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使監斬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般情況。本來攝政王爺令他在行刑前加上這麼一個環節,就已經是很稀罕的事情了,可難料,羣情激奮到現在這般全場高呼“按進去”!
這名女犯做的事實在是天怒人怨。
護城使看衣着破爛的典氏,也知其在攝政王手中受了多少苦,沒想到在臨死之前還要受此一頓羞辱折磨。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一揮手,護城使沉着臉道:“按進去。”
得令,行刑守衛立刻上前一步,用手按住了典氏的脖子,將典氏的腦袋往桶裡塞。
面對腥臭的髒物桶,典氏的面容蒼白不已:“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南柯!是南柯啊!”
“唔噗”!
細弱的脖頸哪裡承受得了刑場守衛的胳臂力氣。典氏的頭被一下子摁進了桶裡。腥臭的狗血和異物灌入耳鼻。連尖叫都不敢,連呼吸都不敢,整個五官都被淹沒,這個世界變得遙遠而黑暗。
刑場周圍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哦!”
“灌死她!”有人喊道。
沒有人會去憐憫她,也沒有人會去懷疑追究她口中的“不是我,是南柯”到底是什麼真相。如今的典氏,不會再有翻身的可能了。
要說她還有一個兒子?
攝政王府的護衛強硬的按着楊豐瑞的頭,讓他眼睜睜的看着他的母親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還沒有人去同情可憐。人們都在唾罵,人們都在叫好,這就是他的母親,帶給他的不會是關愛和溫柔,真是罵名。
楊豐瑞大聲的哭着、喊着,叫“娘!娘!”,可是遠在刑臺之上的典氏聽不到。
楊豐瑞哭喊着在護衛的手下掙扎、撕咬,就像一隻被老虎按住了的老鼠,所有的努力徒勞而無功。
刑場的守衛想着典氏差不多要沒氣了,於是用力擡起胳膊,將典氏的腦袋從桶裡拎出來。
“嗡嗡……”那張黑紅髒物佈滿的腦袋讓觀刑的百姓噁心驚嚇吵嚷一片。甚至有人當場便吐了出來。
刑場守衛也實在是難以忍受這噁心的氣味,看典氏粗喘了幾口氣之後,就再一次的將之塞進了桶裡。
“唔唔、噗!不……”
如此反反覆覆數次,典氏已經被折磨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如同一具還存有溫度的屍體,隨意的任由刑場守衛擺弄。摁進去、拎出來,喘息幾口,然後周而復始。她已經連腥臭的味道也感知不出,就這樣麻木,麻木直到午時三刻。
在聽到護城使說“時辰到”的時候,精神恍恍惚惚的典氏有一種“終於可以解脫了”的感覺從心底而出。
刑場守衛終於可以不用再幹將犯人摁進髒物桶的活兒了,連忙將人拖到斷頭臺上。法場安靜了下來,人們都靜靜等待着典氏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到來。
典氏被捆綁着手腳,按壓的跪在臺上,腦袋被放置在劊子手的大刀之下。
終於要完了。呵呵,終於……要完了。
雙眼被異物遮擋,典氏的視線裡,是昏暗了光線越來越暗。解脫吧,快點讓她解脫……
忽然,有一道男童的聲音在安靜的刑場外響起:“娘!”
典氏猛然一震,忙欲擡頭循聲望去!瑞兒!
守衛強硬的按着她的頭,不准她移動分毫。
“瑞兒,是瑞兒!”不管髒不髒,典氏張嘴想要叫喊,可異物異味竄進口鼻,讓她再也出不了聲,“唔,瑞兒……咳……咳咳……瑞……”
此時,護城使扔出行刑令:“女犯典氏,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現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按壓着典氏腦袋的手離開,典氏急忙擡頭按照剛纔的聲音努力睜眼看去。瑞兒!
她看到了!她的瑞兒站在最前面,她的瑞兒還被人押着,她的瑞兒在哭着喊着叫娘!
“娘!娘!”
“瑞……”
劊子手手起刀落:“咔!”
典氏的生命到此爲止,她心心念唸的“瑞兒”再也聽不到她的呼喚。
一顆血滾滾髒兮兮的頭顱從斷頭臺一路滾下,流着血,沾着土,那頭顱的眼睛似乎還睜大着,要努力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她唯一留在這人世間的牽掛。
一路滾到了楊豐瑞的眼前,楊豐瑞慘叫一聲,嚇得屁滾尿流,甚至還一個勁的要往攝政王府護衛的身後躲藏。
顫慄,驚恐。
怎麼了,不認識自己的娘了嗎?哪怕是一個沾滿鮮血和泥土的頭顱,那也是自己的親孃啊。自己的親孃正死不瞑目的看着自己呢。
“啊!啊!娘……嗚,這不是我娘……娘……唔,娘你在哪裡……娘!”
