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碧山上官家老祖的當場自盡,徹底打掉了這個家族修士的最後士氣。
一位金丹八層境界的老祖,擋不得此人一劍,那麼剩下的七名紫府境上官家修士,又能夠聯手擋住幾劍?
更何況,在場的其它張家修士又不是死人,那名容貌清麗的金丹女修,同樣展現出了極爲高明的道法。
因此在上官虹死後,上官家最有骨氣的一個是狂怒衝心、失了心智的上官橫。另外那些,則是還算聰明試圖逃跑的人。
只是無論瘋狂運轉法力,逆天衝上的上官橫,還是那些試圖逃跑的修士,全部都被一網成擒了。
上官橫被雲夢瑤以太陰玉冊中的幽冥神掌鎮壓,那些想要逃走的上官家紫府修士被張烈一指一個點落虛空,封禁法力。
對於這些被俘虜的敵方高階修士,修仙界有着自成體系的處理方式。
許多出產極品靈礦的區域,如寒髓洞、火陽洞一類的特殊礦區,出產五階以上的靈礦,對於一個大型家族,中型宗門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但是這種特殊礦區,普通凡人甚至低階修士根本就不能進入,宗門想要開採礦脈,只能讓違反門規的本宗修士、乃至被俘虜的敵方修士進行開採。
這種地方往往環境惡劣、危機重重,在寒髓洞開採寒幽冰魄的修士,十個修士有八個都會變成寒髓洞中的冰屍。在火陽洞開採玄火精石的修士,十個修士有八個都會變成火陽洞中的乾屍。
當然,高階修士哪怕是被俘虜的敵方高階修士,因爲可以創造極高利益,也是不會被輕辱的,雖然收走所有的法器靈物,還會被設下禁制、服用毒丹。
但是卻可以帶着一些凡人妻女在採礦之餘,在安全區域生活,這是一種感情上的枷鎖。
諾大上官家,除上官橫,以及那些還在啓蒙階段的先天修士以外,練氣修士、築基修士,紫府修士,大部分都要成爲這種靈礦礦工,爲整個張家創造利益。
至於凡人卻是不會被牽扯的,只是會被移風易俗,鼓勵換姓,一兩百年之後,千碧山上官家就會被同化消失。
選擇對上官家出手,無論在哪個方面來講,都是一步很高明的棋,如何讓一個家族萬衆一心?
樹立起一個共同的敵人。
如何遠播善名,贏得人心?
把上官家這些年的對外借貸靈契,大半都給燒了。
當大多數人都成爲受益者時,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向着赤陽谷張家說話。
以貸傷人會人心盡失,種禍深遠,這一點上官家的上官虹、上官桀難道不知道?
不,他們心裡很清楚,只是他們選擇的是積蓄家族力量,以強力鎮壓保住上官家的累世興旺,只要上官家未來出現一位元嬰真君,這些許的隱患、禍端,全部都可以強力鎮壓下去。
這個世界是很客觀的,力量本身便是最大的功德!
可惜,兵行險招就要承受行險的代價,張烈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上官家的百年謀劃。
“啊啊啊啊!”
