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幾名被妖獸血腥撕食的修行者,張去一也禁不住手心冒汗,畫面實在太兇殘了。
轟……
地上奔跑的第一波妖獸也殺到了,各種術法釋放的光芒照亮了夜空,鋪天蓋地轟在護城結界上。如同山呼海嘯,驚濤拍岸,護城結界劇烈地搖晃,光芒明滅不定,彷彿隨時都可能破裂掉。
但見漫山遍野的妖獸嗷嗷叫着涌來,那數量恐怕不下十萬吧,光看着就讓人渾身發冷。張去一臉色凝重無比,這麼強大的獸潮,護城結界能頂得住嗎?一旦城防被攻破,城裡的修者必遭滅頂這災,包括自己。
“城中所有人,立即返回住處,不經允許,不準在街上隨意走動,否則殺無赦!”
焚焰宗山門中一隊隊的弟子飛了出來,殺氣騰騰地巡城吆喝,命令看熱鬧的修者返回住處,免得添亂。
張去一心中一動,或許今晚可以趁機潛入焚焰宗的山門,於是御劍離開城頭,返回住處中。
在焚焰宗弟子的約束之下,那些看熱鬧的修行者都各自返回了家中,臨街的店鋪全部打洋關門,街道上面很快便變得空無一人,水靜河飛,只剩下穿着統一服裝的焚焰宗弟子在城頭上巡視警戒。
……
焚焰宗山門內,議事殿中,大長老風向陽盤坐在蒲團上,宗門其他長老和執事都全部到齊了。
風向陽是焚焰宗的兩名金丹之一,除了長門蕭清陽,實力就數他最強了,三十年前就結成了金丹,不過現在還是金丹初期。
如今掌門蕭清陽不在山門,所以大長老風向陽暫代掌門管事。此時,風向陽臉色陰沉,今天先是有三名弟子遇害,如今還沒抓到兇手,然後獸潮又突然襲來,所以風向陽心情極爲惱火。
當然,獸潮每隔幾年都會發生一次,風向陽並不太在意,最讓他憤怒的是,竟然有人敢殺害焚焰宗的弟子,這是對焚焰宗赤果果的挑釁,絕對不能忍,必須把兇手抓出來挫骨揚灰,抽魂煉魄。
之前被張去一干掉的巡行使何永年,正是風向陽的嫡傳弟子,而很巧的是,前不久被張去一干掉的三名焚焰宗弟子中,也有一人是風向陽的記名弟子。
正因爲如此,風向陽才大動肝火,不僅派人搜索離城方圓千里,還在城中排查,挖地三尺都要把兇手找出來,不過獸潮突然來襲,排查只能被迫中斷了。
“大事不好了,獸潮太兇猛,護城結界不穩!”一名執事匆匆地飛奔進入議事殿稟報。
殿內衆人都悚然色變,風向陽皺了皺眉,離城經歷的獸潮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從來沒出現過不穩的情況。不過,這次獸潮來得詭異,以往獸潮一般是春夏之交出現的,現在已經是深秋了。
“走,上城頭看看!”風向陽站起來腳步一跨就出了大殿,其他長老執事連忙跟上。
衆人呼嘯着到了城頭,當看到城外萬頭涌動的場景,所有人都變得神色凝重起來。。
風向陽心裡咯噔一下,暗道:“糟糕,難道是那件事惹的?這下麻煩了,掌門師兄又不在!”
“風長老,這次的獸潮太兇猛了,倘若任由妖獸攻擊護城大陣,恐怕結界遲早會抵擋不住!”二長老尹朝陽憂心忡忡地道。
風向陽點了點頭,冷峻地道:“安排城中所有成年修者上城頭斬殺妖獸,若有違抗,當場格殺!”
在場的焚焰宗弟子不由都心底發冷,風長老這是要把全城修者拉來當炮灰啊,這可是要犯衆怒的,但是……死道友莫死貧道,讓城中的散修當炮灰,總比自己在前面頂着好。
當下,焚焰宗的弟子紛紛出動,通知城內各家各戶的成年修行者上城頭協助護城。
風向陽揮了揮手,對着一衆長老和執事道:“你們也去,誰敢反抗,殺雞儆猴!”
能坐上長老的位置,至少都有築基初期的修爲,只見這些長老凜然應諾,御空飛到城池各處上空,氣勢猛然釋放,神識一遍又一遍地掃視,起到強大的威脅作用。
城中的修者都不是笨蛋,誰願意上城頭當炮灰呢,一開始便引起激烈的發抗,瞬時間便發生了打鬥,那些長老和執事及時出手斬殺了數十人,這才把局面彈壓下去。
砰……
張去一所在的院子被人一腳踹飛了院門,兩名焚焰宗弟子氣勢洶洶地衝進來,一邊大聲吆喝:“屋內所有人等,全部出來!”
張去一推門行了出來,外面的動靜他早就注意到,神色平靜地道:“兩位師兄何事?”
“獸潮來襲,護城結界不穩,形勢兇險,大長老下令,城中所有成年修者,必須到城頭斬殺妖獸,共同守衛家園,但有反抗者,就地格殺!”
張去一點了點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理應如此!”
兩名焚焰宗弟子意外地對視一眼,這還是他們遇到最配合的一個修者,爲首者滿意地道:“道友果然識大體,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張百萬!”
“嗯,我叫齊馳,他叫孫彬,接下來你便跟着我們聽從指揮!”爲首者大聲道。
“好!”張去一十分配合地點頭行出院子,齊馳放出神識往屋裡一掃,發現沒有其他人了,這才退出院子奔向隔壁。
很快,翟氏父女也被叫了出來,還有一個半老徐娘,應該就是翟舒曼的母親,看着長相有幾分相似。
“憑什麼讓我們守城,我們可是交了城稅的,焚焰宗拿了靈石,就該保護我們的安全,那有讓我們守城的道理!”翟舒曼憤憤地道。
齊馳冷笑道:“別特麼的廢話,有種跟我們風大長老說去,信不信他老人家一巴掌把你們拍成肉泥!”
翟家三口頓時變了臉色,翟舒曼更是不敢再多放一個屁了!
齊馳有點得意地一指張去一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瞧瞧這位張百萬道友,這可是人家說的,覺悟不是一般的高,你們一家三口得學着點。城防一旦被破,萬獸俱下,誰也別想活命,明白嗎?”
翟方牙痛地咧了咧嘴,這小子陰險狡詐得很,說出這家鬼信啊。翟舒曼恨恨地瞪了一眼張去一,冷哼道:“呸,不要臉的馬屁精,要當炮灰你自己去當,別拉上我們。”
“瞧瞧你這小王八蛋,長得人模狗樣不幹人事,年紀輕輕就學會拍馬溜鬚,我呸!”那半老徐娘指着張去一便一通臭罵。
張去一不禁滿頭黑線,真特麼的嗶了狗,這老孃們跟她的女兒一個德性,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老子招惹你了?
“齊師兄,這兩個女人妖言惑衆,擾亂軍心,理應當場格殺以儆效尤!”張去一淡淡地道。
齊馳眼中殺機一閃而過,翟家三人頓時臉都白了,這小子果然夠陰險,這是要借刀殺人的節奏,卑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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