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覺,天色真的暗下來了?”某個沒有露臉,連名字都沒有的羅德島近衛幹員說道。
白翊擡頭看向天空,烏雲一層一層地堆積在頭頂,宛如污泥一般覆蓋在天空。如果現在從遠處看向切爾諾伯格的話,就會發現切爾諾伯格就像是處在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之中,閃電在切城上空閃滅,黑色的風將切城逐漸瓦解城碎屑,吸扯上天空再拋下。
就好像北歐神話中的諸神黃昏——戰場上堆滿了巨人和神明的屍體,天空發出血一般暗紅色的光,將大地和天空染成一片深紅,中庭已成爲一片火海。
雖然天災並未真正降臨,但它所造成的一切,已經和末日沒什麼兩樣。
“我也希望是你的錯覺,但是天災真的在漸漸接近。”杜賓也擡頭看向天空,“天災雲的形狀比剛纔黑壓壓的一片更加清晰了。嘖,裸眼能夠看到它在自己頭上匯聚,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加上街道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整合運動,”杜賓說着,馬上就改了口,“不,這樣說太過保守了,”
“該說的是,整條街都擠滿了整合運動。”臨光接過了話頭。
貓耳的醫療幹員怯生生地說道:“幾乎每條街道上都有暴徒在搞破壞、搶劫、焚燒交通工具和店鋪。這幫傢伙是覺得天氣太好了出來野餐嗎?”
“現在出來野餐,只會受到天災無情的摧殘。”臨光對整合運動這時候出來野餐這件事很沒好感,“這說明整合運動大部分都是被野蠻衝昏了頭腦的傻瓜。”
明明貓貓頭醫療幹員只是吐個槽而已,沒有想到臨光卻這麼認真地回答。阿米婭……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他們……不是真的要野餐啦,我只是……發個牢騷,不是那個意思。”
臨光有些愕然:“這不是一個形容嗎?難道說這是個包袱?”
不不不,貓貓頭醫療幹員只是純粹地吐槽而已。白翊忍不住在心中說到。
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抱歉,總是在這種時候……”這位卡西米爾的騎士,意外地對這方面的東西不是特別瞭解。
“唔,唔唔……沒,沒事的,貓貓頭醫療幹員支支吾吾地說道,看她的表情,能夠知道她現在憋笑憋的很辛苦,“我只是……憋笑憋的有點難受。抱歉……明明現在是緊要關頭,我卻……”
阿米婭拍了拍貓貓頭醫療幹員的肩,說到:“沒事的,我們羅德島,本來就是爲了讓大家都開心地生活才成立的。”她的個頭明明和貓貓頭幹員還差了一些,但是卻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認真安慰着貓貓頭醫療幹員。
“阿……阿米婭。”
“嗯,沒事的。”
或許是被阿米婭的話所感染,ACE說道:“那麼也讓我們來爲偵查工作出一份力吧。四點鐘方向的敵人就由我們來安靜地處理掉,只要他們的病變器官不是什麼爆炸或報警器就好。”
“那另外一個方向,遊離在據點之外的整合運動,就交給我們好了。”白翊在杜賓說話之前搶着說道。他已經下定決心融入這個世界,即便要經歷任何戰鬥也在所不惜,所以也不願意被他們當做超重點保護對象放在陣型後方。
“只要雜音夠大,就不會引起注意。”
杜賓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將話給嚥了回去:“那麼,各自行動起來!博士,行動時請務必小心。”最後對白翊說的話變成了一句簡短的叮囑。
“放心!”白翊對杜賓豎起了大拇指,然後跟在E0行動組後面向着龍一個方向的整合運動摸了過去。
兩個方向的整合運動都不是普通的作戰小隊,而是混編了手持各種武器、各種裝束的人員的隊伍。白翊在這個整合運動小隊中沒有發現任何一般士兵的影子,反倒是發現了不少麻煩的對手。
“啊~這種傢伙……”白翊看着其中的幾個身形高大、手上拿着巨大的帶釘子木棍的作戰人員,不禁有些煩躁。他的拳腳功夫對付一般的整合運動士兵不在話下,和獵犬、源石蟲以及暴徒也可以打一打,但是在面對拾荒者這種已經開始有體力和攻擊力加持的傢伙,他也開始變得心有餘而力不足起來。
果然作爲一個只是練過散打的普通人在面對感染者的時候還是有戰鬥力上的差距啊。雖然白翊的身上已經有疑似與阿米婭他們不一樣的良性感染出現,但是這種僅僅只是危險預知的變異卻沒有辦法幫助他在戰鬥力的提升上起太大作用,也只是讓他的生存率變高了而已。
也不知道我的眼睛還會不會再一次變異。白翊想到。作爲已經有五年書齡的起點老書蟲來說,變異這種東西他也不是沒有幻想過。
況且他現在還是位於一個半廢土的世界,能夠變強提高生存率,他怎麼可能會拒絕。
“一,二……三十三個。”白翊從廢墟後面探出頭數了數,一共三十三個整合運動的作戰人員,拾荒者數量較少,絕大部分都是暴徒以及雞尾酒瓶投擲者……還有大量源石蟲。
這尼瑪的和遊戲裡面的數量不一樣啊。白翊當場就懵了,他記得遊戲裡面劇情到這裡加上源石蟲也就三十三個敵人啊,怎麼,因爲他的到來直接導致時間線變動了?
這邊白翊還在懵逼,旁邊的阿米婭已經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對方是沒有任何遠程攻擊單位的,他們在進攻上就佔有天然的優勢,只要佈置好陣型,再多的敵人也沒有辦法突破。
“重裝幹員和近衛幹員,擺開陣型,術士和狙擊幹員準備上高臺狙擊。”因爲兩邊的廢墟高臺正好是緩坡在阿米婭他們這邊,整合運動那邊是陡坡,正好給了狙擊幹員和術士幹員天然的攻擊地點。
羅德島的動作引起了整合運動作戰小隊的注意,只見幾道犬類的身影從街道兩邊竄出,向着羅德島的陣型撲過來。
“重裝幹員,準備。”白翊站在重裝幹員身後一個略高的地方,雙眼死死盯着衝上來的獵犬,默默計算着提前量。“就是現在,向前一步,盾擊!”
重裝幹員齊齊上前弓步,盾牌向着衝上來的獵犬一推一震,已經撲到盾牌上的獵犬頓時被震開。而同時,來自高臺上的狙擊以及法術攻擊也落了下來。
一片哀嚎頓時響起。這一波重裝幹員和狙擊、術士幹員的配合幾乎將打前鋒的獵犬全部殲滅,但還是有小部分避開了弩箭以及法術攻擊,從重裝幹員組成的放線空隙中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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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翊迎上了漏網之“犬”,矮身一記飛腳,掃在獵犬的腦袋側面。雖然犬類基本都是銅頭鐵骨麻桿腰,但是白翊這一腳下去,這種感染獵犬依然扛不住。
但是,獵犬身上的一個機械卻引起了白翊的注意,他蹲下身子用手指敲了敲,然後回憶了下游戲中關於獵犬的介紹,臉色立刻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