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就這樣懸浮在空中,任寒風不停地吹,卻吹不動他的機甲。
場下的人,都在震驚墨家機甲的神奇,掌握空中優勢,這簡直就是有勝無敗的局面。
反觀呂築,仍是一臉毫不在乎的模樣,他竟然就這樣負手而立,表現出了對墨海的極端蔑視。
整個墨家的人,都感覺到出奇的憤怒,呂築這不但是在挑釁墨海,簡直就是在挑釁整個墨家的機關術。
墨海冷笑,如果佔據這麼大的優勢,都不能戰勝呂築,那他真是無話可說。
一把古老的弓,出現在墨海手中,這弓不知是什麼材質,但能夠看出來歲月特別地悠久。
在這把弓上,還有着極強的紋路波動,一看就知道,威力特別地巨大。
楊燦眼前一亮,這裡面的紋路佈置,有很多他都很熟悉,是符器寶典中常用的手法。
墨海執弓在手,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支箭來,緩緩地搭在弓上。
“抗議。這是墨家鎮宅之寶龍舌弓,別說是呂築,就算場中的老一輩高手,只怕都擋不住吧?”呂洞庭站起身來,大聲地喝道。
白桑榆向着墨衍望了過去:“墨族長,如果真是那張弓,確實顯得不合乎規矩,還請你阻止。”
墨衍笑了:“這不過是一個仿製品,來自於我們墨家的高手,沒那麼大的威力,你們不必驚慌。”
弄了半天,原來是虛驚一場,不少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實在太驚人了。
就算只是龍舌弓的仿製品,可是威力,卻也是非同小可,讓人瞧着,一陣心悸。
臺下無數的人,都隱隱感覺到,如果這弓是向他們飛來,那任憑他們逃向何處,都將無處可逃。
這種感覺,讓很多人都特別地壓抑,只希望這驚天的一戰,能夠快點結束。
墨海默默地拉開了弓箭,他顯得很是吃力,動作非常地緩慢。
人們都能聽到,那不斷拉開的弓弦聲,咯咯嘣嘣,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讓人不自覺地變得恐慌。
空中的墨海,投下一道巨大的陰影,覆蓋全場,令得所有人都膽顫心驚,唯恐他的準頭偏了,被他誤傷。
衆人瞧向呂築,看他是何等的動作,一看之下,都不由地暈倒。
呂築還是在那兒好整以暇,揹負着雙手,神情若有所思,似乎根本就沒將墨海放在眼裡。
“我的天,呂公子這是怎麼了,嚇傻了嗎?”
“莫非呂築真以爲,他能擋得住龍舌弓的仿製品,他那來的自信?”
“這一箭出,肯定是毀滅性的,我簡直就是不忍卒看,可還是忍不住不看。”
“這一弓,這一箭,我怕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場上只怕沒人能擋得住。”
“完了,完了,呂築如果能及時醒悟,纏住墨海遊鬥,還有一絲機會,如今,他即將毀滅。”
一大羣的哀嘆驚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場面實在太壓抑了,他們只能不斷地說話,藉以喘息。
墨海的目光,俯視着下方的呂築,他的心神,早已牢牢地將呂築鎖定。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手中的弓已拉得圓滿,之所以還在等待,墨海就是想要,呂築能夠自動地認輸。
可是,墨海等來的只有失望,他發現,呂築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
墨海挾怒出手,這一箭帶着瘋狂地嘯叫,化爲一道迅猛地閃電,直奔呂築的要害而去。
在這種激烈的對陣當中,絲毫地鬆懈,就有可能導致結果的逆轉,所以,墨海縱然不忍心,依然是用了全力。
這一箭真有毀天滅地之威,就算是一座山,只怕都會射穿,給墨海的攻擊力,有了倍加。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弓箭去勢,向着呂築望去,帶着隱隱地擔心,只怕他這一次,會有生命的危險。
瞧到如此威勢,呂築的臉上,不免帶着凝重的氣息,他驀地動了。
所有人都以爲,呂築一定會逃,可是如此地速度,如此地能量,只怕他想逃都逃不掉。
結果,所有的人都猜錯了,呂築不但沒逃,反而伸出大手,直向着長箭捏去。
一羣人齊齊地嚇呆了,他們沒有想到,這呂築的膽子太肥了,他的舉動實在太瘋狂了。
要知道,這可是能夠穿越山峰的箭,憑個人的力量,想去捏住,跟找死沒什麼兩樣。