上官橫猶如在最恐怖當中的噩夢裡驚醒。
猛地翻身而起,滿臉都是淋漓的汗水。
但是當他移目,看到房間裡一名穿着白色道袍,娉娉婷婷的絕色少女時,上官橫的瞳孔驀然擴張緊縮,然後他猶如一頭猛虎一般出拳,毫無猶豫地向雲夢瑤攻去。
上官橫所修煉的,是上官家世代改良修正的功法:天獄煉魔心,是由九獄破滅正法改良而來的法體雙修之術。
功法威力更強,當然,修煉難度也更高,可以極效提升修持者的心神意志,使之最終修成不滅魔心,不滅魔體,達到“破盡萬法、萬法不侵”的境界。
可惜,儘管上官橫身形閃動,整個人化爲一顆巨大的怒拳,以一往無回之勢轟向雲夢瑤。
但是在他所過之處,空間憑空生成一道道法力防禦屏障,明明不過是數步的距離,但是這些法力防禦屏障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憑空而現、無中生有,當上官橫強行衝到雲夢瑤面前的時候,一身拳力已然散盡了,甚至自己把自己撞得鮮血淋漓骨斷筋折。
而云夢瑤依然是笑意吟吟的,只是就連她的心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之感:
不過是一名紫府六層的修士,能夠在自己面前,拼到這個地步,的確是非常驚豔了。
而也就是在這一刻,這個猶如兇獸一般的青年修士,於不可能間,再一次匯聚起力量,於近身處一拳轟出。
周身浴血,然而一身殺意、殺力、殺氣卻是不退半分。
面對這一擊,雲夢瑤也再沒運用金丹領域的玄妙進行防禦,她也是一掌相迎,毫無花巧地與上官橫的一拳正面相撞。
拳掌對撼,一股莫名的震盪感已如漣漪般擴散整個虛空,讓兩人四周地景物都變得模糊失真起來。
四周地景物驟起變化,陡然間扭曲變形了起來,匪夷所思的令得這一方天地彷彿變成了一個光怪陸離,如妖似幻的詭異空間。
再下一刻,上官橫的身軀猛地向後跌退。
天獄煉魔心是不錯,可惜在太陰玉冊幽冥神掌之下,也佔不得什麼好處便宜。
“鬧夠了吧?從現在開始你每對我出手一次,你那些叔叔伯伯的妻女,就要被貶入彩雲樓一人,你若是不在乎的話,我也可以直接下令斬殺伱那些叔伯,反正你上官家上上下下七千修士,其中還有你爹上官桀,還有你的那些叔伯、姑姨,這些人裡面總該有你在乎的人吧?”
雲夢瑤的話語,的確是讓氣喘吁吁但是雙目發紅的上官橫停止下來了。
“張家修士都是如此作爲?真是卑鄙!”
“唉,若是其它人這麼說也就罷了。你上官家爲逼迫錢財,辱人妻女,致人殘疾甚至身死的事情難道還少?就算你上官少主未曾親手做過這些事情,你平日裡的吃穿用度,修煉所需,又有哪一樣不是這樣榨取逼迫出來的?”
論及陰損嘴毒,男人是永遠都及不上女人的。更何況上官橫的實力,還遠遠不如眼前少女。
“在你昏迷的這幾天,師尊舉辦了舉證大會,把這幾百年來你上官家做下的罪業惡事,一一記錄下來並且公示於衆,那可真是字字血淚,罄竹難書,又將你上官家大部分的借貸靈契,都當衆燒燬了,你真應該在場看一看那些散修,那些底層修士當時對於師尊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樣子。”
若是在上官家鼎盛之時,雲夢瑤的這些話語根本難以撼動上官橫的心神。
但是現在上官家被滅,家主上官桀的一句:“我無罪也。”已經成爲許多上官家修士的最後心理防線,現在,這心理防線也被雲夢瑤直接擊穿了。
但其實,那些散修,底層修士能有多少立場,今日上官家被滅,他們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明日張家被滅,他們一樣歡呼雀躍,拍手稱快。
當然,如果張家在百年內被滅,還是有一些被免掉借貸的修士,會念及張家老祖的好的。
只是現在心神失守的上官橫,根本想不到這些事。
“跟我走吧,師尊抽出空來要見你了。”
突然,雲夢瑤做側耳傾聽之態,然後這樣言道。
一聽到要去見滅族仇人,上官橫本能地握堅拳頭,但是他自己也很快意識到,自己連眼前之人都遠遠敵不過,又怎麼可能奈何的了那可怕的大敵?
在一陣心神混亂、渾渾噩噩的行走之後,上官橫在雲夢瑤的帶領下,來到了千碧山的後山。
於一處懸崖邊上,再次見到了那位毀滅整個上官一族的仇敵。
張烈站立在懸崖上,他憑虛御風,正在觀覽面前天象變化。
上官橫愣愣站在這個人的身後,心中無數情緒交錯。
“你現在的承泣穴,顯出硃紅色,聞靈穴透着紫氣,頰車穴筋脈顫動,這些都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那站立在懸崖上的道人,不出口說話則矣,一旦開口,便是石破天驚,驚得雲夢瑤也爲之側目驚詫,更讓驟聞此言的上官橫,接連地因此後退數步,面現驚容。
走火入魔,這個詞雖然是常用,但是對於一名修仙者來說,卻是關乎一生修持乃至於性命生死的大事。
一旦需要被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了,最終的結果,輕則法力消散,化爲廢人,重則癲狂入魔,筋脈盡斷,發狂而死。
“你……你這妖道在胡說什麼?”
