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帶着婉清和兩個孩子回家,這可把他老爹景博瀚給樂壞了,“好小子總算有出息了,買一送二,划算!”
他那七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媽都毫不示弱地衝過來,圍着兩個小孩子看。
“哎呀,這兩個小娃正得可真俊,就跟景言多像呀。”大娘說。
“不對不對,還是比較像孃親,多標誌。”二孃從來都不認同大娘的話、
“我就覺得一人像一點。”三娘接着拍馬屁。
“我說……”
“好啦,好啦,你們說完沒有?我有說這兩個孩子是我的種嗎?哪裡跟我像了?還有這個女人也不是他們的娘好不好,這兩個孩子的姐姐被趙子丹抓走了,我接他們回來住幾天而已。我警告你們,別有事沒事去打擾他們。”景言領着他們去早就準備好的房間。
人已經走遠,可婉清依舊聽到那羣女人喋喋不休地爭論,她現在有點理解爲什麼景言寧願睡橋底也不願意回這個家了。
“是不是很煩?以後她們過來直接趕她們走就好。”景言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不會,多人熱鬧呢。”對於身爲孤兒的婉清來說,她可是很憧憬這樣的大家庭,每天都熱熱鬧鬧的,不會冷清、不會寂寞,她連自己的姓也不知道,婉清這個名字還是秦永祺給她取的。
“你們暫時就先住在這裡吧。”
“那個……能不能帶上我去救小姐?”杜楓重傷,楊柳兒已經兩天沒回來,現在大寶小寶有人照顧,她實在呆不下去。從小到大就只有楊柳兒一個人把她當親人看待。雖然楊柳兒總是胡鬧、任性、捅婁子,可是婉清早就習慣了守在她身旁替她收拾爛攤子,更喜歡楊柳兒摟着她、粘着她、纏着她撒嬌。
“不需要,我的向你保證,我絕對能夠把那丫頭帶回來。”
“你是嫌我武功不夠高嗎?”婉清直接用行動來證明,她的武功也可以,婉清放下手中的東西便向景言出招。
景言並沒有理會婉清直接走,可婉清不依不饒一路窮追猛打,最終景言還是忍不住,跟婉清打了起來。
“哎呀,老爺你看看,景言跟那個姑娘打起來了,怎麼就這樣打起來了呢?要不要去忙幫呀。”大娘說。
“你懂什麼,人家小兩口這是打情罵俏。”二孃說。
“可是這兩人好像都是較真的,這樣打下去這花園的花花草草就沒了。”三娘說。
“好了好了,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要過問了,難得景言帶女孩子回家,就算他把這房子都拆了我也沒意見,只要他不是喜歡男人就好。”景博瀚笑呵呵地說。
“哎呀,你這麼一說我就擔心了,那個杜楓都消失了那麼多年,可現在一回來,景言全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堂裡面已經好幾個兄弟跟我抱怨過了。”四娘,她是這羣女人裡面唯一一個會武功的,她當初是分堂的堂主,最後被景博瀚勾來當老婆。
“嗯……這個問題的確值得深究,我回頭好好想一想。”
“哎哎,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城東那邊的房子不是賣了,是景言送給一個姑娘的,也就是那兩個孩子的姐姐,我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呢,結果那個姑娘就被趙子丹給抓了。”五娘負責採購的也是最八卦的,每天去市集總是從街頭八卦到巷尾,所以消息也比較靈通。
“你也不早說,早說的話我們早就被那姑娘給綁回來了,哪輪到那個趙子丹。”大娘不滿地說。
“我也剛知道的好不好,還沒有驗證過我哪敢亂說,現在看景言把人家弟弟都接回來,我纔敢確定的。”五娘委屈地說。
“好,這姑娘就交給我,老孃我要重出江湖!”四娘挽起衣袖,“老爺你就等着喝兒子的喜酒吧。”
“好!”一衆人都點點頭,等着四孃的好消息。
景言拗不過婉清,所以最終還是帶着她去救楊柳兒,其實景言早就知道趙子丹和楊柳兒藏在哪裡,他只所以不動手也不聯合秦永祺、仇千劍一起計劃,是因爲這件事有他們景嶽堂的人蔘與其中,這算是家醜,他不想外揚!
明天就是太后的生忌恰好也是陸將軍的死忌,按照往年的慣例皇上肯定會微服到陸府拜祭一下。景言收到消息,那陸府前兩天就有人在打掃,如無意外今晚就會有侍衛前去陸府把守,趙子丹絕對會把楊柳兒藏到陸府,而自己則混在侍衛裡面等候皇上的到來。
景言跟婉清都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他們兩人輕盈地在屋檐上行走,景言很少帶武器在身上,可這一次他的暗器——類似笛子狀的小竹筒,裡面裝的是塗滿麻藥的銀針,吹一口,一跟銀針飛出去。
婉清一路都不說話,默默地跟在景言身後,她驚訝地發現原來景言早就知道趙子丹匿藏的地方。
景言在一棵樹上停下來,婉清只好也跟着上了樹。
他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等。”
婉清點點頭。
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夏天的蚊子實在猖狂,兩人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都被盯得不成樣子,可是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兩個都沒有驅趕,任由蚊子在他們身上大飽一頓。
總算有動靜了,一個倒夜香的男人推着一輛木頭車進去,一陣惡臭傳來。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便推着車子出來。
景言指了指自己,然後指向房子的四周,指了指婉清,然後又指了指那個倒夜香的男人,示意那個男人交給婉清處理。
婉清點點頭,然後慢慢從腰間抽出她的軟劍。
一陣風吹來,吹得樹葉嘩啦啦地響,趁着這聲音當掩護景言拿出暗器,朝着推木車的男人吹了一針。
“是誰,出來!”既然暴露了,趙子丹也不再影藏,他將肩膀的銀針拔出來,也從木車底抽出兩把鋒利的大刀。
婉清跳下去跟趙子丹打了起來,埋藏在周圍的人蜂擁而上,景言繼續藏在樹上朝其他人吹銀針,一共十三個,他的景嶽堂居然出了十三個叛徒!
