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帝(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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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國大帝姜萬象之死,應國上下齊悲。

按照其遺願,未曾大肆操辦,一切從簡,整個帝國沉浸於一種悲傷的氛圍當中,但是再如何濃郁的情緒都都會過去,生活還要繼續。

當過去的君王過去,另外一個被壓制了許久的問題,終究還是不可遏制地浮現出來。

並且一出現,就變得極爲激烈起來。

姜萬象已去,這遼闊帝國的下一代繼承人,是誰?

太子姜高,德高,頗有人望,然終是性子軟弱,文臣看重,在武將口中,則不是亂世帝王之氣象;二皇子姜遠,早年頑劣,後來改正,更是在狼王陳輔弼率軍攻擊應國國都的時候,率軍馳援,有不錯表現。

這兩位皇子,背後都有着一股龐大的勢力支持。

姜萬象去世之後,兩方勢力就開始爲了自己的未來而開始暗中勾心鬥角,而之前在討伐江南之戰當中,算是並肩而戰的兩位神將,也生出了嫌隙。

一開始朝廷上的商討,漸漸動了火氣。

其餘百官都不敢說話了。

宇文烈的語氣冷硬:「自古以來,立嫡立長,千古未變,如今國家危亡之際時,重立儲君,是禍國之道,賀若擒虎,你難道不知道嗎。!」

賀若擒虎妻族和姜遠有關聯。

正如姜萬象所言,賀若擒虎在年少的時候就和他一起征戰四方,一步一步崛起,自然而然會聚攏一批朝堂官員的支持,如今他們或者是爲了利益,或者爲了未來,也或許只是單純不可能支持姜高,選擇了支持二皇子。

賀若擒虎道:「宇文烈,陛下曾言,太子性仁德君子,非亂世之君,此言你也聽得了,若是天下太平的時候,我自是會支持太子,願爲太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然則如今天下未定,秦王兵鋒無比。」

「太子秉性,豈能夠在亂世之中,提起刀劍,和秦王李觀一相爭鋒嗎!?」

宇文烈冷聲道:「太子縱不能夠和秦王相爭鬥,也比起二殿下頑劣強得太多,你說太子不行,難道二殿下可以和秦王李觀一爭鋒嗎!?」

「怕是到時天下未定,我大應國,國內自亂。」

賀若擒虎大怒:「豎子匹夫,焉知天下?!」

「亂世之中,纔要行果斷之舉!」

「立嫡立長的話,那麼先帝亦是宗室旁支庶出之身,怎麼,難道在你的眼裡面,先帝也是禍國嗎?!」

宇文烈被這一句話激怒。

空氣泛起漣漪,隱隱然有憤怒虎嘯炸開,猶如雷霆,整個大殿都似乎在劇烈晃動起來,羣臣百官,武功不如他們太遠,站不住腳,跟跟跪跑往後面退去。

宇文烈沒有廢話。

擡手一抓,勁氣凝聚成一把長劍。

手腕一動,撕裂空氣,就這麼直接朝着賀若擒虎劈砍下去,宇文烈火氣極大,賀若擒虎不甘示弱,也凝氣成兵,兩位神將竟是在這大殿之上拔兵相擊殺起來。

一時間刀劍震顫鳴嘯的聲音刺耳。

文武百官都後退。

宰相魏懿文頭痛不已,勸是勸不住的,只得看向武官前列。

姜素閉着眼晴,淵浸嶽峙般氣度,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兩人的爭鬥。

魏懿文嘆了口氣,道:「太師,還是出手吧。」

「如此實在是不成樣子。」

姜素這才睜開眼晴,手指擡起,一股恐怖的氣焰升起來,炸開一道道漣漪,

堂堂兩位九重天的戰將,此刻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被壓制的感覺,握着兵器的手掌一僵。