“大膽,竟敢對師尊無禮。”聞言,雲夢瑤臉色瞬間一變,就要上前狠狠地掌嘴。
“唉,夢瑤,他強練魔功,心智受損,你又何必非要爲難他呢?”
雲夢瑤的行動,被回過身來的張烈輕聲阻止了。
“你現在是紫府六層境界,馬上就要晉升紫府後期了,以你不過兩百歲的年齡來說,法體雙修能有此修行,的確是難能可貴,但是近來你修煉功法之時,可是感到小腹上樑門、太乙兩處穴道,隱隱傷痛,日益麻痹?”
“……”
當張烈一番話語,說到這裡時。上官橫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青白,就連一旁的雲夢瑤都一眼看出,師尊所料絲毫無錯。
“唉,散修之士起家艱難,若是沒有大的奇遇,往往要數代人的努力才能供出一名稍有修行的修士。”
“因此,許多散修就不得不另闢蹊徑,上官虹的曾祖上官賀亦是如此,他爲整個上官家選擇了修煉九獄破滅正法這條道路,卻也將整個家族拖入深淵。”
張烈家族修士出身,被族長張相神作爲分散風險的投資,從小就派遣到外洲修道,身邊只有四叔張傳禮一個人陪伴,與父母分離很不容易。
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境遇,在修仙界其實算是很好的了,有強大宗門,有師長庇護,有族親供養,背後還有家族支持。
反觀那些散修子女,一枚煉氣丹要辛苦積攢五年,損失了四顆靈石,爹孃要白乾一年,幾代人供一個人修道,當年上官虹的曾祖,家業未立時,也是類似的窘迫境遇。
因此他就冒險選擇了相對容易獲得,又比較高深,只是修煉起來比較痛苦兇險的九獄破滅正法。
這門功法害死無數人後,的確讓擁有氣數的上官家因此崛起,但是以此功法爲根基,上官家想要更進一步。
窮盡財力,人力心血,爲天賦極佳上官橫創立出一套天獄煉魔心功法,這又是一場豪賭,可惜的是,上官家註定賭輸了,這套功法在根子上就存在問題。
只是上官橫天賦極佳,就像早年張烈一樣,因爲天生煞骨體質、經脈寬闊強壯,修煉紫心大法的反噬就沒有其它人修煉起來那麼嚴重,再加上他因爲初期修道的貧窮,經常奔跑於宗門與紅河坊坊市,劇烈的運動消磨了心火,鍛鍊體魄,化害爲利反而達到一定程度煉體的效果,打下雄渾的根基。
上官橫天賦極佳因此硬是把天獄煉魔心功法修煉到現在這個境界,但是也已經到極限了。
半個月前的那一戰,張烈以昊天法目一眼就看出,這個兇獸似的少年,體內真息走岔,繼續再這樣強練下去恐怕會出大問題。
上官虹身死之前,選擇把上官家的所有秘藏寶物全部獻給張烈,以換取孫兒上官橫的平安。
這又是一場豪賭,但是這一次他賭對了。
執掌太昊金章,張烈從來不認爲現在不是自己對手的人,未來還有可能成爲自己的對手,擁有太昊金章的自己都被後來者超越的話,那說明自己應該死了。
“散形九靈,紫煙鬱生,含元守精,太一元父,帝君挺生,七爽免籍,司命記生,魂魄以安,五華育明,千乘萬騎,與我同並,先造太素,北揖上清……”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部都有功法運行上的問題,你繼續這樣練下去,就死定了,根本就沒有強行突破的可能。想來你自己也意識到了吧:‘魂魄以安,五華育明’近幾年你根本就做不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爺爺父親,他們怎麼可能會害我!你騙我,你騙我!”
