,恐怕這整個外環界不可能不知道,外環界四院十八國之中,王家作爲這十八國之中的一份子,理所當然的被人所熟知。
熊哥身邊的人一看情況不妙,面前的王瀟灑又是會施展王道劍這種百位環技的王家子弟,自以爲無法匹敵的他們,當下直接想到的,唯有逃跑。
只是這時候逃跑,未免也太過於遲了。
王瀟灑給了身後潘東和蘇真夜一個眼色,三人幾乎同時動身、出手。
那些逃跑慢上一步的考生,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抗,就已經被擊暈。而跑的飛快的考生,卻也同樣並沒有因爲自身腳程夠快而就得到太大的幫助,即便反抗,卻也只是象徵性的,隨後也依舊被王瀟灑等人一一擊暈。
即便這些考生中也有兩名同樣脫俗境二階境界的存在,卻也因爲王瀟灑那一記王道劍所展露出來的威力,而失去了與其戰鬥的意志,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敗。
搜刮完十二枚定位印紋的王瀟灑等人,自然沒有忘記從熊哥身上將屬於他的那枚定位印紋一併搶走,末了王瀟灑甚至看都不去看熊哥一眼。
直接將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心都傷痕累累的熊哥丟在這兩處考場合並交界的位置,轉身向着五號考場之中進發。
原本還兇悍囂張的熊哥,前一刻還意氣風發,後一刻就已經失魂落魄。
強忍着右臂粉碎劇痛的熊哥,看着四周同伴橫七豎八的躺着,不由得用尚未受傷的左手不甘的捶地,更是發出一聲聲絕望的嘶吼。
自己失去戰力,同伴也都是盡數被撂倒,如果沒有奇蹟發生的話,熊哥和他的同伴已經處於必然會被淘汰的境地了。
尚未走遠的王瀟灑聽到身後的嘶吼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同情,如果他們實力不濟,或許此時的處境就需要換一換了。熊哥那種人如果站在他們現在的立場,恐怕也不會表現出同情,甚至落井下石更進一步的噁心人也不無可能。
有人說這東環院的考覈並不像世間那麼殘酷,至少考場之上並不會丟了性命。但在真正參加過東環院入院考覈,並且見識過那種失敗之後,便會覺得世間最殘酷的事莫過於往而不及。
爲了不去體驗這種殘酷,王瀟灑等人必須儘可能的搶奪定位印紋,並且保證己方的印紋不被搶去,這還是很有挑戰性的。
……
另一方面。
踏入一號考場的羅動和武西西依舊沿着考場的邊角行進,即便羅動之前以一己之力直接將近百考生牽制住,並且令得這些考生短時間內失去戰力。
這並不代表羅動就能肆無忌憚的在敵對考場中橫衝直撞,畢竟按照考場中剩餘考生的數量來估計,這一號考場也是有着將近兩千名考生,只憑借羅動一個人將這些考生的定位印紋全部拿下顯然不現實。
適當的走走停停觀察局勢,然後尋找一些少數人抱團的考生,速戰速決之後快速離開,放才能在這種爭奪印紋的考場上游刃有餘。
羅動手中此時正啓動着一枚定位印紋。
爲的不僅是確定自己周遭方圓一里之內其他考生的存在,更是去防範同樣利用定位印紋發現己方存在的考生們。
要知道現在羅動和武西西手上連自己和周小蠻等人的定位印紋一起,總共有着近四十枚的數量。雖然光幕上並不會將具體數量顯示出來,但定位印紋數量越多,光點越密集這個道理是不會改變的,而密集光點所呈現出來在光幕之上顯示的時候,就會相較於單一定位印紋而言明亮許多。
有心人不難通過這種特質去尋找那種因爲定位印紋密集而變的明亮的光點。
在這考場之上,每個持有定位印紋的考生,都是被狩獵的對象,同時也都是狩獵他人的存在。
這種雙重身份模糊而且曖昧,不因考生的強弱而區分,同時也不會因爲考生所處的立場而區分。真正能區分身份的方法,唯有考生與考生在相遇之後,短時間內攻防之下產生的結果。
非勝既敗。
勝利則順利搶走全部印紋,失敗則被搶走全部印紋,甚至連自己用來定位的一枚印紋都不會被剩下。
這一路走來,羅動和武西西可以說很幸運,竟然沒有再遇到任何考生,定位印紋的光幕中,那除了己方位於光幕正中的光點之外,方圓一里的範圍之內竟然沒有見到一個光點,也就是說羅動和武西西現階段還能放下心來隨心所欲的前進,完全不必因爲有人襲來而就陷入苦惱。
但同樣,羅動和武西西也可以說是非常不幸的,沒遇到任何考生的言下之意,就是羅動和武西西現階段周圍一里的範圍內沒有任何一個持有定位印紋的考生。
不過這印紋爭奪纔剛開始沒多久,在這之後具體會演變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羅動自小到大缺了許多東西,雙親、舒適的生活等等,卻唯獨不缺耐心這種東西。
即便現在自身一里範圍內沒有任何持有定位印紋的考生,羅動卻也沒有絲毫的着急,而是依舊帶着武西西保持既定的步伐前進。
武西西自從見到羅動所施展的那兩門環技之後,早已經不再看輕羅動,或許羅動只有開環境十刻的境界,或許羅動也只有庸斗紋,但羅動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卻是貨真價實的。
無論是抵擋之前那漫天襲向他的環技,亦或者是憑藉一己之力去反擊控制對方几十人,這都是一種實力超越了的境界的體現。
這樣的人如果還弱的話,那同期的考生之中就沒有可以稱之爲強的了。
忽然,羅動手中定位印紋的光幕上,一個光點闖入了定位印紋所探知的區域,同時也闖入了羅動和武西西的視野。
“來了!”武西西刻意壓低聲音提醒羅動。
其實不需要武西西提醒,羅動託着印紋的手早已經在光點闖入視野之後迅速調整方位,始終讓光點的方向向着自己正前方。
“你注意一點周圍,防止對面先用定位印紋吸引我們注意力,然後伺機從盲區進攻。”羅動一邊提醒着武西西一邊繼續調整方向,開始緩緩向着光點位置前進。
只是那剛闖入定位印紋探知區域的光點,先是猶豫了一段時間,緊接着似乎是怕和羅動這邊接觸一般,以一個相對而言並不算太快的速度的沿着一個方向離去,看樣子竟然像是有意要與羅動拉開距離一般。
“人好像跑了。”武西西有點遺憾,畢竟這就好像到嘴的鴨子飛了一樣。
“等等,先別急着去追。”羅動攔住武西西。
“怎麼了?那光點的顏色不像是有很多人的樣子,你之前那麼多人都不在意,這種和落單無疑的怎麼就這麼謹慎了?”武西西有點不解的問向羅動。
“你覺得這一號考場上有多少人敢像我們這樣三三兩兩的行動?”羅動反問武西西,“剛纔考場外圍那一圈那麼多考生你不是沒看到,無論再怎麼被排擠,也不可能會在這種情況下獨自行動,即便是炮灰,也應該有更爲恰當的使用方法。”
“你是說,這可能不是落單的考生?”武西西問道。
“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八成不是。從相遇之後到那個光點逃離的反應來看,與其說是逃離,倒不如說是誘敵深入。”羅動說道。
“那咱們換個方向?”武西西指了指另一側。
出乎武西西意料的是,羅動搖了搖頭:“既然他們誘敵深入,我們倒完全可以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