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五濃厚的眉頭頓時倒豎起來,一絲殺意閃過,下一刻,手裡的匕首再次丟出。
“啊!”又是一聲慘叫,緊鄰着剛剛中刀的那人,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其餘人扭頭一看,他們的同伴中刀的位置似乎在心臟!
“……”
“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真以爲我們傅家軍是軟蛋子!”秦老五咒罵一句,手中再次接過一把匕首。
不遠處,傅廷燁坐在房間裡面,淡淡的說:“秦副將,你那刀距離心臟還有點位置,這人要是及時醫治,養個三五年也能活下來的。”
“是,將軍,不是將軍吩咐的最好不要殺生,我已經手下留情許多了。”秦老五收住自己惡狠狠的容顏,恭敬對傅廷燁說。
傅廷燁點點頭算是回答,手裡摩挲着一張紙,那是一張潔白的紙,卻有淡淡的橘子香味傳來。
“殺了你們這羣孫子,真是便宜你們了。”秦老五回過頭,對着那幾個人就是一口口水:“不過小爺有很多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你們要不要都試試?”
“官爺,我們是真的不知……”其中一個人終於開口,只是很不幸,並不是秦老五想要的答案。
只聽見破空聲響起,秦老五手中的匕首已經送了出去。
“啊!”剛剛說話的那人,手臂中刀,慘叫不已。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秦老五宛如一位冷麪殺神:“我數三聲,一、二……”
“我說!”其中一個人再也經受不住這種折磨,尖叫着要說出蕭翰的下落。
另外幾個人雖然鄙視看他一眼,卻也瞬間鬆了一口氣,彷彿那個揹負着背信棄義的人終於出現,自己可以放鬆一般。
只是……秦老五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嗖嗖嗖幾聲,幾個人的手臂悉數中刀,慘叫連連。
“爲……爲什麼?”有人詢問,他們十分不解。
“不爲什麼,純粹看你們討厭而已!”秦老五說完,揮揮手,立刻有小兵上前拔出那些人的匕首,然後通通丟到大街上面讓他們自生自滅。
剩下那個要說話的人早已經嚇得傻掉。
秦老五來到他的面前:“快說!”
“是是是!”那人趕緊說:“是柳條街茶行老闆的貨船,今晚出發。”
果然……他們是清楚的。
秦老五冷哼一聲,隨即朝傅廷燁走來彙報。
傅廷燁淡淡的點頭,手裡那張紙已經被他看了很久,末了,讓人拿來油燈,漸漸的,白紙上有妞妞曲曲的字跡顯現出來:船。
“咦?這人是誰,竟然如此聰明?”秦老五全程在一旁觀看,不由發自心底的佩服,但這話甫一問出口便想到了:“是司兵夫人!”
對對對,夫人足智多謀,總能想到很多常人不及的方法。
除了她,還能有誰。
原來夫人早已經留下線索,自己卻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拷問,真是浪費時間啊!
“還愣着幹什麼?!”
秦老五走神之際,傅廷燁已經騎馬來到門口,回頭睨他一眼。
“噢噢。”秦老五立即跟了上去。
華輕雪被祁連琤抓出來,第一時間就給塞了布條在嘴裡,以防止她再次用司兵夫人的名義調動羣衆對付他。
這一點,祁連琤可是吃過苦頭的。
街上雖然有人發現祁連琤捆着一個女人有些好奇,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詢問,畢竟在古代,人口販賣是合法的,別人會以爲華輕雪是新買的奴隸而已。
華輕雪被抓着一路疾行,竟然抵達了港口,卻不是客船的港口,而是貨船的港口。
雖然也有侍衛盤查,但明顯兵力沒有客船那邊多,盤查也簡單一些。
祁連琤帶着華輕雪來到一處偏僻地方,老早便有一個掌櫃模樣的人候着:“祁爺,您要的箱子已經備好了,這邊?”
箱子……華輕雪一驚,果然,那人身後放着一個木箱,目測剛剛好能把人放進去。
他竟要把她僞裝成貨物裝進箱子?!