聽到張烈唸誦功法經文,直接就指出其中的關要錯處。
這一刻上官橫比剛剛的時候還要崩潰,天獄煉魔心功法有根本性的錯誤,那自己也就根本沒有什麼未來道途可言了。
“你爺爺,你父親,他們的本心當然不會害你,不會騙你,是期望你好的。但是,以他們的道行,眼界,很多時候所做出的‘爲你好’的選擇,最終的結果卻是會害了你。”
“上官橫,我知道你並不願意拜在本座門下,但是我對上官虹道友一生修持,還是存有三分敬意的,所以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三日之內,沒有人會去管你,你想走便可以走,以後尋求外力也好,苦心修行也罷,我等着你來找我報仇,但是別再練現在這套功法了,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其兇險。”
“或者拜我爲師,我會爲你修訂功法,條理體系,你的那些叔伯親族,也可以用你在我門下積累的善功,一點點的解救出來。”
千碧山上官家,七千修士,築基過百,紫府九人,上官橫得在張烈門下一塊靈石不用,一顆靈丹不服,苦幹四千年,纔有可能把這些人全部解救出來。
當然,這些人也不可能有那個壽命等這麼多年,上官橫辛苦半輩子,了不起把自己幾名至親救出來,就已經很厲害了。
但無論如何,這是一條出路是一個機會。
“師尊,爲了這麼一個人,值得您費這許多時間?”在上官橫離去之後,雲夢瑤有些好奇的這樣言道。
“這個上官橫,爲上官家數百年經營,精華氣數所在,目前我的門下除你以外,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
“想要建立起一個強大鼎盛的門派,只是你我兩個人強是沒有用的,上官虹一世梟雄,是個極爲厲害的人物,他最後所做的那幾件事,讓我們幾乎沒有直接沾上上官家的血,只是截斷了上官家七千修士的道途。”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用一用這個上官橫,反正不用他參與宗門決策,又可以作爲宗門鋒利的刀劍,甚至於,給予上官家那七千礦奴以希望,讓他們少生事端,何樂不爲?”
雲夢瑤聽了師尊張烈的這些話,最後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如此,只要有師尊在,諒那上官橫也翻不了天去。”
“不要事事都依賴於我,夢瑤你的性子太過憊懶了一些,我總有不在的時候,你若是自己不努力修行,哪天被他在背後暗算所殺,我也只能是爲你報仇。”
張烈收下這個上官橫,其實還有一些督促雲夢瑤潛心修煉的意思。否則這個鬼靈之女,這些年越發有些懶散怠倦了。
三日之後,心神迴歸重現堅毅之色的上官橫,在千碧山原上官家族族地,當衆奉茶,拜赤陽谷元烈老祖爲師。
雖然張家內部有許多人,對此感到不滿,元烈老祖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收任何一名本族弟子爲徒,卻收一名仇家爲徒,這無疑是有着一定風險的。
但是這些事情所透出的正面意義卻是,相比其它,元烈老祖更加在意個人的能力,有能者上無能者下:
只要個人才情出衆,本座甚至並不在意收下一名仇家弟子爲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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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經營借貸,累積惡名,積累下來的鉅額財富,被張烈獲得了。上官虹最後一刻,把家族最後幾處秘藏都向張烈和盤托出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家的家族底蘊大幅提升。
同時也極大震懾,張相神原本引導進來,進行對抗平衡的其它幾家勢力,現在他們絕大多數,已經不指望可以分裂張家了,能夠拿回之前的投資保本,略有盈餘,便已滿足。
幽還谷內,屍家重地。
這裡原本是一處荒山野谷,可是在五十年多年前,有一名屍道高手在此修煉金丹,並且成功突破。
漸漸的,這裡興建起煉屍宗門,屍傀宗,雖然左道煉屍術多少有一些爲人所不恥,但是這個屍傀宗有兩位金丹老祖坐鎮,實力雄厚,也吸引到了許多散修、自身投靠,或將子嗣送入其中。
像這樣的左道邪宗,兇險是兇險了些,但是向上的機會也相對更大,至少以這些散修的見識是這樣認爲的。
“師兄,想不到張元烈那小子回來了,我們的計劃怕是難以成功了。”
幽還谷屍傀宗的洞府之內,天屍上人與其師兄鬼冥真人正在商量着此事。
這段時間,隨着赤陽谷張家日新月異的變化,絕大多數被張相神設計捲入局中的小門小派,都害怕自己之前的投資血本無歸,尤其是在張烈動手滅了千碧山上官家後,這種不安的情緒抵達到了頂點。
他們聯合起來,準備禮物,來到這幽還谷屍傀宗,希望能有天屍、鬼冥兩位老祖出面,主持公道。
“當年,張相神找到我們,我就覺得此事有着蹊蹺,但是重利迷人眼,我當時也被迷惑了,辛辛苦苦的爲這小輩煉製行屍丹,現在,看樣子卻是分不到一分的好處。”
鬼冥真人此人外貌上瘦弱不堪,拱背彎腰,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長着一張醒目的馬臉,眉弓突出,眼窩和兩頰深陷,看上去就象是皮包着骷髏,盤坐在法臺上,手中橫着一根黑色的柺杖。
但是他的法力,甚至比天屍上人還要雄渾深厚。那一雙眼睛,血紅無比,散發着可怕的幽光,好像有無數厲鬼棲息其中!
