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嘶嘶——
這柄久未出鞘的金剛降魔劍,一經出鞘立刻引動潛龍在淵暗藏的劍陣。
青炎見狀倒吸一口冷氣,他可是知道老夥計這次是動了震怒。
先是將脖頸間爲了起碼百年的一百零八顆菩提子,瞬間捏碎。
旋即,劍淵竟然祭出了自己賴以成名的寶劍。
這柄金剛降魔劍,整個古城都以爲消失了。
然而,它一直都在!
此劍不列入千劍,卻是千劍之城傳說中的神器。
專殺奸佞惡鬼,妖魔鬼怪之劍,是爲金剛降魔聖劍!
此刻,就連同爲皇武境的青炎都深深震顫。
印象中,自己的老夥計從來都是慈眉善目,決然不會如此殺氣沖天,猶如金剛怒目。
劍淵本是千劍之城最強悍的劍修,修爲的乃是佛劍。
然而佛亦會震怒,菩薩低眉跟金剛怒目之間,只隔着一個無常盟!
“老夥計,若我等此時不出力。”
“我怕這小子,不日就將前往百域五境啊。”
“雖然,我們不出手沈辰小友依舊可以破局,但是代價就不可估量了。”
“這劍用來殺戮南蒼無常盟賊子,再好不過了。”
劍淵面色肅殺,十分認真開口再道:“老夥計,你那神秘的青炎難道還沒有找到傳人?”
老和尚即使震怒,連同潛龍在淵都發出低吟。
然而,這一刻他並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
整個千劍之城任何異動,皆會第一時間反射這一汪潛龍在淵。
閣比如火如荼,就連沈辰都沒有發覺任何異常。
然而,無常盟青鬼黑皮已經甩出了鬼符。
雖然王魍嘴硬,不願意浪費這寶貴的僅有唯一的鬼符。
然而,魑魅兩戰將早已從修羅刀城和丹城奔赴而來。
只爲絕殺沈辰,永不留下後患。
“劍淵你是不是吃齋吃傻了,我這青炎早已傳給那小子了啊!”
“你啊可能還不知道吧,那小子身懷蒼武大陸究極的火炎,其名天靈赤炎!”
青炎狡黠一笑,隨即再道:“我這不隸屬於蒼武大陸九大火炎的青炎,其實不過是赤炎呈現的青色而已。”
“蒼武大陸真正最高等火炎赤炎無色,任何火炎修煉到極致皆可稱之爲赤炎!”
“然而,天靈赤炎只有一個,那便是那小子收服萬火的火種啊。”
大戰將至,青炎也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話音落下,劍淵先是一愣,旋即綻放出一抹笑意。
“如此甚好,這潛龍在淵和這柄金剛降魔劍法,斬殺無常賊子待得沈辰小友離開千閣前,便一併傳給他吧,現在是絕世妖孽縱橫的大武道時代了,我們都老了啊。”
“青炎,你相信沈辰小友要花多久可以征服至尊皇榜,並且他親言排行第一!”
劍淵手中金剛降魔聖劍,乍看之下乃是一柄笨劍,毫不起眼。
然而青炎卻頗爲忌憚,這劍專殺奸佞邪鬼,浩然正氣!
整柄劍以金色玄鐵通體鍛造,漆黑如墨,泛着金黑之光。
這便是千劍之城,傳說中的金剛劍!
“蒼武大陸雖以武爲尊,但世分賢愚,人分良莠,有君子自有小人,有正氣自有邪惡。”
“那小子雖然走的乃是極致殺伐武道,蒼武大陸最殘酷最艱難的一條武道奧義之途,但是那小子大善徵兆初成,我們絕對沒有選錯人啊!”
青炎瞬間正色道,這是對沈辰至高的褒獎。
截至目前爲止,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沈辰大善徵兆初成。
這完全是閣矛盾的存在,要知道沈辰走的乃是極致殺伐武道,卻同時大善徵兆初成。
如此詭異,卻和諧的在沈辰身上存在。
“老夥計走吧,有你的青炎助陣。”
“我倒是希望沈辰小友沉住氣,待得這無常盟在千閣所有賊子盡數現身才好!”
茨愣!
下一刻,劍淵手中金剛降魔劍還劍入鞘。
整個潛龍在淵浮沉之間,宛如告知兩老閣比的異動。
“差不多了,走吧。”
嗖。
下一刻,青炎老頭化作一道青色火炎消失在潛龍在淵。
兩人中,青炎顯然要比劍淵更加在意沈辰。
畢竟,兩年前‘擄走’段心月和陸菁的老人,正是腰間別着金剛降魔劍的劍淵。
下棋的兩人走了,棋局未完。
然而,因爲無常盟賊子出沒,這盤棋有可能此生也下不玩了——
菩薩低眉,只渡不殺,所以慈悲六道。
金剛怒目,只殺不渡,所以降伏四魔。
這便是青炎和劍淵,此刻心中共同的選擇。
以殺止戈,唯有金剛怒目方可令得千閣無憂。
雖然兩個老人,都不曾親口將青炎聖城閣千劍之城綁縛在戰魄辰盟,這座戰車之上。
但是兩位老人的選擇,無疑釋放了一個信號。
那便是沈辰離去前,千閣必定要守護住!
咚咚咚——
驀然間,青炎和劍淵疾馳而去的剎那。
整場閣比已經接近尾聲,段心月和陸菁不出預料,全勝。
兩女僅剩兩兩對決,之後整場閣比就將落下帷幕。
晉級的五十八名劍修,這一刻全部都沒有離場。
每個人似乎還想見證兩位聖女,一分高下的那驚豔一幕。
劍淵聖閣六位副閣主,此刻同樣翹首以盼。
當然,一切的選擇權利都在兩女身上。
劍無傷,劍無悔,劍無命,劍無涯,劍無海,劍無苦,六大閣主齊刷刷看向虛空。
然而,兩女的眸光根本就沒有在演武場。
段心月和陸菁雙眸齊齊看向九節竹香,都希望燃燒的快點,再快點!
此刻她們哪裡還有心思比鬥,恨不得立刻佇立沈辰身畔。
最終決定權,其實正是在這一抹白髮戰神身上。
噠、噠、噠——
似是感覺到兩女心中所想,陡然間虛空中有一抹身影漫步而來。
沈辰就這樣,滿臉沁出溫柔朝着段心月和陸菁走去。
他漫步的同時,剩下王魍臉上已經露出了嗜血的獰笑。
“對!多走點,再走點!”
這個戰將心中咆哮,只待沈辰走到黑大人暗中佈下的千劍殺陣中央。
踏、踏、踏——
清脆的足音響徹衆人心尖,同樣也響徹兩女耳畔。
“兩年了,苦了你們了。”
十丈開外,沈辰將此生最大溫柔盡露。
聲落剎那,全場觀戰人羣當場石化。
此刻,四周一片靜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