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也就只能這樣了,事已至此,有關智劍的學習當然就更不可能半途而廢了。
沈智看羅動並沒有因此而沮喪太久,不由得又是對自己的這位學弟更爲刮目相看,俗話說剛過易折,只有精神強韌的存在,才能夠在未來的道路上走的更穩更遠。
無疑羅動在這一點上的表現,倒是將這種強韌的精神體現的淋漓盡致。
“那這段時間就麻煩沈學長了。”
這是羅動在聽了沈智的解答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雖然沈智聽起來有種似曾相識的意味,但很明顯羅動在這個時候說,和之前所說的意思並不一樣。
如今羅動這句話的意思,已經不僅僅侷限於沈智教他智劍了,還包含了這段時間他會爲了在智劍上多下功夫而對沈智生活打擾的歉意。
當然羅動也不會真的無禮到耽誤沈智自己的比試,羅動只是會更加細緻的將自己發現的問題收集起來,等到沈智教他的時候進行詳細的詢問,繼而力求在更短的時間內將智劍學習完全,然後找到讓自己實力恢復的辦法。
沈智聽到羅動這麼說,也是微笑着點頭:“沒問題,只要你肯學,我就肯教。”
無論是沈智還是羅動,都不是那種喜歡拖沓的人,在確定了目標之後,兩人都是直接就付諸行動。
這邊沈智和羅動繼續進行着智劍的教與學,另一邊孔院長依舊和霍副院長在窗邊遙望着兩人。
只是這次孔院長和霍副院長看着兩人時,所討論的問題卻並不在兩人身上,似乎僅僅是將沈智和羅動兩人當做談話間隙的一個共同關注的事物。
“古導師那位友人的事情有了眉目了。”霍副院長小聲的在孔院長身邊說着。
“怎麼說?”孔院長既然之前將事情交由霍副院長處理,自然是對霍副院長相當信任,如今霍副院長這麼一提,孔院長也是想起來這件事。
“古導師去詢問過西環院的祝副院長,好像他的那位舊友已經不在西環院任教了,如今身在何處,西環院好像也是沒有頭緒。”霍副院長如實回答。
孔院長皺眉:“沒有頭緒?四環院的導師家底都要被查的明明白白,即便不在四環院之內任教,卻也不至於會毫無頭緒。”
“是……”霍副院長應和道,“只是那位祝副院長這麼回答,古導師的身份也不好去質疑什麼,畢竟四環院向來不會相互之間進行內部的干預,即便私下裡導師之間相互交好,表面上還是得歸四環院各自管理。當然如果孔院長有機會和茅院長見面的話,倒不如直接問問茅院長。”
“早兩年或許可以,不過近些年,茅院長越發的少出現在大衆面前了,今年四院鬥祭甚至是直接委派西環院的副院長到場,恐怕即便是我,想要見一見茅院長也有些困難。”孔院長微微搖頭道。
“那古導師這個事情怎麼辦?”霍副院長征求着孔院長的意見。
孔院長嘆了一口氣:“沒證據之前還是不要妄下定論,一切職務還是照舊,不過有關入院考覈考場選址的問題,以後把關要更嚴了。與其聽別人介紹,倒不如我們這些導師們親自行動勘查來的要好。”
霍副院長聞言點了點頭,孔院長的這種決定,並沒有讓霍副院長感到意外,畢竟如果真的沒有絲毫證據的話,就真的以罪定之,絕對難以服衆。
“還有一件事。”霍副院長頓了頓,“之前派去和接引隊伍以及其他三所環院一同調查遊牧峰的那幾位導師,這些天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動,如今四院鬥祭已經過半,是讓他們繼續參與守衛和巡查,還是召回來去準備接下來的三天六試?”