當年鬼冥、天屍二人自負法力,也沒有同張相神簽訂特別清楚的靈契,像這種不清不楚的靈契,解釋空間更大,但是也因此有一個弊端,那就是誰的實力更強,誰就更有解釋的權限。
鬼冥、天屍二人不是好人,現在赤陽谷張家實力暴漲,他們是知道上官家上官虹那個老鬼的實力的,現在再看手中的靈契,只覺得近乎是廢紙一張了。
“不行,你我兄弟終究是不能白忙一場,我不信那個張元烈真的有這麼厲害,一劍殺了上官虹老鬼,自己一點傷都沒有受?”
“師兄,你要替外面那些人出頭?張元烈此人,我當年便是交手過的,劍氣雷音,劍心通明,人劍合一,御劍如神,有古之劍修風采,因此上官虹老鬼被他一劍斬殺,真的是有這個可能的。”
天屍上人還想再勸一勸自己師兄,但是見自己師兄眼中的血芒越來越盛,就知道根本勸不住了。
“好吧,至少讓那個張元烈,把我們行屍丹的本錢吐出來,原本的坊市,礦山靈脈,能爭取到多少就爭取多少吧。”
行屍丹這種丹藥,若是不值靈石,那是一顆都不值,它本身含有劇烈屍毒,並不是什麼善丹寶藥。
但是對於許多求生慾望強烈,但是已然靈壽耗盡的老怪物來說,它們卻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價值無數靈石。
鬼冥、天屍二人當年當然是按後面的價格,賣給張相神的。只是換算成了坊市礦山抵押,但是現在張相神退居二線了,張家新的主政之人張元烈,明顯不是易與之輩,張家原本積欠上官家近百萬靈石,於是張家直接上門,把上官家給揚了。
還要焚燒借貸靈契,蒐集罪行,在上官家覆亡之後,在其墳頭上踩上一萬腳。
如此狠辣手段,跟張家有着糾紛的各個勢力、除非是元嬰宗門,否則,沒有不膽戰心驚的。
而在幽還谷,一衆修士商議的時候。
張烈正在黃山赤陽谷參悟着天縷劍衣法門,這套劍訣截然不同於瞬獄殺劍,不求快狠剛猛,而是在惟精惟純這四個字上,鑽研到了極致。
玄黃大世界自古以來,能夠修煉成煉劍成絲者,就已然可以稱爲劍道高手了,煉劍成絲,一劍所向無堅不摧,無物不破,而天縷劍衣則是要求修煉者,在針尖上翻跟頭,將那至精至純的劍絲,煉成一件法袍穿着在自己身上,從此攻防兼備,一劍成陣,天下無敵。
就算是張烈修成絕品金丹太昊天子法身,本身又專長於劍術,看到這種神技,也覺得頭皮發麻,難以想象。
“在太昊世界,這套天縷劍衣練成了,那也是驚世的神通,在這玄黃大世界,誰若是將這天縷劍衣練成了,直接稱爲天帝戰袍,怕是更加恰如其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