結果出乎衆人的預料之外,呂築的手,竟然真的捏住那支箭。
而那支箭所有兇悍氣息消失,變得特別地溫順,比起普通的箭,都是遠遠地不如。
呂築隨手揚了一揚,只見那枝箭,竟然化成一堆粉沫,就這樣消失在衆人面前。
場上場下的人都嚇呆了,張大了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場面一時顯得,有種特別詭異的靜寂。
墨海身子一晃,差一點沒從空中跌翻下來,這是他做夢都不曾想到的結果。
“誰都別跟我說話,讓我靜一靜。我剛纔,肯定是看到了幻覺,那一幕它不該出現。”
“我的天,呂築有那麼強嗎?他肯定是使用了,某種不爲人知的障眼法,騙住在場所有的人。”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呂築不可思議嗎?就這一手,只怕冷公子、冷公子他都做不到。”
“這不是一個人的功勞,一定是墨海和呂築串通好了,給大家表演出來,這無法想象的一幕。”
“這場景太可怕,我真的被嚇住了,目前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回去睡覺,希望明天本來,一切照舊。”
場中一大片一大片,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這場景不可思議,簡直無法想象。
就連楊燦,都感覺到了驚駭,他百分百地肯定,呂築所使用的功夫,就是吞天魔功,可是,他怎麼能會?
楊燦想到近日裡,在江州城發生的不少事件,都與吞天魔功有關,難道都與呂築,逃脫不了干係。
就在衆人的一片驚詫聲中,呂築的身子,突然間飛了出去,就如一支離弦的箭,速度其快無比。
所有的人,都震驚呂築的動作,他到底發了什麼瘋,難道是想去攻擊墨海?
答案是肯定的。
呂築就憑着一竄之力,居然到了墨海身側不遠處,將手一揮,一道霹靂加閃電揮了出去。
墨海在半空中,以爲絕對安全,沒有想到,呂築的輕身功夫,居然如此之好。
這一下子被攻了個猝不及防,墨海的身子,頓時一路翻滾出去。
事實上,墨海根本還沒緩過神來,他被剛纔突如其來的那一幕,徹底驚呆了。
場面完全進入呂築的節奏,他一路窮追猛打,墨海的身子,不停地翻滾,最終如一片落葉,輕輕地跌落塵埃。
呂築跟着飄落,他的身法特別地飄逸,神情更是陰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瞪着墨海,如同在壓抑着什麼。
縱然是有着機甲護身,可墨海還是被打暈了,他在呂築的手下,似乎完全沒有抵抗力。
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很多人,都還在愣愣地看着,他們的思維,根本跟不上呂築的動作,心神還沒有緩過來。
“這是我們新生班的人,可是,能有這麼強大嗎?”
“我看呂築的實力,怕是能挑戰冷桐的霸主地位了,細想起來,當真恐怖。”
“這是本屆比武大賽,最大的一匹黑馬,沒有之一。”
“我的天,他剛纔的動作,真是太帥了,連墨家的墨海,都絲毫沒有反擊之力。”
“哈哈,從此以後,呂築恐怕可以與冷桐並列,合稱爲江州的絕代雙驕。”
“不是墨海不夠強,他實在足夠強大,可是他的對手,強到沒譜了。”
一羣人都覺得頭腦不夠用了,他們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形容呂築的強大。
墨衍連忙離座,去查看墨海的傷勢,見到所受的傷,不足以致命,這才放心。
只是,讓墨衍想不明白的事,爲何墨海的身子,會變得如此地虛弱。
人羣許久都不能平靜,他們震驚着另一個強者的強勢崛起,期待着他們兩人的終極之戰。
到了對此戰進行點評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望着呂築,想聽聽他的評價。
“我還沒有活動開筋骨,戰鬥就結束了。所以說,我無可評價。”呂築語調平靜地道。
四下一片譁然,呂築口氣真是越來越大了,不知道他遇到冷桐,誰會笑到最後?
墨剛站起身來,大聲地問道:“你認爲,當你遭遇到冷桐時,誰的贏面會更大一點?”
這個問題非常地尖銳,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呂築望去,想要看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