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名冰蓮山。
山體四周,遍佈一種奇異的聖藥,其名並蒂冰蓮!
此藥唯有此山綻放,整個蒼武大陸無處可見。
北寒天境,有兩座山最爲著名。
冰蓮山只是其一,還有與之齊名的一座山,喚作幽寒山。
北寒天境歷來女皇掌境,千年亙古不變!
突兀閃現冰蓮山之人,正是北寒境主一代女皇貼身護法。
“咯咯咯,就連動怒都跟當年那個隕落於此的賤人一模一樣,真是讓我好找啊。”
“過去二十一年,我北冥徽每一年都來三次。”
“整個北寒天境都知道,北冥凝本是我我北寒天境北冥皇族最高貴的血統,那個賤人居然不服從皇族之令聯姻,還偷偷生下你這個賤種!”
“哈哈哈,北冥凝一定後悔將北冥世家的血脈武魄傳承給你了。”
“不論過去多久,你體內的冰珀武魄終歸會指引你前來這冰蓮山,北冥菱!!!”
北冥徽獰笑出聲,看着沈菱彷彿看着一個冰人。
若非這個賤種還有大用,女皇大人不會留她存世。
轟隆隆!
咔嚓咔嚓咔嚓——
驟然間,暴怒的沈菱渾身沁入骨髓的冰氣決然釋放。
冰蓮山之巔,一抹純潔無暇的冰珀匕武魄,黯然綻放虛空。
此刻的沈菱,對北冥所謂的皇族血統感到悲哀。
自己的生母,二十一年前爲了護佑自己隕落這冰蓮山巔。
這是不共戴天的殺母之仇,沈菱時隔二十一年後,化身冰珀仙子模樣飛身而來。
“你,該死!!!”
驟然間,一股絕殺的冰珀匕白光一閃而現。
沈菱一襲雪衫,猶如白衣勝雪的遺世獨立的仙子。
渾身片塵不染,此刻沈菱就連黛眉都染成了霜色,殺意凜然。
這座雪山竟然是生母隕落之地,仇人近在咫尺。
沈菱怎能不怒?
絕無可能!
“哈哈哈,北冥凝幸好你留下的賤種依舊是北冥寒族最高貴的血脈!”
“賤女,你體內血脈本就屬於我北冥寒族,就獻給尊貴的北冥女皇啊,哈哈哈!”
“——”
北冥徽苦苦狩獵了二十一年,這是一個漫長的任務。
只因,北寒天境本是雙女皇同尊。
然而,數十年前沈菱生母北冥凝卻懷了沈菱。
那一刻,幽寒山率領北冥寒族整族圍攻冰蓮山。
北冥凝不惜將渾身血脈封印在小小菱兒體內,自此一對苦命鴛鴦喋血冰蓮山巔。
這一幕往事,此刻浮現獰笑的北冥徽臉上。
身爲北冥寒族血統,她與生俱來痛恨北冥凝的背叛。
這冰蓮山支脈,絕對不能存留於世。
要麼隕落,要麼獻祭給現任北寒天境唯一的女皇北冥婉兒!
沒有第三種選擇,這是北冥寒族亙古不變的真理。
“冰!”
“哈哈哈,區區沒有證道成皇的小小高階尊王!”
“若非女皇下了死命令,今日我北冥徽一定讓你下去跟北冥凝那個賤人陪葬,免得髒了我北冥寒族無上榮光!”
雪山之巔,終年飛雪飄落。
這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幾乎被冰雪、冰川盡數覆蓋。
若非北寒天境武者,常人幾近沒可能存活在這裡。
沈菱體內冰珀武魄,已經有了凰體初成徵兆,自然沒有半點影響。
咻咻咻——
甫一照面,沈菱就感覺到一股至強的冰雪之力,侵蝕而來。
對方可是幽寒山北冥婉兒的左右護法,此刻的沈菱修爲不足,有些吃力。
然而,身爲沈家鐵娘子。
那個一生保護沈辰的姐姐,那個沈辰心中唯一的妻子人選。
沈菱決然不可能輕易落敗,這一刻冰雪飛舞,舉步維艱。
冰珀仙子並不後悔前來冰蓮山,那是她體內血脈的召喚。
亦是當年含冤隕落北冥凝的召喚,冥冥中沈菱終會親臨冰蓮山巔。
只是,時間提前了好多年。
白雪皚皚,冰川連綿。
此地浩瀚無邊,冰雪世界已經不見任何生息。
極少數雪獸只是遠遠望向山巔,獸軀微微顫抖。
北寒天境有兩座山,武者和雪獸都不敢踏足。
正是冰蓮山和幽寒山,那是整個北寒天境共同的禁地。
轟隆隆——
轟咔!