“不必召回,四院鬥祭沒有真正結束之前,跟着接引隊伍防止那個可能存在的內鬼多生事端也好,這次派過去的導師怎麼說也都是脫俗境九階中期的境界,威懾力還是有一些的。保證遊牧峰的安定,也就是保證四院鬥祭的安全進行。至於東環院的學生這邊,有你我在的話,忙一點也就忙一點吧,反正每年都只有一次。”
孔院長搖了搖頭說道。
“孔院長讓重點關照的人,那個姓蘇的考官,也沒有任何異動。每天也是盡職盡責的完成杜康月小姐吩咐的事情。只是……”霍副院長的報告依舊在進行着。
“只是什麼?”孔院長眉毛低垂,似乎對這樣的結論並不意外,即便霍副院長的話語有所轉折,也是沒有引起太大的情緒波動。
霍副院長猶豫了一下,終歸還是開口道:“只是負責監視那位蘇考官的導師發現,這位蘇考官似乎對杜康月小姐特別在意……”
“愛慕?還是關心?”孔院長問道。
“說不準,不過那位導師的原話是,對杜康月小姐的關注度遠大於對週遭事物。”霍副院長答道。
孔院長沉吟了一下,並未多做判斷,而是拎出重點說道:“一切的起因都是在那道無斷階的印紋陣法山階,那位蘇考官的嫌疑至少目前來看是很難撇清的,在沒有別的人有更大嫌疑之前,還是保持蘇考官的監視。當然這一切別泄露給其他環院以及接引隊伍,包括杜康月小姐在內也不行。”
“讓其他人幫忙豈不是會更輕鬆?”霍副院長不解的問道。
孔院長轉頭看向或霍副院長:“我們並不能肯定其他三座環院之中有沒有潛入到遊牧峰的內應存在,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自然越好。接引隊伍那邊留着幾位其他導師也算是能夠爲那位負責監視的導師做掩護,至於杜康月小姐,她的境界雖然很高,但就閱歷而言太容易被利用了,知道的太多反而更容易表現在日常的舉動中,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孔院長的一番解釋,倒也是讓霍副院長聽了個明明白白。
“知道了,那等晚點我還是按照孔院長的這個吩咐去說明了。”霍副院長這麼說着。
“提醒那幾位導師,不要因爲幾天的安定而就此鬆懈,雖然不排除那些潛入到遊牧峰的歹人已經完成目的而遠遁,但越是這種安定的情況,越容易讓人緊繃的神經產生鬆懈,這種鬆懈帶來的結果往往是最爲致命的。”孔院長特意囑咐道。
霍副院長再次點頭。
這已經不知道是霍副院長第幾次點頭,雖然孔院長不在的時候,霍副院長是可以做出任何決策的,但似乎在面對孔院長的時候,霍副院長的這個副院長身份就成了一個擺設,一切都是以孔院長的判斷和決定爲基準。
當然霍副院長心中並沒有生出任何的不妥,畢竟孔院長在東環院之中任何人的心裡面,都是極爲睿智的存在,這種睿智當然不是那種小聰明可以比擬的。
雖然孔院長時常做甩手掌櫃,不去過問東環院的一些事務,但大方向上,只要東環院有所偏差,孔院長總是會及時出現予以糾正。
也正是因爲這樣,霍副院長才會在孔院長面前表現的這麼唯命是從。
與此同時。
另一邊,南環院的住處。
一間滿是女孩子香味的房間,即便是大門開着,也未能將這種特有的香味驅散。
貝院長站在門前叮囑着米莉待會突破境界要注意的事項,雖然只是脫俗境三階境界的突破,但彷彿在貝院長看來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待會記得保持識界內環力的安定,雖然你現在確實不需要太久就能突破到脫俗境三階境界,但這種境界的提升,終歸還是會造成一定的識界影響,那個裝固境酒的酒壺就放在手邊,境界突破之後立刻就喝一口。”
貝院長的這些叮囑,已經不止和米莉說了一遍了,這種三番五次的提醒明顯讓米莉覺得貝院長有些奇怪。
“貝院長您不放心我?”米莉歪着頭問道。
貝院長一愣,也是覺得自己表現的有點過了,頓時輕咳一聲:“米莉,據我所知你應該是從母姓吧?”
“嗯?”米莉有些驚訝,“貝院長怎麼知道的?我應該沒有和貝院長說過這些纔是。”
“身爲南環院這屆的首名,南環院當然要對你的家世多加探查,而據我所知,你們米家似乎有一種家傳的症狀。”貝院長說的是理所當然,彷彿真的派人將米莉的家世打探了個清清楚楚。
“貝院長這都知道?”米莉有些疑惑,畢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真的去探察?
貝院長理了理衣服,端詳着米莉,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包括你母親在內,凡是你們米家的女性都會在境界提升之際,識界遭受劇烈的動盪。雖然具體的原因尚未可知,但經過這麼幾代人的經驗,這一切絕非空談。”
米莉已然不僅僅是驚訝那麼簡單了,顯然是一種不爲外人所知的秘密被別人說出來的那種震驚:“爲什麼貝院長會知道這些!”
貝院長笑的很溫柔,卻並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那個裝有固境酒的酒壺:“這酒應該能很好的緩解這種識界的動盪,好好利用吧,接下來的時間我就不打擾你了,同時也會讓你周邊不去打擾你的,盡己所能變強,然後讓其他人爲之驚訝吧。”
沒等米莉反應過來,貝院長已經揮手離去,只留下依舊在疑惑不已的米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