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大年三十,老媽薛翠蘭率領的“娘子軍”把四合院佈置得喜氣洋洋,暖意融融,充滿了年味兒。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江橫空、殷文定和老神棍均親自動手寫了幾副春聯,最後三個老傢伙竟然爲貼誰的爭得面紅耳赤。
老神棍說四合院是自己孫子的,當然要貼親爺爺寫的春聯,哪有貼別人的道理;殷文定則認爲誰的字寫得好就貼誰的,寫得差的就甭貼出來丟人;江橫空則覺得自己的字最有氣勢,老神棍和殷文定的都是小雞撒尿玩意。
結果吵了半天,誰也不服誰,差點沒動手幹架,最後經江盈和張去一斡旋,三人才同意每人選一副,分別貼在前、中、後三院的主屋正門。
然後呢,三個老刺頭又爲把誰的貼到前院而吵起來,張去一也是醉了,最後乾脆每個門口都貼三副對聯。
於是很奇葩的一幕出現了,四合院的幾處大門均貼上了三副春聯,這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做法,讓這條衚衕路過的街坊不明所以。
晚上七點多,年夜飯正式開始。這一頓可熱鬧了,爲此楚江海還專門訂購了一張超大的飯桌,這樣全部人才坐得下。
江盈、柳惜君、楚楠、傅雪、除塵和掃雪均都沐浴換上新裝,春蘭秋菊,一張張明豔的俏臉讓人賞心悅目,差點就湊夠七仙女了,一雙雙流盼的美目讓臉皮嫩的寒鋒深感壓力山大,低着頭只顧扒飯。
張飯桶倒是淡定得很,一如既往地海吃湖塞,也不知遭了諸女多少記白眼,最後連老媽薛翠蘭都看不下去了,賞了他一記筷子敲頭。
吃院年夜飯,老媽薛翠蘭便笑眯眯地派發壓歲紅包,精明的柳狐狸立即便發現,江盈楚楠和自己的紅包顯然更厚些,嘴角不由微撅起一絲弧度,像偷到了雞的得意小狐狸。
江橫空和殷文定等作爲長輩,自然也得有所表示,也每人發了一份紅包。
其中楚江海這個大土豪最霸氣,直接提了一箱現金派錢,每位年輕人各一萬,包括何叔在內的幾位老者各孝敬十萬。五十萬現金,眼都不眨就派了出去,這份霸氣也是沒誰了,有錢就是任性!
“老三,吃完年夜飯了沒,我已經到了你家門前啦!”
剛收拾完坐着聊天,納蘭老四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張去一這才醒起,約好了今晚去世紀壇參加新年倒數,看大型煙花燈光秀。
傅雪聽說有煙花燈光秀,立即拉住寒氏撒嬌道:“寒姨,我也想去!”
韋輕語已經進入傅雪的軀體有三天了,眼下已經完全適應過來,只是有時動作和表情過於幼稚,看起來怪怪的。
寒氏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望向張去一道:“張少,你看能不能把小語也帶上?這丫頭還沒看過煙火晚會。”
張去一還沒答話,薛翠蘭便笑道:“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都去,盡情地耍,在外面過夜也行!”
……
二十三點四十五分。
此刻的世紀壇,人頭涌涌,行人比肩接踵,來觀看煙火燈光秀的市民還真是不少。張去一、寒鋒、納蘭得勝三名男士自然當仁不讓在前面開路。
逛了一圈,衆人才終於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安頓下來,就等零晨來臨那一刻了。
這一路上,納蘭得勝都眼神古怪地打量傅雪,此時後者正左手一塊果子煎餅,右手一串烤魷魚,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還滿眼小星星地盯着遠處人工湖中的燈光造型。
“老三,這……傅雪怎麼回事?”納蘭得勝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
張去一笑了笑,略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納蘭得勝不禁恍然道:“難怪看着怪彆扭的,原來是個小屁孩的靈魂。”
話音剛下,廣場的大喇叭響起,高樓上led大屏幕顯示一分鐘倒數,現場的氣氛立即高漲起來,陣陣尖叫響起。
江盈諸女都興奮地盯住了大屏幕,當進入十秒倒數時,現場響起山呼海嘯般的跟讀聲。
隨着一束十幾米寬的光束沖天而起,廣場上的大樓全部燈光同時點亮,絢麗的煙花噴射入夜空,氣氛達到空前的高潮。
諸女美眸眨眨地仰首觀看,傅雪又蹦又跳地驚呼,江盈則雙手合拾在胸前,敢情是在許新年願望。
有人帶頭,衆女也紛紛跟着效仿,就連傅雪也不例外。於是乎,一排大小六美女,整齊地雙手合拾,挺胸閉目許願,把附近那些陌生男人眼都看直了,其中一個甚至還流出了口水。
張去一正暗覺好笑,忽然見楚楠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雙手十分古怪地摸索擺動,眼神茫然,神情顯得極爲驚恐。
張去一頓時覺得不妙,立即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頭,後者明顯抖了一下,雙手慌亂地四處亂撓,就好像一名溺水者,驚恐的尖叫:“誰,放開我!”
張去一吃了一驚,急忙雙手板住她的肩頭擰轉身面向自己,大聲道:“楚楠,是我,你怎麼了?”
“臭神棍,我看不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楚楠神色驚慌,雙手在張去一身上胡亂地摸索。
張去一心裡咯噔一下,沉聲道:“別動,不要緊張,讓我瞧瞧!”
楚楠總算安靜下來,一雙杏眼睜得滾圓,似乎想看清眼前張去一的臉。
這時江盈等人也發現了異常,急急地圍攏過來,吃驚地道:“發生什麼事了?”
張去一神色凝重地伸手翻了翻楚楠的眼簾,又豎起手指在她眼前來回移動了數次,黑着臉道:“楚大小姐,裝瞎很好玩嗎?”
衆人愕了一下,疑惑地望着楚楠。
“臭神棍,人家哪裡裝瞎了,我真的看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了,我瞎了!”楚楠說完眼圈一紅,晶瑩眼淚已經在眶內打轉。
柳惜君連忙湊到跟前,詳細地端祥了一遍楚楠的雙眼,嫵媚的眼中閃過一抹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