一道道冰山裂縫,隨着北冥徽冰氣襲來。
“乖乖束手就擒,等着女皇大人受審!”
北冥徽冷聲出口,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
她本以爲,擒拿一個區區尊王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她錯了!
鐺——
驀然間,冰蓮雪山之巔。
一抹孤影手中雪匕赫然出鞘,整個山巔只剩下唯一的色彩,一抹耀目的雪色。
沈菱手持冰珀匕,輕撫匕身,眼神毅然決然。
“小辰,姐姐可能不能陪你了。”
“菱兒永遠都是沈菱,我沈菱有兩個母親,明月心亦是菱兒的母親啊!”
遠望山巔,一抹白色精靈手持冰珀匕。
沈菱就這樣臨崖而立,白衣勝雪。
雪一般的肌膚,殘陽清輝映照下,像極了白衣仙子。
深深凝眸以後,沈菱仰望虛空露出一抹慘然微笑。
這抹笑容令得整個雪山失色,猶如綻放的清麗百合花。
“癡情之人,方可持匕。”
“願與君共舞,仗匕赴天涯!”
“冰珀菱式,落雪絕舞!”
咻咻咻——
匕落,雪舞起。
整個冰蓮山巔展現傾城冰雪,沈菱猶如精靈般翩躚起舞。
這一段絕舞,乃是過去將近一年,沈菱在各個生死冰雪絕境頓悟的匕式!
自創的匕式,絕殺的冰舞。
一匕如寒冰,一匕落驟雪。
這一匕,令得北冥徽嬌軀劇顫。
這一刻,北冥徽似是感覺北冥凝附體這個賤女身上。
當年乃是傾盡北冥寒族,才令得北冥凝含恨隕落。
此刻,北冥徽心尖劇顫,再不敢小覷沈菱。
“廢物還不住手,丟我北冥寒族的臉!!!”
乍然間,一股令得沈菱人生第二次感到絕望的氣息襲來。
第一次,便是當年段心月和陸境被‘擄走’的那一幕,再度歷歷在目。
嗖嗖嗖!
恍然間,冰蓮雪山之巔佇立三名老嫗。
幽寒山其中兩位護山老者,時隔二十一年乍現冰蓮山巔。
還有一位,乃是久未出世的北冥寒族太上寒老!
咻咻咻——
無盡冰雪,就這樣無情的將沈菱盡數冰封。
虛空中,雪白的冰珀匕不得動彈。
“北冥徽,這便是北冥凝當初拼死護佑的冰蓮山血脈傳人?”
驀然間,一名老嫗緩步向前。
“太上寒老,正是!”
北冥徽見狀,嬌軀劇烈顫抖。
若是她孤身一人,決然不可能擒拿沈菱,還有可能被反殺!
“二十一年了,很久了啊。”
“這丫頭怎麼說都身懷我北冥寒族,至高無上的皇族血脈。”
“先帶回去吧,哎。”
太上寒老低聲呢喃一句,旋即揮了揮手。
身畔兩人,瞬間將暫時冰封,卻一臉絕望的沈菱小心翼翼擡走。
這是皇者威壓,令得全場所有人盡數匍匐的威壓。
北冥徽畢恭畢敬,佇立一旁。
“北冥徽,別以爲當年那件事我北冥寒族就是對的。”
“爲此我北冥寒族,失去了一個至高無上的血脈繼承人。”
“北冥婉兒母親當年那一支脈,暗地裡搞事情,我不管!”
“老身,此生不願意北冥寒族任何正統血脈繼承人再度隕落,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哼!”
幾聲肅殺聲落,這名老嫗猶如傾城飛雪般消失冰蓮山巔。
無聲無形,無跡可尋,皇者武道奧義乍現。
徒留,嬌軀微顫臉色更加猙獰的北冥徽佇立原地。
“賤女,這一次有太上寒老護佑,下一次必定要你不得好死!!!”
北冥徽心中跑咆哮,朝着幽寒山巔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