看到好幾個人都紛紛倒下,趙子丹不再跟婉清浪費時間,他走向木車想要把木桶裡面的楊柳兒抓出來當護身符的時候,一個黑衣人飛過來,把人劫走。
“小姐!”婉清大喊,連忙追過去,手臂卻被趙子丹狠狠砍了一刀。
景言總算從樹上跳下來,“不錯,中了我的針還這麼能打。”
“哼,區區麻藥而已。”其實趙子丹明顯感到右邊的手臂已經麻木了,只是他硬撐着而已。
“我的目標不是你,能逃就逃吧。”景言朝着屋裡面大喊,“左堂主,還不出來?”
趙子丹沒有人質在手,當然立刻逃走,可是沒走多遠就遇到了秦永祺和仇千劍一夥人。
那個左堂主走出來,他的劍已經出鞘,意思很明顯——要跟景言決一死戰。
“理由。”那次部署如此精密還是被趙子丹逃跑了,景言就懷疑有人通風報信,只是他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是左堂主。
“偌大一個景嶽堂交給你這個黃毛小子我早就不服了,你每天都不務正業從來沒有理過堂內的事物,特別是杜楓那個廢人回來了,你更加沒有把我們這羣爲了景嶽堂出生入死的兄弟放在眼裡,今天老子就把你給劈了。”
眼看左堂主帶着劍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而景言手中什麼都沒有,這樣的對決不公平,而且左堂主一臉的殺氣,婉清現在的手臂傷了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她只好大喊:“如果你殺了堂主,整個景嶽堂的人都不會放過你的。”
左堂主狂妄地大笑起來,“你別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朝廷頭號通緝犯,我解決了他,然後再殺掉你,你說這樣好不好?”
“別廢話了,過招吧。”景言拿出他的鐵扇還優雅地扇起來。
“不知天高地厚!”左堂主舉劍衝向景言,景言微微一笑用力一揮,鐵扇裡面飛出好幾把小刀,而腳踢起一顆小石子。
左堂主只顧着避開飛刀,卻想不到景言會卑鄙地偷襲,一不留神被這顆小石頭打到了膝蓋,左堂主往後退了一步,可景言的另一個石頭又飛過來了。他是這樣,喜歡虛張聲勢,然後趁敵人掉以輕心的時候連續進攻,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左堂主跌倒在婉清旁邊,而婉清用另外一隻手拿起她的軟劍毫不留情地刺下去,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手軟,楊柳兒落入壞人手中,他也有一半責任。
“女人真狠。”原本景言並沒有打算這麼快就結束左堂主的生命,他還沒有玩夠呢。
“是嗎?我給他一個痛快,他應該感謝我呢。”
景言不理會婉清,他朝倒在地上那十三個曾經的兄弟說,“我以後不想見到你們,都給我消失!”
那羣人中了他的銀針渾身都使不上勁癱軟在地上,聽到景言這麼說,都咬緊牙關拼命爬走。
“抓緊時間回去吧,別死在半路。”景言對婉清冷冷地說。
“不行,我還要找小姐。”
“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人還找到你都死掉了,我說過會把你的小姐找回的。”景言轉過身卻被仇千劍堵住了,看來他們已經解決了趙子丹。
“柳兒呢?”
“不知道。”景言淡淡地說。
“柳兒呢?”仇千劍紅着眼睛大喊,手中的劍已經架在景言的脖子上。
“少莊主,剛剛有一個黑衣人掠走了小姐,我還以爲是你們呢。”婉清說。
“你們兩個是一夥的,我不會相信你們!”仇千劍大喊。
趕過來的秦永祺連忙過來搶過仇千劍的劍,“別這樣。”秦永祺知道這景言是吃軟不吃硬的,如果這麼問的話,他肯定就算知道耶不劊說。
“堂主,我表弟只是對妻子思念如狂,請不要介意。”秦永祺對景言沒有把握,可婉清絕對不會騙他,他走到婉清面前蹲下來,“你真的不知道柳兒在哪裡?”
“剛纔我們在打鬥的時候一個黑衣人把她掠走了。”婉清再一次這麼說。
婉清的話秦永祺是相信的,“那麼大寶跟小寶呢?他們在哪裡?”
“他們在——啊——”婉清想說的時候被景言忽然抱了起來。
既然他們想知道,那麼景言絕對不會讓他們如願!仇千劍第一個反應過來追上去,“婉清你快說。”
婉清張開嘴卻被景言用手堵住了,原本景言抱着一個人,仇千劍跟秦永祺很快就追了上去,在快要追到的時候,忽然一羣人跑出來,擋住了仇千劍跟秦永祺的去路。
回到住處,景言便把婉清丟下來,“我去叫大夫來。”
喊了大夫,景言便回到自己寢室,剛剛抱着婉清回來,她的血將他的衣服都弄髒了,所以他現在又要去洗個澡,換過一套衣服。
洗完澡,景言真心覺得累,套上褲子連衣服都沒穿,景言就這麼走向他的牀。一趴下他就嚇得跳起來,因爲他的牀上面有一個人!
“是誰!”景言大喊,可牀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於是他再次走過去,拉開牀幔、掀開薄被才發現原來在他牀上的人是楊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