攝政王府的護衛面無表情的將頭顱踢到了楊豐瑞的腳旁,強迫着這個只有幾歲大的孩子直視這個頭顱。
“給你娘收屍吧。”
頭顱上的臉猩紅青黑,表情猙獰。面對這般面目可怖的死人頭顱,楊豐瑞在驚恐交加之下,白眼一抽,瘋暈過去。
犯人被斬首了,看熱鬧的百姓們漸漸離去。攝政王府的護衛完成了主子交待的任務,也很快離去。方纔熱鬧如同過節一般的法場,現在除了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楊豐瑞,就只剩下頭身分離的一具屍體。
典南雀直到午時三刻,才被父親放出府。等典南雀趕到城外法場,人已經散完了。
典南雀哭泣着招呼下人給典氏收屍:“嗚嗚,姑姑……姑姑你一路走好。”
典鴻庭是不可能同意爲典氏舉辦葬禮的,這次同意典南雀帶着下人給典氏收屍,就已經是看在典南雀不吃不喝鬧絕食的份上才格外開恩。
有下人忽然喊道:“少爺,這不是楊小少爺嗎?”
表弟?
意外楊豐瑞的出現,典南雀急忙跑過去。一見果然是豐瑞表弟,激動的撲在楊豐瑞面前,就拍臉叫喊:“豐瑞弟弟,豐瑞弟弟!”
楊豐瑞被拍醒了。可是典南雀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發現楊豐瑞一臉呆萌癡傻的望着他。楊豐瑞張大着嘴巴,沒過一會兒口水便流了出來,可是楊豐瑞卻好似沒有察覺的任由口水流淌在臉頰上,流進衣領。
見狀,典南雀心中一緊:“豐瑞弟弟,你……我是南雀哥哥!”
沒有迴應,楊豐瑞甚至連眼珠子都沒有往典南雀看去。
有下人道:“少爺,楊小少爺這是嚇……”傻了。下人把話留在口中,不敢當着少爺的面胡說八道。
典南雀趕忙叫下人將楊豐瑞抱起:“帶回府,找郎中,快!”
……
甫一回報:“主子,那小孩被典府的人帶回去了。”
典府?
景芝皓不相信典鴻庭能有那個膽子:“派人去說,敢收就做好準備。”
“是。”
典府,典南雀纔剛把人帶回門口,典鴻庭就親自帶着下人攔住:“雀兒,我典府和楊家人沒有一點關係,你給我進府,以後不准你再多管閒事!”
一路擔心表弟會不會真的變成了傻子,根本沒有想過父親竟然會連家門都不讓表弟進。
“爹!這是豐瑞啊!”
典鴻庭一揮手,直接讓管家帶人將典南雀給拖拉進府:“不論他是誰,以後跟你都沒有一點關係!”
“爹!爹!”
典南雀被拉進了府中,直接被管家鎖進了自己的屋子裡,無論如何哀求拍打,管家都無動於衷。
門外:“這孩子是給他母親收屍的,自然是他母親的屍首現在何處,他便現在何處。”典鴻庭對着將楊豐瑞給擡回來的下人說道。
幾個下人面面相覷,想了想,道了聲“奴才明白”以後,擡着楊豐瑞走了。
楊豐瑞留着口水目不轉睛的看着典鴻庭,一路遠去。最後,典府的下人們將楊豐瑞扔在了亂葬崗典氏的無頭屍體旁邊。這纔多一會兒的功夫,典氏的頭顱就不知道被哪隻野狗給叼去了。
亂葬崗,無數屍體在這裡發臭化成屍水,腐肉生蟲,被野狗野獸撕咬。
“真是作孽啊。”
幾個下人扔下楊豐瑞,趕忙離去。他們的身後,那唯一的活人連眼睛都不會再注視一處了,只有呆滯的流着口水,等待死亡降臨。
……
夏蓮和紅燈吐了一路,等回到了護國公府兩個人已經吐得是蔫蔫一息,小模樣可憐的讓人心疼。
別說是她們倆,就是張天和張地兩兄弟也都面上發白緊繃,走路不似平常的虎虎生風。
真狠吶,把人按進糞桶裡,光是看這一幕,輔天城的老百姓們最近幾天都不要想吃飯了。
給小姐回報的時候,夏蓮一邊說,一邊捧着痰盂以防自己一時沒忍住的又吐出來。還說了楊豐瑞出現在刑場的事情,典氏的腦袋滾到了楊豐瑞的面前,將楊豐瑞嚇暈過去。
光是聽,唐菁月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觸,只看着夏蓮和紅燈難以忍受的模樣倒有些受不了。
“你們倆去吃些白粥吧,把噁心感壓一壓。”
話剛一說完,夏蓮就對着痰盂艱難的乾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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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求求您,別說吃什麼喝什麼的,光是想想都噁心。”
一想到典氏的腦袋從桶裡面拎起來的那個畫面,夏蓮就一陣反胃。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你們倆趕快下去休息吧,洗個澡換身衣服的。”
對,對,應該洗個澡換衣服,太晦氣!