以勁氣凝聚而成的兵器墜在地上。

錚然作響,而後碎裂開來,徐徐消散。

一片安靜死寂。

姜素嗓音沉凝:道:「陛下才去數月,你們兩個,就在大殿之上,拔兵相擊,爭鬥的,還是下一代君王的事情,是覺得陛下之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壓制住你們兩個嗎?!」

聲音沉靜,虛空泛起漣漪,姜素在武道傳說之境更有所突破的武道傳說法相顯形,金色流光逸散,沉凝如同山嶽般的氣勢緩緩逸散,將宇文烈,賀若擒虎壓制住。

宇文烈冷漠。

賀若擒虎垂首。

姜素只是道:「此事罰去你們薪俸三月,降官職三品。」

「若有再犯,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

姜素壓制住了這兩位神將,這一日的朝會終究以一種複雜且暗流激盪的方式結束了,姜遠看着宇文烈,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迎上前去,拱手道:

「宇文將軍,似是對我過往有——」

宇文烈似乎完全沒有看到他。

目不斜視,神色淡漠清冷,只大步從姜遠的身前走過。

如見一蟻豬狗耳!

姜遠的動作一滯,臉上還是帶着那種溫和無奈的模樣,但是眼底卻有閃過一絲絲極狠厲之神色,卻只面露苦笑之色,對周圍羣臣道:「遠年少頑劣,怕是給宇文將軍留下印象極不好,卻不願意相談。」

姜萬象崩。

太子姜高以如此亂世大爭之世,不宜故作悲傷,若是悲傷過度,也失去了悲傷和紀念故人的本意,衆臣百官,見姜高一舉一動,符合禮數,雖有悲傷,仍舊剋制。

可是二皇子姜遠,卻是極哀傷,數次哭泣,哀傷過度,甚至於哭得昏厥過去,衆人方知其悲,姜遠又驅逐了王府裡面姿色極好的美婢,又摔斷了古琴,遠離聲色,衣着簡樸,飲食無肉。

衆人乃稱其賢德而孝。

姜遠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卻走了內門而入,外面看去,整個府邸都是極簡樸的,沒有多少有姿容美色者,但是裡面卻多美婢,多侍妾,多美食絲竹之屬。

姜遠換去了衣裳,自有美貌侍女上來伺候他,奢侈享受諸多,只道:「可恨宇文烈,仗着武功,竟不將我看在眼中,等到擊破李觀一,朕之威儀傳遍四海。」

「彼時家國要你無用,殺了了帳!」

「以報你今日之辱!」

左右美婢侍妾自是嗓音柔媚,寬慰殿下,卻又有人前來報喜,說去年送來的那位美人,承恩承歡,如今有喜,恰是生了孩子出來。

姜遠先是大喜,抱着那孩兒,撫摸孩子面頰。

周圍的人們都有祝賀。

但是姜遠的臉上又都出現了扭曲的神色。

他的手掌撫摸着孩子,悲憐道:「可惜,可惜,好孩子啊,你來的不是時候。」周圍祝賀的人,還有那位才生產孩子的美人臉上都證住。

不敢置信看着姜遠。

姜遠看着那孩子本能用手指抓住自己的手掌。

眼底有一絲不忍。

但是想到了那高高在上的龍椅和皇位,這一絲絲不忍,還有對於父親死去的哀傷,對於大哥的血親之情都消散了,他將這孩子交給那美人,道:

「遣你千金,且自離去吧。」

「父親纔去世,我若如今有孩兒降世,恐輿論士子,說我不孝順。』

那美人愜住許久,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但是還是抱着孩子,淚流滿面,叩謝殿下的恩德,姜遠也是嘆息,心中悲傷。

於是今日最後又寵幸了那美婢的妹妹和她兩人。

正在雲雨之後,遣那兩位美人離去,忽然想到,若是他日自己登臨大寶,這女子再帶着孩子出現,彼時自己的名望豈不是要被壞了?!

