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盧海城,這幾天是翻了底朝天,派出所有士兵將整個盧海城搜了兩三遍,就差挖地三尺了。
就連城外方圓五百里之內都找了個遍,卻一個目標也沒有找到,倒是城裡城外的百姓遭了秧,被士兵們趁機搜刮了一番,引得老百姓對雲嘉歆的恨意更甚。
大牢被劫,陳超被救走,就連一個牢洞裡的其他犯人也被放了出去,在城裡到處惹事打~砸搶。陳超的家人被搶走,損失了不下百名士兵。
更爲嚴重的是在堂堂的盧海府主家裡被人來大鬧一場,程林派來的五十名高手死傷了十幾個,就連武聖冼飛都受了傷。
雲嘉歆氣的是大發雷霆,把府衙的案桌拍的啪啪響,手都拍腫了。
他也深知從吳林剛的死開始,自己就已經被天地拋棄了,自己沒有多少日子可活,可是他不甘心,那種絕望的心情使得他性情有些變化,變得更加暴戾,更加兇殘,更加無度。
這一日,雲嘉歆把所有重要人都喊到府衙內,待衆人落座之後,雲嘉歆左右看了看衆人,然後說道:“陳超造反,劫獄傷人,違抗皇命,帶着一羣亡命之徒逃竄在外,不知諸位有何見解?”
在座衆人頓時互相看一眼,都把頭低下不言語,這個時候誰敢出來說話呀,雲嘉歆正在火頭上,他現在就是盧海府的皇帝,說一不二,誰敢得罪,萬一說錯了,給你按個造反的罪名那還了得。
見沒人說話,雲嘉歆心裡的火氣又漲了三分,大叫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時你們一個個地有的是本事,吃我的用我的,真到了關鍵時刻誰也放不出個屁來,我要你們有何用?”
說着,一巴掌狠狠拍在案几上,卻疼的手抽回來直甩。
衆人嚇得一哆嗦,斜眼看了雲嘉歆一眼,又急忙低下頭,仍然沒人敢當這出頭鳥。
雲嘉歆又說道:“限你們一個時辰內拿出方法,否則一律革職查辦,哼!一羣廢物!”說完,袖子一甩,狠狠地看了在座之人一眼,走向後室。
等雲嘉歆走後,不大會,這羣人就跟炸了鍋似得開始嚷嚷起來,一個個好似有無數的方法能抓到逃犯。
一時間府衙裡就跟菜市場一樣詛咒聲,罵爹罵娘聲,有說喪氣話的,有說晦氣話的,有說烏煙瘴氣,吵鬧不堪。
最後一致同意繼續搜捕,只是範圍增加到整個盧海府轄內。
雲嘉歆回到後室,摔了幾本書幾個茶杯,然後坐在書桌前生悶氣,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惱火。
本來以爲吳林剛能幫自己挽救生命,結果吳林剛死了不說,丹藥也沒了,眼看還剩下半年的時間了,這可如何是好,若真的像魯大師說的那樣就真完了。
其實他還有一個懷疑,就是魯大師,魯大師從哪裡來的誰也不知道,他自己也從不說,他一天到晚都穿着巨大的斗篷,臉也被斗篷遮擋着,誰也看不到面容。
自從五年前魯大師來到盧海城,佈施救人,並且窮人不收費,而且治療時間很快,但
是怎樣治病,從沒有人看見過,因爲每個病人都是被叫進屋裡,喝下一杯水,然後病就好了,並且被治療的人被魯大師告誡不允許出去說。
曾有幾個無賴欺生,來跟魯大師討錢,魯大師二話沒說就給了他們一些錢,可是那幾個無賴並沒有罷休,又想要強迫魯大師露出面容,但那幾人剛碰到魯大師的身體就倒地而亡,在盧海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對魯大師不敬。
雖然被人傳的神乎其神,可是由於沒人見過魯大師如何治療病人,並且被他治療過的人不但病完全好了,身體也強壯了不少,於是魯大師就更顯得神神秘秘,有人說魯大師會仙術。
但自從雲嘉歆有次身體不舒服,找到魯大師問病,便被告之得了絕症,雲嘉歆就將魯大師“請”到了盧海府裡,圈了起來,專門給自己看病,城裡的老百姓就再也沒見過魯大師。
而自己就是在魯大師來了兩年後才感到不舒服,會不會與魯大師有關呢?這個念頭一直在雲嘉歆腦中轉動,只是他不敢說出來而已,僞裝的也很好,仍然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魯大師,而魯大師仍然每隔十天給雲嘉歆送一碗藥湯。
現在既然三紋清靈丹沒有了,所剩時間也不多了,那就必須另想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求助雲州王爺了,這個還需要找夫人幫忙。
不管怎麼樣,現在當務之急是剷除陳超這幫亂黨,否則自己的地位還真的很難保,萬一被陳超去了國都,向皇上奏本,那就是麻煩很大。
從後室出來,雲嘉歆問道:“商量的怎麼樣了?”