夏蓮和紅燈謝過小姐以後,趕忙退下。
她二人走後,唐菁月和敏蕊對視一眼,兩個人均是看到對方的點點蹙眉和眼中的一絲含義不明。
唐菁月看着敏蕊問:“你爲什麼皺眉?”
敏蕊眼神沒有絲毫的躲閃,回道:“小姐因爲什麼,奴婢就因爲什麼。”
多年的主僕讓敏蕊有這個信心說這種話。作爲一個貼身的奴婢,她學得最會的便是猜測主子的心思。可這次,她不僅是猜測的,她也是和主子有一樣的心情和想法。
聽敏蕊這樣說,唐菁月嘆了一口氣,看着夏蓮和紅燈在院子裡面來回跑動。
兩個丫頭說得場面她能想象到一些,也知道那種場面會讓人多震驚、多噁心,給典氏有多麼的屈辱。只是……
唐菁月輕輕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太矯情了。阿皓畢竟是爲了我才這樣做的。”
敏蕊沒有回話。她和主子的想法是一樣的:這種事情似乎不應該是攝政王爺那般的人能做出來。主子是想讓典氏被潑狗血,但沒想到攝政王爺直接讓人將典氏往狗血桶裡一直按壓、折磨。
“自打我成爲華容悅以後,聽到的和阿皓所有有關的事情,都是說他喜怒無常、心思陰沉、手段狠辣,可是我並沒有見過阿皓的這一面。在我面前,阿皓除了變得有些不愛笑和不愛說話以外,沒有表現出一絲惡毒的面孔……”唐菁月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就算是這次,那也是因爲我想看,所以阿皓才做的,跟阿皓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有些難受。”
想了想,感受着心裡的動靜,唐菁月搖了搖頭:“不,不是難受,是有些痠疼,很扎人、很扎眼。”
說着,唐菁月竟然發覺自己的視線模糊了。手指從眼角滑過,淚珠便簌簌而下。
敏蕊遞過去帕子,沒有多說話。
攝政王爺應該是什麼樣的,其實自打主子進宮以後,敏蕊就再也沒有看明白過。主子進宮前,攝政王爺真是人見人愛,民間都說五皇子溫和有禮風度翩翩,是君子青竹。主子入宮後,成爲了厲王爺的攝政王爺便開始待人冷淡嚴厲了,但只是嚴厲刻板罷。
真正讓敏蕊感到攝政王爺性情大變的,是直到主子前世死後,攝政王爺瘋狂攬權結黨。敏蕊那時已經出宮進入黃府,可只是從風言風語中便能得知,攝政王爺變成了閻王爺。但畢竟是風言風語,在敏蕊的心裡,攝政王爺應該還是那個會和小姐一起逗貓的男子,不會有多麼手段狠辣的,只是學會了看中權勢。
而今日,敏蕊更說不準了。攝政王爺會以如此手段對待一個將死之人,這根本不是過去的攝政王爺能做出來的事情。
忽然,敏蕊的眼前閃過那日她給攝政王爺報完主子的話後,攝政王爺微微想過便露出了一抹淡笑。當初只覺得攝政王爺沒有嫌惡小姐真好,可是現在竟覺得心頭髮冷。
敏蕊發現,她從未看清過攝政王爺。不知空白過五年光陰的主子,能不能看清。
“這麼想着,”看着手腕上阿皓送的鏈子,唐菁月低眉淺語,“就想快點嫁給阿皓了啊……”
“恩?”敏蕊挑眉。
“肯定是我矯情了,人都是要變的。阿皓能接受我害人不眨眼的性子,我就不能做作的要求阿皓還是從前那個模樣。”
說完,唐菁月又看向敏蕊,徵詢道:“對吧?”
敏蕊抿了抿脣瓣,思考後,才緩緩的帶着幾分猶疑的道:“對的吧。”
唐菁月確定的點頭:“自然是對的。”
說完這些話以後,唐菁月才露出了笑,用帕子擦淨臉上的淚跡:“所以,要更加的對阿皓好才行!”
敏蕊彎着嘴角但並不是在笑,只是一個僵硬的笑的表情。
主子自己想明白就好。
在敏蕊看來,主子的變化和攝政王爺的變化,是不一樣的。主子從來都是強勢的,但並不反對軟弱。所以過去,主子從來沒有對攝政王爺抱怨過唐府的任何事情。寧願自己入宮走出一條路,也不願意攝政王爺爲了主子去做什麼。主子的變化是從強到更強,可是攝政王爺不是,攝政王爺是……從白變黑?