那時候追究過來的話,臉面上是極不好看的。

彼時乃帝王。

帝王乃是人間之神,駕馭萬民,乃是人世之至高。

帝王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

於是掙扎許久,喚來暗衛,道:「且去,將此女並其孩兒滅口。

暗衛愜住許久,還是執行了命令,回來稟報的時候,姜遠給了千金之賞賜,

在暗衛離開的時候,卻是忽然拔劍,一劍從暗衛後腰刺入體內。

一身霸道真氣炸開,將那衛士的內臟撕成粉碎。

暗衛倒在地上,姜遠用暗衛的身軀擦拭過鮮血,以腳端他,喝罵道:「卑劣奸臣賊子!」

「安敢殺我妻兒。」

姜遠揮舞兵器,把那忠心的暗衛劈砍做一團爛肉,方纔止主,然後徐徐呼出一口氣息,於是心中那良心不再痛。

他擡起頭,看着遠處的天地,呢喃道:「孩兒,你不會怨爲父的,那是皇位,是整個天下最有權勢的位置,爲了這剛位置,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你也會幫爲父的,對不對。」

「你不會怨恨爲父。」

至於那美人,並不在他考慮之間。

他已經忘記那個人的模樣。

因茲於此事,姜遠是以痛定思痛,將別院美人皆是排查一遍,只是這樣的事,終究不能夠做到真正的密不透風,還是傳出,於正史之中,有所記錄。

【遠,彌自矯飾,後庭有子皆不育。】

這是青史之中的春秋筆法。

皇室之子,有而不育。

若非被殺,便是被流。

又說,姜遠在數年前開始,就已經【悉屏匿美姬於別室,唯留老醜者,衣以縵彩,給事左右:屏帳改用素,天下百官以爲他不好聲色)

二皇子姜遠,美姿儀,性敏慧,沉深嚴重;好學,善屬文;敬接朝士,禮極卑屈;

由是聲名籍甚,冠於天下。

而姜高卻並不在於這些表面上的東西。

他更看重實際的事情。

朝堂之上,甚至於是京城附近,二皇子姜遠的支持和民心,都隱隱約約要超過了姜高,而這一日,魏懿文在處理完朝堂事情之後,被太師姜素相邀而來。

姜素的府邸頗爲素淨,有名將之肅殺,卻沒有太多的奢侈享受之處,魏懿文入內,見太師姜素獨自烹茶下棋,棋局之上,廝殺地極劇烈,是整個天下之局。

魏懿文定了定神,往前走去,笑道:「太師,好清閒!」

姜素淡淡道:「算不得什麼清閒,只見天下兵戈。」

魏懿文看這局面,也想到了如今的天下,現在已算是深秋,姜萬象之逝對於整個朝堂和應國人心的影響仍舊還沒有消散過去。

魏懿文道:「有軍神姜素在,我大應猶自可以立足天下,可以高枕無憂了」

姜素卻搖了搖頭,聲音肅穆沉靜:「不能了。」

魏懿文驚。

姜素伸出手解開衣裳,他的身軀健碩勇武,卻多有傷口,這些都是他歷戰所得,都是舊傷了,可是胸腹之處,卻有極爲掙的刺穿傷口,即便是以武道傳說的體魄恢復力,竟然也留下了巨大傷疤。

猶如龍一般。

魏懿文這般文人何曾見這般慘烈模樣,不由悚然微驚。

下意識地起身,道:

「太師,這是!」

姜素將寬鬆罩袍重新穿好,回答道:「我和李觀一在鎮北關外大戰,他以長生不滅功體,撬動生機體魄,和我死拼,他付出的代價不小,但是,老夫也不是輕鬆獲勝。」

姜素拿起棋子,道:「我這些時日,時常想到過去,那時候陛下在摘星樓上看着天上羣星萬象,那時候江南的劍狂還在閉關,萬物生髮。」

「但是現在,陛下已駕崩在了戰場之上,慕容龍圖也離了江湖,我那個時代,那些過去的人一個一個消失不見,這讓老夫終於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我好像,被他們拋下來了。」