衆人一齊看向雲嘉歆,一個武將模樣的人上前拱手說道:“大人,依在下之意,還是加大搜捕的範圍,我想他們不會跑多遠,有老有小的,很難出千里之外。”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雲嘉歆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廢話,我不知道繼續搜查嗎?怎麼搜?總不能一戶一戶地搜吧,盧海府如此之大,等搜完了不知要多久。”
一句話將衆人的希望給滅了,雲嘉歆又說道:“也罷,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把所有的士兵都派出去,務必要在三個月內給我將陳超抓回來,如果抓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
“是!屬下必盡心盡力。”那位武將信誓旦旦地說道。
雲嘉歆擺了擺手說道:“去吧,都下去吧。”說完有氣無力地坐到椅子上,嘆口氣。
衆人心中長出一口氣,紛紛慌里慌張地走出府衙,暗道:“好懸,幸好他沒發飆,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咱們了。”
雲嘉歆回到家中,就去了夫人程曉曼的院子,程曉曼正跟丫鬟在後院賞花,臉上卻陰晴不定。
見雲嘉歆走來,程曉曼將丫鬟支開,說道:“老爺,可有線索了嗎?”
雲嘉歆走到程曉曼身前,嘆口氣,結果程曉曼手裡的噴壺,朝着花叢裡噴水,說道:“夫人,此次可能不妙啊。”
程曉曼一愣,問道:“老爺爲何如此說呢
?”
“那陳超能被人救出,我覺得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背後必然有一股勢力在支持他,而且我感覺那股勢力必然跟密林有關係,據你父親的人回來報告說有一大批妖獸密林裡,現在看來定然是那批妖獸的統治者在跟我作對。”雲嘉歆轉頭看了程曉曼一眼。
“妖獸?”程曉曼疑惑地問道:“妖獸怎麼可能跟陳超在一起呢?”
“這我也不太清楚,有可能是陳超跟那些妖獸達成了什麼協議。”雲嘉歆說道:“夫人,我想還需要你跟你父親請求派大國師前來吧,不然爲夫可真就沒救了。而且爲夫的病還沒有找到丹藥,或許大國師能有辦法,他畢竟是跟仙人有聯繫的。”
“這”程曉曼猶豫了,畢竟大國師那可是連皇上都敬重的人,輕易不會出宮的。不是程曉曼不想讓大國師前來,而是請大國師實在是太難了,必須要皇上的恩准,還要有大國師自己願意纔可以,如果大國師不樂意來,即便是皇上也不能說什麼。
雲嘉歆看出程曉曼的爲難,急忙說道:“夫人,難道你就忍心看着爲夫死於非命嗎?我死了倒是小事,可是你就要從此孤單一個人生活,爲夫於心不忍哪,想我們一世恩愛,卻落得陰陽兩隔如此下場,真是讓我心中不安,深感對你不住呀。”
雲嘉歆這幾句話說的在外人看來是真心實意,感天動地,程曉曼不禁也是心頭一陣感動,忙說道:“老爺放心,我親自回父王那裡求父王請皇上恩准大國師前來。”
見程曉曼答應,雲嘉歆心中一喜,輕輕擁住程曉曼,說道:“夫人,你對爲夫真是太好了,爲夫不知如何報答你呢。”
程曉曼展顏一笑道:“老爺何出此言,夫妻本是同林鳥,理應互相扶持。”說着,將頭倚在雲嘉歆胸前,微微閉上雙眼,似乎沉浸在幸福中。
程曉曼雖然年紀接近四十,但平時保養很好,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三十不到的年紀,容顏又是極美,只是兩年來雲嘉歆與她一直分居,有些寡寡慾歡而已。
此時見雲嘉歆真情流露,心中自是波動異常,久被封閉的情感瞬間爆發出來,擁住雲嘉歆久久不鬆手。
而云嘉歆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扶着程曉曼慢慢走進屋內,心道:“該是體貼一下夫人的時候了。”
那名武將名叫韓萊,靠着投機鑽營在雲嘉歆手下混到了將軍的職位,其實沒啥本事,就是溜鬚拍馬還不賴。
得到雲嘉歆的指令後,就到了軍營把所有士兵派了出去,自己卻去尋得相好的快活去了,因爲他不信抓不到人云嘉歆會宰了自己,畢竟自己可是給他送了無數的金銀珠寶。
下面的人是一級壓一級,各個軍官哪裡還管什麼搜查人呢,直接就奔周圍的老百姓家裡掠奪去了,以至於在接連幾個月的時間內,盧海府內的老百姓是慘遭蹂躪,最後竟然使得許多百姓與官兵們發生衝突,死傷無數。
災難再次在盧海府出現,多年前整村搬遷整村死光的現象再次在盧海府上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