祁連琤點點頭,轉身朝華輕雪看來:“對不住了,你得委屈一會兒。” шшш✿тт kān✿¢〇
說完,彎下身子,一把抗起華輕雪塞進了箱子裡面。
華輕雪不斷的掙扎,可惜卻沒有任何作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將自己擡起來,然後緩緩的行走了一段距離,終於放下來。
她靠在箱子裡面,有一些縫隙,能夠看到外面的環境。
周圍大大小小的貨物,顯然是在客艙裡面,夥計們進進出出,陸陸續續又扛了不少的貨進來。
最終,那位管家再次出現,跟另外一個人說話。
“掌櫃,這是王爺所定的全部茶葉,這邊是布匹,我們放了生石灰,避免在行程上受潮。”
另外一個掌櫃點點頭,依次走過來檢查,來到華輕雪所在箱子面前,忽然停下來,仔細的打量:“這是……”
華輕雪嚇得不輕,靠在裡面不敢亂動,屏住呼吸。
剛剛說話的時候,聽到王爺兩個字,不知道除了蕭翰,這裡還有什麼王爺……但衡量下來,無論是哪個王爺,自己都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免得節外生枝。
“回掌櫃,這是我們殿下的私人東西,這次順帶捎上一程的。”那人貓着身子,上前恭敬解釋。
“是殿下的私人物品,那我就不看了。”另外一個掌櫃終於說了話,最終點點頭,走了出去。
方纔那解釋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華輕雪所在的箱子,也轉身緊跟着出去。
兩人走後沒多久,祁連琤便閃身走了進來。
箱子頓時被打開,久違的空氣撲面而來,華輕雪終於輕鬆了一點。
祁連琤似乎十分放心,竟然伸手扯掉了華輕雪嘴裡的布條。
華輕雪動了動有些酸澀的嘴部肌肉,一雙杏眼瞪着祁連琤:“真看不明白你這個人,放我的人是你,抓我的人也是你。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難不成這就是你們遼國人的辦事風格。”
祁連琤將她扛出來,並沒有解開束縛手腳的繩子,聽見華輕雪這話,他的神情無動於衷。
“……”華輕雪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壓住自己的怒氣:“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裡,這艘船到底是誰的船?”
如果傅廷燁派人封鎖了港口,那麼任何船隻都會檢查。
貨船也不例外,這樣明目張膽的將自己放進來,而且還是風口浪尖的時候,除非有十足的把握。
“自然是帶你回遼國。”祁連琤終於淡淡的開口,卻只回答了華輕雪一個問題。
不過,他沒有回答的部分,卻被華輕雪猜中:“這船是寧王的?”
其實剛纔兩位下人的對話已經透露了許多,只是此刻看見祁連琤有恃無恐的態度,華輕雪一瞬間就猜到那位王爺……是寧王。
在齊國,如今有權勢有地位又有原因跟傅廷燁作對的人,除了寧王還能有誰。
祁連琤的神色頓了頓,點點頭:“你很聰明。”
沒想到,蕭翰跟寧王的關係匪淺。
華輕雪深呼吸一口氣,這樣一來,倒也想通了,當初蕭翰在皇家夜宴上面求婚,寧王也確實在明裡暗裡幫了不少。
以至於最後促成太后對自己的忌憚和捉拿。
果然,牽扯到政治的東西,都太複雜。
“還愣着幹什麼,跟我走。”祁連琤沉聲呵斥一聲,打斷華輕雪的思緒。
華輕雪看着他:“去哪裡?”
“難不成你想繼續待在箱子裡?”祁連琤反問一句:“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在這裡待在箱子裡,另外一個乖乖的去房間裡。”
兩個選擇的本質都是一樣,同樣被拘禁,只是空間大小不同而已。
“我去房間。”好漢不吃眼前虧,華輕雪果斷的選擇。
跟着祁連琤走出來,才發現這艘船好大,光從樓梯的佈局來看至少有三層,而華輕雪的房間便在貨倉上面一層。
但比較奇怪的是,從房間裡面的佈局擺設,以及花草古董等器物的裝潢來看,這間房應該是上等房間。
不應該是她這樣一個人質該住的房間。
“等等。”見祁連琤轉身要走,華輕雪趕緊叫住他:“這房間是誰的,爲什麼你要帶我來這裡。”
祁連琤站住,回頭:“這是殿下的房間,你跟殿下一起住。”
什麼……殿下?
“蕭翰逃出來了?”華輕雪有些後知後覺。
對哦,祁連琤都能有恃無恐的將自己綁上船,這背後安排一切的人自然是蕭翰無疑。
可見,傅廷燁並沒有抓住他。
還真是狡猾的一個人。
祁連琤噙着一抹冷笑,睨她一眼:“殿下要是被抓,我會拿你去交換。”
“……”華輕雪無語,沒有想到這一點。
如此,倒也想明白了。
祁連琤之前救自己,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但後來,蕭翰出事,她是救蕭翰的唯一砝碼,他自然是不會放人了。
華輕雪想通這一切,整個人反而放鬆下來,待祁連琤走了之後,仔細觀察着房間。
精緻的成套紅木桌椅,雕花木櫃,博古架上放着青花瓷裝潢。
牀更是鋪置的十分奢華……但這些都不是她想尋找的。
桌上有水果磁盤以及茶壺杯子……等等,瓷器!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