魏懿文道:「太師何出此言,天下軍神,即便是山河崩裂,有君在此,也可以隻手撐天。」

姜素道:「我已經老了。」

這是一句很殘忍的話。

也是一句魏懿文從不曾想到會在姜素口中聽到的話。

以至於這位曾經給破軍造成了不少麻煩的宰相思緒都頓住了一下,姜素道:「老夫名動一時開始,已經有三百餘年,武道傳說的壽數,不只是三百年,

但是我在戰場上成名。

「年輕的時候仗着武功,拼死往前的事情做得不曾少了,氣血消耗這般大,

早早就動搖根基,如今的我,已經不是當年了。」

「李觀一卻在鼎盛。」

「他還可以在一場一場大戰裡面汲取經驗,不斷提升,他在負傷之後,會比我更快的恢復,他還會變強,而我不會了,我的身軀不會在受傷痊癒之後變得更加強韌。」

「甚至於還會因爲過去三百年一場場惡戰裡面留下的傷勢而感覺到疲憊和衰弱。」

「我在變弱,而李觀一在變強。」

「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的機會,也不多了。」

魏懿文默許久,道:「太師的意思是。』

姜素道:「如同陛下所說,二殿下,比起太子更適合此刻的天下,並非是因爲姜遠更加有才華,相反,正是因爲姜遠之無才無量。」

「如果是姜高的話,他一定會固執己見,會希望天下太平,他還太過稚嫩還抱着能不能和平相處的希望。」

「姜遠會沉酒於享受。」

「他會希望我永遠不回來,卻又希望我擊敗敵人,姜素還活着的時候,他至少不會做得太過。」

魏懿文明白了,此刻的軍神姜素,需要的已經不再是一個明君,他已經擁有過一位氣魄雄渾的君王作爲自己的主君,已然滿足。

如今的軍神需要的是一座可以馳騁的戰場。

還有一個,不會阻礙他的傀儡,

魏懿文道:「若太子殿下,未必會選擇阻攔太師。」

姜素道:「是嗎?」

「那麼,老夫還可以稍微等等看,他們兩人自己,就會給你答案,請吧。」

魏懿文嘆息離開,憂心。

作爲戰將的姜素,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後方,但是他的穩定,是君王不要擅自干涉他的兵鋒,是君王不是心中仁德,希望在這個關頭就休養生息的仁君。

魏懿文則是丞相。

他時時面對着君王,自是不希望面對一個壓制着自己慾望,頑劣不堪的皇帝,站在他的立場上,他不願姜遠上位,但是事情的發展卻終究不由他所希望的那樣。

天下短暫進入和平,有一來自於應國的使臣抵達江南。

是來自於太子姜高的使臣,帶着重禮前來拜見秦王李觀一,希望修兩國的關係,李觀一接待了這些使節,但是聽到後者說出來的話的時候,李觀一微微笑起來。

使臣是應國皇室之女,當年學宮的縱橫家子弟姜採。

她看到那很是自傲的破軍。

看到了當年在學宮裡面的那些故人,她轉交了來自於姜高的禮物,以及姜高的信箋,李觀一看完信,道:「姜高———兄,希望我等議和?」

姜採道:「是,太子殿下如今統攝君權。」

「如今天下混戰,自天啓十一年秋開始,到如今天啓十八年秋,七八年的時間裡面,天下混戰不休,百姓辛勞,士兵苦戰,繼續下去的話,百姓的太平日子何日能來?」

「秦王陛下,是當世的仁君,當年太子殿下和秦王有約,希望太平之日的時候,可以彼此飲酒。」

李觀一將信放在桌上,道:「姜高兄—」」

「還是太稚嫩了啊。」

姜採抿了抿脣,她看到那秦王道:

「將禮物都帶回去吧。」

姜採道:「陛下—.—」

她的話沒能說出來,看到了秦王的目光沉靜,卻猶如鍛打而出的兵器寒芒,

穿着一身墨藍色的裝束,腰環玉帶,袖袍垂下麒麟紋,卻平靜按着腰間的劍。

鬢角的白髮垂下,目光沒有了曾經的凌冽,只是一種沉靜堅定的力量感:「

談判和議和,是不會有真正的太平的。」

「可惜了,姜高兄這些年,還沒有成長嗎?」

姜採想要反駁。

但是看着這年紀不大,卻算是飽經風霜和天下的君王,有種當年見姜萬象之感,被壓制住了,秦王道:「青史悠悠,豈有王業而偏安者乎?!」

「唯以刀劍之下,見得真章。」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姜採姑娘,請回吧。」

姜採呢喃道:「兩軍交戰———」

「秦王殿下,我等兩國,何時又開始交戰?」

秦王回答道:

「我等,何日停戰了嗎?」

秦王握着劍,從容走下來,步履安穩從容,袖袍翻卷,已是帝皇氣魄,淡淡道:「這天下一統之戰,早已掀開了一角,至於此,猶自未停。」

姜採心臟瘋狂跳動,卻是因爲驚懼和壓迫了。

秦王走出的時候,左右文武大臣相隨。

右手處第一位爲肅穆威儀的嶽鵬武。

左側第一位,是當年那年少被她說敗了,卻拿出棍子打回來的破軍。

破軍也走過她,只是走過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

「這一次,是我贏了,姜採。」

「你有這樣的君主嗎?」

姜採看着那紫瞳青年神氣傲極了,下巴微微揚起,嘴角勾起,穿着一身儒雅的衣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思慌亂,姜採總覺得這傢伙背後似乎有什麼尾巴之類的東西,在飛快晃動着。

都彷彿要拍打在她的臉上了。

姜採嘆了口氣,許久後,道:「秦王·———

她曾經覺得,姜高已算是仁德溫醇之君,當年秦王崛起的時候,是秦武侯,

她也見到了那時候秦武侯的意氣風發和勇武,可那時候,她兀自覺得,姜高是要超過那秦武侯的。

無論如何,秦武侯前十幾年都在天下民間走動,論及帝王教育和手段,論及背後的底蘊和力量,不如姜高。

可十年後再見秦王。

姜採甚至於不會拿姜高來和他相比了。

心中浮現出的問題,甚至於是姜萬象和秦王的氣魄,誰更強上一籌。

姜採回歸應國,只是這一次出使本身,就已經暴露出來了姜高的問題,他對於天下仍舊還秉持着柔軟溫和的幻象,希望可以放下刀劍,以另一種方式抵達和平。

他沒有亂世豪雄的氣魄。

不知道,只有刀劍纔有和平。

或許,姜高還有成長的機會,還有那個時間和未來,或許慢慢去教導他,慢慢去引導他,姜高會反省,會醒悟,人都是這樣的,沒有誰是一開始就英雄蓋世,總要成長。

但是亂世不會給人成長的機會。

姜素也不再有這樣的餘裕。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未來的仁德明君,而是現在一個不會干涉他的戰場決策,

一個傀儡,就算是這個傀儡會對整個應國朝廷上下帶來巨大的危害,他也不在意了。

姜素總是看得很清楚。

只有和秦王拼出上下,應國纔有資格說未來。

熟輕敦重,他分得清楚明白。

太師姜素,專權獨斷,取出了先帝姜萬象之遺命,太子姜高東宮之主,另選二殿下姜遠,登基爲帝,大赦天下,令取年號曰-

一【大業】。

天下譁然,又有言,天下兩分,應國又稱帝,隱隱然就似乎把秦王給壓了一籌。

是以在姜遠登基爲帝,廣佈四方的時候。

南翰文乃上卷宗,陳述天下大勢,人心,名望的作用,鍼砭時弊,旋即拱手踏前,嗓音沉靜肅殺:

「爲天下計。」

「以應正統!」

「請陛下,登基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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