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去一的靈力在霍京體內遊走了數圈,均沒發現有異常,而且神識也掃描不出任何問題,不禁心中凜然,這也太邪門了。
馬雄直勾勾地盯着張去一,表情十分之詭異,關鍵這貨還不時喝口水,咕嚕咕嚕的吞嚥聲,普通人恐怕會汗毛倒豎。
張去一目光一寒,稍弱釋放出威壓籠罩過去,那貨立即面色慘變,軟倒在地上瑟瑟發抖,手中的易拉罐也掉落了,褲襠竟然溼了一大片,屋內刺鼻的尿騷味更重了。
這個馬雄只是個普通人,如何承受得了道境宗師級別的威壓,竟然當場尿了褲子。
張去一暗叫一聲晦氣,連忙收斂地氣勢,冷喝道:“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馬雄這時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普通人,害怕地道:“不關我事,我也是受害者啊!”說着不安地撓了撓脖子,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易拉罐,想撿又不敢撿。
張去一皺了皺眉,看來這村裡的人都患上了一種怪病,需要不停地喝水,霍京似乎也被感染了。只是這種怪病也太兇猛地些,才幾分鐘時間,霍京竟被感染,並且開始發作。
張去一儘管有靈力護體,但想到那名像狗一樣跪在地上舔吃積水的人,依然有點發毛。
這時,馬雄那貨似乎忍受不住了,戰戰兢兢地撿起地上的易拉罐,見到張去一併沒阻止,立即湊到嘴邊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大口,神情才舒緩了些,露出一絲詭笑道:“是詛咒,魔鬼的詛咒,我們都中了魔鬼的詛咒……要喝水,要不停地喝水,要準備好多水,不然會被渴死。”
馬雄神經質地把易拉罐抱在懷中,神色驚恐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後諱莫如深地低聲道:“你聽到了嗎?它在說話呢,它就在附近!”
張去一皺了皺劍眉,神識朝四面八方橫掃開去,發現這荒村裡除了幾名在不停喝水的怪人,根本就沒有其他活物,於是不動聲色地問:“它是誰?在說什麼?”
“它……它是魔鬼,沒錯,它就是魔鬼,它說不能離開村子,不能離開村子!”
張去一心中微動,難道是精神契約之類的咒術?在靈界,修者可以通過精神契約來束縛妖獸,讓其服服貼貼地成爲座騎。
“你是不是約莫兩年前來這裡的?”
馬雄歪着腦袋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道:“兩年……已經兩年了,都過了這麼久啦!”說着竟單手捂住臉嗚嗚怪哭起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還有老婆和孩子,我孩子幾歲了?對,三歲,不……現在五歲了!”
這貨明顯有些精神錯亂了!
馬雄忽然鬆開捂住臉的手,惡狠狠地盯着張去一:“張一,你爲什麼不渴?這不公平,爲什麼魔鬼不詛咒你。不行,我們走不了,你也得留下!”說完竟然像瘋狗般朝張去一撲咬過去。
張去一目光一冷,隔空一袖子甩過去,那貨頓時被勁風摔飛出去,撞在土牆上,震得屋頂塵屑紛紛揚揚掉落。
“回家,我要回家!”馬雄爬了起來,嗷嗷地嚎哭起來。
“想回家不是沒可能,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張去一走到馬雄旁邊,神識悄然籠罩着他全身上下,同時暗運靈力,在其身體四周形成一層能量罩,完全切斷與外界的聯繫。
如果真是精神契約之類的咒術,施咒者與被施咒者之間會存在一線精神層面上的聯繫。張去一這樣做的目的便是爲了暫時阻絕二者之間的聯繫,當然,他也不敢肯定這樣做管不管用。
畢竟張去一目前只是煉氣三層中期的修爲,在地球這位面雖然很牛逼了,但放到靈界,這實力根本就是戰五渣。對方倘若真能用精神契約控制整個村子,那精神力絕對是輾壓張去一的存在。
“你真能幫我回家?”馬雄擡起頭,一臉期盼地道。
張去一心中暗喜,這時馬雄的瞳孔清明,顯然精神狀態正常,看來自己的方法管用。
“對!”張去一肯定地點了點頭。
馬雄撓了撓喉嚨:“嗯,你想問什麼?”
“你是不是約莫兩年前來到這個村子的?”
“對,我們十二人一起來的!”
“其他人呢?”
“都死了!”馬雄又撓了撓喉龍,神色黯然地道。
“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探險尋寶,其實最主要還是探險,我們都是驢友,就圖個刺激!”
張去一暗點了點頭,這時馬雄的思路很清晰,對答也流利,應該是清醒狀態,又問道:“那你們在魔鬼山尋到寶藏了嗎?”
馬雄搖了搖頭,眼中露一絲恐懼:“沒有,我根本沒有進山,經過這座村子時,所有人都染上怪病,必須不停地喝水,就好像吸毒一樣,有時找不到水,連自己的尿都喝。
我們還不能離開村子,一離開村子的範圍就難受得要死,不……是生不如死!”
張去一又問:“誰告訴你這是中了魔鬼的詛咒的?”
馬雄不安地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是前輩說的,哦,就是之前住在村子的人,不過他去年已經死了。
他說六七十年前,這個村子很大,人口很多,後來村裡人都陸續患上了喝水的怪病,吃什麼藥都治不好,於是都說這是魔鬼山中的魔鬼施下了詛咒。
外面的人怕被傳染到,把過江的橋和所有船隻都炸了,村子的人只能留在這裡等死。”
張去一心中一動,倭軍投降也是六七十年前的事,這時間上吻合了,難道當年上杉雄二藏好了財寶後,在村子中暗施了手腳,目的便是爲了阻止那些聞風而來的尋寶客?
“你還有什麼要問嗎?”馬雄煩躁地抓了抓喉嚨。
“沒有了!”張去一撤回靈力和神識,馬雄頓時抖了一下,目光古怪地看着張去一,忽然呲牙撲了上來:“惡魔,拿命來!”
張去一輕出一掌把他拍暈在地,在旁邊蹲了下來,目光冷然地盯着馬雄喉嚨的位置,淡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