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去一和寒鋒沿着墓道一路飛奔,身後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剩下那八具屍兵明顯在緊追。
然而,兩人跑了片刻,竟然沒見到進來的盜洞口,顯然是走岔了。此時,身後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兩人也顧不得那麼多,繼續向前跑。
跑着跑着,前面竟然出現了圓形的光班,漸近,發現竟是個洞口,看那透進來的自然光,洞口應該是通到外面的。
張去一和寒鋒衝出了洞口,外面竟是一個很大的山谷,地上鋪有石板路,看樣子竟然有人活動。張去一微愕,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身後的洞口上方刻着三個大字:屍兵堂。
張去一心裡咯噔一下,靠了,這不會又是三煞教的堂口吧,話說自己是不是八字跟三煞教犯衝?
正在此時,兩名渾身血跡的傢伙出現在石板小道的拐角處,雙方目光一觸,頓時都當場呆住。
張去一不禁暗叫一聲冤家路窄,因爲對面來的兩人都認識,而且還有過節,正是五門的嶽東流和佘紅纓。
之前在京城,嶽東流帶着人要抓張去一,結果反倒在張去一手上吃了大虧,佘紅纓更是被破了命術【定影禁身】,從而身受重傷。嶽東流本來還想叫增援找回場子,結果被江老爺子擋了回去。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嶽東流和佘紅纓愕然過後均是大喜,前者厲喝:“張去一,你怎麼會在兵煞宗的總堂?”
佘紅纓眼珠一轉,狠聲道:“嶽老大,那還用說,出現在這裡的都是三煞教兵煞宗的妖人,格殺勿論!”
張去一不禁暗靠了一聲,這裡果然是三煞教的堂口,而且還是兵煞宗的總堂,冷笑道:“你們也出現在這裡,難道你們也是三煞教的妖人。”
“放屁,我們是特來剿滅兵煞宗的!”嶽東流怒道。
“嶽老大,跟這小子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直接動手吧!”佘紅纓獰聲道。
張去一目光一寒,淡道:“老妖婆,看來你還沒吸取上次的教訓啊!”
嶽東流和佘紅纓面色微變,這才醒起自己倆人似乎不是人家對手,後者色厲內荏地道:“張去一,難道你還敢反抗不成?”
張去一不禁好笑道:“你腦袋進水,還是進屎了,不反抗難道伸長脖子讓你割!”
“你……你你!”佘紅纓氣得發抖。
嶽東流厲聲道:“張去一,休得太囂張,別以爲我們五門沒人是你對手,不怕告訴你,今日爲了剿滅兵煞宗,五門一共來了五位化勁後期高手,隨便一個就不是你能對抗的。”
張去一心頭微凜,之前聽江老爺子說,五門中化勁後期的高手就不下十個,看來並沒有誇大。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對上一名化名後期高手,或許能夠應付,對上兩名就只有跑路的分,如果被五名化勁後期高手圍住,恐怕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嘿嘿,張去一,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江橫空已經變成植物人,再沒有人能夠保你!”佘紅纓得意地冷笑。
張去一睨了這老女人一眼,發現她目光有些閃爍,不由心中一動,莫不成在誆我?五門的化勁後期高手根本不在這裡,又或者還沒趕到。
這時,身後洞中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顯然是那八具屍兵追至了。
張去一朝寒鋒使了個眼色,向着嶽東流和佘紅纓聲大步走去,寒鋒連忙跟上。
佘紅纓和嶽東流凜然後退,警惕地喝道:“張去一,你想幹什麼?馬上束手就擒還能撿回一命,否則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去一見到兩人反應,瞬時心中大定,看來五門的化勁後期高手並不在這裡,至少現在不在,當即長戈一揮,殺氣凜冽地道:“滾開!”
嶽東流和佘紅纓被張去一氣勢所懾,下意識地讓開了道路。
張去一帶着寒鋒施施然地走過,嘴角那絲戲謔讓嶽佘兩人又恨又驚,然而張去一空着手他們都不是敵手,更何況現在拿着一根散發可怕殺意的長戈,也只能眼錚錚地看着他走遠。
轟咚咚……
這時,八具屍兵已經從洞口衝了出來,嶽東流和佘紅纓嚇了一跳,當看清是八具散發着濃烈兵煞的屍兵時,均是面色大變。
這八具屍兵可不會客氣,朝着兩人兇猛殺去。
嶽東流和佘紅纓倉促應對,瞬時被打得狼狽不堪。
“張去一,你好陰險的!”
“姓張的小賊,你不得好死!”
聽着身後傳來的打鬥怒罵聲,寒鋒不禁暗汗,訕道:“張少,他們好歹是公門的人,見死不救好像不太好吧!”
張去一翻了個白眼道:“你剛沒看到他們要抓我嗎,走吧,八具屍兵應該還要不了他們的命,打不過還可以跑路。”
兩人走了一段,身後的廝殺呼喝聲漸弱,最後甚至聽不到了,兩個倒黴的傢伙不知逃了,還是被屍兵給幹掉了!
轉過一道坳,遠遠便見到一棵大柳樹橫垣在路中間,奇怪的是,在這隆冬時節,這棵柳樹竟然還綠意盎然,千條萬條綠絛隨風輕揚,讓人不由眼前一亮。
“怪了,這麼冷的天氣,這棵柳樹竟然還長滿綠葉!”寒鋒走到樹下,滿臉疑惑地道。
張去一皺了皺眉道:“你有沒聞到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寒鋒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得額頭上一熱,下意地伸手摸了一下,瞬時兩根指頭都被染紅,敢情滴在額上的竟是一滴鮮血。
兩人下意識地擡頭望去,只見頭頂的柳枝密匝匝地結成了幾個“大苞”,鮮血正是從“大苞”上滴下來的。
“不好!”兩人同時大叫,急忙向後飛退。
就在此時,那幾個“大苞”驀地散開,幾具血淋淋的屍體便掉了下來,而剛纔還隨風寫意輕拂的柳枝,立即變成了毒蛇一般,瘋狂地向着張去一和寒鋒扎去。
張去一隻覺腳跟一緊,已經被一條柳枝捲住,一股巨力從柳條上傳來,差點把他拖跌。
張去一眼疾手快地猛揮長戈,把柳枝斬斷,縱身脫出柳樹覆蓋的範圍。而寒鋒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柳條攔腰纏住提起,瞬時無數柳條伸了過來,把他嚴嚴實實地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