敏蕊想,主子從來都沒希望攝政王爺變黑過,所以方纔纔會感到心酸難受吧。
……
陸伊荷在黃府做客,和黃鸞鸝二人在屋裡窗前姐妹情好的做着女紅。
正心平氣和時,有丫鬟稟道:“小姐,夫人說護國公府送來請柬,請夫人和小姐去觀華小姐的及笄禮。”
陸伊荷手指一個不穩,扎住了指頭。
黃鸞鸝看了她一眼,沒有着急關心,而是給丫鬟打發掉以後才取了帕子給陸伊荷輕輕摁了摁。
“妹妹抖什麼?”
陸伊荷面色有些難看。她沒有掩蓋住自己的不悅,眉頭皺起,擺明了是對剛纔聽到的消息表達不快。
看着陸伊荷的指尖不會流出血後,黃鸞鸝放下帕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前給妹妹說做女紅修身養性,這養了一下午,看來對妹妹倒是沒有作用。”
陸伊荷忍不住道:“妹妹我是不知姐姐怎麼能坐得住!”
還想說什麼,卡住。後憤憤吐口氣,端起茶杯大口灌了一下。
“以後聽到護國公府和華小姐的時候怕是多了,妹妹也不怕把自己給急出病來。”
“姐姐!”陸伊荷重重放下茶杯,“那華容悅如此風光,你就真的能忍住?當初是誰當着姐姐的面兒,將姐姐的奴才給明着撬走的?”
戳了黃鸞鸝的痛,見黃鸞鸝面色微變,陸伊荷這才舒服了一些。就是嘛,大家都一樣受着華容悅的氣,沒必要在對方面前擺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兒,倒是一起想想還有什麼辦法才能靠得住些。
黃鸞鸝不急不緩的又抿了一口茶,姿態倒是做得很足:“不過是一個下人,華小姐就要是攝政王妃了,帶走我身邊的一個奴才算什麼。只是可惜了妹妹,以後怕是沒機會能再接近攝政王了。”
“姐姐亂說什麼!”陸伊荷忙道,看了看身旁的丫鬟,“這種話怎麼能亂說。”
見陸伊荷小心翼翼的樣兒,黃鸞鸝輕輕笑了兩聲,然後揮手讓丫鬟們全都退下。
“姐姐知道妹妹急,說實話,姐姐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看陸伊荷舒服了,黃鸞鸝才道,“若是那華容悅是楊家小姐那般德才兼備,那姐姐我也不至於說什麼,可華容悅除了長得好看些,還有哪點拿得出手嗎?”
陸伊荷重重搖頭。華容悅就是一個草包!
黃鸞鸝笑道:“可就是這樣,華小姐卻要當攝政王妃了。”
這纔是最可氣的。陸伊荷不知道暗地裡罵過護國公多少次不要臉。華容悅嫁不出去還是怎麼樣,當朝請婚,護國公真是把老臉都給丟盡了。
“也不知道攝政王爺爲什麼答應!”陸伊荷憤然道。
拐着彎的說了幾句將陸伊荷的火氣給挑起來以後,黃鸞鸝話題一轉,揪出一個人來:“不知伊荷妹妹可否知道沈家?”
沈家?
“可是那什麼沈七公子的府上?”
“正是。”
陸伊荷對這個“七公子”的來頭表示不明:“沈家是……?”
黃鸞鸝呵呵的笑道:“沈家的地位妹妹不用多明白,你只需知很重便是,我想讓妹妹瞭解的是,沈家送進攝政王府的一位妾室。”
陸伊荷立刻屏氣凝聽。關於攝政王府的妾室,流傳出來的消息真的很少,傳言都說攝政王爺重女色,所以對於妻妾很是疏遠。
黃鸞鸝道:“沈氏其實很得攝政王爺的寵愛。”
“啊?不是說……”
“妹妹聽我說。傳言都說攝政王爺不近女色,但妹妹自然該知道,傳言都是不可信的。若是攝政王爺真的不近女色,又怎麼能娶華容悅呢?”看陸伊荷點頭贊同,黃鸞鸝才道,“那位沈氏容貌出衆,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性情溫和。聽我母親說,那個沈氏當年也是名滿輔天。妹妹仔細想想,這般的人兒比華容悅不知出衆百倍,怎麼會受攝政王爺的冷落。
不知是何原因,沈氏沒有成爲攝政王妃,但是起初進攝政王府時,頗受攝政王的寵愛是真的。只是應該是後院的腌臢事太多,攝政王爺爲了保護沈氏,便漸漸將人給護了起來。後來時間一長,外面的人只當沈氏是失寵了,這才慢慢流言攝政王爺是不喜女色了。”
聽了黃鸞鸝的解釋,陸伊荷有點懵的恍然大悟:“竟然是這樣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