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塵拿着邀帖揮揮手,就消失在原地。
少年仍舊選擇偏僻的小巷子趕路,並未過多暴露人前。
正當申塵剛剛踏出無妄佛境不久,猛然間少年渾身一震,一股地武高階武者氣息若隱若現。
“申公子,請吧。”一名不言苟笑的老者,驀然閃身而現。
老人牽着兩匹白馬,正是落月名駒,其名赤煙神駒!
“你是何人?”申塵警惕的看了一眼老人,心中一動。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時候會遇到一名修爲如此高的老者。
“老朽乃大皇子貼身侍衛,申公子不必驚慌。”
老人張嘴說道,仍舊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申塵聞言心頭微微一凜,倒也沒有任何客氣直接翻身上馬。
“駕——”
一老一少,瞬間絕塵而去。
這赤煙神駒的速度飛快,幾盞茶功夫申塵就跟着老者來到大皇子的宮殿外。
沿途申塵把一切標誌建築物都暗自記下,少年不動聲色的對整個皇宮窺視了一番。
轟——
突然,身後傳來一震波動,一名華服青年同樣跨着一匹赤煙神駒,暴射而來。
面對這明顯朝着自己碾壓而來的青年,面具下的申塵頓時目光一凜。
申塵雙手已經緊握,隨時可以轟出一拳。
只要這個華服青年膽敢策馬撞上來,少年會毫不客氣一拳轟翻對方。
一旁老人只是微微一瞥,徑直別過頭去。
顯然,這樣的場面他早已見怪不怪,何況這策馬而來之人,乃是貴客。
同樣位列皇城十傑之人,其名尉遲啓,位列皇城第六,介於隕落的姜勇和蕭青衣之間。
赤煙神駒在距離申塵不到一米處,徑直停了下來。
“你就是最近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面具申塵?”
尉遲啓眼神倨傲,眸中射出幾道刺眼的寒光,心中頗爲不服氣。
“你又是誰?”申塵根本沒有轉身看他,雙拳緊繃沒有鬆開。
“你運氣倒是好,只是遇到巫馬銳之流,小子你記住,落月小公主可不是你能染指的存在!”
聲落,尉遲啓再次華麗麗的擦着申塵肩旁狂奔而去。
“你運氣貌似比我好多了。”申塵搖搖頭,隨即開始繼續走向大皇子宮殿。
少年是自己主動要求下馬走路,只爲了把皇宮細節收進眼中。
正如申塵自己說的一樣,要是剛纔尉遲啓直接撞上來的話,現在他已經橫躺着出去了。
一路走過,申塵暗中發現這個大皇子段無塵還真是一個把形象工程,做到極致的皇子。
整個宮殿四周全部都充斥着嫋嫋佛音,各種理佛的道具、香火、佈置的完全不像一個皇子的宮殿。
倒像是一個出家之人的禮佛佈置,然而一些肉眼看不見的細節。
還是把大皇子段無塵的真實內心給出賣了,想到這裡申塵心中冷笑一聲,不動聲色繼續前行。
很快,申塵在老人帶路下,來到了大皇子設宴的露天亭榭。
既然是設宴,那麼必定不止邀請申塵一人。
這一點申塵剛纔已經完全知道,那尉遲啓牛哄哄帶閃電的模樣,還在他眼前晃動。
日上三竿,露天的亭榭四周已經散落着一些率先抵達之人。
有些彼此相識的青年已經開始把酒言歡,很是熱鬧。
老人直接把申塵領到段無塵面前,恭敬道:“大殿下,申公子到了。”
聲落,頓時亭榭四周很多青年渾身一震,目光隨之投射而來。
一眼望去,這個露天的亭榭周圍散落着皇城各大天驕,既有剛纔跨馬而來的尉遲啓,還有一些申塵根本認不出模樣的年輕人。
“難道,這是皇權之爭站隊伍麼?”
申塵心中一動,摸了摸鼻子暗道。
“申塵,見過大皇子。”申塵掃視全場,看向正中首座的一人,並未施禮。
雖然段無塵依舊一身樸素的道服,約摸二十五歲左右,眉宇間淡然自若。
少年並沒有過分施禮,對於申塵而言對方還沒有這個資格。
“大膽,還不施禮!”原本躬身說話的老人,頓時爆吼一聲。
那厲聲爆喝乍起,很明顯乃是魄氣凝音的手段,直竄入申塵耳中,少年耳膜都微微震動。
申塵目光一寒,頓時朝着老人迸射出一記眼刀!
隨即看向大皇子身邊之人,瞬間眼刀立刻消散不見。
只因,段無塵身邊坐着一個少女,乃是落月小公主段心月!
而一旁老人心中頓時掀起一震波濤,眼前區區玄武九重的少年,爲何在自己魄氣凝音攻擊下,還能泰然自若?
老人對着段無塵隱晦點頭,隨即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亭榭中。
“申公子遠道而來,無塵有失遠迎,快坐,快坐。”
段無塵立刻微笑說道,豁然起身讓座。
這個座位很有講究,他把申塵安排在段心月身邊。
這完全是給少年拉足了仇恨,申塵很明顯感覺到宴會的氣氛,霎時間都變了。
無數道眼刀直直朝着自己射來,少年感覺如芒在背。
“多謝,大皇子。”
申塵轉念一想,冷笑暗道:“小爺倒要看看,這個無心禮佛的大皇子,到底意欲何爲?”
少年平視一道道灼熱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隨後徑直落在了尉遲啓身上。
後者臉都黑了,他根本沒想到剛纔的面具申塵,轉眼就做到了段心月身邊!
尉遲啓身邊的年輕人,大多數年紀都集中在十九至二十二歲,每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卻攝於大皇子段無塵在場,不便發作!
原本,很多青年天驕還在想,今日大皇子段無塵破天荒設宴,到底要做什麼。
這時候,已經有人猜測出這個結果了。
很明顯是爲了面具申塵而設下的宴會,只因少年在清心雅閣力挫羣雄!
段心月心中更是納悶,少女心性太過單純。
這一刻竟然破天荒的俏臉緋紅,因爲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面具申塵的真實身份,乃是落月少年狂君沈辰!
就算這些天驕心中不爽,卻不敢在段無塵兄妹面前表現的很明顯。
“原來你就清心雅閣的面具申塵,難怪進入大皇子宮殿之時,就連坐騎都沒有呢,哼!”
尉遲啓看向申塵,斜眉一挑,淡淡開口,言語間莫名的諷刺乍現。
很明顯,這個皇城六傑對申塵被大皇子如此‘看重’,心中着實不爽。
“就是就是,尉遲大少所言甚是,這申塵徒步前來大皇子宮殿,未免太不敬了吧!”
坐在尉遲啓身邊的一名華貴綠袍青年,頓時開口說道。
言語間嘲笑申塵身份低下之意,誰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